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頭想，真是挺可笑的事情。
只是沒有遇到足夠胸大的女人吧？
程小柔低頭看了看自己其實不算平可是跟黛咪咪一比幾乎是凹陷的胸，心里仿佛有什麼爆炸開來，可是家里連人都沒有，能怎麼樣？
去打開冰箱，默默的拿出一個木瓜來，用榨汁機榨了，喝下去媲。
一邊喝，一邊覺得，人生怎麼這麼無望。
心口很悶，悶的難受，可是說不出是為什麼。
就好像是胸口有一大團烏雲，遮蔽了陽光，也沒有風，一直這樣僵持著。
木瓜，只是心里安慰，既不能指望它驅散心中陰霾，也不能指望罩杯真的upup……
***
陸明凌晨才回來，程小柔看他上樓去，自己默默的收好了包，等到五點一到，就啟程去公司上班。
一邊走在路上一邊想，是不是要考慮搬出去了？
工作要換嗎？這個工作得來不易。
可是要換嗎？
好不容易才漲了500塊，換了多不劃算。
她自我安慰，畢竟一個月有四千五百塊啊。
中午黛咪咪又來找陸明，相談甚歡，每次裝扮都是一樣，深深的V領。
程小柔坐電梯的時候，正遇見黛咪咪也下樓，兩個人坐一步電梯，黛咪咪倒是客氣禮貌的跟她打了個招呼，她也訕訕的笑笑算是回答。
等到了地下二層停車場，才想起來自己是要去餐廳的，竟然忘了按。
眼看著黛咪咪出去，她也不好意思不出，出門右拐，跟黛咪咪揮別，打算自己去右邊的電梯再上樓。
剛要拐進去，卻忽然目光一瞥，余光看見葉鈞竟然在停車場的那邊，大步的走，似乎有什麼急事。
葉師兄能有什麼事？
程小柔眼看著葉鈞大步流星的沖著到一輛寶馬車前面，這邊黛咪咪似乎是想轉身就走，葉鈞一把就拉住她，拽她到自己面前。
停車場的回聲很重，又安靜，大中午沒什麼人，听的清清楚楚。
「你明明愛我！芷珊！跟我在一起，我跟你結婚！我也能給你幸福！我愛你！」葉鈞聲音很大，帶著暴躁。
程小柔急忙的躲在柱子後面看。
平常要多清高有多清高，要多眼高于頂就有多眼高于頂的葉師兄，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
那女人不是叫黛咪咪嗎？芷珊是誰？
「我的寶馬還要還車貸，麻煩你讓開，不然你來付。」黛咪咪似乎是不耐煩，使勁的摔葉鈞的手。
看著這種場景，本來應該是很傷感很感慨的，尤其是葉鈞師兄平常對她不錯，可是此刻，程小柔很不厚道的想到了馬景濤大叔……
很瓊瑤，很瓊很瑤……
尤其是這個咆哮版。
原來葉鈞師兄那天說的失戀，就是這個女人啊……
人間胸器……
男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審美眼光？反正都奔著瓜子臉大眼楮細腰大胸長腿去就對了！
「芷珊，我對你是真心的！這麼多年我都記著你，你也沒忘了我對不對？那天晚上我們……」葉鈞的話戛然而止。
黛咪咪一個耳光甩上去，厲聲︰「葉鈞你夠了！別這樣好笑，我注定不可能嫁給一個窮人，現在樓上那個是我的目標，就算他我得不到也不可能是跟你，你這個剛畢業的小男生，我沒有興趣。」
黛咪咪過去開她的寶馬車車門，上車，絕塵而去。
葉鈞站在原地望著黛咪咪的車子的塵煙，直直的站著，目光都沒挪開一分。
從來不知道，葉師兄也可以這樣專情。
還以為一直都是那個跟她一起湊著看小A電影的猥瑣大哥呢，忽然看見他這樣，覺得有些矯情的傷感。
愛情怎麼這麼讓人一沾著就醉。
「誰？」葉鈞忽然大聲。
程小柔探出頭來，從柱子後面，看著葉鈞笑笑︰「師兄，是我……我剛好路過。」
