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囚歡 039 透支的幸福要償還

作者 ︰ 繁華醉

夜涼如水,韓雅握著手機的縴細手指卷曲著,指尖已經泛白,她已听不到電話另一端在說什麼,她點燃一支煙,放在唇間深吸一口,猛的咳嗽起來,咳出了眼淚,第一次知道,這味道嘗起來原來這麼苦,愛情原來這麼疼。

她轉身大步的往回跑,她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心,一直疼個不停。

大力的拍打著包間的門,韓雅吼道︰「開門,開門!」

陳月的被雙腿架在蘇淺腰間,已經要到最關鍵的一步了,蘇淺的**已經達到了沸點,大力的椅子砸門的聲音突然響起,蘇淺怒火高漲,誰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找死,他眼神冷峻,臉上如火山噴發前的前奏。

不得不松開陳月,蘇淺將她的衣服搭在她的身上,穿上自己的衣服準備去開門,門剛一打開,韓雅就高舉著椅子向他砸去,蘇淺懵了一下,快速的按著韓雅的手,反手一扭,韓雅吃痛,椅子摔在了地上。

韓雅不甘心,抬腿向蘇淺的胯間踢去,卻被蘇淺用另一只手給攔住,兩人扭打著進了包間,包間的門慣性的自動關上。

陳月暗暗的靜觀其變,她撐著搖晃的身子起身,握緊手中的啤酒瓶,趁蘇淺無暇顧及她,使出吃女乃的力氣用力向蘇淺的後腦勺砸去。

「砰」,蘇淺回瞪著她,很是駭人,血沿著他的頭部留下,他跌跌撞撞走了兩步倒在了地上,不知怎的,陳月覺得那鮮紅的血的顏色很暖,很叫人安心的好看,她虛月兌了力氣的定定的坐在地上盯著那汩汩冒出的鮮血。

「小月,走!」韓雅去拉陳月。

陳月呆呆的望著韓雅,眼神有些渙散,可是眸子中的疏離淡漠,卻令人根本無法忽視。

韓雅頓時急了,若是其他人闖入這里,她們一個也走不了,用手背在陳月的後勁用力一砍,陳月昏睡在她的懷里。

當陳月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在江灘,深夜的江灘很安靜,江風吹拂,她的手被手銬拷在護欄邊。

韓雅穿著潔白的婚紗,臉上畫著清麗的妝容,鋪展而下的層層疊疊的裙擺,全身籠罩在淡淡的月光中,傾了這朦朧的夜色。

韓雅悲涼的微笑,那從骨頭里滲透出的絕望,「小月,你看,這江水多清澈,能將我一身的骯髒洗淨。」

陳月的心里忽然有些害怕,想要伸手拉住韓雅,韓雅就像一縷青煙一樣,仿佛馬上要消失在眼前,被銬住的手卻掙月兌不開,她已經不怪她了,早在她沖進來的那一刻她已經不怪她了,她們都是在貧困中掙扎。

韓雅搖了搖頭退開,她微閉起眼,唇邊苦澀︰「小月,對不起!我是為了我老公,可是他走了,他的承諾他都沒實現呢,就丟下我走了,我早該知道這是我傷害你的報應。」

陳月凝望著她,啞著的嗓子只能從唇形上看出說的話︰「他去哪兒了?」

韓雅仰望著星空,呢喃道︰「天堂,醫生打電話說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我迷路了,我丟了這一生的幸福,找不回來了。」韓雅淒楚一笑︰「我是被父母遺棄的孩子,六歲那年的冬夜,被母親交到第一次見面的父親手里,卻被他遺棄在街角,18歲的韓止撿到了我,他月兌下他的棉衣,將我裹在他的懷中,任他的臉凍得青紫,卻依舊笑著,說,我也是孤兒,以後我照顧你一輩子。那時我只是定定地、傻傻地看著他,整個身體蜷縮在他的懷里,是再也沒有的溫暖,我點點頭。他給了我綿延了整個冬季、甚至一生的溫暖。」

「他把我當成寶貝一樣的寵著,含在手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他說,我要讓你幸福,不償到一點苦,等你快快樂樂長到20歲,我就娶你,繼續寵你一輩子。我以為我之前所有的不幸只為遇見他,可是,過渡透支的幸福,要償還!」

「韓止是一家公司的銷售經理,很忙很忙,但他再忙也會抽出時間陪我,可是我十七歲生日那天,他失約了,我焦慮的等待了一個晚上,從沒有過的害怕,若是他離開了我,我該怎麼過?我一直撥他的電話,卻一直不在服務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點,接到電話,他出了車禍。我在醫院見到了帶著氧氣罩的他,連哭都沒有了力氣,他成了植物人,我變賣了所有的家財,辭退了保姆,賠償給受害者大半的錢,剩下的,卻不夠醫藥費。」

