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死亡——一個狙擊手的故事 93.

作者 ︰ grace_xhu

我的腿恢復的倒挺快,但是心脈受損似乎不太樂觀。天渭同意為我向軍部隱瞞檢查結果,交換條件是再休養兩個月,但對倪天遠不隱瞞。

倪天遠帶著我去見九伯,九伯就是想了解一下特種部隊的隊員待遇及訓練情況。我跟他說了貓鼬家的事,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可以成為特種部隊中某些情況的代表。九伯听得很仔細,不時讓他的內侍記下點什麼。正事說完後,他問我的傷怎麼樣,我說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還有點跛,再休養幾天就沒事了。他讓倪天遠好好照顧我,話題一轉,道︰「怎麼有天跟天丞聊天時他說你薪水都不夠買衣服的?」

我笑︰「沒有,那是跟他瞎聊天胡亂說的。您別當真。」

他道︰「听說你執行任務時當過模特兒,還做的挺有模有樣的,天丞也說你天生是個衣服架子,多買幾件衣服也是你這個年紀該有的心理,這樣吧,軍隊的級別薪水是定死的,我也不能為了你一個破了這個例,以後從我每月的薪水中撥些出來直接轉到你帳上,算是給你的置裝費吧。」

暈,他居然當真了,我忙推辭。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再說,他這麼做,讓別的特戰隊員和別的倪氏怎麼看?

一直坐旁邊不作聲的倪天遠道︰「是,九叔,這事開了例以後就不好辦了。她的事我另想辦法。」

九伯想了一會兒道︰「既然我不方便,那這樣吧,從你的薪水中撥出來吧,你是她的生死結,你給屬于私人轉贈,別人也沒什麼可說的。」

那更不行了,這要是真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林賽要知道了非得再來一次槍指頭不可。

九伯止住我道︰「不用說了,就這麼去辦吧。這也不過是一時權宜之計,等特種作戰部隊新的待遇及薪金方案出來後,天遠也可以收回這筆錢。你們先去吧。過兩天你三爺爺過生日,咱們再聊。」

倪天遠帶我出來。我道︰「天遠,真的不用,我不缺錢。」他看看天,道︰「先這麼做吧,九伯發了話,就算做樣子也要做幾個月。以後再說。不管怎麼說,總還是倪氏的錢,我可不想讓人說︰倪氏的女人要外人來養活!」听他的話是知道林賽給我支票的事了。我不敢再說,跟他說要去天渭那兒拿藥立即開溜。

開到半路,天丞心急火燎地打電話讓我去幫他到機場接兩個人。我問清了外貌及姓名後,便叫永平掉頭去機場幫他接人。

到了機場,一眼就看到兩個女人站在那兒似乎在等人。我讓永平在停車場停下車,過去招呼。

「沈明&慧小姐?」我道︰「我叫倪月蘿,是天丞的堂妹,他有點事來不了,讓我來接你。」

那個女孩子,一臉書卷之氣,戴著幅半框的銀絲眼鏡,從頭到腳散發著靜靜的書香,天丞這壞小子還挺有眼光。

「你好,我是沈明&慧,謝謝。」她安安靜靜地著。

「我叫姜雲英,你好。」她身邊那個女圭女圭臉的女孩子先伸出了手。

「你好。」我與她握了手,這顯然是個性格極外向的女孩子,與沈明&慧一動一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讓永平幫她們提行李。

「你的腿?」姜雲英驚奇地道。

我道︰「啊,受了點傷,沒事,快好了。」

永平將行李放進後備箱。

「這位是?」沈明&慧看著永平問。

「這是永平,是——照顧我的。」我道,說內侍或保鏢有點冒昧,因我不知道天丞有沒對她說起過身份。

永平坐進駕駛座。我道︰「先送你們去住酒店,你們收拾下行李,洗個澡,換件衣服,吃些點心,然後再帶你們逛逛。」

「謝謝。」沈明&慧彬彬有禮。

我打天丞電話,告訴他人已接到,現在正帶她們去住店,休息。晚上如果他有時間,就出來一起吃個飯。他說稍晚與我聯系。

將她們安排在酒店住下後,我跟永平坐在樓下咖啡廳等她們。我叮囑永平千萬別露了身份,說話做事一定要當心,別給天丞惹出麻煩。看天丞的意思這女孩他還全無把握,萬一把人嚇回去了,天丞非翻臉不可。

永勝打電話過來說晚上倪天遠要我跟他一起去外面吃飯,幾個過路的泰氏兄弟來了,叫了相熟的倪氏兄弟並幾個在倪氏的泰氏媳婦吃飯,我二嫂是泰氏的人,所以叫上了我。我告訴他正在陪天丞的朋友,估計今晚沒時間了。他听了也沒說什麼,問我藥帶了沒有?如果沒有,就讓人送過來,我可不想那麼麻煩,一頓不吃也沒什麼吧,就混應著說帶了。

