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霖昭唇角的笑容好像是鋒利的刀子，看得她觸目驚心，他開口︰「如果迷戀我的人我都不能傷，那我要照顧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喬靜言不再說話，只說︰「一個孩子，以後再不相欠……」
章霖昭眼底有一瞬間的跳躍，只是一瞬，如果火光一閃而過，低聲︰「你還要什麼，一次說了，我都給……」
喬靜言搖頭︰「婚禮你留著跟你的新娘子吧，我不需要……」停了一下忽然想到什麼，問︰「你說可以給我婚禮，可以跟我結婚，章霖昭，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跟何海藍結婚！」
說是問，語氣到後面卻一定是篤定了……
章霖昭不答話，只說︰「婚禮還海外，注冊也是在意大利，她不會知道……」
意思就是要瞞住何海藍……
喬靜言搖頭︰「我不需要……」
章霖昭迷了眼楮看她，好像是要將她看穿一樣的，伸手，手心向上，低聲︰「過來……」
好像主人在叫著小寵物……喬靜言只能過去，然而一下子就被鑊住，他推了她到後面的牆壁上，她的背重重的撞上牆面，她禁不住的低哼了一聲……他的吻卻是溫柔繾綣，好像是羽毛一般的，有些刻意的緩慢，要挑起她的欲、望……
舌尖掃過她的貝齒，吮過她的唇瓣，好像怎麼都吻不夠，深深的進入，隨她的舌一起翻滾，大手撫上她的腰際，揉捏著她的腰，溫柔的不可思議，一點沒有平常的樣子……
他太熟悉她，知道怎樣就讓她陷入進去，指月復撩過她的腰際，終于是放開她的唇，到她的耳邊去，舌尖舌忝弄她的耳珠，呼吸都進到她的耳廓里面，驚起一陣陣的酥、麻……
她承受不了，幾乎要癱軟下去，這樣的溫柔是她所不能夠承受的，有些混亂的聲音從口中溢出來，她終于是忍不住開口︰「別這樣……」
聲音里帶著嫵媚……
他听她的語調，就知道她喜歡，平素里都是強取豪奪，這樣的溫柔卻才是她的死穴……
一點點慢慢的蠶食，她才無力抗拒……
她是那樣的一個人，你越是強悍，她就越是頂回去，你若是溫柔下來，她就沒了辦法……
章霖昭輕聲的，一字字都吐落到她的耳中去，每一個字都伴隨著令人心悸的酥︰「溫柔才能生出聰明的孩子……我要一個女兒……我可以交換我知道的秘密……」
外國人往往更喜歡女孩子，章霖昭從小在外面長大，沒有太多的觀念……
喬靜言膝蓋一軟，再也支沉不住，他的手鑊住她她才沒跌落下去，抵著她在牆面上，溫柔的唇更是向下落過去，吻她的胸前，吻她的鎖骨，吻她的肩頭，又翻身過來，指尖拉開她裙裝後面的長長的拉鏈，一拉到底，裙子一下子跌落下來……他溫柔的唇不輕不重的吻上她的後背，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吻在她的肩胛骨上，又去吻她的脊柱的一線，一寸寸的向下，間或的伸出舌來，她終于承受不起，完全的癱軟下去，他的手鑊著她的腰際，身下的硬物頂著她的……
她眼底幾乎是迷離了，手指緊緊的抓著牆壁，緊緊的，他的手臂繞過來，繞到她胸前的綿軟……
他伸手去扯下她最後的束縛，她卻忽然的側頭想要看他，低聲說︰「告訴我答案……到底是什麼……」
章霖昭俯身過來，從後面吻她的耳垂，她有些想要避開的扭頭，他又去問她潔白細膩的脖頸，聲音里帶著如絲的魅惑，卻是一個殘忍的答案︰「你怎麼不曾想過，答案不過是顧夕佳愛上了她的小叔……」
喬靜言眼底一瞬間的有些不可置信，張大眼楮，正要再多說話，章霖昭的身子卻猛然的刺入……
強烈的歡愉一下子充盈進來，喬靜言眼前一下子什麼都沒了，只剩下白，鋪天蓋地的白，好像是煙火在盛放，知道是毀滅，卻還是映亮了天空，一切都那樣的淹沒下去，那樣的絕望到極致……
章霖昭在她背後看她，迷醉的眸子漸漸的被欲、望填滿，卻是那樣的臉孔，吻落在她細膩白皙的背上，上面還有點點沒有長好的最初他弄上去的鞭痕……什麼都顧不上，只想跟她一起沉溺在這里……