葉鈞看見是她，松懈下來，不說話，好像多說一句就會消耗了全部的心力一樣的。
那樣籠著憂愁的眉眼，她從來沒有見過。
「那個黛咪咪，你認識？」程小柔過去問。
「你說袁芷珊？」葉鈞說。
程小柔模了名片出來︰「不是袁芷珊，叫黛咪咪，難道是藝名？」
「她當秘書換了名字，听說是流行。」葉鈞想了一下說。
黛咪咪竟然是藝名？倒是很符合暴發戶男人的口味，從這個藝名也大概猜得出她的目標停留在哪里。
「她就是我的學姐，跟我們一個學校的那個學姐。」葉鈞話語之間不無傷感。
程小柔嚇一跳，月兌口而出︰「就是那個奪走你處男之身的學姐？」
***
男人有時候很奇怪，會記得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可是很難記得自己身下別的女人的第一次。
葉鈞號稱流連花叢無數，記憶最深刻的卻只有第一個學姐，每每提及都是念念不忘，後來提到的越來越少了，程小柔以為是忘了，結果是種在心里，等著忽然再出現，就長成大樹了。
陸明跟她是不是第一次呢？
雖然沒什麼實際的進展，可是也算是擦槍走火了吧？
這樣的情況男人記得住嗎？
程小柔想了想說︰「葉師兄，你看，人家開著寶馬，還是算了吧？」
葉鈞伸手敲她的額頭︰「你不懂。」
不懂嗎？
其實是懂。
「好女孩好多，我下次介紹我朋友給你認識。」程小柔說。
葉鈞不屑一顧︰「誰能比得上芷珊……」
程小柔說︰「昨天陸律師接到黛咪咪電話，就出去了，凌晨五點才回家。」
葉鈞終于是頓住，說不出任何的話，不上不下，似乎是痛苦，眉頭微微的糾結，可沒有任何別的反應，就是頓著在那里，直直的站著。
半天才說︰「我知道了。」
好像是醒悟的樣子。
女人不陣痛一把就生不下孩子，男人不難過一把就沒辦法真的死心。
葉鈞往樓上走，行尸走肉的模樣，走了兩步回頭說︰「小柔，意思是我們一起被劈腿了？」
是一起被劈了嗎？
陸明和黛咪咪，她和師兄兩個人就抱團失戀？
程小柔陡然反應過來，心口那種悶悶的隨著呼吸會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失戀……
***
晚上的宴會突如其來。
程小柔真的不想去的，可是Rose也要去，對方公司的邀請函寄過來，是要請全部的高層，還有秘書們一起的。
黛咪咪親自來送的邀請函，是黛咪咪的老總的生日宴會。
平常陸明不太會讓他們去這種場合，這一次一點沒含糊，一口就答應下來。
Rose帶著程小柔去挑了件禮服，報公司的賬目，到了會場，衣香鬢影自然不用說，還有些財大氣粗的味道，陸明和黛咪咪在場子里跳舞，程小柔在一邊看著黛咪咪的胸都要貼著到陸明身上去。
程小柔真覺得自己不適合這個地方，還是夕佳了不起，參加這種無趣的宴會，一群人瘦的好像鬼一樣，胸還很大，一個個都能拉出去走紅地毯，端著紅酒談笑風生。
正是無聊的晃著，忽然看見Rose沖著她招手。
過去一看，Rose跟幾個看起來也是不錯的男男女女坐著一張圓桌也沙發，叫她也過來一起，介紹人給她認識。
這個行業，認識的人越多越是給自己鋪路，其實是照顧她。
陸明的舞跳完，竟然也是過來，看見她，頓了一下，請了旁邊的Rose也下場去跳舞，這邊的一群人說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話，再多喝兩杯酒，看起來也是熟稔，笑聲不斷。
陸明看她一眼，目光似有若無。
