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不朝臣 正文 第五章 打架惹禍

作者 ︰ 春暖花敗

林文坐在文典閣的癸一班,又天花亂墜的听了一上午策論、禮樂、詩詞,這些可都是他從來沒接觸過的。

楊靜文果然沒有給出上節課那句女人和小人的標準答案,所有人都可以各訴己見,相比較來說倒是本來以為最枯燥的論語課變的最讓林文感到輕松一些。

昨天晚上練了一個時辰的馬術,馬沒騎上去倒是摔了不少跤,一上午林文坐在凳子上挪來挪去的怎麼都不舒服。

所以這一上午對林文來說簡直就是折磨,折磨的結果就是下午的武科又是季修禪把他喊醒的。

下午的武科林文又接觸了戰術、武術和陣法,這些在林文看來都是一樣的,不外乎就是來回跑。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動作,按照指示,跑來跑去。

要不是最後一堂器械課,估計林文這一天都會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器械課比較特殊,每個人可自行選擇喜歡的武器,然後分班教習。」花未眠難得正經的對手下這幫人說話。

「我要聲明一下,選擇之後不可以更換,要選擇適合自己的、自己喜歡的,因為你要用它來拼命!」

說到器械,林文眼前一亮,這是少有的自己比較拿手的科目了。畢竟從小就在父親的燻陶下堅持不斷的聯系槍術。

「你也使槍?」季修禪看到林文掂了掂拿在手里的長槍驚喜的問道。

「對啊,從小就練。」林文換了幾根之後,找了一根重量長度都比較適中的拿在手里。

「我也是。」季修禪也不謙虛,順利也扯出一把長槍拿在手里。

「以後多切磋。」林文笑著對季修禪說道。

「一定。」

*****

第一堂器械課並沒有教習出現,花未眠只是告訴了大家下次課業的教習教練,從第二次器械開始,癸一班的器械課將分開教習。

「你練槍術竟然不會騎馬?」吃完晚飯後季修禪不可思議的問林文。

「牛我倒是會騎。」兩人熟識之後,林文也變的開朗起來,本來在林家村他也算是個頑皮的人,只是初來乍到永和城,有點自卑所以顯得敬小慎微的樣子。

「那你可得快點練,槍術的精髓可都在馬背上。」

「那等會你再教教我吧?等我學會了,咱倆就能切磋切磋了。」林文躍躍欲試的說道。

所幸季修禪也不願意去看書,兩人回到兵舍稍微休息一會就朝馬場走去。

黃文海選的是馬刀,不過看起來他對論語更有興趣,早早的就去了文典閣。

正當兩人用手比劃著槍法誰都不服誰的時候,教場的拐角處傳來一陣喝問︰「還敢還手?」

林文一合計,這是斗毆,一般都是人多的那一方才會說出這樣「霸氣」的話。在林家村自己可沒少打過架,打架不管能不能打贏,狠話是一定要撂的。

「你們就仗著人多,有種一個一個來!」

兩人听到聲音大吃一斤,因為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胡建術。

「一個一個來也打死你!」那人雖然這樣說,可走近的林文卻看到有四五個人正圍著胡建術拳打腳踢。

「住手!」

季修禪聲音有些顫抖的大喊一聲,林文听的一愣。以他打架的脾性,這時候哪用喊啊?直接上去打就是了。

不過顯然季修禪的喊話起到了一定作用,那幾個人听到聲音稍微停頓了一下。

「小屁孩少管閑事,哪涼快哪去。」

林文和季修禪身材都不算高,所以在這群人眼里就成了小屁孩了。

「你們怎麼打人?」季修禪可沒有去哪涼快的意思,這也讓林文叫苦不迭,既然打算管這檔閑事本來還有偷襲的機會,現在變成光明正大的對攻了。

「你吃飽了撐的,再不走連你一塊打!」

話說間林文和季修禪已來到這群人面前,胡建術被打倒在地上,正慢慢的撐起身子準備站起來。

林文看著他不禁有些鄙夷,挨打的忌諱就是被群毆的時候千萬別站起來,站起來除了被多打之外沒一點好處。

「我們是癸一班的,有什麼事找教官說干嘛要打人?」季修禪還在跟他們講道理,林文站在一邊不說話,仔細觀察著對方︰五個人,三個身材跟黃文海有的一拼。

林文迅速做出了判斷︰今晚要挨打。

和季修禪對話的那人顯然沒有說道理的興致,季修禪話一落地,那人的拳頭就揮了出來。

林文一看不對頭,趕忙一拳頭出其不意的先把那人撂倒在地。

然後情況就是開始混亂起來,林文打架是野路子,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腳,不到一會身上就挨了不少下。反觀一旁的季修禪,竟然用招式在打,林文看著不禁感到好笑,這又不是比武,招式有什麼用?