什麼都可以忘卻……
***
何明陽回到家里，站在走廊上，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房間的門……
門里面一片的寂靜，她好像已經離開……
能去哪里？他一瞬間有些慌亂的了，她還能去哪里？根本無處可去，只要出了何家就有記者在跟拍，不知道這一次是怎麼了，以前顧家能有能力壓下去的這些新聞稿，這一次都散出去……好像是有人在背後跟顧氏對著干……他沒空去猜測是誰，只要不是針對何氏，一切都還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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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的進門過了浴室，看見碩大的睡床上面，夕佳蜷縮在床右邊的邊沿，是已經睡著了，睡夢里面還是蜷縮成一個小蝦米的樣子……緊緊的就在床邊，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是整整齊齊嚴嚴實實的睡衣……就好像她剛開始十七歲嫁給他的模樣……
何明陽松一口氣，至少是沒有跑走……
就是這個房間，她就是這樣的打扮……
四年過去，竟然兩個人還是在這里，卻已經是隔著更遠的距離……
他曾想四年怎麼也都靠近一點了，卻結果是這樣……
夕佳睡著睡著，忽然翻了個身，整個人翻出來，把被子團在身下壓住，嘴角還「嘖」了兩下，繼續睡過去……
她睡相不好，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何明陽過去，自己身上的襯衫沾了些香水的氣味，是章悠悠身上的，他在車上跟章悠悠做完，就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看一邊滿臉笑容的章悠悠，總覺得有些恍惚，驟然的起身，飛快的逃離……
章悠悠笑的歡樂，他一味的是逃離開……
站在床邊看夕佳睡著的樣子，她已經側了臉過去面向床的里面，他于是又過去那邊看她，她睡夢中有點小孩子的意味，臉孔本來就是很小的，此刻這樣看過去，眉心有點微微的皺，臉上好像還有干了的淚痕，緊緊的抱著被子……
他俯身過去，想要親一下她的臉頰，然而才剛靠近，就聞到自己身上濃郁的香水的味道……
好像是一條河流，讓他一下子的清醒，自己也這樣的髒了……很髒……
可是夕佳呢？跟她小叔在一起的夕佳又干淨到哪里？
這樣想著，卻還是吻不下去……夕佳說她念著喜歡小叔念了這麼多年，就算再怎麼樣也都留下這樣一個印象，深深地在骨髓里忘不掉……可是他呢？他念著夕佳念了那麼多年，就算再怎麼樣，都覺得夕佳這樣的好，總覺得她是最純真的女孩，在血液的深處，根本沒辦法忘記……
何明陽起身，去浴室洗澡，看見襯衫上枚紅色的口紅印記……是章悠悠的，月兌了襯衫丟在垃圾桶里，洗干淨了自己，換了睡衣，過去床邊，夕佳已經又是滾了一圈，翻著都快要到他這邊來，他躺下看她，伸手抱住……
她在睡夢中最是不會醒來，一定是睡到天亮的，他就這麼抱著她，好像抱著全部的世界……
***
桌上沒有了避孕藥，每日必須要準時服用的，否則就沒有了避孕效果……
喬靜言從床上睜開眼楮，習慣性的第一時間就去找床頭櫃里面的避孕藥，已經沒了，一粒都沒有……
身邊已經沒了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坐起來，渾身都痛，痛的幾乎是不能動彈，他昨晚要了很多次，一次次的哄騙，她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昏睡過去，身上卻已經被人清洗干淨，應該也是他……
他早上有事要走，帶走了所有的避孕藥……
是她答應下來的，為他生一個孩子，還清所有……
