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後,曉寒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一臉的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回家麼?死氣沉沉的公寓讓她害怕,她寧願自己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街上瞎轉。
她沿著馬路走,走到盡頭,發現沒有路了,折回來,找別的路繼續走。這樣走著,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她抬起頭來,突然發現面前的公寓樓這樣熟悉?
是子蕭住的公寓。
不知道為什麼,當自己孤獨無助的時候,會莫名其妙的走到子蕭的住處。這到底是自己的淺意識,還是一種無意識?但是她明白,她太需要像子蕭這樣的兄長了,在自己苦悶時,有人願意听自己說話,願意陪著自己去哭泣。
曉寒站在門外拍門,她不能保證這個時間段子蕭在家。
門拍了很久,也不見有人來開,也許他真的不在家。曉寒一臉的失望,她蹲在子蕭家的門口,等他回來。
子蕭在洗手間里,隱隱約約听到有人在敲門,自己也不確定是誰。他將門拉開,看見曉寒蹲在自已家的門口。
「曉寒?」
曉寒看著子蕭,心里一陣酸,子蕭凝望著曉寒,說不出話來,他不明白她的眼里,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淚花。
「怎麼了?」子蕭關切的問。
曉寒緊緊抱著子蕭,她太需要一個像子蕭這樣的兄長了。
「曉寒——要不你先進來,讓別人看見了不好。」
曉寒不肯放手,整個人掛在子蕭的身上。子蕭惟有逐步移動,終于進入屋里。
子蕭安撫曉寒在沙發上坐下。
「為什麼在失去後,才知道它的珍貴。」曉寒哽咽道。
「有些事情,只有在失去後,才能體會到它的價值。」
「可是我不想失去。」曉寒哭了。「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我都不知道我喜歡他,直到他離開了,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他,我是不是太笨了,太木納了。」
原來她的眼淚,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流。子蕭征征的站在那里,心開始往下沉。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曉寒。他開始有些嫉妒,能讓曉寒心動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他離開了嗎?」
「嗯。」
「為什麼?」
「因為他的父母要他回家,他不能不听父母的。而且他還有女朋友。」
「他有女朋友?」子蕭有些生氣,人家有女朋友,她還這樣喜歡那個男人,還為了那個男人哭的如此的傷心。
「是的。」
「他有女朋友,為什麼還要喜歡他。這樣的男人,只是一個專會討女人喜歡的公子。」
「不,他不是。雖然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是他告訴我,他根本不喜歡她。」
「你很相信他說的話嗎?」
「是的,我相信。」
「**的男人,對自己的情人還說自己的老婆不好呢,可是有幾個為了情人去離婚的。」
「他們不一樣?」曉寒有些生氣,她不喜歡別人這樣說子天。
「是,情況不一樣,一個結了婚**,一個還沒有結婚。但是道理一樣。」
「你對他根本就不了解。」
「可是我對你了解。」子蕭凝望著她,他希望她能趕快從這場戀愛中醒悟過來。「你太單純,太容易相信別人說的話。」
「不是這樣的。」
曉寒透過淚眼望過去,看到子蕭滿臉的焦急。她有些後悔來找子蕭了,她以為子蕭會幫著自己說話,會理解自己的心情,可是自己錯了。
「即使被他騙,我也一樣愛著他!」
子蕭沒想到她會如此的固執,或許是愛的太深了吧。不知道女人對待感情,為什麼都這樣盲目?
「希望你不會受到傷害。」
曉寒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她看到子蕭鐵青著臉,不願繼續說下去。他們太明白,如果繼續說下去,只會破壞他們之間的友誼。
「吃飯了沒?」子蕭打破尷尬的問。
「還沒了。」曉寒笑笑。
「想吃什麼呢?」子蕭拉開冰箱,冰箱里還有中午他吃剩的一點飯菜。
「要不,將剩菜熱熱吃,一樣的。」曉寒將冰箱里的剩菜端出來,「我來熱熱!」
「那哪行。」子蕭阻攔她。、
「怎麼不行?」
曉寒早已將剩菜倒進鍋里,不一會兒,鍋里就「啦啦」響了。
「吃飯了,」曉寒將熱好的菜擺在桌子上。
「你好不容易來一回,還要吃剩的,真不好意思?」子蕭有些過意不去。
「那有什麼?我又不計較。」
「有酒嗎?」曉寒問。
「有的。」子蕭拿了一瓶冰凍的香檳過來。
曉寒倒了一杯香檳,二話不說,喝起來。子蕭這才明白,曉寒並不是為了吃飯,而是為了喝酒。
「不要再喝了。」子蕭搶過酒瓶。
「沒事的。難得我今天高興,就讓我喝喝吧。」曉寒祈求著。
子蕭熬不過她,只有將酒交還給她。
如果說失戀能幫助人們成長,那麼酒,就是失戀里最好的調節劑了。
曉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她從來沒有這樣喝過酒,三杯下肚,腦子就開始脹痛,感覺想吐。她兩肘支在桌子上,艱難的爬起來。
「不行,我得去趟洗手間。」
「要我幫忙嗎?」子蕭不太放心她。
「不用。」曉寒跌跌撞撞的走進洗手間,不一會兒傳來水嘩嘩的聲音,和曉寒的嘔吐聲。子蕭知道她喝的太多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想去洗手間,幫幫曉寒。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哥,你在哪里?」是子天的電話。
「有什麼事嗎?」子蕭問道。
「我正在你的公寓樓下,想上來和你談談公司的事情。」
子蕭跑到陽台上,往下望去,只見子天的銀灰色奔馳正停在公寓的樓下。
「我沒在家,我在外面。」子蕭對弟弟撒了謊,他不希望讓子天看見曉寒,他們在一家公司里,說不定都認識。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子天抬起頭,望向十五層,他明明看到哥哥家的燈是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