陪著她倆逛了逛街,那個叫姜雲英的話可真多。一路上就听見她問東問西的說個不停,還好永平是個好脾氣很耐心的內侍,無論她問什麼,他都一五一十地說得詳詳細細。沈明&慧始終帶著微笑從旁靜听,不插一言。我可以想見她跟天丞在一起的情形,他一定扮演的就是現在這個姜雲英的角色。

但姜雲英對天丞似乎印象不佳,提到他時一幅不屑的神情,還給了他四字評語︰輕狂浮躁,我倒是覺得她評的還算是中肯的。

眼見天漸漸黑下來,天丞還沒來電話,我都打算帶沈明&慧去找個地方吃飯了,剛把車在餐廳停下來,天丞的電話就來了,說已定了晚餐的地方,讓我們趕緊過去。

我只得跟永平帶了兩個女孩子過去赴天丞大少爺的宴。他將餐訂在了倪氏的那家餐廳里。叫我們過去時口氣挺急的,可我們到了後坐在包間里等了快有一刻鐘他才過來,當然,順帶著他的死黨林賽。

略加介紹後分別落座,林賽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我身邊。侍者倒上酒。林賽低低問我︰「幾時到的?你怎麼一臉疲憊?」我說到了好一會兒。身體倒不累,可是心累,給那姜美女叨叨了一路,感覺比跑五公里都累。他笑了。我跟他說下面他來應付,我得歇會兒。他說應付這種小場面自然沒問題,不過不能搶了天丞的風頭,今天他才是主角。

天丞果然極盡能事顯擺,我又好氣又好笑,就這樣搞,人家會看上他才叫怪呢。趁這兩女孩子去洗手間,我對他道︰「拜托,你能不能收斂點?女人都需要安全,一個穩重有度的男人才是他們需要的。你一臉的輕浮自大,怎麼叫這樣的女人信任你以致付托終身呢?」

「去,你除了槍懂什麼?」天丞不以為然︰「什麼穩重有度,那你干嘛不選我老大?林賽在你面前多半比我還輕浮自大呢,輪得著你來提醒我嘛?」

林賽笑道︰「我在阿蘿面前什麼樣你怎麼知道?阿蘿說的不錯,你剛才的樣子哪象個世家子弟,活月兌月兌一個暴發戶。再這樣自高自大下去,煮熟的鴨子飛了我都不奇怪。」

天丞看看他道︰「那你說怎麼辦?」

林賽道︰「你得讓人家說話,全你一人說還有什麼勁兒?她說話時你仔細听,不就知道她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了嗎?我看你對其他女人夠有辦法的呀,怎麼這會兒變這麼不聰明?」

天丞道︰「你不知道,她這個人,如果你不跟她說話,她能一整天都不吭一聲,對她來說,幾天幾夜不說話都很正常。」

林賽笑道︰「那你想法子叫她說話呀,哪怕吵架也行。」

我道︰「林賽,你教點好的成麼?什麼不好教,教人家吵架,你以為個個都象你一樣拿吵架當有趣麼?」

他伸手摟住我道︰「咱倆不是吵架吵多了才好的嗎?不然你不也得幾天幾夜不跟我說一句話啊?」

我拉下他的手,道︰「人家涵養可比我好多了,中國女人喜歡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型的男人。你可別越幫越忙。」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天丞失望的表情︰「這句我老大做的最徹底,她不會喜歡的是我老大那樣的人吧?」

「別听阿蘿瞎掰,女人各式各樣,哪有一種男人就全覆蓋了呀?也許她就喜歡你這樣活潑有趣的男人。」

正說話間,她們走進來,我們便停下不說了。姜雲英一坐下就道︰「剛剛在外面走廊上看到一個男人,好帥好酷好有型,他是誰啊?」

天丞笑道︰「來這兒的人非富即貴,差不多都符合你說的這幾個條件,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誰?」

「就是那個個子挺高的,大約有一米八幾,身材勻稱,氣質高貴,臉上總帶著一股溫暖的微笑,穿著西裝,對了,他前胸還帶著一個族徽,哎,阿慧,你看清了那徽章上是什麼圖案了嗎?」

沈明&慧靜靜地微笑道︰「是一個盾形徽章,依十字分為四格,上面兩格是豹與劍,下面兩格是龍與郁金香,盾以杜鵑花圍邊,盾頂有一枚王冠,應該是一枚貴族族徽吧。」

「唉,阿慧,你說,這人是不是氣質特別好?」姜雲英期待地望著她,仿佛只有她能證明她說的是真的。

沈明&慧依然平靜地笑著道︰「是,這個人用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來形容最恰如其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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