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妝︰傾城皇後 94 只是暖床

作者 ︰ 安然朵

若非小爺不方便,這回一定讓你死得難看!

她銀牙暗咬。

邵修城仿若給人煽了一巴掌,這里帳外雖然都是他的心月復,但寧紅衣竟膽大至公然承認喜歡男子。

他氣得不行,象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你年方十六,怎麼能在朕的眼皮底下行如此丑端?」

「衣兒沒有!」雙眼委屈地一紅,道︰「衣兒雖喜歡男子,但衣兒沒有與任何男子行苟且之事,衣兒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他臉色稍緩,逼問一句。

「只是,只是太冷了。」她偷偷地看了他的臉色一眼,也不知這理由是否太牽強,「衣兒夜里睡不著,常常凍醒」

又偷偷觀察一眼邵修城的臉色,似乎沒有象先前那般生氣,于是,大著膽子添了句︰「衣兒只是找他來暖床,什麼事情也沒做過。」

棉被下呼吸一下緊縮,暖床的!天殺的。

這女人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

棉被下的鳳四氣得咬牙切齒。

「皇上,你信衣兒,衣兒真沒做苟且之事,皇上不必如此盛怒。衣兒知道皇上當衣兒是自已的親子,衣兒沒有做讓皇上失望的事。」帶著委屈,眼圈兒竟是一紅,眨一眼,便掉了淚。

若是寧紅衣是自已的皇子,他定然,定然

定然什麼?他自已突然怔了一下,若自已的皇兒與男子這般,他也不過是杖責一翻,怎會生這淘天的怒氣?

他此時的怒氣分明象是捉奸在床,被戴了綠帽的感覺!

邵修城被自已的一番想法震得汗涔淋淋。

暴怒一點一點地從他的臉上褪卻,最後蒙上譏誚,拌著濃濃的蒼涼,「這是僅有一次,明日起,你帳中添兩人守夜。」

邵修城一走,寧紅衣馬上起身,道︰「你快離開,皇上太精明,剛一時被我話唬住,待他回過神來,你必然跑不掉。」

鳳四猶在笑,指了指她的臉,道︰「喜歡男子,虧你編得出這樣的借口。衣兒,有時,我都覺得猜不透,你腦子里裝了些什麼?」

「廢話少說,給小爺有多遠滾多遠。」她將他的衣服扔給他。

「添了兩個守夜的,明兒起,就不能抱著你睡了,今晚讓我好好抱抱。」他說著,手便往她胸口處模去,笑︰「敢說爺是暖床的,今兒一定把你辦了,讓你知道什麼是暖床二字。」

「滾!」怒極,一個月來這人一直很君子,她才允他一直睡在她的帳中,這回怎麼一眨眼成流氓?

雖然月信在身,他要辦她是不可能的事,但真要做些什麼別的,這種事以前左奕昀也是慣做的。

那時,她與他熱戀,如膠似漆,夜夜被他弄得睡不安枕,好不容易盼來月信,他還是有辦法。

只是她不明白,為何兩人定了名份後,反而,他開始踫都不踫她。

難道他真的變了心,為了別的女人守節操?

被這心緒一攪,心下添了堵,看著風四那廝還死皮賴臉地在她身上蹭著,猛地竄起一股火。

糾了他的頭發便恨聲道︰「別給了幾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你還不滾,是不是要累著小爺的名節跟著受損才高興?」

「何必自欺欺人?」鳳四驀地笑了,嘆了一口氣,「我就不信,這些個日子來,你心里一點也沒有我?」

他哪里不知這節骨眼上的歷害?只怕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邵修城便會回頭。

他只是舍不得離去!

「剛才你為了護我,連那樣的聲名你也擔了。」他頓了頓,神情復變得莊重,眸中銳利一劃而過,「紅衣,我鳳四必會娶你,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人。你記得,你一定要給我守好了。否則,他日,我必然血洗帝都,你所在意的寧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這話,你最好放在心上!」他扔下狠話,走了。

什麼叫守好了?寧紅衣晃了一下神,身邊的人早已無影無蹤。

***

鳳四離去後,又過了月余,冬雪終于開始融化。

建元十三年春,邵修城命撥營,整軍駐扎混元嶺東。

帝都又傳來喜訊,流坡河道解冰,已恢復通航,糧草不日便運送至混元嶺東。

但同時,祁營也傳來了不少消息,鳳安平帶走的十萬人馬,已歸編顧衛邦旗下,已兵至祁邵邊界。

鳳四正在其帳下述職。

不日,昔日戰友,便要在戰場相會。

***

建元十三年夏,祁邵邊界,混元嶺東。

夜,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除了守夜的將士外,其余的士兵皆躲進營帳,早早地睡下。