輪也該輪到請她跳舞了吧？
有些怪尷尬的。
兩個人每天晚上睡在一個屋檐下，白天還要考慮怎麼躲著，現在跳舞好囧。
可如果他非要請，她也不好拒絕。
然而，一切都是白想了……
陸明在對面坐下，沒有請她跳舞，也用不到她考慮那麼多。
黛咪咪也過來在陸明身邊坐下，有侍者端了紅酒過來，程小柔心里正是堵著，伸手接過來，心情不好。
黛咪咪端著酒杯過來，盈盈的一笑，那樣美的傾國傾城的模樣，說︰「我祝程小姐越來越美。」
程小柔伸手踫一下酒杯，看陸明，陸明似乎是沒反應。
心里好像有個火球，呼啦啦的就起來，熊熊烈火。
程小柔一仰頭，一飲而盡。
喝的真是絕望。
旁邊卻是哄笑，Rose忍不住用胳膊肘推了她一把，低聲︰「你搞什麼？紅酒哪有一口干了的？你當是喝老白干啊！牛飲！」
程小柔手里捏著空杯子，眼前都是笑臉，多多少少都是笑話。
對面黛咪咪也是一笑，在手里晃了晃紅酒，抿了一口。
程小柔當即就站起來，訕訕的笑笑︰「我有點暈，我先走了……」
心里是悶痛，轉身就走。
她和這個世界，隔著太遠，也不適合，還在黛咪咪和陸明面前丟臉，她不想再待在這里，一點都不想。
***
一個人躺著在房間的大床上面，心情不好，不好到爆了。
外面有人敲門，程小柔反鎖了門，一點沒打算開門的意思，頭埋在被子里，埋的嚴嚴實實。
「程小柔，開門！」外面陸明的聲音顯然的凶起來。
大概是敲了兩分鐘門還沒人離之後就暴走了。
程小柔從被子里鑽出腦袋來，萬分郁悶的去開門。
再不開門，怕陸明直接踹了門開。
何況，是陸明家里。
門打開，開了一條縫，程小柔隔著門縫，問外面的人︰「什麼事？」
陸明推開了門，看她，兩個人面對面，中間沒有一點阻隔，陸明半天才說︰「去做飯，我餓了。」
程小柔也餓了。
是很值得餓的事情。
晚上是去宴會，事實上宴會上吃的不少，可所有人都在忙著喝酒，小甜點都精致可愛，走的是可看不可吃的路線，可是程小柔很郁悶，不想做飯，寧願餓著。
「你要吃什麼？」程小柔問。
陸明說︰「揚州炒飯。」
程小柔想到一個月的3000塊工資，去做飯。
冰箱里什麼都有，米飯蒸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他就在背後的沙發上盯著她做，她下鍋去炒，放了蝦仁和雞蛋，炒的一塌糊涂，黑漆漆的就出鍋。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明明會做飯的，可是炒的一塌糊涂。
端上桌，他看著黑漆漆的盤子里的東西，最後看一眼程小柔，沒說話。
大概是想，一個月3000塊虧了吧。
陸明站起身，從沙發上拿了外套，穿上，往外走。
「還不跟上？」到了房門口，陸明才說。
程小柔搖手︰「我不餓，我減肥。」
其實才不是，是不想跟他一起了。
「我請你吃不長胖的。」陸明說。
***
銀鱈魚還是蠻好吃。
程小柔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還是出來吃飯。
越是大晚上，陸明好像就越是清醒冷靜，習慣了常常在夜色里面到處游蕩。
「賭什麼氣？」陸明問。
程小柔搖頭︰「沒有。」
陸明說︰「怎麼覺得你最近沉悶了。」
「是因為被你性、***擾，在考慮未來的人生，不是別的。」程小柔回答。
回答的一本正經。
陸明當做沒听見一樣的繼續說︰「從美國帶給你了禮物，還沒送給你。」
程小柔搖頭︰「你送給黛咪咪小姐吧，我不要。」
