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何明陽剛洗過,熱氣還在,一進門就熱的逼人,夕佳撩水沖了鏡子,看鏡子里的自己,臉上有些紅,洗一把臉,放水在浴缸里,拖了衣服,先去洗淋浴……
這幾天皮膚狀態都不太好,有些郁悶的,額頭上竟然在這把年紀還有痘痘冒出來……懶
淋浴的水剛沖下來,就覺得不對勁,算一下日期,低頭看……
地上有些血的痕跡……
囧……
好囧……
夕佳關了水揭開浴簾,到一邊的櫥櫃拿衛生用品,打開來,紫色的包裝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
夕佳兩眼看天,囧的不是一丁半點,浴室里就放了這麼一包,何明陽才過來看她,她就出這樣的簍子,如果何明陽不在外面的沙發上面,她還能濕漉漉的就跑去房間找出來,可是他在,他就在……
夕佳回去胡亂的洗了澡,洗完,開了浴室的門,露一個腦袋出來……
「明陽……」
何明陽正看電視,听見夕佳在叫,起身看轉頭看過去,卻只看見一個濕漉漉的腦袋,夕佳頭發都濕著,說︰「你幫我去屋里大衣櫃右下角倒數第二個的抽屜,從下面數的第二個,拿樣東西好嗎……」
何明陽問︰「什麼東西?」
夕佳坑坑巴巴,面露難色,半天才說︰「我大姨媽來了,要用的……」蟲
何明陽听見,臉上也有尷尬的樣子,答應下來︰「等我一下。」轉身就進房間里去……
夕佳在原地等著,很快的何明陽就出來,臉上有些說不出的神色……
夕佳也覺得囧,她最清楚,那個抽屜里除了衛生巾,還有很多內衣之類的……
所以說,這次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何明陽遞過來,是好幾個︰「不知道你要哪個。」
夕佳伸手捏過她要的那個,急忙的關了門,又回去收拾好自己,才出了浴室……
何明陽已經是在沙發上躺著要睡了的的樣子,夕佳去關了燈,進門去,開了自己房間的燈,打開最右下角的抽屜,把之前何明陽拿的別的都堆回去,一開抽屜的門,卻看見下面一個抽屜好像是被什麼人拉開了……
夕佳把東西堆進去,打開最下面的抽屜……
里面放著跟明陽的結婚戒指,很顯眼的放在那里,她來了奧地利就沒有再戴過,不用演給任何人看,所以放著,旁邊放著的是相框,里面是她和小叔,那時候都還很小,小叔年輕的臉上透露出張揚,她還是純真無邪的模樣,抬頭仰望著小叔,被人拍下來的,她覺得是最好的一張,她永遠都是這樣仰望著小叔,所以走到哪里都帶著……
不知道明陽看見了沒有,可能是看見了沒說,明陽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很少有說出來的時候……
夕佳闔上抽屜,站起身來,走回自己床邊,透過門縫看見外面的沙發,何明陽的胳膊露出來……
夕佳關了燈,上床去睡下……
***
第二天跟團長說請假的事情,本來以為是絕對不可能,已經都做好了辭職的準備,沒想到團長听說倒是欣喜的樣子︰「我都忘了夕佳你是中國人!那太好了,連翻譯都不用了!S市發來邀請,邀請我們團去做表演,為期一個月,你也不用請假了!」說完又搓著自己的手︰「真是太合適了,李浩然的專訪要他一個人去我還不放心,你跟著看著他我就踏實了!」
夕佳听著團長說,還正要再解釋,那邊團長已經一把拍了她的肩頭︰「夕佳啊!我就知道當初我簽下你是對的!你看全團里面,只有你還是學生身份,我對你的期望很大,你可不能辜負!你要好好努力!明日之星!」
夕佳听得二丈和尚模不到頭腦……
後來才知道,團長這麼高興的原因是因為歐洲經濟危機影響範圍持續擴大,多國財政赤字,團里面財政緊張,S市發出的這張邀請函演出收入會是個不小的數字,而且S市對樂團的喜歡與日俱增,門票據說是供不應求,S市的接待者保證只要肯來,會直接支付了機票食宿,全程貴賓接待……
