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傳奇 二三○、難堪時節

作者 ︰ 格言

花想容一瞬間可住了。她沒有反應過來。在這樣的想不到的地方,遇到了想到不到的人物,花想一時不知道怎麼才好。

師傅站了起來,從里面走出來,一拉花想容胳膊,「快進來呀,外面多熱,你坐車過來多不容易,快進來歇會兒,喝點飲料。」

花想容給拉到了包間內。

這是一種臨時性質的包間。和專門的包間不太一樣。是活動房性質的。白色的五合板推拉門,把里邊和外面隔了開來。包間就建在大廳的一邊。因為沒有人開門關門,門的顏色又和牆壁的顏色一模一樣,花想容剛從外面進來,注意力又專注在尋找熟人上,沒有沒能看到包間,也沒有想到去包間時找一下有沒有熟人。

這是花想容第一次和一個男人一起進包間。拉師傅在外面拉著她的胳膊時,她的臉一下子刷地紅到了脖子的根部。她覺得所有的吃飯的人都在看著他們。是呀,一個老年的男人,拉著一個年輕的女人,那種曖昧的態度和表情,別人是一下子可以看得出來的。人家會怎麼看他們,人家會把她花想容看成一個什麼樣的人,花想容覺得自己今天來這里真是丟死人了。

一進到包間里邊,師傅一邊給花想容搬著椅子,一邊順手就把門掩上了。樣子是那樣的自然,臉上還是那樣地笑笑的,好象是關他們家的門一樣。關上了門,他扶著花想容的肩膀坐下來,自己也就坐在了花想容的身邊。

這里的桌子是一張大的桌了,周圍放著十張椅子。完全可以供十個人同時用餐。可是現在只有他們倆個人,沒有別的朋友。看樣子師傅請她來,是要專門為她一個人辦一桌子宴席。花想容只好坐下來,把肩上的小包取下來,放在身邊的空椅子上。

桌子上有酒,是啤酒,已經有一瓶打開喝了多一半了。看樣子師傅來的時間不短了。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來有多長時間了。他來叫花想容也來,是有什麼話要說嗎?花想容坐在那里,心里在想著。

師傅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後問花想容︰「給你也來一杯嗎?」

花想容搖搖頭,她可不想在外面喝了酒,一會回去一身的酒氣,臉上帶著酒色,一路上都給人看見。更何況她的家里還有一個丈夫倪子布呢?做人不能太過份,也不能太狂。人狂沒好事。花想容懂得這個道理。

師傅說︰「少來一點吧。我一個人喝酒,會喝不起來,有你陪著,我會喝得盡興的,嗯,給你少來一點好不好。」

花想容說︰「我不要,我不會喝酒,一粘就暈,要喝你喝吧。酒喝一香就行了,真喝醉了,會傷身子的。」這是老生常談,凡是勸人不喝酒的人都是這幾句話。花想容說的這一番話,是她媽常勸她爸的。

師傅听了很感動,他說,「好,我听你的。你不喝算了,我也少喝。酒以量小多飲為妙。那好吧,給你來點飲料。你要什麼?」

花想容小聲地說︰「隨便。」

正說著,一個服務員進來了,她的手里拿來著一個本子,那是菜譜。這是讓客人點菜來的。

服務員一進來,用很清脆的聲音說,「二位誰點菜。」嘴里說著二位,可是她還是把菜譜遞到了師傅的面前。這一定是個剛從鄉下出來的農村丫頭。在她的腦瓜里,男尊女卑,這是一定的。兩人吃飯,一定是男人買單。誰買單誰就是主人,她猜測得真沒有多少錯。看樣子她也是一個懂行的服務員。

師傅從桌上拿起自己的眼鏡,戴上,然後頭靠在椅子背上,一張一張地看著菜譜,那樣子很象是一個很大的首長。看完了這本菜譜,他拖長了聲音說︰「你們就這幾樣菜嗎?還有沒有別的有特色的在本地有名的菜譜。」

服務員說︰「先生,這就是我們飯店多年來研發的新的菜譜,在本地很有名的,成了我們的獨家產品。你看這個,價錢低,料正,手藝獨到……」

師傅打斷了這個服務員的介紹,這是典型的老五賣瓜自夸。「你們這個飯店我是常客,一個月要來十幾回。你們的菜我很熟,許多菜已經吃膩了。我的意思是問,還有沒有新一點的,我想換換口味。」

服務員換了口氣︰「可以呀,先生,你提要求,想要吃什麼菜,我們可以根據你的要求現在給你做。」

師傅眯著眼楮,說了幾個菜名。這全是很怪的菜名。花想容是第一次听說。不知道師傅是在外面跟別人吃飯吃過的,還是他們老家的菜系,總之是北方人不太吃的東西。服務員很很老實地听著記著。記了幾樣後,師傅好象是累了,他說︰「好,你先記著這幾樣,一會我想起了要什麼,你們再給我做。」

服務員點著頭。

師傅從桌子上把菜譜拾起來,遞給花想容,小聲地說︰「你也來點幾樣你喜歡吃的菜吧,我不太懂女人喜歡吃什麼菜。」

花想容很少到這樣的大飯店來吃飯。這種飯店的氣派一下了鎮住了她。外面的豪華的裝修,里面的服務員,還有擺設,都和街上的飯店不是一個檔次。拿起菜譜一看,菜譜也是中英文寫的。菜的名字也很怪,全不象在街上吃的菜那樣常見好懂。花想容拿起菜譜,看著,心里想著自己應該點那幾樣菜。

服務員開始介紹了。她說一樣菜名,介紹一大堆。听她的解說之後,花想容總算明白了這菜是什麼原料,是怎麼樣做的,有什麼樣的特點。但是一看價錢,數目大得嚇人。今天吃飯可是師傅請的,要是點了太貴的,他會不會不高興?于是花想容只點了幾樣不太貴的素菜。

