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亞力克的時候，蘇羽滿臉錯愕。跟之前那個意氣風發，威嚴有度的紅衣大主教形象相比，現在的亞力克要多慘有多慘。
一身紅色的主教袍，早已破破爛爛，上面的掛飾也都掉得七七八八，看上去就跟破舊的衣衫差不多。而那威嚴有度的樣子，現在也已經不見了，看起來頹廢得可怕，梳理得整齊的白發這時更是蓬蓬松松地隨便披散著。
怎麼看，都像一個落魄潦倒的老人。
蘇羽皺了皺眉頭問道︰「亞力克主教，你沒事吧？」
听到蘇羽的話，亞力克那有些迷茫的眼楮清明了幾分，苦笑道︰「是蘇丈夫啊，我這樣子，真是讓你見笑了。」
蘇羽擺手道︰「亞力克主教，這沒什麼，活下來就好了。」
「活下來！」听到這個，亞力克神情呆了呆，輕嘆道︰「是啊，能活下來，真好。還是要感謝蘇丈夫，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也步了那些教友們的後塵了。他們，唉……」
蘇羽跟那九百多被滅的主教們不算太熟，心中哀傷並不濃。但是亞力克卻是跟他們交情不淺，特別是那些紅衣主教，很多都是已經有幾十年交情。就在剛才，這些老朋友瞬間被殺死，恐怕以亞力克也很難立即接受這現實。
蘇羽見到，只能勸道︰「亞力克主教，節哀。」
「嗯，無論如何，這次都感謝蘇丈夫你的援手。我亞力克以及羅馬教廷，一定會報答蘇丈夫的。」
這些都是客套話，但亞力克的心情蘇羽也不得不安慰，現在見火候差不多了，立即就轉入正題道︰「其實，這次請亞力克丈夫來，是有事的。」
隨後，蘇羽就將江影若感受不了江影彤的靈魂氣息，以及自己自己感覺到主從契約沒有消失的事跟亞力克說了。連帶著，將當時自己用主從契約，制止江影彤的事都說了。
說完之後，蘇羽是一臉期待地望著亞力克，希望從他這里得到江影彤還沒死的消息。江影若雖然不說，但耳朵一直豎起，一字不漏地傾听著。
亞力克雖然悲傷，但蘇羽和江影彤救了他，所以對這事也十分上心。眉頭皺得很緊，思考了很長時間之後才搖頭苦笑道︰「蘇丈夫，你說的這種情況，我還從來沒有听過。不過，根據我的經驗，還是能大概判斷出來的。」
「那是怎麼回事？」蘇羽急問道。
亞力克清了清嗓子說道︰「如果要我下定論，江修女應該是死了。」
「死了！」蘇羽听得，眼中露出黯然。而另外一邊的江影若，也低下頭。
「但是……」
繼而響起的聲音，讓蘇羽覺得亞力克這個老頭有點討厭。
「但是，江修女的靈魂應該還沒有完全消失。」
這模稜兩可的答案，听得蘇羽一陣頭大，苦笑道︰「大主教，不如你詳細說清楚吧，這個我都听得不太懂。」
「好的。如果我沒有看錯，當時江修女用的應該是已經失傳了的星辰術。星辰術引動的是宇宙力量，而且蘊含著很多奧秘，即使我們教廷也只有很小部分的記載。而江修女實力不強，引動星辰術是動用了生命。一般動用生命引動的神術，都有一個原則，就是不可停，也不可逆！」
「不可停？不可逆？」
亞力克點了點頭︰「對！也就是說，無論結果，只要引動了就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蘇羽听得頭腦嗡嗡作響，而江影若這時也插嘴道︰「根據姐姐的記憶，確實是這樣。而且，還是因為姐姐早先畫好了魔法陣在便條紙中，可以迅速引動魔法。」
亞力克顯然對魔法這個稱呼不太喜歡，不過也僅是皺了皺眉頭，沒有爭辯什麼，而是繼續說道︰「按照這個原則，江修女必然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這主要是指靈魂方面，也就是說施展完這個神術之後，她的靈魂也會消失。但是，這個不可違反的原則遇到了另外一個同樣不可違反的原則！」
蘇羽很聰明，听到之後立即道︰「你是說主從契約？」
「對！主從契約對靈魂的約束，更在消耗生命的神術之上。也就是說，蘇丈夫最後確實停止了星辰術。」
想到克隆天使後來從那七條星光柱中月兌出來，蘇羽輕輕地點了點頭。
亞力克又繼續說道︰「後面的情況就開始變得怪異了，我只能根據我的經驗判斷。江修女靈魂從軀體中消失，這個是肯定的了。而導致這原因的，應該是星辰術的效果。但是，江修女又沒有完全死亡，這主要得益于主從契約的保護。」
「主從契約的保護？」蘇羽不解地問道。
亞力克說道︰「主從契約，江修女以僕人身份侍奉蘇丈夫，其中會將江修女的靈魂核心信息放入蘇丈夫體內，這樣蘇丈夫的意志才能影響到江修女的行動。如果用生命引導的星辰術完全施展，那麼最後這點靈魂信息都一定會消失。但是，因為蘇丈夫最後關頭的阻止，讓主從契約起到了保護作用，導致江修女靈魂沒有徹底消失。」
蘇羽雖然明白，但也糊涂，翻了翻白眼問道︰「那是怎樣？能恢復嗎？」。
亞力克輕嘆道︰「蘇丈夫，我也不想騙你。事實上在我看來，這種情況跟真正死亡沒有區別。至于恢復，我不能說沒有希望，只能說比之前讓她們姊妹的靈魂分開，困難無數倍。」
蘇羽听得，神情變得木然道︰「還是需要神跡嗎？」。
亞力克苦笑著點頭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到什麼辦法。」
蘇羽這時突然變得激動道︰「神跡？這世界真有神跡嗎？那只天使，不過是第七研究所的產物而已！」
亞力克這次非常堅定地搖頭道︰「蘇丈夫，我不同意你的說法！這世界上肯定有神，那個雖然是偽神，但也讓我們見識到類似于神的力量。那群褻瀆神靈的人，他們肯定是已經得到了真正的神的遺骸，不然他們也不能造出那個偽神來！」
听到這個，蘇羽身體一震，隨即想起了那克隆天使說過，他是第七研究所的人從真正的天使中提取基因制造出來的。
只不過想到這里，蘇羽眼中閃過一抹堅定道︰「我不明白，人為什麼都要依賴和信奉神。在大主教你看來，他們是瀆神者，不過在我看來，那未必不是另外一條路！」
亞力克臉色一變，目光綽綽地盯著蘇羽，手中能量波動涌起道︰「你要幫助那群瀆神者？」只要答得不好，恐怕他就要出手擊殺蘇羽了。
蘇羽果斷搖頭道︰「不！我不信奉、不依賴、也不制造神……」
「那你想……」
「我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保護我身邊的人。」
亞力克瞪大眼楮，駭然道︰「你……你想成為神？」
第一百五十七章不信奉！不依賴！不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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