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震乾坤 第二十二章 原來前輩也是可憐人

作者 ︰ 愛偷懶旭

卻說,這次沒有了楓國高手相助,而且,所來的高手較往常也更多,更棘手,慕容秋水不得已,施展出陣法。而且,慕容秋水師從陣法大師神機子,陣法造詣不是一般尊者所能企及的。兩個陣法交相呼應,相互變換,頓時讓那幾個尊者和亞尊者手忙腳亂。慕容秋水自然趁亂而上,先消滅幾個亞尊者。

果然,在陣法之內,慕容秋水如魚得水,很是輕松的將一個亞尊者擊成飛灰,魂魄都不曾留下。看著剩下亞尊者,慕容秋水運轉陣法,將玄冥煞氣和破滅金光運轉到極致。幾個尊者還好,一時間煞氣和金光都被護體罡氣擋在體外,而幾個亞尊者就吃力了太多,慕容秋水,看一時半會兒還奈何不了幾個亞尊者,不禁著急,揮動雪茉劍,施展出玄雷破煞,頓時幾道天雷從天而降,幾個亞尊者本來就已經很勉強了,而這幾道天雷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幾個亞尊者先是被天雷擊中,然後煞氣和金光將他們的生命給奪去。

看著在煞氣和金光中漸漸消失的那幾具尸體,慕容秋水默默無語,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這次,無論自己生還是死,自己都敗了,敗給了所謂的山盟海誓,所謂的天長地久。愛情,是世間最靠不住的東西,正是因為一時恍惚,竟然相信了所謂的愛情,想起當日楚湘雲所說「沒有愛情,只有回憶和傷心,愛情永遠是短暫的,長久的只是心痛心死」。看著困在陣中的幾個高手,慕容秋水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形。

以前絕影來暗殺時,楓國幾個尊者高手中就有他,瘦削的身子,頭上黑發白發夾雜,雙手頎長。慕容秋水淡淡的問道︰「這里面,有楓國的高手吧?你們是達成什麼協議了,還是?」

那個尊者高手見慕容秋水看出了自己,想來隱瞞也沒用了,于是干脆的說道︰「不錯,我就是東方子元,皇室地尊高手。昔年還和閣下共同抵御外敵的。」

慕容秋水听了,不禁笑道︰「那今日,你是?」

東方子元哈哈的笑道︰「閣懷重寶,卻是吝嗇的很啊,我等都想看看閣下的秘籍呢!」

慕容秋水听了,淡淡的問道︰「那些鬼話,我不相信你們會信!」

東方子元听了,不禁嘆道︰「唉,閣下真是聰明人。雖然,我們知道你沒有所謂的《聖人秘錄》,可是你一身所學,也讓我們羨慕不已啊。況且,閣下實在是太燙手了。我楓國若是不請閣下離開,其余眾國聯盟,可是我們抵擋不住的。既然如此,只有委屈了。」

慕容秋水听了,默然無語,看著在陣中掙扎的幾位尊者,良久,才緩緩揮動雪茉劍,準備一擊必殺。

那個瘦高老人見情況不妙,高喊一聲︰「組成乾元渾天陣,以陣破陣!」

眾高手一聲齊應,然後個按方位站好。

中間瘦高老人主持變化︰「乾元出現陰陽生。」

眾高手听令變換,之間剛剛還陰雲滿布雷火交加,破滅金光和玄冥煞氣輪回交轉的兩個組合陣法,突然運轉不靈了。里面竟然升騰起蒙蒙迷霧。慕容秋水暗嘆不好,待用靈魂想要探測個高手位置時,靈魂之力已經被乾元渾天陣給隔斷。

慕容秋水憤怒了,雪茉劍揮舞施展出火龍滅世。之間憑空一條巨大火龍出現,飛騰嘯傲,沖入乾元渾天陣中。

只听見那老人又說道︰「陰陽互轉五行破滅。」

果然剛剛還是霧蒙蒙的,突然就變得五行之色交替,那條火龍在乾元渾天陣里哀吼著,漸變漸小,最後還沒施威就破滅了。

慕容秋水正要繼續攻擊,那老人又說道︰「五行四象青龍怒吼。」

突然,乾元渾天陣中幻化出一條青龍來,青龍一聲怒吼,慕容秋水靈魂一痛,心神一滯。原來,那吼竟然傷的是靈魂。

還沒等慕容秋水反應過來,那老人又喊道︰「五行四象白虎嘯林。」

一只幻化白虎飛騰而來,慕容秋水施展靈魂反擊靈魂風暴。那只白虎剛飛到一半,便被一團突然出現的靈魂風暴攪成虛幻,只是不及提防的是那只白虎消失前竟然一聲長嘯,慕容秋水靈魂一陣劇痛,心神開始搖動,再也平靜不下來。