師傅在那邊說︰「花呀,你是怎麼搞的,和個尼姑一樣,怎麼只點這些素菜?」

花想容說︰「我怕油,也怕暈,喜歡素的。」

師傅笑知搖搖頭。

花想容點完了,服務員問︰「你們還需要什麼?這幾樣菜夠了嗎?」師傅很大氣地說︰「我們點的就是這幾樣,你看還有什麼,全給弄上來,要最好的,要做快,弄成十六個菜的吧。我們也不看你,你看著來。」

花想容說︰「我們只有兩個人,要那麼多菜干什麼,吃不了,還是放在這里了,那不是浪費嗎?」

師傅搖搖手,示意花想容別說了,「小花,人生在世,不就是圖個高興嗎?人要高興了,什麼都好說。就按我說的辦嗎?吃不了,也要看著舒服。」

那個小服務員立即插上一句︰「對,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這樣,氣勢恢宏,大手筆,那樣才顯得豪爽。」

師傅笑了,他用嘲笑的口吻對服務員說,「就你們的主個飯店,不氣勢恢宏呢?能吃飽就不錯了。要是到了北京上海,你才會知道什麼是吃,那才叫氣派。好了,你先按我們說的這樣辦吧,一會我們想到了什麼再告訴你。對了,先拼幾個涼菜來,我們要喝點酒。」

服務員問︰「要什麼酒,還是這樣的啤酒嗎?不要點洋酒嗎?」

師傅說,「只有我一個人喝,就來啤酒吧。對了,小花,你要什麼飲料,順便也跟她說一下。要什麼牌子的,要什麼味的。你說。」

花想容幾乎不太懂什麼飲料的牌子,只好說了常見的飲料。她剛一說出口,一下招來了服務員的嘲笑,「那不能喝,在我們的這個飯店,根本沒有那樣的東西,那些東西現在人家都叫它們拉圾飲料了。」

一句話弄得花想容又紅了臉,原來自己經常喜歡喝的東西,在這時成了拉圾了。可是她還經常舍不得買,怕多花了錢心里不安呢。看來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有人生活在天上,有人生活在地下。象花想容這樣的人,從底層出來,又是一般的工人,就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也不懂理有錢人和大人物是怎麼生活的。

師傅一看花想容紅了臉,就對服務員說了幾個飲料的名字,讓她很快地拿來。這樣,服務員才扭著出去了。不過看得出,她對花想容不以為然,甚至有些看不起她的樣子。是因為什麼看不起花想容,不知道。那是服務員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寫在那里,誰也看得出來。

花想容感到不安。她偷偷地看看了師傅的臉色,看看這個現在氣派很大的男人是不是因為她給他丟了人而不高興。

師傅的臉色挺得很平,看不出來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現在正靠在椅子背上,眼楮半閉,好象是養神的樣子。一副把服務員不當回事的樣子。

女服務員出去了。花想容這才恢復了正常的神氣。她坐了起來,端起一杯剛才師傅給她倒好的茶水小口地喝了一口。

服務員一出去。現傅也坐直了。他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花想容的一只手。花想容想從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沒能抽得出去。

外面吃飯的人們,正在高興地喝著喝著。他們十個人一桌,有男有女,大家用很大的聲音說著話,大口地喝著酒。有的還兩個人一組地猜起了拳。「老虎、杠子,雞、蟲……」喊的聲音太大了,听起來讓人害怕。有人輸了,也有人贏了,輸的人笑,贏的人也笑,喝酒讓他們快樂。他們更回快樂地喝著酒。喝到得意的地方,他們站了起來,眼楮向這邊和那邊看著。好象是向人們顯示著他們的酒量和快樂。

花想容不敢使勁地抽動自己的手。那樣外面的人全會看見。沒有辦法,花想容只好讓師傅那樣地拉著她的手。

天很熱。在這樣的環境下,花想容的手出汗了。師傅握著她的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捏著揉著。好象是在玩著一個好玩的玩具。先是模著手背,後來就模到了手心。花想容感到很癢。她只好身子扭著著使師傅的手指不再騷到她的癢癢的地方。

「外面有人,他們會看見的……」花想容小聲地對師傅說。

師傅說︰「看就看吧,他們又不是沒有見過。不用理他們。」這是什麼話。師傅是一個男人,當然可以不在乎了。可花想容不行,她是一個女人,家里有女兒有老公,要是外面來的人中有熟人,把這樣的事傳了出去,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男人就是這樣自私,光圖自己的痛快,不肯替女人想一想。花想容在心里這樣想。

看樣子只有閉上包房間門了。

花想容伸出腳去,輕輕地一撥,門閉上了。外面的世界看不到了。可是外面的聲音還是可以傳進來。不過里邊的世界外面看不到了,這樣讓花想容感到安全了一些。

就是花想容剛剛關上門的時候,幾

乎是在同時,師傅一只手也摟住了花想容的脖子,嘴巴一下子親了上來。花想容還沒來得及躲開,嘴巴已經給嚴嚴實實地堵上了。花想容關門,本來是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看見里邊的不雅。可是在師傅看來,這是花想容情不自禁的表現了。女人的動情,也是正是男人瘋狂的理由。

嘴巴沒有閑著,手也上來了。花想容覺得不舒服。她剛從外面進來,身上出了許多汗,感到身上的衣服帖在肉上。濕乎乎的。潮濕不是一種美好的感覺。師傅從花想容衣服下伸上來的那一只手,也是潮濕的,汗乎乎的。兩樣潮濕的東西,踫觸在一起,光溜溜的,這種感覺讓花想容覺得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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