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死亡——一個狙擊手的故事 85.

作者 ︰ grace_xhu

林賽家有棟郊外莊園。他認為那個地方比較適合我養傷。

住下不到三天,我老大的電話就追蹤過來,他斥責我不按時歸隊,所以惹出了那麼一堆麻煩,讓他不得不面對軍部,甚至是倪老大的直接質詢。我知道他心情惡劣,可是我的心情也不佳,我將手機放在一邊,讓他去吼叫,只當沒听見。林賽恰在旁邊,他默默地听著我老大的渲瀉,反常地一言不發。

等我老大發完火,他搶先拿起手機,自報家門︰「我是林賽。」可想而知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老大的話象機關槍一下沖他掃射,而他挺身不避子彈,我老大最後令他到我家當面解釋。他也同意了。掛了電話後,我道︰「你不用理會他,他的火氣過不了夜,明天就沒事了,你去了也白去。」

他道︰「你在這兒休息,我去下就回來。你放心,我不會跟他們起沖突。」

我道︰「不是這意思,我覺得沒必要,太小題大做了。他不過一時心里不爽,你去了反而讓他更不爽,何必呢?」

「出了這種事,我應該當面道歉下,另外,還有別的事情,要跟你家里人商議。」

「什麼事?跟日本人有關?」

他不置可否︰「我需要一些建議和援助,不僅是倪氏,或許還有泰氏,黃氏,有些事如果早預備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一個人,有時候的確太吃力了。」

「林賽,你有很多事瞞著我,」我皺眉,這個人的心眼兒真多。

「阿蘿,你只要相信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就行了——我是指男女之事。」他很難得的鄭重神色︰「我想去倪氏不是一時之念,在你來跟我一起比賽時我就決定要去你家走一趟,不單單是為我倆的事情。」

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攔著。我跟他說︰「那把我的槍帶過來。」

他說︰「用不著吧?在這里還保護不了你,真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好吧好吧,只要你家人同意,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我想了想問︰「你真的想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然後自己去我家面對質詢?」

他道︰「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廚子,花工,保鏢,僕人,管家,三十多個人伺候你一個,還不滿足?至于我,是一個人去伺候你家至少三十多個人,你說誰更該哭?」

「我不介意跟你換下位置。」

「待著吧,」他道︰「我一辦完事就回來,決不耽擱一分鐘。你要是無聊了,就打我電話。」

「林賽——」

「別裝可憐,沒人信,」他拒絕︰「傷好前你哪兒也不能去,想玩什麼都可以,就是得待在家里。」

「那給我擺幾個靶子……」

「我說你除了槍能不能想點別的?」他直翻白眼︰「女人家家的,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整點什麼不好,非成天跟槍膩在一起,你不煩啊?」

我斜睨他。

「看我也沒用,我是欠了你的,可不包括這事,」他道︰「我看你一天不模槍就煩躁,這毛病得改改。」

我就手邊能拿到的東西就砸。他笑著躲開。

終于我累了,也沒了武器,坐在那里生悶氣,很後悔跟他到這麼一個無趣的地方來。

林賽這才走過來,蹲我腿邊,道︰「阿蘿,說正經的,你該培養一些別的興趣,別成天就是槍啊戰場的,你不能一輩子跟這些東西過日子。你得學著象常人那樣生活。」

我更加郁悶︰「林賽,我跟你不一樣,你從小生活豐富多彩,我就只有這些,我也想象你一樣對打游戲之類的感興趣,可是我試過,我玩不來,幾個小時對著電腦熒屏玩那些假玩意兒純屬浪費時間。」

他嘆了口氣,道︰「慢慢來吧,也不一定是打游戲。好吧,不談這個了,我坐晚上的飛機走,你這會兒想去哪里玩玩,我推你去。」

我寧可去靶場,我在心里道。可這句話說出來,一定會讓林賽絕望死。為了他的健康長壽,我決定把它埋了。

林賽真的單刀赴會去了。他走之前把所有的槍都收起來了,我在打了一天飛鏢後就決定去讀書了,我開列了一長串的書單交給管家,限時讓他買回來。

林賽沒回來,倒來了另外一個人,倪天泉。

我坐在書山里看著他發怔,他來干什麼?

他把背包一丟,就席地而坐。

「爸媽讓我來問問,你這算不算嫁雞隨雞了?」

我頓感烏雲壓境,大汗淋灕。

「沒那心思,就別待人家里,」他道︰「媽說你害的人家夠慘了,要養傷回家去,家里有人伺候。」

我問︰「林賽呢?」

「在家三堂會審呢,」天泉道︰「這回老大真火了,是倪老大。我同時受家族三代領袖倪老大委托接你回家。趕緊讓人收拾東西吧。」

「噢。」我忙叫進管家,讓他幫我收拾。他支支吾吾地說林賽有過囑咐,不能讓我離開。

天泉哪里吃這一套,別說是個管家,就是林賽親自在這兒,天泉也是想帶走誰就帶走誰。

我示意管家照吩咐去做。

「還能走嗎?」他看看我的腿。我搖頭。能走我還能待在這兒?

「那我背你?」他帶著諷刺的笑︰「老大說的不錯,你盡給人找麻煩。」將我抱到推車上,推到外面。又放到車里。

我就這樣被天泉押回了家。

倪老大直接派人派車在機場等著,我一落地,就被他接走了。

我讓天泉跟林賽說一聲,我已回家。

後來的事就鬧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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