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傳奇 一、白日見鬼

作者 ︰ 格言

現在的小帥哥、小美女們可真是聰明,他們什麼都知道。小的事情象某某某與某某某接吻了,約會了,同居了,大的事情如造原子彈,沒有一樣他們不曉得。知道了這麼多了不起的事情,可他們還是那麼愛學習,愛做智力測驗題,這樣他們可就真成了智慧過人的人了。由此可見做智力測驗題,確實是人變聰明的方法之一。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是那麼的藍,雲是那麼的白,風是那麼的清,花是那麼的香,青春是那樣的美好,愛情是那麼的讓人沉醉……在我們享受這些美好的東西的同時,來,活動一下我們的久在幸福之中感覺有點麻木的心靈吧,大家跟我來做一道智力測驗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請听好了!

問︰「你知道中國嗎?」

你一定會回答︰「知道。」

真聰明。這個問題要是答不上來,不管他是那個國家的人,他(她)一定是天生的蠢才。中國現在的人口有十三億,佔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跟整個歐洲差不多。中國的國際地位和綜合國力今非昔比,中國的創造型人才正在成長。我敢說,再過一百年,中國一定成了世界的老大。那時候將會取消中國這個名詞,所有的不同皮膚的人們,都把中國叫老大。「我們是老大國的」,那時候的老大國多麼讓人自豪!前些年,中國的聰明人往外國跑,這幾年開始往回跑了,他們自稱是「海歸」,依我說叫「海龜」更合適。春江水暖龜先知。這些在大洋彼岸的「海烏龜,」用一雙明亮的「烏龜眼,」看中國的變化看得更清楚了。他們就早早的回來了,正象當初早早地出去一樣。回來好呀,回來有了房子,有了妻子,有了票子,听說回來的人,有四十八的博士,也有八十四的博士後,八十四的找著了三十四的少婦,四十八的找著了二十四的大學生。在研究工作之余,他們要是能抽空生幾只「小海烏,」那就更了不起了。我是贊成讓偉大的科學家象海龜那樣,一次下幾十顆蛋,生幾十只小海龜的,因為中國高精尖的人才太少了!但中國生小孩最多的是沒文化的人,他們怕將來老了沒人養活。唉,他們真是可憐!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們這些平凡的人,將用熱列的目光關注著無數的「小海龜」們能和「大海龜」一樣,成為未來的科學巨人!「海龜」們也是中國人,我們絕不會嫉妒,我們會象對待親人一樣對待他們的。盡管他們回國以後不找洋妞了,而只找土妞,而且愛找年齡比他們小得多的土中有點洋氣的妞,這樣當然會使我們找對象時更難一點,但我們舍命陪君子。為了祖國的未來,這點犧牲和代價,我們是願意付出的。我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告訴大家,在這個時代,知道中國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是一件表現你的智力水平的事,是一件多麼讓人自豪的事。這可是關系到你的智商的大是大非的問題喲!千萬不能馬虎。

