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傳奇 一ΟΟ、另一種理

作者 ︰ 格言

演唱會是第二天九點開始的。地點在皇家歌劇院。

這是香港最牛氣的歌劇院。只有世界級的音樂巨子才有資格在這里演出。以前通俗歌手是難以進入這里的。不過近二十年,情況有了很大的變動。隨著通俗歌曲的為大眾所接受,慢慢的,一些頂尖級的歌手也能步入這個貴麗堂皇的殿堂了。不過租金要得很高了,一般的人是不敢問津的。因為吳良心非常喜歡听周潔倫的歌曲,也希望一睹周先生的風彩,所以小晴出面包下了這個歌劇院。

早晨八點半,吳良心剛吃完早點,劉一仁先生就來到了吳良心的住所。他先客氣地問了吳良心昨天睡得好不好。早點吃得是不是合口。等到吳良心回答一切都很滿意時,劉先生這才告訴吳良心,他來香港的心願,見一見周潔倫先生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在了。因為經過一天的準備,周先生已經把要演出的節目準備好了。

吳良心喜出望外。想不到一天時間,周先生就能準備好一台大的演唱會,真是了不起。他沉思著,在思考著用什麼樣的詞匯,來表現對周先生的感謝之情。可劉一仁先生誤會了。他以為吳良心是在嫌準備的時間太短了,節目是不是應景湊數的。

劉一仁先生道,「當我們去和周先生聯系時,說到吳良心是從大陸專程來听周先生的演唱會時,周先生很感動,連聲說音樂真是偉大,它沒有國界,想不到遠在大陸的吳良心,專門出巨資來听他個人的演唱會,這實在是對他本人和整個演藝界的極大鼓勵和支持。當他听到吳良心已經來到香港,本來要專程拜訪,可又所吳良心車馬勞頓,需要休息,所以就煩劉先生代為問候。甚于他本人,非常愉快地接受了吳良心的邀請,並願意半價為吳良心先生舉辦一場個人演唱會。以表示對吳良心先生的敬意。劉一仁先生說,「周杰倫先生現在要做的是把節目準備好,並請一些好友如王菲之類的來捧場,以增回演唱會的氣氛。至于價錢,吳良心款已經到賬,經辦人小晴女士特別強強調,要的是最好的節目,藝人的辛苦勞動,是不可以白干的。對周潔倫先生的好意劉先生代表吳良心先生心領。」周杰倫先生聞言十分感動,他向吳良心先生表示感謝。並表示,他在最短的時間,一定拿出最好的最高水準的節目,以回報吳良心先生。昨天晚上,在吳良心喝酒後,周先生打來電話,說一些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可以舉辦這場獨一無二的演唱會。並在過來專程拜見吳良心先生。因為吳先生病酒,所以劉一仁先生就擋了這個駕。說是明天九點,吳良心先生準時來聆听觀看周先生的精彩演出。」

劉一仁先生講完了這個過程,問吳良心先生對此事還有什麼吩咐。吳良心高興地說︰「想不到香港辦事效率這麼高。這樣的事情,要在別的方面,從接手這個演唱會,到湊齊班子,再到排演、彩排,沒有一個月是辦不成的。本來我到了這里還想著要等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才能看到演唱會。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心願實現時,原來竟是這麼樣地快呀。」吳良心高興地換了衣服。他穿上了最好的西服,自己打上領帶,然後對著鏡子看了半天,問劉一仁先生︰「我這樣的打扮是否合適?」

劉一仁先生說︰「合適。非常合適。要知道在這樣的大劇院,舉辦這樣的演唱會,本身就是一個創舉,一個轟動全香港的新聞。他的主角,用自己的行動,作出了了不起的發言,至于穿什麼衣服,怎麼樣坐,講什麼樣的話,這些小節,本來是不用太在意的。可難得的是吳良心先生在這節上也這麼注意,足見先生的謙虛謹慎。這一行動本身,就為香港乃至東業的富翁們做出了好的榜樣。」

吳良心很不好意思。他想,自己算什麼富翁?他不過是一個平常的人物。因為偶然進入溶洞,又更加偶然地遇到了小晴。小晴以自己的神通,幫著吳良心了卻了這一夢想。在這里邊,自己無一絲一毫的能耐。劉一仁先生這麼一夸,吳良心只好吱唔著說不出話來。小臉也紅了。一臉的不好意思。

劉一仁先生送上了節目單。吳良心一看,好不喜歡。這上面的歌全是自己喜歡的。以前他听周潔倫先生的歌,有些是從錄音機里听到的,有些是從MP3里听到的,效果不一。有的還可以。有的就馬虎得厲害。現在終于可以面對面地聆听周先生的演唱會,而且是為自己演的專場。這要傳到同學朋友耳中,他們不知道會怎樣地眼紅呢?

