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傳奇 二二三、老鼠面罐

作者 ︰ 格言

到了取車的棚前,師傅要去幫花想容推車子,花想容怕他認不出來,她還是堅持要自己去。可是她的後邊太痛了,一走路就痛,這樣一來,她的臉上表現出了那種奇怪的表情,突然裝出一副笑臉,然後接著就是痛苦的樣子。

師傅從花想容的手里接過了車牌和鑰匙,自己進了車棚。那個怎管車子的胖女人臉上馬上堆出笑來說︰「經理,你要去那里,這麼晚了,你怎麼不開車去呀。」

師傅說︰「一徒弟來看我,送送她。她的車是那一輛?」

那個女人立即說︰「是這一輛是這一輛,我給放在前面,怕那些孩子們回來亂放踫了這輛子。來,還是我推吧,你經常不來這里,燈也太暗,地方也太小了,不方便。」

師傅真的就站在那里,等著那個女人沒有開鎖把花想容的那輛車子推到了門口,才伸出手去,接過了車子。

那個女人見師傅的話很少,不好搭言,就把熱情轉向了花想容︰「慢走啊,以後沒事來玩,我家也在這樓上,是一層。哎呀,現在晚上,你一個女娃家回去多不安全,還是打輛車吧,要不讓誰送一下你。」

花想容說︰「不勞你費心了,我去外面叫輛車子就行。」

花想容和師傅出了院門。個面有許多的乘涼的人們,都是一些年齡大的人,他們認識經理,不時地有人打招呼說︰「噢,你也出來轉轉啊。」

師傅嘴里啊啊著,腳下並沒有停下去,一直和花想容往前走。

走了門前黑乎乎的地方,前面就是大街。現在看一下這個黑乎乎的地方,其實並不太黑,也有燈照著,只是燈的瓦數太小了,不太亮就是。旁邊兩邊的建築,可都是裝著巨大的彩燈,打出紅黃綠藍的各色華燈,照得城市和白天一樣。這樣一對比,就顯得公司這邊太黑暗了,太可怕了。

大街是剛剛改造過的。這里離古城牆很近,一抬頭就能看到。美麗的古城中,發生過多少故事,出過多少名人,不知道。但我們能知道的是,現在有許多人正在這里精彩地活著,也有許多人想進入到這里來。

城市是人的一個夢。

馬路變寬了,車也很多,一輛接著一輛。遠遠地看過去,一盞一盞的燈排成了燈的海洋。這些忙碌的人們,不知道他們從那里來,又到到那里去,更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在忙著什麼樣的事情。但是有一條是明白的,在晚上該睡覺而沒有睡覺的時候,忙碌著的人們,干的肯定都是大事。對他們自己來說是大事,對于社會來說也可能是大事。

城市沒有白天和夜晚之分。

師傅站在路邊,手一招,一輛車就停住了。花想容正在過去,可是那個車子突然又向前邊開了過去。

急得花想容大喊︰「你怎麼又走了?」

師傅告訴她,這不是真的走了。人家是過去調一個頭,汽車不能在馬路上調頭,盡管是半夜,給電子警察抓到了還是很麻煩的。

果然,那輛車又回來了。

花想容笑了,她經常不太打的,對于這些真的不是太懂。在這個城市生活的人中,許多人就喜歡騎車子。

師傅對師傅說︰「把車子放到後邊去。」那個司機听話的放好了。然後拉開車門,讓花想容坐到後邊去。晚上連一個女人他也怕啊。現在的世道真是的。車子開動了,師傅在外面招手說︰「明見。」花想容也擺了一下手,再見沒有說出來,因為她一坐又痛了。

回到家里,花想從放好車子上樓。

家里的燈全關了。孩子和倪子布都睡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還能不睡嗎?花想容只開了小燈,準備也去睡。她太累了,太困了。好象是上了一個白班一樣,不,比上一個白班還要累。全身的骨頭架子都好象要花散了一樣。頭也暈頭轉向。沒有力氣,動作緩慢。她象是一個病人一樣。

就是花想容開燈的時候,倪子布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問︰「你回來了,現在什麼時候了,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嗎?」

花想容想說現在是一點。但說得含糊了一些,變成了現在十一點。倪子布听了說︰「孩子鬧,我只好哄她睡覺,結果摟著孩子在床上睡著,自己也就迷糊過去了。然後他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花想容也笑了,「睡就睡吧,晚上你能有什麼事,不睡也是看電視。」

倪子布問︰「事情辦得怎麼樣?」

花想容說︰「不怎麼樣,他家今天人多,一直等到最後人還沒有走完。輪不到我說話。最後我只好把禮物交給師母了。禮是收了,後邊會不會給美言幾句,我也不知道。不過看來我看師傅師徒一場的份上,也許會給辦了這事吧。」

倪子布樂得什麼似的。那樣子好象就是他幫著把這件事給辦成了。他一邊翻轉著身子,一邊說︰「有門有行,現在干什麼事不是靠送禮呀,只要收了東西,事情也就好辦了。要不跟你打官腔。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人臉比豬臉還要難看。」

說了這麼幾句,倪子布累了,他連聲地打著呵欠說︰「睡吧,睡吧,明天還要上班起早喲,關燈關燈。」

花想容說︰「我剛回來,身上很熱,騎車子累的,你先睡吧,一會我關燈。」

倪子布轉身抱頭睡了。

這是個肥胖的男人。以前沒結婚以前,他可一點也不胖,不知道為什麼,一結了婚,馬上就一年比一年肥。第一個突破了一百四十手,第二年成了一百六十斤,現在估計沒一百八也是一百七十多。也可能是結了婚,自己做飯的時候多了,每頓飯都吃得太多吃得太好了吧。結果婚姻造成就了許多男人胖子。