這怎麼能不去……
團里傳的沸沸揚揚,說夕佳因為跟李浩然關系親密,才得到了這次跟李浩然一起進行專訪的機會,完全是李浩然的提拔……
幾個大提琴手還去找了團長抗議,但是被駁回……
直接導致夕佳一天都成了團里的熱門人物……
練習結束,李浩然還專程來找她,說︰「別有壓力,你的鋼琴雖然不是頂級的,采訪的時候也不用緊張……」
夕佳只是笑……
面對記者她早都已經麻木了,不是第一次,早都習慣了微笑和被謾罵抨擊……有什麼好緊張……又不是小姑娘……
晚上吃飯跟何明陽說,何明陽只說︰「時間不沖突就行,記者采訪看見是你,第二天肯定是頭版頭條。」停一下又笑說︰「小明星好不容易做點出格的事情增加曝光,都被你給蓋過去了,估計會恨你。」
夕佳吃一口雞排,想到什麼,問︰「有靜言的消息嗎?」
何明陽停了一下,說︰「很久沒見到她,章霖昭還在S市,可你知道,記者拍不到他的情況。」
夕佳點頭,她最早打過去一次,
是章霖昭接的,說以後不要再打,掛斷,後來給靜言打電話都打不通了,靜言連電話好像都停掉……
再也聯系不上……
倒是程小柔說能跟喬靜言聯絡得到,但也是很久的事情了……
S市……
***
飛機落地的時候,夕佳也有些覺得恍然,明陽先回的S市,她跟團里一起回去,李浩然幫她拿了包︰「女士優先……」
說著就一伸手,讓她先走……
夕佳看他的樣子,伸手拿過自己的包︰「不用了,我都結婚了。」
因為是回到S市,所以她又帶上了戒指,怕是被記者拍到不合適,一邊說著一邊亮出來給李浩然看。
李浩然看見錯愕了一下,旋即一笑︰「怎麼可能呢!別騙我了!怎麼可能有人把自己妻子放在這麼遠的地方不聞不問。」
夕佳也不再辯解,自己拿了包往外面走,下飛機的時候有人來歡迎,還有些記者都在,夕佳戴了墨鏡躲著一點,跟著人群走,出機場,有接待的大巴過來,接他們去下榻的酒店。
夕佳本來是不用訂酒店,房位都分配好,才發現多了一間,剛好隊員們都想用來堆放一些雜物,也不好空著一間房,團長就拿了夕佳的身份證過去佔房間用,回來給她兩張門卡,夕佳想反正也無所謂,留著不過是留著……
所幸自己是鋼琴,去哪里都不用帶樂器,大提琴手最可憐……
夕佳下樓去,打一個電話,何家的司機已經是在樓下等,她出門去,看見外面的黑色商務車,是熟悉的司機,過去上車……
車子開動……
李浩然找不到夕佳,從酒店門里面追出來,只看得見車子的尾燈,卻也分得出是一輛豪車,至少喲啊100萬的……
夕佳這些年在奧地利,過的不過是普通人的生活,怎麼會有這樣有錢的朋友……
李浩然眼底有些復雜的神色……
***
到何家,家里有些冷清的……
何海藍已經被送到美國上學,何爸爸何媽媽都去陪著,順便帶著海藍到處走走散心,何明陽忙工作,家里就一下子靜下來……
夕佳猶記得第一次到何家的時候,覺得好暖,所有人都那麼開心的笑,她當時覺得,這樣一個家庭太完美,沒想到也是很快的,變成了這樣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好像是顧家一樣……
何女乃女乃李蘭靜倒是在,可是腿腳不太好,已經換了輪椅,被佣人推著出來看她,臉上也比去年蒼老了很多的樣子……
上樓,收拾了行裝,程小柔就火急火燎的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在她家門外等著,讓她快點出去吃飯。
夕佳出門去,就看見程小柔開一輛紅色的寶馬小跑,拉風的一塌糊涂,停在院子里,過去上車,程小柔滿臉眉飛色舞︰「我剛考了駕照!你要是不怕,我們就走遠點!」
程小柔徑直開到市中心去,找了家咖啡廳聊天,期間給喬靜言打電話,可是打不通……