請听第二個問題。

問︰「你知道西安嗎?」

你同樣會肯定的回答︰「我知道。」

真聰明!你連這個也知道,這愈加證實了我的判斷︰你是一個智慧的人。要在中國成大事,非得了解中國文化不可,中國文化的源頭,北方的在西安和洛陽,南方的在南京和廣州。南北兩根大柱子,撐起了華夏民族的脊梁。西安是秦漢文化的發祥地,這里有華山和兵馬俑。親愛的朋友們,如果你失戀了,那就來上華山去吧。在偉大的華山面前,人是那樣的渺小,象只可憐的螞蟻,上呀上呀,腦子里的胡思亂想沒有了,只有出汗的感覺、困的感覺。等你下山來了,腿肚子酸痛的感覺一直在吞噬著你的心靈。回到家里,三四天也緩不過來。在整整一周的時間里,你什麼也不能想,只有上山下山的感受。有了這七天的時間,什麼樣的病痛,包括愛情那種傳染性很強,抽起風來很厲害的怪病,一定也會治好的。當然,你也可以去看一下兵馬俑,那些土燒的泥人,偉大之外在于他們排列和編隊表現了秦**隊的編制,也表現了秦文化。秦是一個法治極端發達的國家。法律嚴密得讓士兵只能拚死一搏,別無逃路。前三排是駑手,這可以輪換著射箭拉弓。為什麼要輪換呢,因為秦人用的是駑,不是弓,駑要用腳踩著拉開,它的射程比用弓遠多了。駑手的任務是消滅遠處的敵人。他們的身後是手持三丈多長的大戟的武士。駑手武藝不精,若把敵人放到了近處,那就讓敵人先把他們踩成肉泥吧。因為他們身後是無數的大戟。大戟是用來對付古代戰車的,幾十桿大戟同時戳在一匹馬的身上,我不知道那馬兒怎麼跑,它一定會痛得用兩條腿走路,它也許會用兩只蹄子對付自己的同類……站在兵馬俑前,望著那些黑乎的泥人,你的心靈一定會顫抖,你不得不敬佩和憎恨古代的商殃、韓非子、李斯這些雜種的聰明和陰毒,為了完成他們的願望,竟然能想出那麼陰毒的辦法來對付自己的同類,讓他們乖乖地不避刀槍地朝死路上走。他們的結局也是情理之中,商殃被五馬分尸;韓非子被毒死;李斯被屠于鬧市……他們智力橫絕于時,卻不明保身之道,死固宜然……這些還是你自己去看吧,去想吧,我是個智力平常的人,多少美好絕倫的事和人,讓我說出來索然無味。唉,只怨我小時候上學不用功呀!不過,你知道西安,你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一個智力比我高得多的人,一個會讓後代記住的人。好,听我羅嗦不重要,咱們繼續做智力測驗題很重要,這可關系到你的智商呀!好,請听題!

第三個問題。

問︰「你知道西安有多少所中學嗎?」

你知道嗎?嗯?怎麼樣,眨眼楮了吧,搔頭發了吧,沒關系,我告訴你,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

「怎麼能出這種連你也不知道的問題呢?你他……」

別呀,別這樣。我之所以出這樣的問題,有我的道理。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是不存在的。當然,這只是就一般而言的,天下的事情硬是有例外。有些問題現在沒有答案,不見得永遠沒有答案,也許是我們現在不知道罷了。

