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傳奇 一四七、寒冷冬日

作者 ︰ 格言

自從死了那個未成型的小孩子,倪艾變得經常發呆了。要是問她在想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說她什麼也沒想,那麼呆呆地坐在那里,用一雙小手撫著香腮,又是在干什麼。她明顯地瘦了,眼楮顯得更大了,臉也長了,人好象瘦了許多。一個多月來,她整天處于這種痴呆的精神狀態。

一個少女,一個什麼也不懂,對要做的事情缺乏必要的心理準備的女孩子,一下子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好象完全地變了一個人。由一個小孩子,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大人。現在,在一個人獨自呆著的時候,她也開始思考自己的命運了。

如何一輩子呆在這個洞中,她倪艾也會和那個女怪物一樣,成為這個森林中的犧牲品。在這里,與人群和社會隔離,不知道自己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在這里,只是一個強者的性工具,也許她可以為這個怪物生下一男半女,也許從此以後,她不會再生小孩子。因為听大人們說過,小產過的人,有的人就不再會生小孩子了。

對于倪艾來說,她接受的是另一種教育,即一生要和社會要和人民聯系在一起,要用自己的能力,為人民為社會做出自己的貢獻。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她覺得難受,也覺得痛苦。換一句話講,倪艾的快樂,要與眾人分享,倪艾的痛苦,也是要和眾人分享的。意外地進入這個地方,讓她的命運發生了一個很大的變化,可是,她是有意志的,也是不信天不信命的,她一定要與命運抗爭。這個怪物,有一半象人,可是更多的地方,象是一個野獸,人的許多東西,象感情,理智,意志,它都沒有。通過這次小產,倪艾更加清楚地看清楚了這個家伙。他要一個女人,只是要她的性,滿足他的性要求,不會注意別的人的感受。也不會把別的人當回事,當作一個人看的。在這種人手中,即是死了,也是無聲無息,悄悄地來,悄悄地去,象是一棵草,或是一棵花。好象沒有生命一樣。

怪物對倪艾的感情也發生了變化。他現在不再用那種發亮的眼楮來看倪艾了,然是用那種視而不見的眼光,冷漠地看著倪艾。倪艾知道,可能是自己小產時流出大量的血的情境,把這個怪物嚇壞了。看得出來,怪物怕有關紅色的東西,包括鮮血,火焰,和紅色的鮮花等等。是什麼原因使他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一開始,倪艾還不太習慣于這樣的關系,後來,她明白了,這樣更多,可以使自己有更多的時間來休養身體。怪物晚上不來理她,她就一個人睡著,由于身體很虛弱,她就經常做夢,夢見自己的身體在出血,然後暈了過去,自己清楚地知道,那是自己死了,什麼也不知道了。可是,夢常常在這個時候驚醒,然後,自己又發現,她還活著,不過,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時候,倪艾就望著黑暗的洞中,想著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怪物再也不肯去偷一些珠寶首飾了。倪艾跟他說了幾次,他無動于衷。也許根本就沒有听見,也許听見了不肯做。一個女人要使喚動一個男人,前提是男人喜歡她。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把她的事,當做自己的事。除此之處,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兩個人好象沒有什麼關系。

在這一瞬間,倪艾明白了,人世間的婚姻,怕也如此。當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時,他們好得象是一個人,可那種喜歡沒有時,兩個人依然保持著各自的獨立的特點。不過,在人世間,因為有孩子,有兩個人的共同的希望,所以兩個人還可以在一起,保持一致。可以動物界,沒有撫養孩子的義務,夫妻兩個很快就分開了。到那下一個繁殖期,也許各自找到的配偶,又是另個的一個了。

必須離開這里。經過了這次小產的差點死去的經歷,倪艾一下子堅強了許多。已經死過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要是她在這次小產中死了,現在什麼也沒有了。身體變成了泥土,現在有的怕只有森森白骨了。這麼一想,覺得自己現在不管怎麼做,也好象是賺的,也是快樂的,自豪的。倪艾開始快樂地面對一切不幸和不如意了。對天怪物,倪艾現在一點也不抱一點幻想了。以前,因為喜歡珠寶首飾,倪艾曾下意識地對怪物好過一體段時間。現在,怪物不肯再去做那件事了。可能是外面的東西給他偷完了,也可能是怪物對她的懼怕,不願意再听她的指派了。其實倪艾明白,就是怪物能把世界上的珠寶全偷回來,塞滿了山洞,可倪艾要是一直困在這個洞中,一點意義也沒有。她就是有那些珠寶,沒有一個人知道,也沒有人羨慕,沒有人欣賞,沒有人贊許,那些珠寶和石頭沙子沒有區別。不能因為那些首飾而害了自己一輩子象山石草木一樣地生活在這深山老林里。

