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城——等待千年 第一百八十六章 勇敢面對

作者 ︰ 雪七夏

耳邊一直有腳步聲來回踱著,偶爾也有人握起自己的手落下一滴淚來。嘆息聲一遍又一遍,惱怒的焦急也在隨著她昏迷的時間加劇。尹雪裳知道,他們都在祈禱著她清醒,可是她卻迷茫的徘徊在蘇醒或昏迷的邊緣無法抉擇。繼續昏迷的話只會讓愛惜自己的人更加擔憂,可是如若醒來的話,她又將抱著多大的決心去了解那些觸痛心靈的真相。

「裳裳,醒來吧!你一直都是勇敢的呀。」黑暗的模索中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帶著獨有的干淨和純粹像一陣風一樣溫暖心田,尹雪裳的思想游離在黑暗的空間听得這一聲竟嚶嚶的哭出聲來。

那是小印啊,那是她的小印。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听見他這樣喚她了,好想念、好懷念。

「小印,你在哪?裳裳好想你,你出來好不好?」尹雪裳在黑暗中四處奔跑著,可是偏偏只听得到玄印的呼吸聲卻找不到他的位置。她無助的癱倒在地上,一遍一遍喚著他的名字。

「裳裳,小印一直在你身邊不曾離開。」

那抹思念了許久的玄青色身影終于顯現出來,他還是如昔日一樣神采奕奕,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純真善良的微笑,他永遠是她的天使。可是,當她想要張開雙臂去擁抱他,他卻帶著微笑一點一點的消散在黑暗中。

「小印!」尹雪裳驚呼著玄印的名字坐起身來,面頰被冷汗浸濕。

「裳兒。」

「怎麼了?做惡夢了麼?」

「……」

一群人影在迷蒙中圍了過來,她急促的呼吸著,用力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再仔細巡視了周圍一遍,是新婚的宮殿,此刻她正依偎在簫寧南的懷中驚慌不安。吟瑾候在一旁,目光著流露著擔憂。除了小印,還是有這麼多人真心的關心著自己的呀。小印說,裳裳一直是勇敢的,我怎麼能逃避現實,辜負了他的期望。

「醫卉月和……他了?」尹雪裳緩緩開口問道,終究是要面對的,又何須躲躲藏藏。

「醫卉月受了傷暫時無法走動,他們被關押在天牢之中。」簫寧南明白,她說的他便是白海棠,曾經也听聞過軒轅宮的一些事,大體上猜出了醫卉月和白海棠的母子關系,只是尚不清楚尹雪裳和他們母子又有著怎樣的糾葛。

「帶我去見他們!」她態度強硬不容拒絕,簫寧南無奈只能領著她向天牢前去。

昏暗潮濕的牢獄內,白海棠緊緊抱著身子有些微弱的小白,或者更應該喚她為陰月妖女醫卉月。他企圖用身體的溫度溫暖她嬌弱的身子,盡管她千般不是,她也是自己的生身母親,那血濃于水的親情無法割斷。

尹雪裳就那麼望著他們站立在牢門之外,原本是極致溫馨的畫面,可是這個畫面的主角卻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妖女,她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無辜的鮮血,所以,又何來的溫馨。命人打開了牢門親身走了進去,白海棠只是抱著自己的母親並未抬頭看她,或許是心中有所虧欠。

「裳兒。」醫卉月推開白海棠的懷抱,沖尹雪裳淡然一笑,這個微笑多像小白啊,雖然傲視一切卻不是無心無情之輩,可是當小白的臉被醫卉月的嗜血之眸重疊,她就只是那個嗜血食人的妖女了。

「你是用什麼身份在叫我?小白姐姐還是陰月妖女?」有那麼一瞬間她好想這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讓小白從來都是小白多好。