「後來呢?」陳月問得很艱澀,她隱約猜想到了後來的事情。

「後來……」韓雅頓了頓,「我學著掙錢,求醫生給我時間,可十七歲的我能干什麼,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餐廳,可我太笨,記不住菜譜,還時常摔破碗,不到一個月,我就被辭退了,走在偌大的街上,感覺自己仿佛被世界遺棄的孩子,只能躲在暗處哭。走著走著,我回到了醫院,看著他,收起了所有的淚水,期待他能醒來。他曾經說過,雅雅,你哭,我會心疼。」那麼心疼她的人,卻像故意和她捉迷藏,不肯醒來。

「醫院下達了最後的期限,二十萬啊!」韓雅說︰「我真的走投無路,卻恰好有人給我介紹工作,我高興得都快蹦起來呢!那女子拉我到了一個娛樂場所,讓我換衣服,第一次穿這麼暴露的衣服,我一點也不習慣。陪第一個客人的時候,我叫了他爸爸,六歲的對只是見過一面的人的記憶居然如此深刻。他卻只是無所謂的笑笑,以為這是情趣。床單上濺了血,我用床單包裹著自己,蜷縮在一角,小聲啜泣。他卻極度不屑鄙視,罵我賤,為了錢,這麼小就可以出來賣,還是第一次。原來他已經不記得有我這個女兒!可是韓止,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女孩是這樣變成女人的,他為什麼不踫我!」

韓雅將臉埋在顫抖的雙手中︰「這樣的錢來得很快,一天多來幾個客人,二十萬很快就湊齊了。我學會了曲意逢迎,嫵媚嬌嗔,抬高自己的身價,我把身體當作籌碼換取他的醫藥費,當我拿著那帶血的鈔票的時候,我淚流滿面,我知道我失去尊嚴也失去我做女人的資格,但只要他能夠醒來,我什麼都願意。我經受無數次的蹂躪,遇到各式各樣的男人,醉酒的、口臭的、肥胖的、消瘦的,但沒有遇到一個衣冠楚楚的,到那談論合同的人都是光果的骯髒者。」

陳月的心像被人用刀子捅了一樣,好疼好疼,對上韓雅那卸去黑色眼影掩蓋的的雙眸,韓雅眼中的悲傷無法形容。

「我每天最快樂的日子就是在醫院陪伴止的一個小時,我會告訴他好多快樂的事,告訴他我學會了做好吃的菜,他要快快醒來,一定要醒來,因為我會一直等下去。我會像以前一樣對在他面前笑得燦爛,撒嬌,讓他感受我是快樂幸福的,我還是那個雅雅。我還差五千快就可以贖回我們的房子呢!」

「媽媽桑說,娛樂會所來了一位特殊嗜好的客人,他要找來月事的,陪一次就有五千元。我被他拖進房間里,雙手拷在床柱上,被他發瘋似的發泄,我最後疼到沒用的哭了,可是想到韓止,就沒那麼疼了。男人最後甩鈔票走的時候,還惡狠狠的罵我裝純,你手上現在拷的手銬就是他當時留給我的紀念品呢。」韓雅像是說著別人的悲傷,語氣那麼平緩,連起伏都听不到。

「小月,房子最後卻被蘇淺捷足先登,所以,對不起,我一開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韓雅的唇邊漾開微笑,那笑讓人落淚的痛,「你看,黎明來了,今天是我二十歲的生日,也是他約定娶我的日子。」

她攀越過護欄,朝江邊走去,一步一步的邁入江中。

陳月使勁的掙著手銬,嘶啞的嗓子發出悲鳴,韓姐,回來,回來,不要!

江水漫過韓雅的脖頸,潔白的婚紗如海藻般的散開,她的眼角緩緩的滑落一滴淚,像是透明的琥珀,老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雅雅太髒了。如果還有下輩子,雅雅一定不再做攀援的凌霄花,要做一棵樹,一棵木棉樹,和你並肩站在一起。

黎明沖破黑暗破曉,江面又恢復了平靜,連眼淚都被江濤吞沒。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十六歲的韓雅嘟起嘴,很嚴肅的問韓止︰「老公,你什麼時候會娶我?」

韓止將她的小腦袋按在心口,笑著說︰「等雅雅二十歲我就娶你,一直寵著你,叫著老婆一直叫到老太婆。」

聲音從他震動的胸腔傳進她的耳朵里,帶著奇異的撼動,韓雅仿佛听到了幸福開花的聲音。

------題外話------

感謝親吶情狠純的鮮花,O(∩_∩)O~

讓蘇淺童鞋撲了空的我,淡定的慢吞吞的走過,接受各位童鞋的撒花、板磚,銀針、老虎凳及小黑屋伺候。

最後嗦一句,愛從來都是百轉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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