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太陽的人 八十八、絕 招 一

作者 ︰ 迎接太陽的人

這時,那男的才捂著臉說出句話來「這,這是我家呀」。

听著這句話,我抬頭看看屋里的陳設,也不說話了,拉了壞種一把,掉頭就跑。壞種見我跑,還不忘一彎腰撿起地上的兔子,跟著跑出來。沖下樓來,也不理壞種,扶起車子,一騙腿騎上就沖出了村子。

壞種在後面緊跟著,一邊騎一邊喊「媽的,你跑啥,還不把那小子給廢了算了」。

一口氣沖出村子,這才停下車子,抹把臉上的雪罵道「操你娘,你怎麼走的,那不是我家」。

壞種眨巴眨巴眼,驚訝的說「啥?那不是你家?那你怎麼開門那麼順呀」?

「我怎麼知道,比開我自己家還順呢」?稍微一沉思說「我看我該回家換鎖了」。

壞種也嘿嘿的笑著,點點頭說「嗯,你是該換鎖了」。

兩人推著車子在雪中站了很久,怕人家追出來。直到看著天色放亮,壞種才說「應該沒事吧,天那麼黑,屋里又沒開燈,你出手又快,估計那小子也給弄蒙了」。別站這里了,我看趕緊回去吧。

兩人騎上車子,又圍著村子繞了一圈,這才去了我家。

這居家過日子,勺子踫鍋沿兒,沒有個不起摩擦的。我們也不例外,但是有一點,好像是我們兩口商量好的一樣,不管怎麼鬧,從來沒能吵起架來過。原因很簡單,要是看我生氣了,任憑我怎麼鬧,人家該干啥干啥,也不還嘴,沒事人一樣,我自己吵吵夠了沒意思也就算了。要是看見她真生氣了,我也認打認罰,同樣道理,她也就沒脾氣了。

過完年時間不久,為了舉行結婚儀式的事兒,我倆吵起來了。老婆的意思是不舉行了,怕她媽鬧騰。我就想辦一下,多年來隨出去的錢可是不少了,想借此收回來。為此而起了爭吵,在我記憶中這是結婚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一次。

吵鬧夠了,看看把老婆氣哭了,我就不說話了,跑到屋里躺在床上抽煙不說話了。這兩口子之間的戰爭最怕的就是這種無言的戰爭,是最讓人生氣的。我躺在屋里不說話,老婆一個人在客廳哭。哭哭時間長了,見我不理她就來氣了,跑來打我,就老婆打那兩下,那還不是相當于給我撓癢癢啊,我就趴在床上任憑打。

老婆一邊打一邊哭一邊數落,滿嘴淨理由,全是她對。听著她叨叨,我就喊「老婆,你使勁兒打,要不不解恨」。等老婆再打幾下,我一翻身,拉著她的手在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來。跑去廚房把拖把桿給砸斷了,拿過半截來,抓起老婆的手,塞給她說「哎呀,老婆,你看看,我忘了,你用手打吧,沒打疼我不說,還打的自己手疼,多不解氣呀。來來來,給你個棍子,狠狠地打,這樣才解恨」。

一句話把老婆氣的噗的一笑,滿臉的鼻涕眼淚,奪過棍子扔在地上,喊「你滾」,趴在床上哭開了。見此情景,咱不能閑著呀,趕緊跑廚房去,煎兩個雞蛋,放上筷子端到床前說「老婆,你看打累了吧,這晚飯還沒吃呢,先吃個雞蛋,吃了好有勁兒啊,有了勁兒再打」。

連拖帶拽把老婆扶起來,氣的老婆又哭又笑的,滿臉的鼻涕眼淚呀。咱就更加勤快了,不能不長眼不是嗎,趕緊去洗個濕毛巾來給老婆擦擦臉。又說又哄看著老婆吃完了,趕緊把碗筷收拾了,然後回來啪的一個立正站在床前,再用左手打個敬禮,一本正經的拽上兩句文,喊到「報告老婆,我有什麼不對之處,敬請財政部長大人批評指正,要是確實吾之所錯,當立改之。如非吾錯,汝豈不誘導也,將鑄大錯乎。總之者,是那個乎,啊,對了,我說麼,怎麼老婆生氣呢,原來是那個不開的壺,我提來了,還請部長大人原諒則個」。

拽完了,彎著腰滿臉的嬉笑往前湊合湊合,扶著老婆的肩膀說「哎呀,你看看,這怪不得老婆生氣呢,誰讓我提來個不開的壺呢。你等著,我再去燒去,保證燒壺開的」。說完轉身去廚房燒水。

從廚房回來,看著老婆正在吃雞蛋。再啪的一個立正,然後說「水已經燒上了,還有什麼沒做到的地方,請老婆大人指示」。

看著我這球樣,把老婆氣的又哭又笑的,端著碗,把剛吃到嘴里的雞蛋也給笑的噴出來了。就指著我不停地說「你滾,你滾」。

咱听話呀,隨著老婆的吆喝,答應一聲「是」,躺倒地上就滾。更是氣得老婆忍俊不住笑出聲來。在地上裝模做樣的蹭兩下,見老婆吃完了,站起來嬉皮笑臉地一彎腰,接過老婆手中的碗筷轉身出來,去廚房收拾了,再趕緊去泡一杯茶,端過來遞給老婆說「老婆,你看,罵累了吧,口渴了吧,來來來,先喝杯茶潤潤嗓子,放心,這一壺是開的。潤潤嗓子好再罵呀」。

一連串的做作,把老婆氣的破涕為笑。看看把老婆氣笑了、逗樂了,就過去把老婆扶著起來去洗把臉,再扶著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然後說「老婆,你看,你吃飽了,喝足了,我還餓著呢,你是不是該做點吃的哄哄我拉。還有啊,為了讓你解氣,把拖把桿都砸斷給你當武器了,你看是不是咱現在就去買呀……」。

把老婆氣的大喝一聲「滾,讓你氣死了」,可是還是笑著起身去做飯去了。抽著煙看著電視,心中美著呢。自此以後,老婆很少和我吵架了,她說和我吵架還不夠生氣的呢,以後不稀得和我吵了。

到了月底,發了工資,回家把工資交給財政部長,就坐在一邊看電視,等領導做飯。吃完飯,我家領導數數錢,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非要在家裝個電話。她說想起我同學楊愛軍來了,人家也是隊長,早我們兩年家里就裝電話了,我現在大小也算個隊長,說什麼家里也得裝一個,給我充門面。這雖然沒舉行婚禮的儀式,但是到底是居家過日子了呀,和以前的想法大不相同了,真心疼那錢呀,所以我就不同意,為這事兒我倆又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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