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照耀的時光 第11章 搬家

作者 ︰ 永莫渝

「晨曦」決定要上市,所以有很多事情要準備。韓天睿為此國內國外到處飛, 辰和杜進也是天天大會小會不斷。

 辰忙到下午兩點多,在公司餐廳吃了點東西就往辦公室走去。推開門就看見坐在椅子上的人,心情莫名地激動了瞬間。她低頭在桌上擺弄著什麼,頭發散下來擋住了大半邊臉。

走近才看清她正專心致志地往一個相框里放進照片,等她把背面最後一個合齒扣上,他很不友好地問︰「你在干嘛?」

念熙把照片正面舉到 辰面前,似乎很開心,笑著說︰「我找你的秘書姐姐要的相框,你桌上怎麼一張照片都沒有,還把我的到處亂扔。」說完又撇了一下嘴。

 辰看了一眼,是去機場那天杜進給他的照片。還沒來得及講話,念熙又說︰「本來是張姐姐自己用的,我跟她說再去買一個——記公款。」

 辰沒理她的話,又問︰「你怎麼在這里?」

念熙站起來,把相片擺在桌上,換了幾個位置,最後很滿意地笑笑。

「我不是說你只要問我,我就告訴你嗎。干嘛還費力氣去跟別人打听。」她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話里並沒有疑問語氣,仿佛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做。

「看來我公司的保安系統得好好整頓一下,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翻我的東西。」 辰冷哼一聲。

「別,是因為張姐姐認識我,她以前不是在‘一森’工作嗎。」念熙走到 辰面前,又說︰「什麼你的東西,上面不都寫的我嗎?」

 辰眯著眼楮看了她幾秒,拿出她在舞蹈隊的那張照片,指著江欣妍說︰「你同學嗎?」

「啊,嗯,不是一個班,不過那個時候都是舞蹈隊的。」念熙眼珠沒方向地轉著。

「你們關系很好?」 辰直視她有些閃躲的眼神,真想立刻戳穿她。

「我跟同學關系都很好啊。」說完又立刻接上︰「我是來找你幫我搬家的。」

「搬什麼家?」昨天晚上葉懷瑾是有說希望念熙不要一個人住。

「我的家呀,走吧。」念熙說著就上去挽住 辰的胳膊往門外拉。

 辰看了看被兩只手纏住的胳膊,腳步不自覺地跟上,突然有種別樣的情愫在他心里涌出。

念熙一路挽著 辰,幾乎是蹦蹦跳跳地在走。他想起剛才公司的員工們那驚愕表情,在心里無聲地笑了笑。

兩人走到A大東區一棟老家屬院的樓下, 辰抬頭打量了一下,總共也就五層,青灰色的磚,看起來有些年代了,靠外的一堵牆上爬滿了藤蔓。

他看著樓梯口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扭過頭冷冷地問︰「這就是你要搬的‘家’?」

「對啊。」誠實地點點頭。

「是李管家從天辰花園送過來的吧。」

「對啊。」繼續點頭。

「那他怎麼可能不幫你搬上去?」 辰發現自己被這小妮子耍太多次了,頓時很冒火。

「李叔叔一把年紀,我怎麼好意思讓他幫我搬東西呢。你現在都來了,搬一下會怎樣。」念熙見他臉色逐漸變暗,不由分說地拖著他就去夠箱子。

 辰甩開她的手,盡量無視她的得意,一把抓起箱子,走進樓梯口,念熙很高興地跟上。走到三樓,她拿出鑰匙打開門。

屋子不大,兩室一廳,擺設很樸素。牆上掛著兩張照片,一張是黑白的,兩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抱著一個小女孩,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另一張是彩色的,只有一位老人,也抱著一個小女孩,一側站著一個穿學生裝的女生,另一側站著前面那張照片中的女子,看起來成熟很多,她旁邊還有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模樣跟念熙很像。

「被抱著的,一個是阿瑾,一個是我,其他人你自己猜。」念熙看見 辰的目光,輕輕地說。

 辰放下箱子,穿過客廳走到陽台上,沒有回頭,說︰「你要一個人住這里嗎?」

「當然,我本來就住這里啊。只是阿瑾嫁出去了而已。」念熙也走了過來。

從陽台可以看到下面的小花園,這幾十年前的教師家屬院現在住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搬走了。有兩棵樹長得很高,把三樓的陽台都遮了一半。念熙伸出手模模一片葉子,說︰「以前花園里很多老年人,偶爾也有幾對學生來這里轉轉。慢慢地人就少了。大家都喜歡住新房子。」

「瑾姨放心你一個人住?」 辰不死心地問。

「不放心啊,你昨天不也听到了。可是還能怎麼辦,住天辰花園嗎,那里是他們的家。」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辰听到「他們的家」時微微一愣,她也有同樣的感覺嗎?他見她和沈一森關系好得跟親父女似的,以為她是不在意的。

這時,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念熙走過去坐到沙發邊上,按下了「免提」鍵,葉懷瑾的聲音傳來︰「念熙,東西都收好了嗎?」

「差不多了。」

念熙看見 辰瞥向地上還沒打開的箱子,朝他眨眨眼。

「下午沒課吧。」葉懷瑾繼續說。

「嗯,沒有,就去圖書館看看書。」

「好,不要太累了,多注意休息。念熙,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又來了,媽,你早上都問過我五遍了。」念熙很無奈,「前兩年我不也相當于一個人住的嗎,我會按時吃飯,會打掃房間,我保證。」

「我明天有事要去趟學校,順便去看你吧。」

「哦,好吧。」念熙知道很有可能是「順便有事」才對,葉懷瑾這幾年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雖說還是學校的老師,卻沒有再帶學生了,平時也很少來學校的。

放下听筒之後,念熙呆呆地望著電話,久久沒有動靜。

 辰突然覺得她的眉宇間有一絲憂傷,跟這幾天見到的她很不符。秘書的電話打破了屋里的沉默,放下電話後,他走到她面前︰「你自己慢慢收拾,我回公司了。」

「好。」

念熙替他打開門,笑著揮了揮手︰「辰,明天見。」

 辰被喊得一震,腳步停頓了一下,最後大步邁開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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