怪物是她的仇敵。正是因為怪物,倪艾不能跑出去,不獲得自由,得象奴隸一樣地服從這個丑陋的怪物,得象野人一樣地生活在這個原始可怕的地方。只要怪物活一天,在洞中一天,倪艾就沒有辦法出去。倪艾算過,怪物奔跑的速度,相當于一般的汽車。即使怪物出去了,自己開始跑,也不能跑得出去。因為自己跑三天,因為方向不清,道路不熟,怪物回來發現她不在,也能很怪地追上她,抓她回來。現在沒有了那個女怪,自己和怪物基本上無法溝通,如果惹火了怪物,不知道會落一個什麼結果?也可能怪物會殺了她,用那咱生生劈了人的方式殺了她。要真是那樣,太冤枉了。沒有結果的事做是不明智的。也沒有必要做。做了比不做更糟。倪艾才不會干那樣的蠢事。

天氣越來越冷了。在洞中的晚上也冷得人睡不著。倪艾的幾件衣服,都是夏季的單衣,現在穿上一點作用也沒有。衣服也舊了,破了。在寒冷的季節,倪艾只好在洞中生一點火,讓它一直不滅地燃燒著,用這個來取暖。一開始怪物很怪。他總是惡狠狠地遠遠在看著倪艾所生的火,不敢走到旁邊。其實倪艾也怕火。她怕的是因為風吹,火星崩到了樹中的樹葉上,點燃了樹葉,那樣,他們就可能被燒死在這個石洞中。

倪艾從洞外拾回來一些石頭,壘起了一個火堂。就是用石頭壘成了一個方型的石窠,上面可以放上鐵鍋,留一個不大的口,可以在里面放上柴禾,這樣就安全得多了。為了防風,她把這個火堂安排在洞中最深的地方,這樣洞外的風就吹不進來。

已以下過一場雪了。如果再下雪,洞中可能就沒有什麼可以燒了。天楮的時候,倪艾就到洞外的樹林里,拾那些枯干的樹枝,抱回洞中,這樣一個冬天就不愁沒有什麼可以燒了。人的身上沒有那麼厚的體毛,不能自我保暖,只能依靠火來敢暖。倪艾只能拚命地撿拾柴禾。這樣才可以使她度過這個冬天。

怪物也嘗到了火的文明的甜頭。因為不大的洞中,生了這麼一堆火,一下子暖和了許多。晚上也明亮了許多。當倪艾一個人睡不著時,靜靜地坐在火堂前,烤著火,翻著火燼,怪物也睜著眼楮,看著她。那東西可能是為倪艾的智慧所驚服。他不明白,那麼可怕的火怎麼在倪艾的手中成了馴服的工具。

因為洞中放了許多的柴禾,有細小的干樹枝,也有樹葉,還有一些稍粗一點的枝干。洞中有一些亂。倪艾就把怪物以前怕所偷回來的那些首飾珠寶,偷偷地取了出來,放到了洞外。她所這個怪物一生氣,扔了。也怕混到柴草樹葉中間,弄到火堂時燒了。倪艾不知道這些的珠寶會不會燒壞,最輕會燒得變了顏色吧。拿著珠寶到了洞外,倪艾把它們放在一個小石窠中,上面用一些小石板蓋上。這些不會有誰會看到。也不會丟了。一堆小石頭放在上面,從遠處看,一點也不會看出是人為而成的,倒象是風化的石頭從上面掉下來,自然地堆在一起的。

冬天的森林里,樹葉變黃了,黃紅了,許多的野果也熟了。天楮的日子,倪艾出來坐在那個平台上,看著山下的小溪,已沒有了喧嘩聲,而是成了一條白色的冰帶子。有的地方是銀白色的,有的地方有一點青黑色。這時候,倪艾就想象著這是一條路,一條回家的路,一條走出森林的路,什麼時候,她能順著這條小溪流,走出這個可怕的地方,回到那個她非常熟悉,非常喜歡的城市中去呢?這時候,倪艾常常就一個人,悄悄地哭上半天,一直到天黑了,冷了,她才回到洞中。