「那小子跑了!」

在林文快被打懵的時候,對方喊出這麼一句話。身邊的季修禪還在拼命招架,那麼跑的只有一個人︰胡建術。

林文氣不打一處來,使出渾身力氣揮舞著拳頭。不過讓他以一敵二,被打趴下只是時間問題。

突然間,林文眼前一黑,自己被一個大高個一拳打中臉,當下就倒在了地上。

好在他還沒被打傻,躺在地上的他弓著身子,把頭埋在胸口。任那群人的踢自己,露在外面的都不是重點部位,林文也不擔心,頂多明天腰酸背痛而已。

「秦學夏,**別跑!」

胡建術的聲音,不過這句話更像是提醒他讓他跑。

「你沒事吧?」秦學夏果然在胡建術的吼叫聲里跑了,比林文稍好一點的季修禪蹲下來拉了拉林文問道。

「走了?」林文探出頭反問道。

「走了!」

林文一個激靈翻身坐在地上,這是什麼事啊?本來準備學騎馬,沒想到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打。

這個時間里胡建術也趕到了,他身後站著一群癸一班的人。

「謝了!」胡建術看著鼻青臉腫的林文和季修禪,擠出兩個字。

「沒事。」林文頗為大方,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一點也不講究︰「走,找人去。」

「怎麼找?」胡建術顯然被問的一愣,這大晚上的,演武場這麼大想找個人還真挺難的。

「你認識他?」

「對。」

「知道住哪麼?」

「二百六十號。」

「走。」

胡建術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攥緊手里的木棍,率先往二百六十號跑去。

二百六十號,那是這一屆新生排在前面的班。班別雖然是按照選拔時候的表現排列的,可同樣里面還有家世這一方面的因素。

林文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節,可季修禪知道,所以他急忙上去拉住林文。

「要不算了?」

「白挨打了?」

「白挨了!」季修禪一橫,簡單地說道。

「不行。」林文倔脾氣上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在他的眼里演武場和林家村一樣,你能打我我一樣能打你。

胡建術也被季修禪的話說的一愣,他同樣知道秦學夏的背景。

「願意去的跟我去,不願意的回去。」林文看著身後的人說道,然後他轉頭笑著對季修禪說︰「你別去了,我把你的那份也打回來。」

「林文,你惹不起的!」季修禪盯著林文正色道。

林文一愣,他似乎不明白這話的含義,可又有點了解。

「為什麼?」

「他們都是官宦子弟。」季修禪松口氣,在他看來林文已經動搖了。

「官宦子弟?」在林文的腦海中並沒有官宦子弟的具體形象,首先浮現在他腦海的是每年去家里收租的地主和征稅的衙役。

「那我更得去了。」

其實林文對官宦子弟並沒有成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官宦子弟。可是季修禪的語氣和腦海中的映像激起了他埋藏很深的叛逆因子,惹不起我偏惹。

季修禪看著隱沒在黑暗中林文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太成熟了,成熟到他有了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勢利和小心。

不管了,打。季修禪一跺腳,急忙跟了上去。

*****

「挺出息的嘛?」花未眠看著面前站著的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三個人,笑眯眯的說道。

果然像林文預料的那樣,那群人哪也沒躲,直接回兵舍躺著聊天去了。他們可沒料到末尾班的胡建術竟敢追到兵舍打,不過很快他們才發現打的最狠的不是胡建術,而是剛才還被自己揍的林文。

林文這邊十幾號人,秦學夏兵舍總共才四個人,少了一個大高個的他們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直接被打趴下,打到林文累為止。

「說說,什麼感想?」

被通知趕過來領人的花未眠看起來並不生氣,依舊笑呵呵的問道。

本來這起打架事件可以大事化小,哪知道竟然被巡夜的高年級學生發現了,這才捅到了花未眠這里。

「體力很重要。」胡建術這時候還敢回答花未眠的問題,這倒是讓林文不得不感到佩服。

「哦?打累了?」

「累。」

「行,以後站立你站一炷香時間、蹲跑多跑十圈。」花未眠簡單的懲罰讓林文冷汗直流,這樣連非得扒了一層皮不可。

「你倆呢?」說完胡建術,花未眠轉頭問道。

「他倆是因為我才打架的……」胡建術終歸沒敢說出來把林文和季修禪的處罰加在他身上。

「體能課就那麼點時間,沒辦法啊!」花未眠很為難的說道。

「這樣吧,明天你倆體能課站立訓練的時候,大聲喊我錯了,從頭喊到尾。」花未眠看樣子對這樣的決定並不滿意,「要喊出教場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聲音。」