我曾問過西安市的教育界業內人士,他們回答︰西安市的公辦學校有一百零二所。我眨著眼楮表示不大相信。他們肯定的說,是的,絕對正確。為什麼會這樣肯定呢?原來西安的公辦中學,按建校的先後順序依次叫一中、二中、三中……一直到一百零二中。102中學是一所特殊的中學——工讀學校。西安的小孩在學校不听話搗蛋調皮了,老師們就會威脅說,再胡鬧送你到102中學去。這可不是一個狼來了的寓言故事,有時也會玩真的。因為102中學招生,就是招生表發到各個學校去的,各個學校把那些讓同學害怕老師頭痛的主推薦上來,填表上報後再由派出所送到102中學去。曾經有一個學校的一個學生,屬天人們說的那種「生生」,打架捅刀子,偷人用菜刀,跟老師練相撲,把父母罵得象孫子,把同學當練拳樁,女生們在他看來全是他的妃子,男生們好象是他人爪牙……鬧得太不象話了,老師征得家長同意,給這小子填了一張表。可這小子以為老師、家長還是在玩狼來了的老游戲,理也不理,依然我行我素,毫不收斂。有一天警車呼嘯著警笛、閃著讓人心驚膽跳動紅燈上他們家里了,那時家里只有他一個人。警察到了他家門前,大門緊閉,以為家里沒有人,只好在村里找他父親,等找到他的老爸,這個愛子如命的人回答,「他在家里呀。」可大門是關著的。警察只好抬開大門。一副慘劇展現在人們面前。這小子把家里用在毒棉花上的蟲子的農藥給喝了。農藥的滋味怎麼樣,這小子己說不出來了。他的臉色發白,嘴角淌著白沫。警車改做了救護車,又是一路響著警笛呼嘯著奔向醫院。那麼多的醫生,那麼多的護士,用了那麼多貴重的進口藥,硬是沒把這小子救過來。可憐的愛子心切的父親,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歷盡千辛萬苦才養成到十六七歲,一下子說沒有就沒有了。十幾年的辛苦付諸東流,兩只枯眼已經哭得沒有眼淚了。可這又能怎麼樣?怨誰呢?誰也怨不上,學校、派出所都是按正確程序做事的,他們沒有錯。怨孩子吧,人已以死了,再說死者的壞話,可真有點不地道了。只好怨自己吧,生而不教何異于禽獸,想那可憐的老爸後半死怕要讓良心折磨自己一輩子了。當然發生在職102中學身上的不單是悲劇,也有喜劇。也有一所中學,也是有幾個學生搗蛋調皮,校長決定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了,也是給這幾個同學填了一張表,也是派出所把他們送到工讀學校去了。學校做得很好,填表以前沒有走漏消息,派出所做得更好送的過程沒有逃跑也沒有服毒的。可問題出在以後。唉,中國的事很多都是出在以後。以後呢,這幾家的家長,不,應該說地老家長,即孩子的爺爺女乃女乃們聯合了起來,每天跑到學校。門衛不是不讓他們進校門嗎?他們就坐在門口,一身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叫著罵著,一見校長就抱住又腿,讓還他們的心肝孫子來。校長只好不來學校。不知他們怎麼打听到了校長的家,一到晚上就到校長家里去折騰,見飯就吃,困了就上床睡。害得校長一家沒法子過日子。帥哥美女們,你們一定要說我瞎吹了,「不是有派出所嗎?怎麼不告訴警察收拾他們呢?」列位有所不知,世界上有一慣例,過了七十歲的老人犯了死罪也可以減刑免刑,何況他們還沒有觸犯到國家法律,就一胡鬧。這有點象現在的未成人,他們做案時大叫︰「俺是未成年人,殺了你也不犯死罪。」成年人一听這話心里發顫︰他殺了我犯死罪,我宰了他可得抵命。于是乖乖地把錢交出去了。在老人和未成年人身上,法律好象有一點不平等。大家以為他們是弱勢群體,可他們只要用起這個弱字,那就強得不得了。

這幾個老人折騰了十幾天,校長撐不住了,又是托人走關系,又是說好話,又把那幾個寶貝從102中學弄了出來。

這是一個干喊狼來了的故事,也算一個喜劇吧。誰在這里邊當了小丑,你猜吧,反正你不笨。

西安市的教育界業內人士,向我舉出這兩個事例,無非是要證明在西安只有一百零二所中學。這兩個證據,言之確鑿,有名有姓有時間有地點有辦事人。可打死我我也不能相信西安市只有一百零二所中學,這倒不是因為我天生是一個拗種,而是因為此時此刻,在909路公交車上,就坐著兩個漂亮到讓人眼楮發黑的一對少男少女,他們的胸前分明地捌著一枚校微,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西安市103中學。

這真是活見鬼了。

我怕自己是在做夢,便把自己的手指頭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生痛生痛,指尖滲出鮮血。這不是有做夢。有時我在做夢時,以為自己醒了,其實是在夢里說夢。有時我以為自己很明白,其實很糊涂了。象喝酒吧,每次都以為自己沒有醉,是別人醉了,可每一次都是別人送我回家。唉,這是個丟人的事情,不說也罷。

在909路公交車上,此時此刻,坐著一對漂亮到沒法形容的少男少女,他們的美麗讓人心碎,他們的大方讓我自漸形穢,跟他們相比,那個翻白眼的謝霆鋒只能算條上了岸的魚,跟他們相比,小龍女就是個軟綿的棉花包……我的心狂跳不已,我眼楮一眨不眨,我的呼吸有點困難,我只能一口一口地咽著唾沫,讓自己的喉節象剛吞了一只青蛙的蛇一樣,痛苦地蠕動著……

我發誓,我要弄清楚他們是人是鬼,家在那里,有何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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