洞中的柴禾堆得很多了,幾乎象是一間柴房。這是倪艾幾個月的功勞。她對于溫暖的要求如饑似渴,總是象自己會凍死一樣。她把那些柴草拾進洞中,怪物總是不以為然。他用生氣的目光看著倪艾,有時用很大的力氣,把這些東西推倒,因為太多的柴阻礙了他進出的路。在這個時候,倪艾只能不言不語。因為她知道,沒有結果的反抗是徒勞的,也是沒有意義的,結果只能招致怪物的折磨和毒打。

當大雪封山的時候,山里邊全是一片白。樹上是冰掛,地上是積雪,一個銀白的世界,一個覺寂的世界,一個沒有了鳥語花香的世界,一個失去了活力和生機的世界。這時候,怪物也不出去了,他整天地呆地洞里,象一只狗熊,吃飽了就睡,就象要冬眠一樣。倪艾習慣于在冬天看雪,出來轉一轉,玩一玩。可是怪物把洞中堵上了。洞里是一個黑乎乎的世界。他們兩個人象兩只老鼠,整天就在洞中度日。

人在洞中,可倪艾的心卻飛到了外面,飛到了天外的世界。她想起在城里時,那時雪很少,要是偶然下一場雪,同學們是那樣高興,老師是那樣的快樂,平時嚴肅得不可親近的老師,到了下雪的日子,同學們也可以和他們在操場上打雪仗玩。那時候,牛老師別的同學都不敢理,只有倪艾,把一小團雪扔向牛老師時,他會笑得象一個孩子,急忙用手把雪抹去。因為倪艾的開頭,同學們特別是女同學膽子都大了,大家都向牛老師扔雪團。同學們高興呀,平時象神一樣莊嚴的牛老師,這時也和同學們平等了,和幾個班的同學在操場上玩著樂著。不過他絕不向同學們扔雪球。即是在玩的時候,他也保持著老師的尊嚴。就這一條同學們很怕他。可是現在,外面是大雪封山,應該是一個快樂的日子,可她得在洞中窩著。並且要窩一個冬天。

當怪物睡醒了,吃飽了後,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倪艾的身上。幾個月過去了,倪艾身體基本上恢復了。她比以前胖了一點,胸更高了,小月復也有點鼓出。一個豐滿的少婦的形象出現了。以前的少女那種全身堅硬健康的樣子不見了。現在的倪艾的身子,好象對怪物更有一點誘惑力。一個冬天的傍晚,怪物睡醒了,看到在火堂邊烤火的倪艾,臉兒映在火光中,紅紅的,原來的衣服,顯得有點小了,緊繃在她的身上,襯出了她豐滿的身子。怪物走過來,抱了倪艾到睡覺的地方去。他很小心,以前倪艾身上的紅色血跡,好象對怪物的影響很大。他很小心地月兌掉倪艾的衣服,看了看大腿,那里雪白,沒有血跡,也沒有了以前的血痂。怪物放心了。他又月兌去倪艾的上衣,看了看倪艾的身子,也沒有他恐懼的東西,怪物膽子大了。他一下子把倪艾抱在懷里,然後翻轉倪艾,塞在自己身子下邊。

倪艾對這處姿勢非常反感。這是一種動物的動作,人好象不應該這樣。倪艾身子僵硬,倒在了地上。怪物急了,他用雙手攬著倪艾的腰,急切地動作著。說實話,倪艾沒有一點快樂。有的只是一種屈辱的感覺,一種被強暴的感覺。

倪艾把頭枕在胳膊上,身子一動也不動,她在等著這點事快點過去,然後她就可以安靜地睡覺了。其實那時她也睡不著,會在黑暗中睜著眼楮看很長時間,直在眼中出現了幻影,出現了那些看不清楚可又不斷出現的東西,然後才會突然睡過去了。

怪物好象很長時間不做這事,突然然做起來,激起了他很大的興趣。他慢慢地動作著,好象要享受這個唯一的快樂。他起是這樣很慢地做著,倪艾越是感到不舒服,越是感到痛苦。她只能用女人的方式,一動也不動,來表現對怪物的不滿。

火堂的火沒有了,只剩下了紅的火灰,最後紅火灰也沒了,成了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倪

艾感到自己的身上出現了許多小的雞皮疙瘩,全身發冷,牙齒也在咬著打顫。可怪物不管這些。他正伏在倪艾的身上,全身大汗淋灕。

野蠻的動物喘著粗氣。他身上的多余的力氣,全都使到了倪艾的身上。倪艾好象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一個取樂的工具,一任他搖晃著。身子快要給搖散了,腦子也不清楚了,一次又一次,好象沒有個完。倪艾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瞌睡的感覺越來越強,可是怪物就是不肯停下來。冬天的夜晚怎麼這麼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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