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中計︰王爺與“調包”王妃 計中有計

作者 ︰ 柳下有約

今日我才從梁嬤嬤那里學完宮規回來,便聞到一陣特殊的香味。我不由大喜,快步回到房間,只見外間八寶桌上放著一個食盒,那香味就是從此中發散出來的。

「五香女敕仔魚!是不是今日慕容府送來的?」

「小姐真是好鼻子啊,這是今早右相大人進宮,托人送進來的。說是小姐最喜歡的東西,是專門讓府中的安嫂做的。讓小姐一定要趁熱吃。還說小心魚刺。」

我心想慕容府上並沒有安嫂這個人,倒有個慕容安,看來是派他去查實這事情的。小心魚刺?那就是說東西在魚月復中。

「那好,箏兒你去幫我準備碗碟來。對了,蕊心你幫我從小膳房拿點陳醋來!這魚一定要蘸醋才夠味兒!」我打開盒蓋,近前聞了聞,便饞饞地吩咐她們。

待她們走後,我飛快的用手翻起魚肚,把里面一個魚蛋抓在手心,然後迅速藏在袖子里的暗袋中。看到妙語從外面走進來,便咂嘴道︰「真香啊,安嫂的手藝還是那樣好!」

「天啊,真難相信我們的慕容大小姐居然用手直接抓東西吃!」她走進一看,「真是很好看,一定也很好吃吧。見者有份!」

「好好好。我會口下留情,給你勻出一口來的!」

「才一口?起碼要這樣一大塊!」

當蕊心和箏兒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倆搶作一團,呵呵大笑,「小姐們,你們再這樣鬧,我們這碗碟和陳醋可就原路拿回去咯!」

我們只得乖乖坐好,等著她們給我們細細分好魚塊,盛在碟中。我留了一份給她們嘗嘗味道,剩下的便和妙語一起分食了。

一邊吃我一邊道︰「你說萬一中選要常居宮中,這可就和美食斷了緣分呢!難不成我們每次都這樣讓人送進來?」

「那倒是。所以我盡量希望不要中選。我可不想吃不到好吃的呢!」

「瞧你那貪吃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舍不得情郎呢!」

「什麼青狼白狼的啊?我只認得一個郎,那就是元、郎!」

我打了一下她的頭,笑道︰「知道了。那以後你就嫁個大胖廚子吧!」

我埋下頭繼續吃的時候,回想她的回答,倒也不似玩笑,或許她和元清的關系被探子誤會了吧。

只听到箏兒進門來,大聲道︰「待我年紀到了出宮去,我就要嫁個廚子的!」我們都不由得大笑。

待妙語走後,我在里間打開魚蛋,取出里面的紙條,上面寫著︰左夫人本月初六卒。左家大小姐卒于承德十八年八月,身邊的丫鬟僕婦俱下落不明。紫鳶原是左府的丫頭,同年九月由左府送入宮中。

我對照紫鳶的話一一核對時間,發現都無不吻合。如此看來,這紫鳶的話是真的了。我不由地為這位左家千金感到淒然。

那對面的左明鳳如何能過身邊甄別這一關呢?

掖庭傳旨說明日要進行身份甄別。其實就是確定我們的出身,保證孕育出的龍子龍孫血統的高貴。按照祖制,世家女子中嫡出者方能成為皇子正妃,庶出者便只能屈居側妃了。

這便解釋了我爹為何在選擇了我之後,即使再寵愛我那些姨娘也沒有扶正她們的打算。這也難怪我那些姨娘和妹妹們每看到我便是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了。

我早起習慣性打開窗子發現窗台,落著幾瓣白梅,而地上不見卻不見一瓣。看來是有人故意放在這里的,是想說什麼呢?我細看之下有五瓣,這窗台白梅,坦白?!這是何人要對我坦白?坦白什麼呢?我看了許久這些白梅,突然想為何放五瓣呢?對了,左字不正好是五筆麼?難道是那紫鳶竟然要在今日道明左明鳳的真實身份?別說她真的是左明鳳,只要左相不承認,左明鳶不承認,左夫人已死無對證,她如何說得清楚?簡直就是送死!我是同情她的際遇,可左家這大秘密我也插不了手啊!想到這里我只得長嘆一聲。

我們所有人站在春波萬里殿的正殿,皇後和妃嬪們則坐在我們的對面。秀波領著宮女托著玉牒和文書站在梁嬤嬤身旁。這盤里的玉牒和文書是我們滿月之日上報朝廷,由朝廷統一記錄在案我們身份的證據。玉牒乃是大內司珍用獨一無二的手法雕刻而成,文書也加蓋了皇上玉璽,兩者均作不得半分假。

只見念一個人的名字,宮女便呈上一份文書和玉牒由皇後和眾妃嬪一一確認。當然有些女子是沒有玉牒的,因為根據祖制只有嫡出女子方有玉牒,庶出只有文書。所以甄別身份其實就是看你有無玉牒而已。掖庭署的太監會將確認的情況如實記錄下來,好方便靈台選妃冊封。

我的身份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很快就甄別完畢。接下來我听太監念左明鳳的名字,心里便沒來由一陣緊張,不知道那紫鳶到底如何發難?只听見那太監聲音剛落,便听得一女子在殿外喊道︰「臣女在!」

大家均是一愣,不明白狀況。只見左明鳳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低下了頭,緊咬櫻唇,跪下道︰「臣女有罪!」

皇後也皺著眉頭,「這究竟出了何事?殿外是何人?趕緊帶進來!」

片刻紫鳶便被帶了進來,她直接就跪在地上哭道︰「臣女左明鳳參見皇後及諸位娘娘!」

「你說你是左明鳳,那她呢?看你的臉有幾分面熟,你怕是這宮里的人吧?怎麼就變成左家小姐了呢?這左相可是朝中重臣,可不許你這般無狀污蔑!」旁邊的春曉貼在皇後耳邊說了幾句話,皇後便看了看跪著的左明鳳道︰「你說你有罪,那罪又從何來?莫非真是冒了左家千金的名字進宮圖謀不軌麼?趕緊給哀家一個一個說清楚!你說你是左明鳳,便由你先說吧!」

紫鳶淒淒的說︰「啟稟皇後娘娘,臣女名叫左明鳳是左相長女,生于承德三年六月十五亥時。這是臣女的異母妹妹叫左明鳶。那個玉牒是臣女的,家父嫌我貌丑才疏難登大雅之堂,便讓妹妹冒我之名入宮參選。我不依便以我娘作質相挾,又怕我留在府中恐生變故便狠心將我送入宮中自生自滅。」

「你且抬起頭來。」

紫鳶雙目含淚緩緩抬起頭來。

眾人一見,都一驚。良久,皇後沉聲道︰「果然有幾分與左相相似。」

皇後又拿過春曉遞上的玉牒,細細看過後傳給其她妃嬪一一看過。她緩聲道︰「血親之外,人與人有幾分相似也在情理之中。玉牒上寫的時日與你所說確實一致。可春曉已經告知哀家你原本就從左府進宮的,旁人或許不知左大小姐的生辰八字,但你不能不知啊,畢竟這算不上什麼秘密。」

「左氏無論生男生女都會有一塊玉璧,此玉璧是祖上傳下來的,無人能仿。通常是一分為二,半塊上呈朝廷,半塊貼身攜帶。」

「如此說來你身上有那塊玉璧?」

「臣女一直帶在身邊,但機緣巧合被分去伺候姐姐,我怕被其發現就再無證據便交給慕容小姐代為保管。」于是所有的目光唰地便射向我。特別是皇後的眼光更是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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