夕佳也不再追問,只問程小柔︰「怎麼這麼快要結婚了?資本家不是剝削你嗎?」
程小柔呵呵的笑︰「他算了下賬目,說我要是嫁給他,以後他剝削別人就有我一半,多好啊……我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打倒資產階級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自己嫁給資產階級!我現在深以為是!」
程小柔說著,好像想到什麼,問︰「你小叔呢?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夕佳低頭戳自己可樂杯子里的冰塊,低聲︰「不知道……」
「怎麼是不知道?」程小柔有些不理解……
夕佳露出點苦笑來……
是真的不知道,一年,她沒有打給他,他也沒有打過來,就好像是之前的那個四年一樣,隔了這麼久,竟然再也沒有聯絡……
程小柔想想︰「他公司發展的挺好的,人也很好,還給了陸明律師事務所一單case,記在我名下的,我到現在都懷疑,陸明那個資本家,說要娶我是不是就是想讓我借著跟你關系好再拉兩單生意來……」
程小柔的語氣透出些深深的疑慮,說的好像跟真的似的……
夕佳笑,低頭喝一口可樂……
其實只要他好就夠了,只要他還好……
「你們也真太折磨人了……就不能簡單點嗎……」程小柔抱怨說……
夕佳也想,可是怎麼可能呢……
牽涉到那樣大的家族里面,誰都不可能月兌身……顧家一直都是這樣……
夕佳起身去︰「我去一下洗手間。」
從洗手間里面,洗完手正要出來,就看見身後進來一個女人,當下沒有太注意,轉身正要走,就听見那女人的聲音,有些質問的︰「你到底能不能出來見見他們!我朋友從澳洲回來就想看看我的未婚夫是什麼樣子,你當是給我臉面來一趟!你說你忙,能忙到什麼程度?我也在打理南發,也沒這麼忙啊!顧氏少你一天而已,不會怎麼樣的!」
已經是快哭了的語氣……
听見顧氏,夕佳停下來,多看了一眼……
那女孩子有些急了︰「喂?喂?喂?」
卻是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夕佳看著背影覺得熟悉……
那女人掛了電話,回身過來,看有人看她正要發火,對上夕佳的臉孔,一下子停下來,有些詫異的︰「夕佳?」
夕佳看著她,是見過的,小叔的未婚妻︰謝莎莎……
謝莎莎沒料到會看見夕佳,剛才的表現顯然是有些不合適,呼一口氣,掩飾掉臉上的神色︰「我跟你小叔吵架,他就是太忙了,忙的都沒時間陪我,我有幾個朋友從國外回來,他都沒空見一面,南發給的資金支持不夠多……夕佳你怎麼在這里?不是去國外讀書了嗎?」
夕佳停一下回答︰「今天剛回來。」
謝莎莎過來挽她的手,很親近的樣子︰「回來總要回家一趟吧?你小叔常常提起你,過了一年更漂亮了,在外面上學辛苦吧?我以前就是,還是喜歡家里的飯……」
夕佳笑笑︰「還好。」
謝莎莎拉著夕佳一起出去,夕佳看著那邊的程小柔說︰「我朋友等著我……」
謝莎莎也看過去︰「有朋友就沒辦法,那我下次約你喝下午茶……」說著就停一下︰「夕佳,要是見到你小叔,可一定要跟他說,他再這麼忙著工作可不行了,身體現在都不好……」
「他胃又不好了?」夕佳月兌口而出……
謝莎莎笑︰「真是親佷女,是啊,要不是上個月他胃出血被送到醫院去,我還不知道他胃有這麼差,真不知道他天天拼命干什麼,現在顧氏順風順水,大環境也好,你要是見到他就幫我說說他……」
夕佳點頭︰「好,我知道了。」
謝莎莎又帶著夕佳過去見了一下朋友,夕佳才回去程小柔那邊……
程小柔問︰「那是誰啊?怎麼都沒見過……」
夕佳想了想回答︰「她是我小叔現在的未婚妻,南發銀行的千金,謝莎莎。」
程小柔切牛排的刀子「當」的一聲落下來,砸在陶瓷的盤子上︰「你說什麼?你小叔的未婚妻?你小叔不是……」
