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護與桃花女 第五十一章

作者 ︰ sheguiyun

「姑娘,傷著沒有?」韓科急忙下馬,伸手來扶。

那姑娘忍著疼,勉強地對韓科笑了一下說︰「沒傷著。」

「哎呀!你這公子是怎麼騎馬的?姑娘,傷到哪里了?」這時,跑過來一個婆子一邊緊張地問那姑娘的傷勢,一邊責怪韓科。

「女乃娘,不怪這位公子,是我不小心,撞到馬上的。公子,你去吧!別耽誤了你的事。」這姑娘跌坐在地上,疼得眼淚汪汪。

「姑娘,不論怎麼說,總是我馬撞了你,我扶你去藥鋪看看吧!」韓科本想留下家丁處理,可他見這姑娘如此懂事,又如此美麗,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不忍離去。

「公子,還是麻煩你帶我家姑娘去看看吧!我們流落到此,沒有多少銀子。」那婆子哀求韓科。

「這是因該的。」韓科听了此話,正合他意,忙和那婆子把姑娘扶到藥鋪里。

郎中看了,說︰沒什麼,拿些藥酒回去擦擦,活活血,就好了。

韓科看這姑娘,雖然穿著一般,但皮膚白女敕,面容美麗,那神態讓韓科都要飄起來了。韓科見傷的不嚴重,便微笑著對那姑娘說︰「姑娘,你家住哪里,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公子,已經耽誤你這麼長時間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是啊!公子,已經讓你破費了,怎麼好意思還讓你送呢?我們住在北城門外破廟里,那麼遠。」婆子說。

「北城門外?」

「是的、是的,我們住在北城門外。」婆子忙回答。

「我正好出北城,我們一路走吧。」

「這真是太好了!」那婆子萬分高興。

韓科對一個家丁說︰「去叫一輛馬車。」家丁答應一聲,不一會,一輛馬車趕了過來。韓科和那婆子,把這姑娘扶上馬車,韓科騎馬在車前,一行人趕往城北。

「公子,是那座廟。」出城不久,那婆子頭從馬車里伸出來,指著路東,山腳下,一座破廟,對韓科說。

韓科答應一聲,叫人把車往那座破廟趕。來到廟前,廟已沒門了,用一捆樹枝擋著。那婆子忙下了車,上前,把樹枝移開,韓科把姑娘扶下馬車,往里走。穿過前殿,來到院中,見西面一排廂房,房頂已經塌了,大殿門關著,東面的廂房,還完好些,那婆子扶著姑娘,往東廂房走。

「這廟里,還有別人居住嗎?」韓科見這樣的情況,不由得問。

「沒有了,就我們主僕二人。」那婆子說著,把門推開,把姑娘扶了進去。又回頭對韓科說︰「公子,請進。」

韓科答應一聲,走了進來。見,這幾間廂房沒有隔牆,空蕩蕩的,地掃的很干淨,在房的一角,鋪著一張床,上面放著兩床小被,靠前檐的窗子下面,一個簡單的灶,旁邊放著碗筷、瓢,之類的東西,離灶不遠有一塊大些,扁、平的石頭,兩邊還有兩塊小的石頭,再無它物了。

「公子,你看,我們實在慚愧,想請你喝杯茶,都請不起。」那婆子把姑娘扶上床,蓋好被,走過來,搓著手,為難地對韓科說。

「不防的,不防的。老人家,韓某冒昧地問一句,你們二人,為何落到這步田地?」

「唉!公子,你有所不知呀!我們是外地人。我家姑娘自小就許與李家為媳,幾年前,夫人病故了,員外就續了弦,續娶的這房夫人好生厲害,又給老爺生了個小少爺,老爺就事事都由著他。姑爺自小就有癆病,去年快死了,李家要沖喜,夫人見李家送來的彩禮,就答應了。誰知,花轎剛進門,姑爺就在後院斷了氣,李家夫人,硬說我家姑娘是禍星,給她李家帶不來喜氣,還帶來禍事,對姑娘是又打又罵,我只能把姑娘帶回家。誰知,我家夫人,連門都不讓進,我家員外也做不了主,就給了小姐幾十兩銀子,讓她來找她的姨媽。這還是大夫人在世時隨便說了一下,她有個表妹嫁在長安劉家。這麼多年,連封書信都沒有來往過,也沒地址,沒名的。我們到長安找了兩、三個月了,也沒找到,銀錢也用光了,只能在此落腳。」那婆子說。那姑娘坐在床上,低著頭,手拿絹子擦著淚。

「老人家,這里離村莊遠,門窗也不牢固,你們不能在此居住,還是回城里去吧!」韓科听了婆子的話,又見她主僕二人,落到這步田地,很是同情。這姑娘長得又真的是很漂亮。

「可是,」那婆子很為難。

「老人家,這事你們不用操心,我來安排。」韓科知道他們沒錢,說著,來到門前向外叫︰「小路子,進來。」

「少爺,什麼事?」一個小家丁跑了進來。

「你馬上幫他們收拾一下,再把她們帶回城里去,先找個客棧給她們住下。明天,去給她們租幾間房。」

「是!」小路子听了韓科的吩咐,忙應道。

「這感情好!這感情好!公子,請問你高姓大名,老生下輩子,變牛變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得。」那婆子感激的鼻子一把,眼淚一把的。

「不必如此,姑娘,我先走一步,下次再去看你。」韓科說著,正準備往外走。

那姑娘听了,忙下床相送,一下跌倒在地上,韓科見了,忙去扶。那姑娘抬起頭,忽然看到韓科的臉離她這麼近,不由得滿臉緋紅,害羞地底下了頭。韓科心里美滋滋地把姑娘扶坐床上,告辭離去。

韓科出了廟門,騎上馬,向工地趕去。走在路上,他想到那姑娘,不由得竊笑了起來,暗自想道︰這姑娘一身素妝,雖無十分美麗,也有八分動人,也算是個絕色的美人了,那個癆病鬼,也真是太沒艷福了。只是不知這姑娘人品如何,正在他胡想之間,不覺來到了工地。邱橫見了,忙迎了過來。

「大少爺,听說你馬撞到人了。」

「嗯,沒事了。你急著叫我來是出了什麼事?」

「到棚子里說。」邱橫把韓科帶到棚子里坐下。

「上午,家丁們刨溝,刨到一個壇子,壇子里竟有幾千兩銀子。」

「呦!好兆頭。可知,是什麼人留下的?」

「听這里老人說,很多年前,這里住過一伙強人,後被官兵打散了,想必是這些人所留。」

「先送帳房去,等我查實了,確實是那些強人的,大伙買些酒肉吃吃,乘下的分給家丁們。」韓科笑著說。

「這樣好是好,萬一這些強人的後代找來了怎麼辦?我們不是惹火上身嗎?」

「要確實是那伙強人的,分了他們的,也活該,他們得的也是不義之財。再說了,我家有閻王,還怕小鬼敢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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