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護與桃花女 第二十七章——崔進士再訪城南莊,菊花嫂哭訴不平事

作者 ︰ sheguiyun

這天午飯後,崔護感覺心里煩燥,沒午休,騎著馬,帶著兩個隨從去韓家,想找韓科說說話。來到街上,見街上有賣桃子的,就叫隨從買了一筐帶到韓家。來到韓家,韓家人都在午休,他徑直去了滴荷齋。韓科午起。丫環回︰「二少爺來了,在書房。」韓科听了,趕往書房,見崔護正在看書︰「二弟。」「兄長,起了。」「嗯!怎麼這時過來。」「不知為什麼,這幾日總感覺心里發慌,吃不安、睡不穩的。」「高中進士,情緒有些變化也是難免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二人正說著話,丫環洗了一盤子桃子端來,崔護拿了一個最大最紅地遞給韓科。「城南莊的水蜜桃成熟了。」韓科接過咬了一口。「城南莊的桃子?」崔護一听是城南莊的,伸手抓起一只,仔細看。「怎麼,又想起那姑娘了。」韓科吃著桃子,斜視著崔護,笑著問,見崔護發呆,又嬉笑道︰「小心弟妹知道了。」「兄長,陪我去趟城南莊吧!」「都三、四年了,她早嫁作別人妻了。」韓科不以為然地吃著桃子。「兄長!」崔護不高興了。「好!好!我陪你去還不成嗎?這桃子不是白吃得嗷!」韓科見崔護生氣了,忙笑著叫家丁備馬。崔護由韓科陪著,第三次來到城南莊。一路上,桃子掛滿枝頭,崔護無心觀賞,直奔桃花家,韓科緊隨其後。來到門前,見院門關著,崔護上前敲門,門自己開了,崔護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進到院子里,里面一片凌亂。「桃花!桃花!桃花!」崔護又上前敲屋門。門又自己開了,滿屋都是灰塵,堂上立著︰先父陶公之位。崔護一見,大吃一驚︰老人去世了。「是崔公子嗎?」「你是,菊花嫂!」崔護忽听到聲音,回過臉一看,見菊花蒼老了很多,手里拿著一個掃把,滿臉哀愁,抖抖索索地站在門口。「崔公子,真得是你嗎!」菊花聲音悲慘,滿臉是淚。「嫂子,是我。嫂子,桃花呢!是出嫁了嗎?你怎麼了?」崔護見菊花如此,吃驚地問。菊花見崔護問到桃花,失聲地哭了出來。二人一見,吃驚不小,忙勸她別哭,慢慢說。菊花就把桃花苦等、惡少相逼、老人慘死、少俠招難、桃花下落不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崔護听了,頭嗡嗡作響,胸膛像要炸開一樣,差點沒站穩,強忍著憤怒。他緩了一會,就往外走。「二弟,你要去哪里?」「我去告他張家。」「你回來。」「你怕他張家勢力,我不怕。」崔護說完,頭也不回得就往外走。「混帳東西。」韓科追出兩步,伸手抓住崔護衣襟,抬手打了崔護一耳光。「兄長,你打我?」崔護捂著臉,委屈地看著韓科。「你讀了這麼多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遇事還用腦子考慮的。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張家早安排好了,你能告贏嗎?」「我去告御狀,也要討回這個公道!」「告御狀,你不但討不回公道,還會害死桃花。」「兄長!我怎麼會害桃花呢?」崔護听了韓科的話,一頭霧水。「你知道桃花在哪里嗎?」「不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但張家知道。你這邊一告,張家立刻會殺桃花滅口。」「那怎麼辦?」「怎麼辦?我說怎麼辦,你依我嗎?開始,我幫你找媒人,把她娶回去,你顧著那些狗屁道義不听我的。你講道義就講到底呀!第二年還跑到人家門上寫什麼破詩呀!害得人家姑娘想著,弄得人家家破人亡。你要不瞞著我,就是你不在長安,我常叫人過來看著,他張仕財,我借給他十個膽,他都不敢打桃花的注意,更別說,還害死老人了,我會怕他張家的勢力?你現在跑去告,無憑無據,除了撞一頭包,以後在官場無法立足外,就是逼張家殺人滅口。」韓科看看老先生的靈位,不寒而栗。「公子,求你救救桃花!」菊花听了韓科的話,忽然想到老館長的話,暗忖道︰他難道就是那惡少的克星?忙跪下給韓科磕頭。「大嫂,你快起來,只要桃花還在世上,我一定把她找回來,你放心吧!」韓科扶起菊花。「那天,我們回屋後不久,听到桃花哭,長勝要出來,我就攔著門不讓他出來,他出來又能有什麼用呢!我們還有三個孩子呀。後來,沒動靜了,我們再開門出來,見地上一灘灘的血呀」菊花說到這里,又掩面痛哭,哭了一會,又說道︰「長勝找了幾天,都沒找到桃花,去張家打听,也沒打听到。長勝回來就病了,每天晚上,他都听到老爹在門口叫他︰長勝,桃花呢!他氣我不該攔著門,不讓他出來,我們這日子沒法過了。」菊花又哭了起來。「嫂子,你回去告訴長勝哥,幾日內,我必告訴你們桃花的消息。」崔護說完,在老先生的靈位前跪下︰「岳父大人,小婿崔護向您老謝罪了,此仇不報,我枉世為人。」崔護趴下,磕了三個頭,站起身對菊花說道︰「嫂子,你請回吧!兄長,我們也回吧!」崔護說完,帶頭走出屋子。「大嫂,我與二弟去找桃花,你不要告訴別人,以防張家滅口。」韓科囑咐菊花。「我知道,我不說出去!」菊花見崔公子兄弟要找桃花,知道,他們定能找到,高興的又哭又笑。二人辭別菊花,趕往城里。進了城,韓科對崔護說︰「二弟,你先回去等我,我去打探一下消息。」崔護答應一聲,韓科撥馬走了。崔護回到韓宅,叫兩個隨從回去告訴柳葉兒,這兩天在這邊有事,晚上就不回去了。晚飯桌上,韓夫人問崔護,韓科呢?崔護就把事情說了一遍。「唉!我說你這孩子……」韓夫人听了這件事,下面的話沒說出來。「什麼都別說了,把她找回來,堂堂正正地把她娶回去。」韓員外見崔護傷心欲絕,不忍多說。「是!伯父。」晚飯後,大家都在正廳等候,不一會,韓科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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