真的是瘋了，怎麼會答應下來，最後知道那個答案，她的頭一瞬間的痛……卻原來報紙上說的是真的……竟然那就是答案……她一直知道夕佳有一個喜歡的男人，深深地迷戀，說起來的時候連眼楮都會有幸福的氣息散發出來，可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她說的那個人竟然就是夕佳的小叔顧廷燁……
她也見過，是一個很鋒利的男人……
絕對是冰冷不好靠近……
可是夕佳形容出來的人，根本是溫暖的如同暖陽，會溫柔的笑，會哄著她的……
真是一點都不以言……
喬靜言停了一下，打電話，給程小柔。
程小柔那邊正在上班，聲音小小的，她只問︰「你知道夕佳和她小叔的事情嗎？」
程小柔猶豫了一下，說︰「靜言你怎麼知道的……」
喬靜言「砰」的掛了電話……自己付出這麼多，竟然就只換來這麼一個連程小柔都知道的答案……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嗎？沒有人告訴她……
為了這個，她竟然就要給那個惡魔生一個孩子……
深深的挫敗，喬靜言埋首在枕頭里，空氣里有微弱的他的古龍水的味道，她深惡痛絕的氣味，還有那種產在古巴他有一次有興趣的時候跟她提起的煙草的味道……
混合起來，對別人來說大概是好聞的，可對她，卻是獨一無二的可怕的記憶……
手機不停的響起來，是程小柔的電話，喬靜言抓起來手機一把砸在地上，手機應聲碎裂……
是他買的東西，她都想砸了……全都砸掉……
***
夕佳在窗口坐著，喝茶，窗口的方向能看見進了何家的那條大路……
小叔說過會接她回去……她就坐在這里等著，總是能等到，早上她打給小叔，電話是不能接通，她也知道是搶不到線路，明天老爺子就要公布遺囑，所有人都要去醫院里等著，猥瑣的等待12點鐘到來……
這些人根本一分鐘都多等不了……
現在的醫院里大概很熱鬧，報紙上面說，袁若怡那邊已經找了律師來處理遺產糾紛，如果結果不如預期，立刻就開始控訴，控訴過程中會要求凍結資產，這樣這場官司很容易就曠日持久的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了解……
除非老爺子的遺囑寫的黑白分明，劃分清楚，否則袁若怡那邊都不會放過，畢竟除了遺產，還有夫妻共同的財產的問題……雖然一開始老爺子在結婚的時候就已經公證過了，跟袁若怡在財產方面沒有糾葛，可是對這個問題展開訴訟，也能撐一陣子……
尤其是，李婉婷並不沒有結婚，說到底其實是名不正言不順……
各路媒體都在醫院外面集結，都等著這麼一個答案……
夕佳也想去的，可是知道自己幫不上任何，李婉婷特地打給她說讓她在家里等著，別讓媒體再拍到什麼，她都答應下來……
今夜，S市大概會不眠……
新聞媒體上已經都是這場豪門巨額遺產的爭奪戰，市井八卦最愛流傳這些，尤其是二房夫人和大房的爭奪戰，最是吸引話題不過……
何明陽看見她，過來她對面坐下，夕佳看見，也是一停……
何明陽低聲︰「夕佳……」
夕佳抬頭看他︰「我知道……」
根本什麼都沒說，她都知道……
何明陽一向是自持，昨夜發了瘋，早上醒來的時候她還在他的懷里面，他抱著她那樣的緊，好像是抱著什麼珍寶……她掙月兌出來的時候看見他脖子上的吻痕，心里了然一點……
「明陽，你是不是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子？」夕佳抬頭看何明陽問。
何明陽略的一停，看她。
她繼續說︰「我都看見了，你脖子上的吻痕，明陽，我不介意的，你出去找她我不介意，我知道你氣我都瞞著你，所以才對我那樣……你從回國都是好好的，記者那麼多你還去找她，應該是認真的吧？明陽，你要是找到喜歡的女孩子，我是最高興的……我最想看見你好……」
何明陽眼底的光亮都滅了……
夕佳過來拉何明陽的手︰「明陽，我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肯這樣為我著想……我一直都謝謝你，明陽，我是真的想過你不提離婚我就不會提，像是所有聯姻的家里一樣也能過一輩子，可是後來太混亂……」
