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太陽的人 七十二、一日如夢(二)

作者 ︰ 迎接太陽的人

看看酒喝的差不多了,壞種就向我使個眼色,比劃一下。我倆是心有靈犀呀,不需要做太多的動作或是嘮嘮叨叨事先商量。兩人端起酒杯敬混球他們兩口子一杯,說幾句感謝他們盛情款待之類的話,客套一番。

一放下酒杯就開始逮著混球罵上了,我說「球哥,听說你這一陣子過得很浪漫啊,放著這麼好的日子,你他媽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看我和老壞想過這樣的日子還沒這福分呢」。

混球看看我,拉著臉沒吭聲。壞種就接著說「看什麼看你,土匪說的不對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我嫂子嫁給你那簡直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你還不知足,你就是一灘臭狗屎」。

混球就又拉著臉看看壞種,我這邊一抬手照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說「說你還不服了是吧,你臭狗屎都不如。臭狗屎還是上地的好肥呢,你呢?我嫂子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你了呢」?

我和壞種罵著罵著覺得不過癮了,就一邊罵一邊時不時拍打混球幾下。把個混球說的低著頭不說話了。看我倆罵混球,蘇秀芬就說「兄弟,你倆別說了,這兩口子居家過日子,哪有個不磕磕絆絆吵幾句嘴的呢。我倆沒啥,你看你們大老遠跑來,你們幾個兄弟好好的吃點喝點吧,別說我倆的事兒了,我們沒啥事」。

她越是這樣說,我和壞種罵的越是來勁兒。混球呢,可能是心里不痛快,再加上喝點酒沒明白我倆的意思,開始還能忍著,後來就和我倆吵上了。他一吵,我和壞種就更來勁兒了,一邊罵他不是個東西,一邊開始動了手了。最後罵的蘇秀芬也加入戰團,給我們下了逐客令,沖我們吼「你倆是來吃飯的,還是來找茬打架的,我家不歡迎你倆,你們出去,走」。

我和壞種對看一眼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我就說「嫂子,你別管,我倆替你出出氣,砸死這個狗東西」。說著往一邊拉她,壞種那邊手上加快, 里啪啦照著混球後背打上了。

見我和壞種這麼鬧法,楊愛軍和我們那兩位夫人也起來勸架、拉架。直到最後,混球他們夫妻倆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把我們幾個人轟出了家門。一出門我和壞種是哈哈大笑,楊愛軍和我們那倆夫人就埋怨我倆說「你倆是干啥呀,還有臉笑,沒喝多吧?不說好來勸架的麼,這可好,被人趕出來了吧」。

見他們這麼說,我只是笑,壞種忍著笑說「你們懂個屁,這回絕對不離婚了,你看人家多團結,不用勸了,好了」。

壞種這一說,他們幾個也明白了,都笑起來。尤其是我這夫人,笑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了,好半天才止住笑說「你倆怎麼也不早說一聲啊」。

「早說了就不靈了」。

幾個人嘻嘻哈哈說笑著走出混球他們居住的小區,看看時間還早,楊愛軍就說「去我那吧,看得出你倆沒盡興」,說著跑我和壞種中間,一邊一個摟著我們肩膀說「走走走,去我那,再嘗嘗我老婆的手藝,咱哥仨再喝點,來個一醉方休,正好住我那」。我們反正沒處去,就跟著楊愛軍去了他家。

當楊愛軍開開門一群人嬉笑著一轟而入,楊愛軍還在喊著「老婆,趕緊收拾做倆菜,來兩個王八蛋……」。

話沒說完,一群人全都站住不吭聲了,宋雅晴和宋雅卿兩人急急地捂著臉轉過了身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堪入目的景象——床上數不過幾條腿來了。

我當時就氣往上撞,兩手一拽拉出了腰間的九節鞭,邁步就要往上沖。楊愛軍臉色鐵青,一把拉住我,同時伸手攔住了所有人,低沉著嗓子說「你們誰都不要管」。再擺擺手示意大家到沙發上坐下,這才沖床上喊「兄弟,起來吧」。

說完去泡了一壺茶,茶幾到酒櫃只是一轉身的距離,一壺茶感覺楊愛軍能沏了半個小時。端著茶壺轉過身來,臉上掛著強擠出來的笑容,來到茶幾邊居中而坐,看得出他的手在發抖,眼中能噴出火來。抓過一個杯子倒茶,壺嘴踫的杯口不停的響。

床上的人抖抖索索迅速穿好衣服爬起來,走過我們面前。楊愛軍強露出一臉的笑容說「兄弟,別忙著走哇,忙了半天挺累的,來,坐下喝杯茶,歇會兒再走」。那人低著頭沒敢吭聲,在我們面前站了片刻沒說出話來,然後迅速轉身拉開門逃了出去。

這時,楊愛軍他老婆也穿好了衣服出來了,一臉的驚慌,扣子都扣錯了。抖抖索索的系著扣子來到茶幾邊,二話沒說,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楊愛軍面前。楊愛軍抓著茶壺高高的舉起來,看那意思是要砸他老婆,但是最終沒有砸下去,而是重重的墩在了茶幾上,把茶壺墩的粉碎,手也被碎了的瓦片扎的鮮血直流。這才沖他老婆喊「他都滾了,你還在這干啥?你也滾,滾,跟著他滾」!

他老婆也捂著臉哭著沖出了門。對楊愛軍我們好像覺得無話可勸,本想在他這里過一夜,沒想到發生了這事,只好說幾句場面上的安慰的話。

楊愛軍點顆煙強笑著說「老壞、土匪、倆弟妹,讓你們見笑了啊。你看我也不留你們了,你們找別人去吧,這事兒你們先誰也不要說,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說著站起身來往外推我們。

本來還想再說點啥,結果被楊愛軍推了出來,四個人出後都低著頭,好久沒人開口說話。漫無目的的走了好半天,我才說「都別憋著了,咱白天沒逛商場,晚上去補上吧」。

逛商場也沒能提起興趣來,沒了購物的**,四個人只是在商場里這邊轉那邊瞧,依然沒有多少話。一直逛到了半夜後,感覺餓了,出來找個地攤吃點東西。才出來找家小旅館湊合著住了一夜。

為了勸架跑了一趟,結果鬧離婚的被我們鬧得和好了,沒鬧的卻被我們堵在了家里,看來是要真的離了,想一下一日所見如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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