劉一仁先生又請教應該怎麼樣對待媒體的宣傳。

吳良心道︰「隨便,隨便。我到你們這里,兩眼一抹黑。一切全憑你劉老兄作主。你看怎樣好,就怎麼樣辦。我沒有意見。」

劉一仁先生說︰「那就好,我全完安照慣例來做。請吳良心放心吧。我們接受了小楮小姐的委托,就一定會盡力地。一定會保吳良心滿意。」

看著時間不早,吳良心就急著要下樓去劇院。劉一仁先生道,︰「不用這麼匆忙。我們這是個人專場的演唱會,時間是安排好的。咱們八點四十五出發,十分鐘後到達劇院,進入主場,五分鐘,九點整準時開演。這些時間,提前已經預先演練過,不會出問題的。現在,吳良心休息一會,到了八點四十五,車準時在樓下等你。」

看見劉一仁先生把這事安排得這樣緊湊,吳良心自覺跟他相比,差得很遠。他干什麼事,可從來沒有這樣地算過時間和過程。看來來一次香港也沒有白來,最起碼學會了用分鐘做單位來計算時間。分分鐘,人生就應該這樣地生活。這樣才活得扎實,活得有意義。

劉一仁先生因為要下去準備,所以就先下樓了。

吳良心一個人呆在這個偌大的套房內,他的心情十分激動。在這個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地方,到處是人,到處是車,他還不太習慣。可是眼前這個事情讓他非常激動。他興奮得坐不安穩了。他打開電視,想看會節目打發這幾十分鐘。可是一打開電視,全是新聞。怎麼回事,香港不是有很多的娛樂頻道嗎?在這麼一個時間,怎麼全成了新聞。兩個主持人,一男一女,一丑一美,在相互談論著什麼事情。「……吳良心先生……」,吳良心突然逮住了這樣的一串詞,他們說的該不會是我吧。吳良心認真地听了下去,原來正是說的他包專場听周潔倫先生演唱會的事,各個電視台都在請音樂評論人,發表對此事的看法。看得出,正面的報道還是多。大家充分地肯定了吳良心此舉表現了人們對藝術的需求,特別是通俗音樂正走向音樂聖殿為更多的公眾所接受這一事實。當然也有一點微詞,有一個音樂評論人講,他有一種擔心︰「……通俗音樂和走紅歌手為富人包養,會不會造成通俗音樂的貴族化,從而月兌離民眾,走向小眾化貴族化,從而喪失自身的生命力……」吳良心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譏笑,「你們听音樂,你們去听演唱會,都沒有使通俗音樂月兌離民眾,月兌離時代。我從來沒有听過,听一次音樂,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魅力,一下子使一種藝術一下子喪失了生命力呢?這是什麼道理?虧你還是音樂評論人,听一次音樂,是听呀,怎麼會一下子有了這麼大的罪過呢?」吳良心不願意听下去了。他不想因為一個人的幾句話破壞了他的心境。你愛說,說去,我不听,它就不會在我的身上產生任何效力。

吳良心半躺到沙發上休息著。

沒過向分鐘,他突然想起,那位助理小姐還在他的臥室里睡著。不知道這會兒她睡醒沒有。老實說,他對這個大他幾歲的小姐印象還不算,但絕不是好感,其中更多的是同情。同情她做的這份工作不容易,也同情她的處境。看到了這位小姐,吳良心明白一個道理,「寧為雞前,不為牛後。」也就是說,要做就做老板,那所是最小的一個老板,它也比給別人做什麼副經理助理強得多。因為這個職位,要求你身上既要有奴性,又要有精明。精明是要對著外人的。奴性和溫順是對著主人的。因為這樣職位,誰都可以干,又處在眾人中間較高的層次,所以很容易很老板炒魷魚。可一個女孩子,一個只有春青資本的女孩子,如果在有一點虛榮心,不做這個又能做什麼呢?