何明陽看向一邊，有佣人倒了茶過來，何明陽喝一口，有些苦的……
夕佳接過來倒了女乃和茶，放了放糖，攪了攪……
又遞給他……
何明陽開口︰「晚上跟我一起去醫院，律師剛來電話說，老爺子要求，所有顧家的人都要到場……」
夕佳听見，倒也並不詫異，她問過程小柔，程小柔也說很多遺囑都是要所有家人都在場的情況下才能公布的，可是說真的，她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過顧家的人……尤其是自己的母親，孫維娟，父親顧廷麟……
根本是混亂的……
夕佳點頭︰「好，可能要晚了，耽誤你睡覺。」
何明陽看她︰「老爺子公布遺囑，今夜不眠的人太多，不差我這一個。」
夕佳知道他說的都是實情，老爺子的遺囑出來，多少人都要守在電視機前面，多少電視台要做在線的直播，只為了先公布第一手的消息……就算是跟遺囑完全沒關系的人也都會湊個熱鬧看看，何況顧氏的企業，關系到S市以及全球各地的廠子萬人的生計……未來的顧氏究竟走向哪里，關系很大……
今夜，一切不眠……
***
程小柔下班加班，晚上跟大老板陸明一起蹭著回家，路上就調台看電視，換到一個正在直播連線在醫院外面的節目上面，就再不動，一直等著看，看里面記者在熙熙攘攘的一群記者里面搶到一個不錯的位子，最靠近醫院大門的，攝像頭還能看到里面停著的幾輛豪車……
記者的聲音傳過來︰「現場是這樣的！我們現在看到的就是醫院的外圍，今天的遺囑公布會在醫院里面進行，在病房的會客室里！據說是豪華病房，奢華程度跟五星級酒店是一個級別……從這里可以看見顧家的人都已經是陸續的到齊！看里面的車子，大概分辨的出是哪些人到了！顧憲東的正房太太已經明確表明，如果遺囑不盡如人意，就立刻會提起訴訟……待會兒我們就會在這里給觀眾們帶來第一手的消息！現在我們把信號切回直播間……」
程小柔看著忍不住嘀咕一句︰「還是什麼都沒說嘛。」
陸明開車，瞥過來一眼，說︰「那你還看。」
程小柔撇嘴︰「你不懂！我們這種市井小民就喜歡看豪門恩怨，最好扯的七零八落才好，不過這一次有夕佳，我還是希望夕佳的小叔贏，不然夕佳可慘了，她爸媽特別恐怖，以前差點把夕佳抓去切一個腎下來給她姐姐，她媽就只疼她姐姐，夕佳怎麼優秀她媽媽都看不到，我見過夕佳姐姐，根本就是一個妖怪！我要是能像游戲里那樣打爆她就好了！人前很可憐的樣子，人後就張牙舞爪，還威脅夕佳……夕佳真是，好不容易嫁給明陽，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呢……」
念了一大段，程小柔忽然停下問陸大律師︰「你覺得誰能硬？以你的專業眼光！顧家兩大勢力分布圖我都可以跟你一一道來，你猜個誰能贏，我看看是不是你就跟外面傳聞的那樣了不起，他們都說你觀察入微，什麼都懂得，了不起的厲害……你觀察下，有什麼結論？」
程小柔眼巴巴，水汪汪的眼楮瞅著陸明陸大律師，等著他一語驚人，直接道破遺囑的真實內容，指點江山的架勢……
陸明倒車進車庫，停好車，轉頭過來看程小柔，金邊眼鏡的光芒一閃︰「我的結論是，我可能有個大單子要來了。」
程小柔心碎一地了無痕……
怎麼這麼俗氣！俗氣死了！程小柔心中各種月復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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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樣子不要臉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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