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皇兄,別亂來 那人在燈火闌珊處

作者 ︰ 蔚然語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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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藥酒的作用還是燕風內力的作用,無憂這次的寒氣去的很快。等用晚膳時,縴雲弄巧來接她,她已經恢復了七成。在縴雲弄巧的攙扶下走下去,老太監對她又出現在藏書樓絲毫不好奇,像往常一樣和她打過招呼後就轉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無憂站了一下,感受著夕陽的余溫,才問道︰「三殿下回去了?」

弄巧搖搖頭說︰「不知道。是金喜公公來通知我們,說你在藏書樓看書,讓我們過來接你回去。水喜就派我們過來了!」

無憂蹙眉,也不知道燕風想做什麼,不過她該說的也說了,怎麼做就看他想要什麼了!

和縴雲弄巧一起回去,水榭閣的客人都還在,燕丹菡招呼著客人,司馬雲開和端木楚也跟著陪客人喝茶,無憂遠遠看了看,讓縴雲過去說自己不舒服,就上樓歇著了。

當了這麼多客人,端木楚就算擔心無憂也不敢上樓看她。無憂快及笄了,親疏還是要避的。他只是讓縴雲帶了話上來,讓無憂好好歇著。

下面的晚膳開始,燕風也沒來。無憂也許是睡多了,反而沒睡意了,倚在窗口心神不寧地看著下面。

燕風在搞什麼鬼,他不是喜歡束雲鳳嗎?難道這幾年在外移情別戀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是弄不清狀況的人,就不知道束雲鳳對他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得不到束家的支持,他再有本事又能怎麼樣,不也要眼睜睜地看著太子實力越來越強嗎?

難道她想錯了他,他其實只耽于玩樂,根本胸無大志?

這樣想著她卻不住的搖頭,記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幕,燕風在馬場被鞭打卻依然挺直的背。那個驕傲的少年忍辱負重為的就是過糜爛的生活嗎?

不……這不是她了解的燕風!

***

晚膳未完,天已經黑了,水榭閣只點了一些燈籠,零零散散懸掛在蓮池周圍。無憂從上面能看到一個個人影,卻看不清誰是誰。燕丹菡也沒來找她問結果,似已經不擔心了,拿出這幾年跟著束雲鳳學來的手段,游刃有余地主持著缺少壽星的生辰宴。

縴雲知道無憂睡不著,就經常借故上來給她講下面的趣事,哪個公子被哪家小姐抱了柱子,誰誰借猜謎向誰訴衷腸……

無憂听著,想起自己唯一的生辰宴上的鬧劇,忍不住感嘆,這彈指間,自己竟然在這個異世界這麼多年了,也有遙想當年的資歷了。想起當初,突然就比任何時候都想念衛襄,他還記得他們的約定嗎?有沒有在忙碌之余想到還有人在遠方惦記著他呢!

衛襄回國沒給她寫過信,走前就說好了,怕引人誤會,他們之間還是別書信往來的好。

無憂也不是那種黏黏糊糊的人,甜言蜜語不會說,就算叫她寫信給誰說想念誰,她也做不出來。于是,寧可在無人的時候獨自思念衛襄,也不會主動給衛襄寫上一封情意綿綿的信。

真愛不在乎形式,她只默默地奉獻,衛襄如果心中有她,那麼終會知道她的好!要是沒她,那麼做得再好,說的再多又用什麼用呢!

下面人群突然躁動起來,無憂心一跳,難道是束雲鳳和燕風來了?

樓上看不清,縴雲不知道被什麼絆住了,等了半天也不上來。無憂第一次有了八卦的心情,披了外衣就下樓看熱鬧。走下去看到人都圍到中央,隱隱綽綽看到里面站著兩個人,應該就是今日生辰宴的主角吧!

無憂淡淡笑了,燕風還真把束雲鳳接來了,好本事!不知道太子是怎麼讓他把人搶走的,兩人沒大戰一場嗎?