兩國交戰一年了,如今戰局總算有所扭轉,漸漸明朗。征戰了一年的邵國將士,總算能睡個安穩的覺。

一個容百人的營帳卻燈火通明,邵修城提筆疾修,親征一年,除六百里加急外,其余的奏折需皇帝親閱的,顧命大臣們皆三天一批次四百里急件送至。

「陛下,寧大人在外頭手捧荊鞭雨里跪著,求見陛下。」李田文擦去一臉的雨水,身上也濕了大半。

/>邵修城朱筆一滯,不解道︰「這大半夜,雨下得急,有什麼事需要在外頭跪著?傳他進來。」

寧紅衣進帳時,全身象從水里浸過一樣,一路水漬,狼狽不堪。

邵修城將筆交擱至筆架,接過李田文的毛巾,拭去臉上的汗漬,擦去指上殘留的朱砂,問道︰「說說,什麼事?」

寧紅衣並不接李田文遞給她的毛巾,只跪著,高高捧著荊鞭,道︰「罪臣寧紅衣請皇上重責!」聲音已啞,她眼楮浮腫,明顯有哭過的痕跡。

「總得告訴朕,你犯了什麼?」邵修城眼斂急跳,有不詳的預感。

「我」她咬牙,「私放了顧衛邦」

他的眼神驟然一冷,「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再說一次?」

「罪臣,私放了顧衛邦!請皇上賜罪。」她忍著咽喉處的疼痛,啞著聲盡量敞開嗓門。

「好,好的很!」邵修城猛地揮手一摔,書案砰然倒地,案上的奏報,奏折,地圖散了一地,杯盞碎裂,茶汁四濺,朱砂若殘梅朵朵在白色地地毯上綻放。

「屠央,帶上十名龍衛,是死是活都要把人追回來。」

「遵旨!」屠央領命,但這樣的雨天,極難去追蹤一個人,因為所以途中可能留下的痕跡皆被雨水破壞。

寬大的營帳中,靜宓無聲,空氣中透著緊繃。

「衣兒,你說說,顧衛邦是什麼人?」他負手背著她,聲音中透著極致的平靜,她看不清他的臉。

「是祁國護國將軍,祁國征西主將。」她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在暗紅朝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蒼白,淡青的血脈若隱若現,濕發散亂披在背後,光澤黯淡地滴著水。

「鳳安平雖曾是邵國一員大將,善征伐匈奴,對祁國一不解其政,二對邵祁地形不熟悉,在祁軍中更沒有軍威可言。既便是去年他帶了人馬陣前投敵,這戰還是撐下來。但顧衛邦不同,朕設三道陷阱,死傷萬人,又損一名龍衛,方將他生擒于陣前。只要明日出征,拿他祭旗,既可一掃鳳安平叛國的陰霾,大震我軍士氣,少了這顧衛邦,這戰最多也就三月半年就可打完。」他突然轉身,走到她的面前,俯輕輕的扶住她的肩,向來淡定自若的語氣中,竟然第一次帶上了幾分遲疑和沉痛,他喚道︰「衣兒,你給朕下了一道難題!」

她何償不知,去年,當她趕到邵祁邊界時,鳳安平已帶了十萬人馬投敵,邵國士氣消靡。

而她,帶著祁國的布兵圖夜奔而來。那時,死而復生的邵國狀元郎,帶著十萬大山的地形圖,這對邵修城是個極大的激勵。

這一年,多少個日夜,她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白日里與將士們商談戰局,運籌帷幄。夜里挑燈,既要研究作戰策略,又要操心帝都朝政。多少個不眠之夜是在帳宮中渡過,又有多少個夜晚在敵軍襲營時,一起並肩作戰。

尤其寒冬時,流城水城突遇百年難遇的結冰,船運難通,糧草不行。大雪封山,整個冬日,士兵們唯靠稀粥裹月復,最難時,連草根都挖了。

歷經數戰,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熬成了對峙的局面。

這一年的戰,打得有多難!

「皇上,請賜衣兒一死!」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緋紅妝︰傾城皇後最新章節 | 緋紅妝︰傾城皇後全文閱讀 | 緋紅妝︰傾城皇後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