陸明終于是挑了眉頭，犀利的目光鎖著在她臉上︰「程小柔，我沒耐心了。」
程小柔于是就不說話。
他沒耐心就沒耐心了唄。
反正她就是不會喝紅酒，就是不懂這些上流社會，也就是個小土妞兒。
「結婚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陸明一邊切牛排一邊問，說的好像順理成章。
程小柔又沉默下去，她覺得奇怪，哪里都奇怪，悶聲︰「你去找戴小姐唄。」
聲音里不自覺就帶著醋意。
陸明看她︰「我要是找戴小姐那樣的，我能找到一個排，我現在問你。」
「那戴小姐呢？」程小柔問。
「讓你師兄送她回家了。」
程小柔不說話，安靜吃飯。
氣氛總是古怪。
吃完飯第一時間，程小柔給葉鈞打電話，電話是無人接听。
「我還是不用了，不如你給我一筆錢，我去韓國隆胸整容之後，再說。」在車子上面，程小柔聲音悶悶的。
「跟我結婚，蜜月可以去你想得到的任何地方，如果決定的足夠快，還來得及去北極看浮冰。」陸明說。
程小柔心碎一地。
這樣她會舍不得拒絕。
「拒絕會怎麼樣？」程小柔問。
陸明臉上顏色不太好看，半天說︰「程小柔，嫁給我有這麼辛苦？」
「那拒絕會怎麼樣？」程小柔追問。
陸明回答︰「開除你並且所有律師行都不能錄用。」停了一下說︰「你得對我負責。」
程小柔悲憤，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恩威並施，剛柔並濟。
「那我結婚能有什麼好處？」程小柔問。
陸明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從被剝削階級升級為剝削階級，我每剝削一次我的員工，你都分到其中的一半，你每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床上打滾賣萌，取悅我。」
前面听起來還不錯，後面一句……
程小柔的臉又垮下來︰「你怎麼可能被取悅，而且啊，你要是劈腿怎麼辦？」
「我淨身出戶。資產都是你的。」陸明說。
又是有誘惑力的。
陸明繼續說︰「你要是劈腿，就可以死，不過我不會給你機會。」
「你喜歡我什麼？」程小柔問。
這才是最大的疑惑。
「說實話，你的優點真的不多。」陸明車子停著在路邊，扭頭過來看她，認真的顏色。
程小柔咬了咬下唇，現在面前的路是這樣的。
跟陸明結婚，就有錢有好處，離婚陸明淨身出戶，她就又有錢。
不跟陸明結婚，她就要沒工作。
可是跟陸明結婚陸明不像是不劈腿的人。
可是如果他劈腿了，那麼錢就都歸她，她也不算虧。
如果非要說虧了，就是虧在XXOO了。
那麼……
「陸律師，我們能不能先試婚一個月？」程小柔想出一個解決方案。
「試婚？」
「就是，我們可以簽字結婚，可是不能那個什麼……」程小柔想了想，說。
陸明臉都塌下來，結婚卻不能做？抱著魚不能吃，這回魚都已經是他的了還是不能吃？
她腦子里是什麼結構，這也想得出來？
「可以。」陸明答應下來。
到時候擦槍走火，她又能怎麼樣……
***
簽字下來，呼吸都緊張了。
一條條一項項的協議內容，說的倒是清清楚楚，她學了這麼多年律師的行當，也大概能看得懂，一切都跟陸明答應的一樣，總而言之匯總成一句話︰劈腿的人淨身出戶。
陸明接過去，也大手一揮，簽字。
***
今天早更，再去爬新文……想劇情想的腦子短路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