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護與桃花女 第四十一章——桃花毀婚

作者 ︰ sheguiyun

「三弟,明天去吧!」柳葉兒見東方遙要走,十分擔心他身上的傷。

「明天走,萬一路上有耽誤,就怕十七日趕不到姜莊,我想現在就走。」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我叫兩個人跟你去。」

「不用了大哥,傷,我有數的。」東方遙又來到了老人面前︰「爺爺,我去幾日就回來。」

「孫兒呀!十七日,我就回去了,你的東西,爺爺都帶回去。你辦完事後,自己回去,爺爺在家等你。」老人見東方遙真得要走了,心里有些不舍。

「嗯!」東方遙對老人點點頭,回臥房,換了衣裳,取了長劍,跟著來人往外走。

「公子!」桃花在臥房听到消息,追了出來。

「桃花,我去辦一件事,很快就回來。」東方遙回答一聲,頭也沒敢回,就走了,他怕看到桃花傷心難過的模樣。桃花見東方遙頭都沒回,就走了,心好像忽然掉進了冰窟窿,流下了兩行冰冷的淚。時間在一刻一刻逼近,桃花忽然變的膽小害怕起來,一點輕微的聲音,都會讓她大吃一驚。

十六日到了,韓家張燈結彩。崔護帶著花轎和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來迎親。韓科帶著長勝,陪著崔護和迎親的在廳里說話喝茶;金蓮和菊花在房間,幫桃花換衣、梳頭。大家等了很久,都不見新娘出來,正在著急,忽見菊花匆匆走來找長勝。

「長勝,你去看看吧!」菊花對長勝說。

「怎麼了,我去看什麼?」

「桃花不肯梳頭換衣,哭著要你去,誰勸都沒用。」

「長勝哥,你快去看看,她還有什麼不如願的,我立刻去辦。」崔護對長勝說。長勝答應一聲,夫妻二人走了。長勝來到桃花的臥房,見金蓮帶著丫環婆子站了一地,桃花坐在床上嗚嗚地哭。

「妹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這是為何呀?」長勝听到桃花哭,心里也酸酸的。

「哥!我今天不想嫁。你去跟崔公子說,我對不起他,我今天不想嫁。」桃花忽見到長勝,哭得更狠了。

長勝听了桃花的話,大吃一驚道︰「妹子,別說小孩子話了,花轎都在外等候多時了。你怎能讓姑爺空轎回去?他怎麼面對那邊的親朋好友呀!快梳梳頭,換上衣裳,上轎去吧!」

「哥!哥!我不嫁,我今天就是不嫁嗎!你去跟崔公子說,我今天就是不想嫁嗎!」桃花邊哭著頭往牆上撞。

「好!好!妹子,你別哭,哥去說、哥去說!」長勝見桃花如此,很是心疼,忙安慰兩句,無奈地去找崔護。

「長勝哥,怎麼說?」崔護見長勝回來,忙站起來問。

「崔公子,俺妹子對不起你,俺無法開口呀!」

「長勝哥,但說無防。」

「俺妹子說︰她今天不想嫁。唉!」長勝說完,無奈地在一旁蹲下。崔護听了此話,一跌坐到倚子上。

「長勝哥,你去勸勸她。」韓科見崔護如此,忙走過來。扶起長勝,讓長勝再去勸。

「俺勸了,她又哭,頭又撞牆的,俺就不能再勸了。桃花雖不是俺親妹子,可,是俺帶大的,老爹幾年前,就把她托付了給俺。老爹要是還在世的話,俺能多說她幾句,可老爹死了,俺就不能再說她了,俺要是再說她,她心里有委屈,還跟誰說去。好容易看到她平安了,俺怕她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呀?」長勝為難的有些可憐。

「我一向看她很懂事的,今天怎麼?」韓科見崔護難過,卻不知該怎麼說。

「兄長,別怪她。」

「崔公子,桃花可憐,自小就沒了娘,好容易長大了,爹又忽然死了,後面又受了這麼多的苦,一個小丫頭,心里怎麼能受得了呀!你給她些時間,讓她淡忘、淡忘,等她習慣了,俺就把她送到你府上去。你看這樣還行呀!」崔護見長勝可憐巴巴地懇求他。

「行!長勝哥,你們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你帶我去見她一面,我就把花轎抬回。」崔護笑著對長勝說。長勝見崔護不但答應了,還沒生氣,心里萬分感激,答應一聲,忙在前面走。

「二弟。」韓科叫住了崔護。

「兄長,什麼都別說了,我起的這個因,就要收這個果。」崔護說完,跟長勝走了。

二人來到臥房,眾人見了,都退了出去,菊花把門關上。此時,臥房里,就崔護和桃花二人。

「桃花,剛才長勝哥都跟我說了。以後,你想什麼時候過來,你捎個信,我的花轎立刻就到。」崔護在床前的一張凳上坐下,微笑著對桃花說。

「崔公子,我對不起你,讓你今天空轎回去,丟臉了。」

「桃花,以後別說誰對不起誰的話。即便是等你一生,哪怕是你嫁與他人,只要讓我知道,你過的好,就夠了。」

「我爹生前,看到你的留詩,說你︰詩好、字好。從詩、字,看出你的人品好,才華不俗。我能嫁你,是他的一個心願。」

「桃花,你可知,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盼著這一天嗎?」

「你可知,自你走後,多少個旁晚,我倚在門旁痴望,希望你能再次出現。」

「那年,我科考落地。怎奈家父又病重,催我速回完婚沖喜。好容易等到第二年再來長安,卻見你家院門緊鎖,滿院蕭條,物是人非,我以為你已嫁做別人妻了。」

「當我看到你的留詩,追你到山頂,看不見你,就站在桃樹下哭。」

「多少此夢到你,你站在樹下啼哭,當我從夢中醒來,心還陣陣地疼痛。當我把你在我的心底藏好時,卻忽然知道,老人慘死、你毀容、東方遙命懸一線。」

「多少次絕境,我都盼著你能出現,在最危難的關頭,你果真出現了。可當這一切,都如我所願時,可我卻怎麼也忘不了我爹。我睜眼和閉眼,看到的都是我爹慘死時的情景,听到得,都是別人罵我的聲音。我心里好痛好怕,我無顏面對周圍的一切。」桃花失聲痛哭。

「桃花,我很慚愧,我解不開你心中的這個結,因為這個結也在我心里,我自己也解不開。」

「公子,難道是我爹為此慘死,天理不容我如願嗎?」桃花听到此,哭著問崔護。

崔護見此情此景,再也控制不住壓抑在心頭多年的思念與情感,將桃花緊緊地擁入懷中︰「桃花,不論天理容不容我們,你都是我今生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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