「開場第二天就打架,很不錯,新的記錄。」

對林文和季修禪的處罰並不重,至少在林文看來是這樣的。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是炫耀,明天演武場里所有的新生都會知道他林文打了一架,對于小孩子脾氣的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來到演武場之後最好的禮物。

「不過我要提醒你們……」花未眠突然收住笑意,嚴肅的盯著三個人,接著說道︰「秦學夏如果再找你們麻煩,你們可以還手,但是不能把他打傷了。」

官宦子弟果然好,林文心里想著。

「小孩子打來打去的都沒有問題,扯到大人身上,可就不簡單了!」

這話不是說給林文听的,因為他可以明顯感覺到胡建術和季修禪身子一震。

「好了,回去吧。」

三人剛要轉身,花未眠突然喊住他們。

「今天只是懲罰的第一階段,你們他媽開場第二天就給我打架,等著吧!」

三人這才覺得自己是惹禍了,這一年的生殺大權都在花未眠手里掌握著呢。

**********

「今天,謝謝你們了。」剛走出花未眠的房間,胡建術就鄭重的對林文和季修禪說道。

「沒事。」

如果挨一頓打就能讓三人之間的隔閡消除掉,那也不錯。

第二天剛醒,前一天晚上劇烈活動導致的後遺癥就立馬顯現,林文感到身上快散架了一樣。季修禪也好不到哪去,坐在床上的他齜牙咧嘴的。

「打架也不喊我?」黃文海還在為昨晚自己沒能參加耿耿于懷。

「誰讓你去看書去了?」林文沒好氣的回到。

「文科太差是不能畢業的。」黃文海嘆口氣說道,他在詩書這一方面實在沒有天賦。

「下次一定喊你。」

好不容易熬完一上午,中午一會兵舍林文倒頭就睡,昨晚打架加上花未眠的訓誡讓他睡的很晚。

再次醒來的時候胡建術已經消失不見,估計正在教場站立呢。

林文猛灌了一大杯水,看的黃文海莫名其妙的。

「待會你就知道為什麼了。」林文不好解釋,只得這麼說道。

花未眠看著眼前站立整齊的癸一班笑眯眯的說著話,他非常享受這樣的談話,他一個人的自言自語。不過今天他的話卻沒幾個人能听到,因為林文和季修禪在不斷的大聲喊著︰我錯了。惹的周邊其他班的人竊竊私語。

「你倆先別喊,我要告訴大家兩個好消息和一個半壞消息。」

還有半個壞消息,林文乘著這個間隙,趕忙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喉嚨。

「先說個好消息,讓大家開心開心。你們的補貼從每個月統一發改為每周古代沒有一周的稱呼發一次,也就是每次休息的時候發一次,每次二十文,月底發四十文。」

這對林文來說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演武場給吃給住,還給錢。想到這里林文不禁想偷笑,自己的一年的補貼都快比家里一年收的糧食多了。

「再說個壞消息,你們按照安排每周可以休息一天,不過你們的第一次休息已經取消了。我們不休息,我們去野外,雖然是壞消息,可是非常好玩。」

這才三天林文已經感覺快要崩潰了,如果連這一天的休息也被剝奪的話,那這煎熬的日子才剛開始。而且,去野外,他可不認為花未眠是帶他們出去玩的。

「然後是好消息,去野外我們需要兩天時間,也就是下周的休息也取消了。不過去野外的話,你們不用負重攜帶東西。很輕松,有吃有喝。」

林文已經麻木了,這哪里算是好消息。按照花未眠的說法,這個月他們就剩一天休息了。

「還剩半個壞消息,那就是,大家不用攜帶的東西將由︰胡建術、林文和季修禪三人負責攜帶。半個,剛剛好。」

說完花未眠笑了兩聲,不知道是因為自以為是的幽默還是幸災樂禍的得意。

林文這才開始感到後悔,三十人的東西三個人背,光是這一路就得累趴下。

「行了,你倆接著喊吧。」花未眠笑眯眯的對林文和季修禪說。

林文張口結舌,實在找不出可以形容花未眠嘴臉的詞句,只能抬起頭大聲的喊了一聲︰我錯了!

==============是不是有軍訓的感覺?(*^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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