曉寒坐在子天家的沙發上,這還是她第一次到子天住的地方來。
寬大的小洋樓,室內裝修豪華而不失大方。透過闊大的落地窗望去,外面是森藍的海。
「你的家真漂亮!」曉寒感嘆的說。她真正的見識了富家子弟的豪華生活,漂亮的洋樓,奢華的大船。
子天沒有說話,他手里翻動著今天一早買的報紙。
「你在看什麼?」曉寒將頭湊過來。
她看到子天拿著報紙的第一版,頭條上面寫著︰沈氏企業二公子宣布與灰姑娘結婚。
標題的正下方,是他們昨天下午接吻的照片︰他們緊緊擁抱,熱烈的激吻。
曉寒似乎對標題十分不滿,她喃喃的說︰「記者可真逗,什麼叫灰姑娘嘛。」
「曉寒,我們結婚吧。」子天凝望著她。
曉寒嚇了一跳,昨天是場鬧劇,難道今天同樣是場鬧劇?
「你瘋了嗎?」曉寒驚訝的瞪著他。
「報紙上不是都寫我們最近要結婚嗎?」
「那只是你的一場鬧劇而已?我配合你,結果我的名譽掃地了。」
「那麼我為你的名譽負責吧。」子天接過她的話。
「我不干,你的脾氣這樣怪,你瘋了,我還沒瘋。」
「我沒瘋,我只是累了,我討厭家里人成天逼我結婚,于是我就結婚吧,這樣他們就不會逼我了。」
「我為什麼要嫁給你,我不想嫁給你。」曉寒不甘勢弱。她一想到子天古怪的脾氣就有些膽顫。
「你不是嫁給我,我們是租賃。」
「租賃?」
「對,我每個月付你工資,我租你當我老婆。」子天認真的說。
曉寒听得目瞪口呆,她沒想到子天會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你真瘋了,我為什麼要同意?」
「因為你沒有工作。」
「我可以找。」
「短時間內,你找不到比我給的報酬更好的。」
「那我也得找!」曉寒的決心倒很大。
「你找不到的。」子天胸有成竹地說。
她生氣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這樣小瞧自己。氣到最後,她反而笑了,說,「不用你擔心,我會找到工作的。」
「你現在是沈家未過門的兒媳婦,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如果你找工作,沒人敢用你。」
「你……你真賴上我了。」曉寒哇啦哇啦哭道。
「我的名譽就這樣讓你給毀了,你還我的名譽。」
「所以我們結婚吧。」子天說。
在靜默了五分鐘之後,曉寒突然站了起來,說︰「好,不過得寫合約。」
「好。」
子天從臥室里找出兩張A4紙、兩支筆,分別放在桌子的兩側。他和曉寒低下頭寫著。
曉寒沒有寫合約方面的經驗,她不停伸過脖子,瞅著子天寫的東西。子天拿手遮擋住,「自己寫自己的。」
曉寒只得坐下來,想了想,在A4紙上寫下了這樣幾句話︰
《租賃婚姻合約》
一、 謝曉寒和沈子天屬于租賃夫妻關系。
二、 在租賃其間,謝曉寒同沈子天不得同房。
三、 沈子天每月必須準時付清謝曉寒的工資。
此合同即日起生效
合約人︰
年月日
子天也寫完了自己的合約。他將合約遞給曉寒,「看看,如果沒意見,就簽字。」
曉寒同子天將合約交換過來。她發現子天寫的東西與自己的合約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租賃期為一年時間。
「一年?」
「當然要一年,沈家兒媳婦難道一結婚就離婚嗎?這樣媒體的炒作會更歡的。還有你看一下後面,給你寫了離婚賠償金。」
曉寒這才在合約的角落里發現子天說的離婚賠償金,寫的蠅頭小字,不細看,根本看不清楚,只見上面寫著︰「謝曉寒與沈子天離婚後,沈子天賠償謝曉寒房子一套。」
「真小氣,寫這麼小的字,分明不想賠償?」
子天失笑。
曉寒拿起筆準備簽字,這時一只大手蓋在她準備簽字的紙上。
子天狡猾地說︰「如果誰泄露了合約上面的內容,那合約失效,房子你也沒有了。」
曉寒氣的真想打她,「你的賠償寫這麼小的字,估計房子也不會有多大的,我才不稀罕了。」
「小字換大房子啊,這套房子你覺得怎麼樣?」子天伸手在空間劃了劃。
曉寒吃驚的看著他︰「你的話是真的?」
「真的。」
「好,簽字。」
他們倆一起在合約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交換合約,再次把自己的名字簽在另一份合約上。
曉寒抱著合約高興的叫著,「啊,我快有房子了。這麼漂亮的房子。」
「對了,我住哪里?」這時她才想起自己住的地方。
「跟我來。」子天將她帶往二樓,他臥室隔壁的一間小房子里來。「你住這里,收拾收拾就行。」
曉寒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個堆滿雜物的小房間,她氣的沖子天吼道︰「我為什麼要住在這里?」
「不住也行,就同我住一間臥室吧。」
「算了吧,我才不干了。」曉寒漲紅了臉看著他。
子天偷偷一笑,故意吼道︰「還不快收拾!今天下午就要把這房間收拾出來。」
他大搖大擺的走下樓去,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著咖啡。曉寒拿著抹布,氣的直想哭。
她將屋里的雜物一件一件的搬到更小的房間去,然後著力打掃,用托把托地,等一切忙完後,已是下午五點鐘。她扶在牆上,雙手輕輕捶打著腰。她看著被自己打掃的潔靜發亮的空空的房間,猛然記起什麼似的,跑到走廊上,對著樓下的子天問道︰「沒有床,我晚上睡哪?」
「你先將就將就吧,我也沒有床。」
「什麼?那我要怎麼睡?」
「你用褥子鋪在地上,就可以了。」子天說的理所當然的。
曉寒氣的大叫︰「我不住了,我要回我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