現在在燈下,花想容看著這個曾經那樣打動過她的心的男人,其實也很平常。月兌了衣服,男人也罷,女人也罷,還不都是那麼一回事。記得沒有和倪子布結婚以前,他的服裝穿得是那樣的時髦,那樣干淨。可是現在呢,不是一樣地喜歡穿過紅色的秋衣,不是一樣地喜歡紅褲頭花褲頭,典型的農民。看樣子一輩子是改不了的啦。

女人就是這樣。能選擇的時候,自己沒有選擇的能力。有人就听了家人的話,听了朋友的話,結果也許選對了。也有人的是自己選擇的,可沒過幾年就覺得委曲,就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花想容看著倪子布,眼楮迷離。

剛才看倪子布的樣子,對她晚上回來得晚很有意見,只是過是現在他瞌睡得厲害,沒有時間也沒有勁來詢問。也許明天他還會來問吧。到時候怎麼回答呢?

細想起來,花想容的回答是沒有錯的。講師傅家人多,她陪在那里跟別人說閑話,等著人家走了才能說自己的事,這也合情合理,同時晚上回來遲了,理由也就正當了。還要不要說別的,花想容想了一下,還是不要說了。言多必失。

不想事情睡不著,可是一想事情馬上瞌睡就來到了。花想容就是給這個毛病害的。別人讀書興奮得睡不著,可她倒好,一讀書馬上就迷糊。在學校上學時是這個樣子,結果幾年,等于沒學到什麼。只有在跟同學們講閑話,打鬧,織毛衣,勾花邊的時候,她才是生龍活虎反應面敏笑容可拘活潑疔愛的。相反,老師一講話,自己一讀書,自己一想事情,瞌睡馬上就來了。立即就得睡去。

花想容關了門,自己讓自己側躺著。這樣不會壓到上的痛處。一想到痛,她心里就來氣,這個師傅真是變態。人家都要女人的前面,他倒好,非要後邊,那是一個人身上最髒的地方,平時看都不要看,模底都不要模,可是他卻要這個。他的這個特殊的愛好,可讓花想容受罪了。不知道這傷幾時能好,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個毛病。

男人啊,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

花想容在想,一個男人,放著大家都走的路子不走,偏要走那些人們都不走的路子,這是什麼原因呢。是他的童年生活發生過什麼重要變故,讓他產生了這種奇怪的感情,還是他的婚姻生活中出了什麼毛病,讓他才有了這樣的愛好。

記得在一本什麼書上看到過,說是這樣的男人,叫性倒錯。也是變態的一種。據說病根是來源于童年的失敗經歷。他們老是感覺自己無能,感到自己無助,所以總是要用別的辦法或方法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一般地來說,這種事情多發生在身體瘦小的人的身上。因為下意識地老受到自己不行這個想法的襲擾,所以他們在事業上順工作上在思維上在意志上比一般的人強得好,最後也在別的方面做出了驕傲的成就。可是這樣的人格是無法變化的,在緊張的時候,他們的這種毛病又會再犯一次。

迷迷糊糊地花想容睡著了。

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看不清楚,也沒有別的人,也沒有別的物,似乎花想容是在爬一座山,山很陡坡,路也沒有,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上爬著。因為她知道掉下去就沒有命了,下面是深淵,看不底的深淵。

花想容只好這樣的爬著。

她累極了,手上沒有了一點力氣,全身出著虛汗,一種生命就快要結束的感覺抓住了她。她覺得自己快要活不了啦。

終于,她的手爬不住了,她掉了下來。

花想從發出了從空曠的山谷里才能發出來的慘叫。那是一聲長聲的啊的聲音,尾音拖得很長,誰听見了都會為之動容的。

等掉到地上時,花想容發現自己並沒有掉下來摔死。自己的感覺還是好的,身子一動有些痛,噢,那一定是摔下來時摔痛了。人好象沒有事,感覺全身還是可以動的。她有點高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難道她花想容也會成為一個貴人,一個了不起的人啊。

掉了什麼地方了,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也沒有別的人,也沒有別的東西,花想容想看清楚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但是沒法子。一點也看不到。

花想容覺得自己站了起來,沿著看不到的東西模索著。四周光溜溜的,象是剛才的懸崖峭壁,但又不象,因為峭壁沒有這樣的光滑。也沒有這樣的到處都是。

花想容用手在模底著。她想看一看這里有沒有出口。為了為把自己弄迷糊了,她用指甲在這個峭壁上刻了一個字,花。一會要是找到了這里,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花想容向四擊模索著。不知用了多長時間,也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的路,最後花想容又看見了那個大字,花。

證明這個地方是圓的。四周沒有出路。

再往上看,高處不知在什麼地方,手也沒處抓,腳也沒處可踩。這是一個人進來了出不去的地方嘛。怎麼會掉到了這樣的地方。這一下可怎麼辦?

花想容感到肚子餓起來了。吃什麼呢?總不能吃四周的石頭吧。那堅硬的石頭,怎麼樣也不會是食物。後來花想容覺得自己腳下軟軟的,一踩明顯地覺得有東西。伸手在地下抓了一把,拿到眼前一看,哎呀,這不是面粉吧。黃色的面粉,雖然不角麥面米面那樣雪白,可畢竟有了吃的,只可惜是生的。生的也算能知的東西,總比沒有吃的要好許多吧。不過要少吃一些,吃多了會生病鬧肚子的。當花想容把一點面粉喂進嘴里時,發現是炒面,熟的。一回頭看自己,原來她成了一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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