吳良心想,應該去叫醒她,最好也一塊去看看演唱會。因為對于一個年輕人來說,能和這樣地面對面近距離地和一個巨星相對,機會怕也是不很多的。

走進臥室。那里空空如也。助理小姐早已不知那里去了。吳良心不知道,她是昨晚就走了的,還是天亮以後走了的。如果灑醉得不厲害,可能是昨晚走的。當然,她要是喝得爛醉,也有可能是今天早上走的。不管怎樣說,讓一個女孩子獨自一人回家去,沒有危險就好,真有個三長兩短,吳良心怕不會好受的。

這時候,有人來催吳良心來了。說是車已經在樓下等著。吳良心急忙下樓。他的身後跟著幾名穿得很整齊身材高大的男人。看得出來,他們身手敏捷,完全是受過訓練的。他們可能是保鏢。不過他們走在離吳良心十幾步開外。吳良心走得快,他們很快地跟了上來。吳良心走得慢了,他們也放緩了腳步。

車子就在酒店的門口停著。這是酒店的車子。是屬于很高級的那種。吳良心在電視電影中常常看到這樣的車子,那可都是給處國無首們或者大富翁們坐的。他們要用這樣的車子來給自己壯門面。以前看到那些大月復便便的人物,坐著這樣高級的車子,吳良心覺得他們簡直象是神人一樣。想不到他吳良心一個學習也不好,長相也不漂亮的人物,也有今天。人生的境遇誰能說得上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是輪著轉的,誰能說得清誰一輩子是干什麼的呢?牛器老師不會明白這個道理。他就知道要好好學習,考大學,將來有一份穩定的職業,一輩子輕松地過去。可是,那個可憐的牛老師,一輩子過得輕松嗎?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可知道了,他也不肯跟人說。這是那種為了面子什麼苦都肯吃的人,輕易是不會認輸的。

劉一仁總經理站在車子的旁邊。看到吳良心下來了,他笑笑地點著頭,「吳先生,咱們走吧,請上車。」

立即有人打開車門,用手扶著車門,吳良心上了那輛最豪華的車子。劉一仁總經理也上了另一輛車子。吳良心的車子打頭,劉一仁的跟在後邊。車子剛開。突然看見有三輛警車鳴著警笛開到吳良心的車子前邊。吳良心吃了驚,怎麼車子還沒有走,就很警察追上來了。也不知道這車子犯了什麼錯。

吳良心向司機那里看了一眼。司機毫不在乎,跟在警車的後邊走著。

吳良心問︰「警車怎麼纏上我們了?是咱們車子那里不對勁嗎?要不要停下來跟解釋一下?」

司機回答︰「那是給咱們車開道的警車。不用理他們,跟著走就是了。」

吳良心問︰「咱們去听個演唱會,還需要警車開道。咱們又不是要進行什麼了不得的重大活動。這樣也太夸張了吧。」

司機回答︰「這就是香港的規則。富人的時間,是要用秒來計算的。他們的行動和喜樂,關系著許多人的職業生計,關系著股票的漲與落,所以社會要穩定,需要富翁的生活先穩定下來。警察、司法是為社會服務的,當然首先要先為我們時代的驕子們服好務了。」

這也是一種道理。這是香港的道理。是呀,一個叫花子,他的時間是不用秒來計算的,他們的行動,是不會影響到很多人生活的。所以他們的喜怒哀樂是不需要很多人來關心的。可是,這些富翁們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們的一切,關乎著這個社會。所以社會的天平向他們傾斜也是應該的。

警笛

在鳴叫。車輛在飛馳。

大街上的人們听到警笛聲,大家自覺地向道路兩邊躲避著。那些家常的低檔的汽車,听到警笛聲,也溜向一路邊。路邊的許多人,用羨慕的眼光看著街上飛馳而過的車隊。黑色的窗簾,使人們看清里邊坐的是什麼人。但是大人物,這是可以肯定的。許多年輕的姑娘,用明亮的眼楮看著車隊。

吳良心突然感到了一種滿足。這是一種男人的滿足。是一種凌架于所有人之上的高高在上滿足感。

「做人就應該這樣啊?」吳良心想。

他突然象一個大人物那樣,身子躺在坐位上,半閉著眼,什麼也不看地坐著。

司機問︰「先生要不要听點音樂?」

吳良心回答︰「要,最好是搖滾,要節奏強烈的。」

司機一按按鈕,汽車里立即響起了節奏強烈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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