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死亡——一個狙擊手的故事 74.

作者 ︰ grace_xhu

在三爺爺的感召下,我開始修煉書法,听說我老大天帆跟倪老大和六爺爺(爺爺輩兒的老大)吵了一架,這次是他寵我,他認為做出那種手勢等于挑釁特戰隊員的底線,格殺是必須的。我老大算得狠的,據說那場架吵到後來倒讓倪老大和六爺爺著實撫慰了我老大一通,末了我老大還放了狠話︰就算有錯,也是我來處置,誰也別踫我的人!不過,他還是讓天泉把我罵了一通,說我如果下次想當猴子給人表演格斗,就先月兌下這身軍裝!

對于抄寫重復內容的四個字我深惡痛絕,所以這四個字無益于我加深對它們的印象,能不起相反作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倪老大來看過我幾次練書法,只是在一旁笑,也沒發表意見。他沒提過我老大跟他吵架的事,象這樣的事他一般自己消化,所以他的消化功能很強。

我繼續當倪老大的保鏢,但自那以後,很多人見了我都繞著走,好象生怕我拿他們的命當出氣筒一樣。倪老大說我成功地將自己變成了絕緣體。

我想至少年底前我是不會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因為顯然,我是個對犯錯死不改悔的人,至少也要等到爺爺們再次漸漸忘了我這個人後,我才能悄悄復出。

那天下早班後,接到倪老大電話,說是一個叫李玉潔的人將電話打到了他那兒,有要事找。我忙用老大辦公室的電話回過去,才知道他們一家三口要來此地旅游,我問了航班,差點暈倒原來就是今晚的,現在都三點了。我跟她說了我的手機號,叫他們一家三口到了機場後一定要等我開車來接,擱了她的電話,馬上跟永勝借倪老大的車。他反正車多,又結實又好使,擱著也是擱著。永勝找出一把車鑰匙給我,說車是一直有保養的,油也有加足,不過最好還是先別開太快,這輛VOLVO老大不常用,多開開好些。我接過鑰匙,跟他說得請幾天假陪朋友一家玩,他說他會代我跟倪老大請假的,讓我放心陪朋友就行了。

我正琢磨訂哪家酒店,眼光在路邊掃射時看到書報攤,就忽然想起天曉這個百事通來。

一個電話撥過去,天曉在那邊就立即不悅起來︰「我說姑女乃女乃,你能不能不挑我開會時打電話?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成天沒事亂晃嗎?說,什麼事!越簡潔越好?」我說要跟他要一個人,得是個活地圖,還得會講中文。他沒听我說完就不耐煩了︰「知道了,你在哪兒,我讓他去找你。」我說馬上去他辦公樓下,「你就在那兒等,」他忙道︰「不準上來惹事。」我掛了機,馬上掉頭開向他辦公樓。

在他樓下將車停穩,走下車來,靠在車邊等那個不知男女也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等了約有一刻鐘,一個中等個頭,貌不出眾的年青人東張西望地走出辦公樓,手中還拿著一個手機,邊看手機邊抬頭,象是在找人。我猜就是天曉給我找的活地圖。

我等著他走近,然後他再度看了手機一眼,再抬頭打量我半天,道︰「是倪月蘿公主?」我點頭︰「還是叫我琉璃吧。你是——」「我叫拉姆?巴哈杜爾?夏爾馬,中文名︰夏英雄。」我看看這個英雄人物,實在看不出英雄在哪里。「主任說這幾天我就當您跟班了,」他笑嘻嘻地道︰「您要去哪兒?」我將車鑰匙丟給他,道︰「先去找間旅館。你開車。」他笨手笨腳地接過鑰匙,上車啟動。

「去哪兒?」他問我,好象一個等待家長布置作業的孩子,我看了他一眼,他馬上改口︰「我是說你要找家什麼樣的旅館?」

我道︰「溫馨點的,象家一樣,最好有個廚房好做飯的,家庭式的那種,不要奢華。」

他問︰「有位置要求嗎?」

「最好靠近商業區,繁華區,或居民區,有菜場就更好了。」

他又看了看我,我不由問︰「你干嘛總看我?」

他忙目視前方,我問︰「是不是倪天曉跟你說了我什麼壞話?」

他道︰「沒有——那個主任說,在您面前最好少說話,全部按您的要求去辦,以免——性命之憂。」

我道︰「你的話也不見得少呀,我對旅游是外行,這次听你的,如果你真的是他推薦給我的內行的話。」

「我是想說——您不象他所說的那樣,您的要求很溫暖,對,就是溫暖。」

我笑了,這個人還挺有意思,我問他︰「你做什麼專欄的?」

「旅游,我在中國北方一所著名大學念過新聞學位,後來專門負責旅游欄目,兩年前寫過一本介紹中國北方旅游方面的圖冊說明,兩個月前主任讓我對我國的旅游資源做一個詳細的重勘計劃,對目前的各類各地旅游說明圖冊進行整理補充與完善,所以這次跟您出來也是我的專欄項目之一。」

我道︰「用你吧,別用尊稱,我的朋友會不習慣。」

「好的,不,我是說,遵命,公主。」

于是我向他大致介紹了一下周劍夫妻的性格及生活習慣,他很快就選定了一家家庭旅館推薦給我,我對他的選擇非常滿意,他的確是個旅行方面的行家里手。

然後我們大致確定了一下旅游線路與景點,由于尚不知他們要來幾天,故此我們按五天計劃來做,因為我估計周劍沒有太長的假期。至于費用,他說他的項目可以報銷部分,我說那余下由我買單。請他吃晚餐時,倪天曉打來電話問了情況,然後宣布所有多出的費用全部由他付出,他說算是還欠我的人情人命。夏英雄說這是他最快意的一次專欄,因為領導全程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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