正想著,突然看到人群都往蓮池邊走過來,這一來兩個主角就暴露出來了,果然是燕風和束雲鳳。只見燕風換了一襲明亮的藍袍,瓖玉腰帶是條同色的瓔珞接成,往下長長地綴了兩顆藍色的玉珠,華麗而大方。

而他身邊的束雲鳳,紫紅色的衣裙比往日的華貴更奢華,圍肩的披肩竟然是色澤均勻,大小勻稱的珍珠織成,襯在燈下,反射出的光芒照得她容光煥發,她挽著燕風的手臂,巧笑嫣然,那種滿足的神態似是對終于修成正果的肯定。

這讓無憂忍不住想,是不是燕風對她承諾了什麼?

似感覺到了她的目光,燕風看了過來,那挑起的睫毛下露出來的眼眸,竟然清清冷冷,一點也找不到剛才低頭對束雲鳳的柔情蜜意。

無憂怔了一下,腦中一瞬間得出了他不快樂的念頭!

難道她錯了,他不喜歡束雲鳳,接她來只是迫不得已?

只是下一刻,蓮池那邊傳來的歡呼聲拉得她的注意力跟著轉了過去,只見蓮池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放置了一盞盞河燈,隨著一個個被人點亮,就呈現出幾個完全由河燈組成的字︰生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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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誰想出來的主意,好浪漫啊!」六皇姐和幾個名門小姐都不顧矜持地叫了起來。

無憂也愕然,為這創意。

雖然說在現代這類似的創意層出不窮,可是在大燕,這時代,這估計是頭一次有人用這樣的方法為人慶生。

她忍不住轉頭看燕風,想起了那年中秋,他帶她去放河燈的事,莫名地,她心頭涌上了一層的失望,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感覺自己被背叛了!

那不是該屬于她獨有的記憶嗎?

怎麼給了束雲鳳?

她的目光踫到了燕風的,他也正在看著她,或者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就沒移開!

兩人互視著,一瞬間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似的,眼中只有彼此。

無憂突然有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的恍惚,覺得那站在燈下的男子,似已經站在那等了她許久許久,只要她往前,就能握住他的手,感覺到他灼熱的體溫……

那停留在唇邊的吻不是幻覺……一如此時他眼中的灼熱……

無憂突然害怕了,被這毫不掩飾的升溫嚇到了,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將自己的臉隱在了燈籠照不到的陰影中。只覺得自己的手和腳都軟得無力,似乎剛才一瞬間的注視,自己就被置換到湖里,被他緊抱著,吻得月兌力,吻得差點窒息!

這妖孽!怎麼就能那麼肆無忌憚呢!

用看一個‘女人’的***目光看自己的妹妹,他就沒一點自覺嗎?

暗暗咒罵了一聲,無憂後悔下來了,再退幾步,趁人只顧欣賞蓮池里的河燈沒注意自己下來,悄悄地溜上了樓。

下面怎麼熱鬧她都不再關心了,躺到了床上瞪著屋頂告誡自己︰「無憂,那人很危險,以後靠近他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事實證明浪漫兼眾星捧月的感覺不管對現代的女人,還是對古代的女人都同樣有效,下面那一陣陣的起哄聲就是證明。

無憂忍不住替太子苦笑,感情一個中午的攻勢還抵不上這一池的河燈啊!早知道何必那麼累,直接把束雲鳳拉去大湖,放滿滿一湖的燈算了。

盡管知道燕風所做的不止放河燈這麼簡單,無憂還是憤憤地將下面的聒噪聲歸功給小惡魔燕風了。

續小惡魔的稱號後又給他加了幾個例如‘公子’、‘言不對心的騙子’、‘’之類的綽號。憤憤地告誡自己別再相信他的任何話!

「高興了?」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無憂一跳,抬起頭,看到燕風雙手環胸,坐在另一扇窗框上。那邊是在另一面,蓮池這邊看不到,下面連通到了蓮池,離岸很遠,想從這邊過來,只能用輕功飛掠過來。

燕風費那麼大力跑上來,就為了問她這句話?

莫名其妙,無憂蹙眉瞪著他︰「我高什麼興?」

「爺听你的話把束雲鳳帶來了,你不高興嗎?」燕風反問。

無憂頓時氣急︰「你和束雲鳳怎麼樣是你們之間的事,和我有半毛錢的關系,我高不高興關你屁事!」

燕風蹙眉,瞪著她︰「第三次!」

「什麼第三次!」

無憂莫名其妙他怎麼突然冒出這一句,就見他跳了下來,身影一閃就來到她面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麼之前捏住了她的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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