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素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舒長歌，她假裝沒有看見，跟著霍思聰出了相府，一路上兩人直奔湯淳意的醫館。
「長歌。」霍思聰武學底子深厚，故意走的很快，而舒長歌卻也絲毫沒有落下，只是面色有些喘，跟在她身後，抬頭悶悶的問道︰「嗯？」
「太子的未婚妻，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舒長歌似乎早料到她會這樣問，淡淡一笑︰「想呀。」
霍思聰一怔，眼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很快又被她掩在那雙淡金色的琥珀眼楮之下。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這一生，有命運一早就為他鋪好的路程，他的妻，他的妾，都是他前進的道路上必須有的裝備，知道她未婚妻的名字，和知道了他多了一件武器的名字是一樣的道理，遲早都會見他亮出來的，何必自己巴巴的去問，你說，是不是？」她眼角帶笑，飛揚肆意，不見任何的黯然傷神，或者是不信任。
霍思聰突然笑了，她拉過她的手，想起自己在深宮之中那層層白雪之下，听到的那一聲沉重的嘆息，然後帶著她的那一群狼崽子們，跟著這個少年的九年生活，笑的明艷激蕩，終于，能有一人可以與他並肩站立。
＊＊＊
湯淳意將舒長歌偷出來的藥倒在小碟子里面聞了半天，才抬頭看著她，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我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怎麼說？」
「這三種藥粉混合在一起，其中兩味是毒藥，一味是解藥，而且正是解開你身體肥腫之毒的解藥，要想單獨提取出解藥，恐怕不是一時半日能做到的。」
「那要多久？」舒長歌一愣，沒有想到宮素還留有這一手。
「快則半月，慢則三個月。長歌，要是我的醫術再精湛一些，也不會讓你忍著這非人的痛楚，我……」
「好了好了，」舒長歌揮揮手，「我這樣腫著沒事，你慢慢提取，不急這半個月，只要有得救就行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她撇撇嘴，已經拉著霍思聰飛快的離開，剩下湯淳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里淡淡漫上憂傷。
「哎，我說，你跟那個呆子什麼關系？怎麼看你避他如避蛇蠍，又不像是怕他的樣子，我猜猜，該不會是暗戀你的人吧？」霍思聰刻意要將話題引回來，逗著她玩兒，兩人在街上瞎晃蕩。
「霍老大，看您眼楮金光閃閃的，敢情眼神勁兒不怎麼好啊，來，你看看我，五大三粗，肥腫如豬，走上三步，就要喘上五步，除了瞎子，你覺得有人能看上我麼？」咬了一口糖葫蘆，她翻個白眼，覺得軒轅詡身邊的人，就沒幾個正經的。
霍思聰皺皺眉，嘶嘶吸著涼氣，「沒見我們家太子什麼時候把自己的眼珠子給挖了呀，莫非，還是個睜眼瞎？」
「少貧嘴。」舒長歌追著她，霍思聰放開嗓子大喊救命，少女的歡笑聲引得人人頻頻回首。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前方人潮擁擠，混合著驚慌的聲音朝著這邊奔過來︰「救命啊！來人救救我家小姐！」
兩人收起笑臉，不曾想自己玩笑的一句救命竟然起了呼應，對看一眼同時皺眉，當下撥開人群，朝著聲音的來源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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