「重要麼?」她反問一句。

尹雪裳冷冷的笑過,是啊!現在追究這些還有用麼?不管她是小白還是醫卉月,重要的是她是這個驚天大陰謀的主要策劃著。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有些事也該坦白了吧?」尹雪裳冷漠的望著她,雖然自己只猜測出她有著別的目的布下了許多局,但是她的最終目的一時還難以分辨。

醫卉月笑笑,吩咐白海棠在天牢之外守候,尹雪裳也遣走了牢中的所有人。直到天牢內只剩下了醫卉月和尹雪裳兩個人,醫卉月才緩緩的開了口。

「有些事我確實沒騙你,我的確是天機老人的弟子,只不過小白這個名字是後來隱居在仙山中以白氏之姓取的假名。二十多年前,我剛剛拜入天機老人門下,師傅說我妖性未滅要我繼續修行,于是我四處游歷尋找滅除妖性的辦法,卻在無意之間遇見一個被狼群追擊的白衣少年。緣分這個東西連妖也無法控制,我在不知不覺中對這個少年產生了愛慕之情,一種人類所說的愛情。放棄修行、放棄成仙,只願與他白首偕老。他是一個凡人,很多事情他做不到的我都可以幫他做到,比如鏟除異己登上宮主之位。為了他我可以做一切的一切,甚至是違背了修行之路。一年後,我為他誕下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滿城的海棠花便開了,比那桃花還要燦爛幾許是,他為孩子取了名字喚作海棠,希望孩子如同這滿城的海棠花一樣燦爛不息。」

燦爛不息,海棠之花,那麼這個孩子一定就是白海棠了!後面的事,尹雪裳大致也是听白海棠說起過的。丈夫突然發現自己深愛的妻子不是上天派來的仙女而是令人畏懼的妖女,後來東窗事發,妻子被眾人被逼跳下懸崖,那一年的桃花還提前盛開了,全都變成了緋目的紅色。

一直又到了十年前,軒轅宮被血洗,受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重創,然而這個罪魁禍首竟然是死而復生的陰月妖女醫卉月。接下來發生的事恐怕連一向聰慧的醫卉月也沒有料到,她也掉入了別人的陷進,使得她與親生的孩子相見卻不能相認,還要被親生兒子恨入骨髓。

「我在離塵谷中遇見了怪老頭,他曾親口向小印承認過他就是白彰墨,十年前發生在軒轅宮的那件事是他所為。如今他已經用鮮血洗刷了他的罪孽了,可你了?你連他留下的唯一血脈也害死了。現在還要在我身上進行著什麼陰謀麼?」

「他的女兒沒死。」

「什……什麼?」尹雪裳赫然一驚,她明明听見怪老頭說他的女兒出生沒多久便死了。

「當年死去的不過是一個農家的嬰兒,軒轅憐惜那個孩子,從我手中救走了孩子並以義女之名撫養長大。」她幽然到來,卻令尹雪裳更加驚訝。

義女!這麼推算來,這個孩子就是白淺裳,也就是現在的雲水戀。白海棠和雲水戀竟然是兄妹!天哪,怕是他自己也料想不到會愛上自己的堂妹吧。尹雪裳搖搖頭,只能苦澀的笑,父母的仇恨竟禍害了自己的子女。看到這樣的結果,他們又將作何感想?

「好了!我想我們該說重點了!」尹雪裳蹲來對視著她的眸,眼里迸出的寒光隱隱乍現,「我想我來到這個時空也不僅僅只是為了救治小白姐姐那麼簡單吧?」

「呵呵!裳兒真是越來越聰明了。」醫卉月扶著牆壁勉強支撐起身子,她的眸子里浮現一抹從未有過的脆弱和無助,「我等會兒會施展幻術,你仔細看清楚了下面的畫面,那將是這個時空未來歷史的宿命。」

尹雪裳站在原地,心中忽然有些緊張,口中喃喃的呢喃著醫卉月的那句話,這個時空未來歷史的宿命,也就是說她會看到身邊親近之人在這個時空歷史的輪回里最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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