緊接著老人又喊道︰「五行四象朱雀火焱。」

有一只火鳥憑空出現,帶著漫天大火飛撲而來,慕容秋水已經有點疲于應付了,見乾元渾天陣越來越厲害,到最後,只怕自己要力竭而死了。

看著到來的火鳥朱雀,慕容秋水一聲嬌喝︰「怒海狂龍!」只見天地間突然間大水彌漫,狂潮涌動,一條怒水龍牽帶著狂潮向朱雀沖去。于是,一邊是火海,一邊是汪洋,兩兩踫撞,頓時都消于無形。

慕容秋水猛然調動靈力,猛然將陣法的靈力引爆。兩個大陣的靈力頓時如同爆炸一般沖擊開來。

那老人喊了一聲︰「不好,快撤!」聲音就已經淹沒在巨響之中。

空中的靈氣爆炸,首當其沖的是陣中的幾個人,畢竟兩個陣法的靈力爆炸沖擊之下,也將他們所組成的乾元渾天陣給引爆了,三陣齊爆,那幾個尊者高手便是再厲害,也抵擋不住。自然,慕容秋水也受到劇創,本來一番爭斗,自身靈力已經耗了十之三四,這番全力抵擋靈氣風暴,靈氣依然枯竭,而且,衣服也都破破爛爛的了。

自然,皇城也是遭了大劫,一番沖擊,皇城房屋毀了十之七八,而東方霸的府第,自然也沒有幸免。東方霸其實也老早就知道絕影要來,而且楓國的舉動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在家族國家秘籍和愛情上,東方霸猶豫了,與慕容秋水在一起確實如沐春風,很是開心,可是,東方霸總是覺得不開心,他是有野心的人,可是慕容秋水卻是萬事淡然,不爭不搶,兩個不同性格的人,總是在有些問題上有分歧,而且,慕容秋水一身本領卻不肯輕易的傳授給自己,這讓自己也很不爽。所以,東方霸選擇了不管不顧。

看到被毀成平地的府園東方霸心里沒有一絲波動,只是看到在空中喘息的慕容秋水,心中不禁有一些心疼。于是,飛身而起,來到慕容秋水身邊,淡淡的看著慕容秋水說道︰「秋水,要不,你把秘籍交出來,然後封印自己的靈力。做個平凡人不好嗎,我會向以前一樣愛你。而且,這樣,慕容家再也不會阻止我們的婚禮,我是真的很愛你。」

慕容秋水看著那張曾經令自己迷失的英俊面孔,嘴角緩緩扯出一絲微笑,慢慢的一絲鮮血從嘴角流出。慕容秋水並沒有去擦拭那道刺眼的鮮紅,就那麼痴痴傻傻的看著東方霸,好久才說道︰「我也很愛你,甚至,超過我自己。我本來沒有什麼牽掛什麼**,可是為了你,我寧願面對無休止的絕影暗殺。我可以將生命都給你,可是,有些承諾,比生命,比愛情還要重要。那些你們所謂的秘籍,其實是我師父丹尊者的幾個老朋友傳授給我的,不得他們應允,不得傳人。所以……你懷疑我,我不怪你,原諒你。可是,在愛情和家族野心上,你放棄了愛情,放棄了我。你說的這些話語,真的讓人感到好笑。難道,我封印靈力就可以和你平凡的生活?秘籍記在我腦袋里,我不信,若是沒有了還手之力後,你們所有人會放過我……唉,你出手吧,從你上來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選擇了。不過,我雖力竭,可是也不是你宗師巔峰能夠輕易戰勝的,你若是敗了,死的還有那幾個半死不活的老家伙。」