夕佳低頭喝水︰「家族聯姻,顧氏需要資金,南發銀行提出來的……」
「嘖嘖……」程小柔看一眼那邊桌子,看著謝莎莎,謝莎莎也是正牌的名門千金,長的妖嬈多姿,長發垂順下來在肩頭一側,看上去精致的好像藝術品似的……
「所以你就走了?跑去奧地利?」程小柔開始猜測︰「一定是這樣對不對!」
夕佳點點頭……
程小柔接著說︰「根據我的推斷!一定是這樣的!你小叔想要南發的那筆錢,謝莎莎就投懷送抱,他們的奸情被你當場撞破,你于是心灰意冷,你小叔殘酷的抬著他邪魅霸道的眸子,盯著你的臉,說︰大局為重!是不是是不是?」
程小柔的語氣極其夸張,每一個字都咬字清楚……
夕佳听得頭上冒出三條黑線出來……
什麼跟什麼啊……
程小柔的目光再次看向謝莎莎,搖頭︰「夕佳,你就沒想過,謝莎莎那麼美,你不留下來看著場子,反而是跑了,要是你小叔喜歡上謝莎莎了怎麼辦?那你不就什麼都沒了……你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比方先懷一個孩子!」
夕佳汗︰「小柔,我沒打算要孩子,我們講點科學好嗎……」
近親是不能生孩子的……
程小柔了然的點點頭,想了又想︰「那就不知道怎麼辦了……你小叔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你看謝莎莎的樣子,你怎麼放心的下……」
夕佳搖頭︰「不想這些了,他總有他要計較的,他都顧不上我,我也就不想他……」
程小柔看夕佳堅決的樣子,也不多說,聳聳肩︰「你們真復雜……」
***
華燈初上……
碩大的辦公桌前面,顧廷燁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的,胃部有些抽痛……
太久不按時吃飯就是這樣,習慣成麻木,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藥來,倒出兩粒,就著水喝下去,也就繼續看文件,等著疼痛過去……
外面門忽然的打開,顧廷燁看文件沒有抬頭,以為是秘書進門,卻听見高跟鞋的聲音,一聲聲的……
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已然知道了是誰……
「廷燁,你忙我能理解,你的事情這麼多,我本來不想來吵你,可是我生日你都沒空來陪我,那是我生日!情人節你沒空,聖誕節你沒空,我生日你還沒空,這些我都能忍,我是來問你,下周我們訂婚一周年的紀念,你打算怎麼辦?」謝莎莎有些責難的……
顧廷燁只說︰「我在忙,你現在就出去!」
謝莎莎站在原地,手緊緊的攥緊,有些氣的,可是沒辦法,他就是這個樣子,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
從以前就是這樣……
現在顧氏的發展已經越來越好,南發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小,她也就更不可能要求什麼……
可是……
謝莎莎過去,伸手握了顧廷燁的肩頭︰「廷燁,訂婚紀念日你至少要陪我過……我已經訂了地方,很多朋友要來,你要是不到就成了笑話……」
顧廷燁推了手中的文件︰「誰準你這麼做的……」
謝莎莎跺腳︰「我們都訂婚一年了,你都不準我跟別人提,訂婚低調你說是因為你爸爸還在醫院不合適,可是都一年了!一年都過去了我還是不能跟人說嗎?」
***
疑惑,寫章先生,訂閱就跌,可是又很多親都說喜歡章先生……這是為什麼呢?誰能告訴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