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中計︰王爺與“調包”王妃 救命之恩

作者 ︰ 柳下有約

「對面的怎麼樣?」我知道定還有別情,便忍住悲傷問。

「紫鳶沒有救過來。左小姐說是秋霜當日懷恨在心,要報紫鳶打傷她的仇,才把紫鳶推了下去。誰知竟連累到站在旁邊的你也掉進湖里。」

「你們給我換衣服時沒有說我腰上有個淤青的腳印麼?」我問道。我當時渾身無力又口不能言,只想到待會兒趁她們用力推我的時候順便跳下去。不管如何先打亂她們的計劃,讓她們事先備好的說辭出現漏洞,我方才有機會反擊。跳下去的時候,腰部一陣疼痛,我方記起昨日在天牢里面被左明鳳狠狠踢了一腳。痛過後也無甚感覺,就沒有聲張,也沒有讓箏兒給我上藥。今日起身時才覺著後腰痛了起來,估計青紫了一大塊。但是看到窗外臘梅盛開,不想錯過取材的好時機,特別是不想這梅花酒沾上丁點藥酒的酸臭味,所以便想著弄好後再上藥。誰知踫上左明鳳,這湖水冰凍刺骨,我的腰傷定會發作,也難以看出是何時受得傷,單就此我就能想辦法為自己洗刷清白。

「我向臨湘王報了,所以她們才改口說是秋霜踢了你一腳,陷害你。因為你曾經護過紫鳶,索性讓你也吃回暗虧。」

「那如何結案的呢?」我氣憤的追問。

「就當場將秋霜杖斃了事。左小姐上書自稱對下人管教不力,自罰抄佛經一百篇。」蕊心無奈的答道。

「她是怕報應吧,所以才抄經求佛祖寬恕不下那阿鼻地獄!這秋霜被她打破了頭竟還不長記性,還為她白白賠上了性命!」我不甘心的說。

「怎的秋霜的頭不是紫鳶打的?」

「當然不是。那日左明鳳故意提起秋霜,紫鳶便為她圓了謊,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去天牢本想問問,結果讓我知道紫鳶其實最在乎的人是秋霜。她怎麼會無端打她呢?可偏偏是這秋霜傷醒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忘了與她的情分反將她給害了。」

當下我們都一陣唏噓感嘆世事無常。忽的想起蕊心提到的臨湘王,便不解的問︰「對了,你是說臨湘王當日也在,還審了她們?」

「是,說起來這臨湘王還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呢。就是他飛身入湖將小姐抱出來的。紫鳶可就沒有那麼好的福氣,等他們將她拖上來的時候就斷氣了。」

是麼?這紫鳶難道一生中最缺的不是親情,而是福氣?也許真的如此。福氣好的話,說不定當日被抱入左夫人房中的便是她,那她自然能像左明鳳一樣錦衣玉食,風光無限。也能堂堂正正的入宮選妃,甚至有登上高位的可能。可是她卻死在了她的同胞姐姐手中,到死都沒有人把她當做一個人來看,僅僅只是一枚棄子。

而這臨湘王,要這麼說呢?我當日看到一角白衣,猜到多半是他。這後宮之中但凡知道他鐘愛白衣便沒有人敢穿白衣,也沒有任何一款官服是白色的。我沒有想他能跳入水中救我,只想他能出面將事情查清楚,讓這左明鳳自打嘴巴。萬沒有想到,他雖救了我,卻也饒了左明鳳。我真不知道該謝他還是怨他了?