東方霸轉過頭來,看著那幾個血肉模糊,氣息將絕的尊者,深吸一口氣,然後淡淡的說道︰「我帶你走吧。」說完,慢慢凌空踱過去,牽著慕容秋水冰冷的芊芊玉手,準備離開。

慕容秋水詫異的問道︰「你放棄家族和世俗紅塵了嗎?」

東方霸點點頭,說道︰「沒有你,漫長的歲月,我不知道能不能度過來。」

慕容秋水笑了,笑的淚都出來了,看著東方霸,高興的說︰「原來,時間也有永恆的愛情。楚姐姐騙我的,她原來是嚇我的。」

東方霸笑了笑,伸出左手,遞過來一丸丹藥說道︰「沒有想到,我煉出來的回靈丹第一個吃的竟然是你。」

慕容秋水伸手接過來,不慮有他張口就吃下,品一品,然後說道︰「沒有想到,一個三品丹藥,你到現在還是煉的不夠好。沒有充分的將藥性提純,而且火候有點大,藥性打了打折扣。」

正說著,突然,慕容秋水感到身體有點麻木的感覺,看著東方霸笑著說道︰「你故意開我玩笑的吧,怎麼回靈丹里加了天麻散?」

東方霸笑笑說道︰「反正也無傷大雅,而且,平時里,你總是不溫不火的,這次姑且逗一逗你。」

慕容秋水笑了笑,說道︰「好吧,日後為了你,我對生活就再積極那麼一點吧!」

東方霸說道︰「那敢情好。」

慕容秋水突然間停在空中,不往前飛了。東方霸看了,疑道︰「怎麼了?」

慕容秋水一言不發,淡淡的看著東方霸,東方霸也看著慕容秋水,可是,看了一會兒,突然愧疚的轉過頭去。

慕容秋水淡淡的說︰「這都是騙我的,對吧?」

東方霸點點頭說道︰「是。」

慕容秋水又問道︰「為什麼?」

東方霸平靜的說道︰「因為,我到最後才發現,我最愛的是自己。我不能為了一個外人,放棄自己的追求和夢想。」

慕容秋水點點頭說道︰「明白了。你能告訴我,你給我吃的是什麼嗎?」

東方霸低聲說道︰「七絕丹,六品丹藥。」

慕容秋水若有所思的重復道︰「六品丹藥。」

東方霸低低說道︰「其實,我早已經能夠煉制七品丹藥了,只不過,你不知道吧了。」

慕容秋水點點頭,不再說話。東方霸看著慕容秋水,溫柔的說道︰「到了現在,你還不肯將秘籍都告訴我嗎?」

慕容秋水看著他,好久才說道︰「為什麼不相信我,都告訴你了,沒有秘籍,都在我心里牢記著呢。」

看著默然無語的東方霸,慕容秋水突然柔聲感慨︰「唉,突然間,感覺不到心在哪里了!剛才,還能感覺到心痛,現在,我就想知道,我的心還在嗎?」

轉過身去,不再看東方霸,望著蒼穹中群星閃爍,慕容秋水淡淡的說道︰「一開始,我還很看不起楚姐姐那樣的輕生,甘願為了愛情殉葬。可是現在,我才了解到,原來,心死之後,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念頭和勇氣了……是你,讓我開始相信愛情;是你,讓我對愛情絕望。愛情,究竟害了多少對男女;愛情,若有來世,我不會奢求愛情。」說完,猛然間鼓蕩身上殘存的最後幾絲靈氣,頓時,慕容秋水全身著起火來。

熊熊的火焰,將慕容秋水嬌美的身軀包圍,衣袂帶著火舌隨風舞動。仿佛,慕容秋水如浴火的天鳳,火焰中舞動的精靈。

熊熊火焰中,慕容秋水淺吟低唱著,那首《臨風醉月曲》赫然也成為慕容秋水生命的絕響。

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東方霸,慕容秋水低聲喚道︰「楚姐姐,沒想到,我們姐妹竟然是這樣相似的命運。但願,我們來世還能重逢,在一起唱那首《臨風醉月曲》。」

猛然間,慕容秋水散盡靈氣,肉身在猛火中化為飛灰。淡淡的木蘭花香殘存,還有那婉轉淒切《臨風醉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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