「蕊心,你把我梳妝台里面的金子拿來,替我給箏兒的父母捎去。讓他們請個好郎中把病養好,再用剩下的錢買間屋舍買點良田什麼的。記得把箏兒留下的東西都一起帶過去,多少讓她們有個念想吧。」

我想起眼下這緊急的事情,又道︰「你幫箏兒好好打扮打扮,記得替她換上那身淺色裙子,她生前最是喜歡了,其它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但有一條,讓她走得漂漂亮亮,安安心心。」說到後面,我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只是緊緊抓住蕊心的手。

「小姐,你快躺下吧。你放心,箏兒的後事我一定會好好操辦的,她的父母也會按照你吩咐的安排好。箏兒有你這樣的主子也是有福了。她不該……」蕊心看我吃力,便將我扶著躺下。說到後面,也說不下去了。

「蕊心,我不怪箏兒,你也別怪她。你也說她把我賞賜的東西都留下了,就證明她不是個貪錢的人,只是父母被左明鳳制住,才不得不和她虛以委蛇。最後會自盡除了擔心左明鳳怕她泄露秘密而為難她父母,也是對我心存愧疚無顏面對我。這事兒就別再提了。」我再次囑咐好蕊心,方寬心睡下。

待一覺醒來,睜開眼楮時,覺得屋內感覺怪怪的。我正想用手撐起半身看個究竟,一雙大手馬上伸過來扶起了我。我順著手看向那人的臉,頓時一陣緊張,原來是臨湘王。他的臉離我很近,一雙深沉的眸子望向我,俊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能是他敏銳得感覺到我的緊張,扶起我坐好便放開手,雙手垂在身後,站到床邊。

我知他應該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只是來看看我而已,畢竟我們這對表兄妹經過兩年的分別早已不再熟悉。

我向他點點頭算是勉強行了禮,「輕輕在此謝過臨湘王的救命之恩!也謝謝王爺此番紆尊降貴來探望!我已經好了很多,料想不出三日便能出去走動走動了。」

他雙唇微微扯扯,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至少要五日方可下床。」

他剛才算是笑麼?我在心里發問。又听他道五日才能外出,便直覺地皺皺眉頭。我已經臥床很多天了,渾身酸軟不舒服,好想出去走走,松松筋骨。

他許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你身子本來就畏寒體虛,一經此遭若非靈藥護體,早就……五日後我自會帶你去逛逛御花園解乏。」

「咦?」我沒有听錯吧?他五日後要帶我逛園子?就這個冰塊?

他看著我錯愕的表情,嘴角扯了扯,眼楮眯起,「我希望表妹能在這五日將事情都吩咐下人辦了。如果蕊心忙不過來,我自會再派人過來幫忙的。」

我哭笑不得,定是上次我以有事忙為借口,讓他不能釋懷。可這人的作風怎麼忽冷忽熱?不過這種讓我熟悉的感覺還是使我心上一暖。

「表哥,這兩年你在宮中還好麼?」

他微微一笑,「錦衣玉食,有何不好?入朝听政,有何不好?娶妃生子,有何不好?」

「可你卻沒了笑顏。」我又想起他總是熱情的叫喚︰「輕輕!」「輕輕!」

他一低頭,輕道︰「無人無事可笑。你們都走了。宮里很冷清的。」

「子美可有消息?」我忍不住問。

他定楮看我,「我以為你不會問起他呢。听說這兩年里雖未研制出解藥,但卻控制住了毒性,偶爾也能外出走動,不然父皇也不會為他選妃。」

「你可曾見過他?」

「遠遠見過一回,行走還是有些不便。只是再無從前兄弟之情。」

「他還是像那日那般、那般不甘麼?」

他點點頭,「都是這宮里的紛爭害了他!若生在尋常人家,他斷然不會受此折磨!」

「是以你並不想我入宮選妃才口出惡語的?」我試探。

「我原想冷淡你,可你被陷害時,我還是忍不住出手。」他抬頭看我,面無表情,「你很想入宮麼?那個位子你真的想坐上去麼?這些日子以來你覺得不累麼?」

我不語,搖搖頭。

「唉!」他長嘆一聲,「輕輕,我從來都不是你想嫁的人,對麼?」

我見他雙目清明,嘴唇微張,不忍傷他,只道︰「你是我最好的表哥。」

他苦笑,「听上去還不錯!可你似乎也只得我這一個表哥而已。」

我也不禁噗嗤一笑。

隨著這一笑,我們表兄妹之間算是打破了之前沉悶的薄冰。 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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