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耳洞

作者 ︰ 玄所喬

見孫小米呆住了,楊崢也急忙轉過身去,見著龔童二人同時出現,也做出與孫小米一般驚愕的表情。「哈,你倆怎麼湊一塊了?」楊崢嬉笑著,推了推孫小米。

「半路遇到的!」還沒等童曉蓓開口,龔越就搶先回答道,並快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童曉蓓見狀,便索性款款走向楊崢與孫小米,說︰「你們這是做什麼呢?」孫小米看著她迷人的酒窩與甜甜的笑臉,又仰頭看了看身前的楊崢,她自然要等他出面回答這個挑釁的提問。

「沒看見嗎!都是重口味!」楊崢指了指電影,說道。

童曉蓓不上心地瞟了一眼,看著楊崢將笑容撐得滿滿的,說︰「那你們兩個呢?不看了嗎?」

「我看過了,楊崢會看的!」孫小米搶先一步回答了童曉蓓,將眼楮擠得彎彎地看著她,而童曉蓓根本無心听她的回答,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屏幕。那時,孫小米一把轉過楊崢,讓他的臉也對著電腦,楊崢只好笑著應答道︰「嗯,我還沒看過,要不一起看啊?」孫小米見他邀請著本就想加入的童曉蓓,撤身離開。而童曉蓓好似授了信一般,滿心喜悅的看著楊崢,卻因楊崢與孫小米酷似的眼神而失落了。

又過了一會兒後,童曉蓓見楊崢一心專心看電影,也無心與她攀談,便走上前去,坐在孫小米身邊,沖她微微一笑後開始埋頭看書。

「我CAO,這死法太創新、太震撼了!」楊崢突然的「贊嘆」引得孫童二人同時回頭關注。「沒見過世面!」孫小米癟嘴一說,可又好奇起來,不得不厚著臉皮向楊崢請教他「贊不絕口」的死法。

楊崢離開原位,跑到前面,站在兩位女生的對面笑嘻嘻的,就是不說話。

「嚇傻了!」孫小米笑了對童曉蓓說著。正欲埋頭看書之際,楊崢突然俯身湊上前來,盯著孫小米一動不動地看著,然後詭秘地說︰「用氣-槍里噴出來的釘子釘死的!」揭秘剛結束,兩個女生都表現出了厭惡的表情。確實,孫小米回想了一下,是有那麼一個鏡頭︰一個人被如同機關槍掃射般的釘子死死釘牢在門板上。

楊崢看著孫小米在回憶中靈動的眼珠,笑道︰「惡心中的經典!」

蔣師也起身評價了起來,說︰「死法總是無窮無盡,只要你有充分的想象,身邊的任何小事都會奪命的。不過死相都大同小異,有點疲倦了。」

孫小米看著蔣師老道的評論,覺得這與當初方敏的觀後感如出一轍,便暗自竊喜起來。正在這個時候,岳珊珊的突然到來立馬轉移了所有人的重點,至少楊崢與蔣師表現得尤為明顯——他們都迫不及待地擠到她身邊,問這問那,一切的行動就仿佛他們對實習生活很好奇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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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飯,大家一起行動。許久沒有參與這樣群體活動的童曉蓓與岳珊珊自是表現得有所不同了︰前者覺得生疏起來,而後者仍舊談笑風生。

用餐就坐,三個女生湊了一桌,對女生來說,這般繁榮的景象已經難見了。沒想到的是楊崢因為往日的習慣——與孫小米同桌,便不知不覺地入了女人堆。

「喲,楊崢,幾星期不見,更親近了嘛!」岳珊珊笑著說。可對童曉蓓而言,她的話語始終都帶著刺,不說針對著自己,卻也處處有著刺痛感。

孫小米抬起眼皮看了看岳珊珊,她正埋頭吃飯,一雙不大的眼楮在鏡框後面半耷拉著,夾菜,拈飯,咀嚼,每一個舉動都讓人感覺到了她的挑剔。楊崢也看了看岳珊珊,覺得她這話來得莫名其妙。

「听說你沒保研?」岳珊珊見沒人搭理她的談話,便抬頭問了楊崢這麼一個問題。

楊崢見她飄忽的眼神,笑了,只說了兩個字「傻X!」

「你說誰呢?」岳珊珊立刻來了勁,就要開始于楊崢理論。而孫小米終于發話了說︰「楊崢,你為什麼覺得用釘子釘死的最經典?」

岳珊珊一听,那種令她討厭的無知感化作了她的食欲。猛吃幾口飯後,她听見楊崢說︰「你想想看,氣-槍里噴出的釘子釘到身上是什麼感覺?」

「我怎麼知道!」孫小米笑了起來。

于是楊崢將在座的三位女生環視了一遍,終于看向岳珊珊耳朵上那亮閃閃的耳釘,說︰「就好比你們女生穿耳洞一樣,先說槍吧,那麼小的槍都能把耳朵上的肉弄穿了,釘木板用的槍可比那個大得多;再說釘吧,釘子可不像你們的這個小耳釘,而是大鐵釘!你再想想看!」

孫小米點點頭,是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了。而岳珊珊卻滿臉得意地說︰「是不是我的耳釘很炫,讓你有了靈感做這樣的解釋?」

童曉蓓扭頭看著岳珊珊,若不湊近了去,還真見不著躲在她頭發後面的耳釘。可這般隱蔽的耳釘卻被楊崢看到了,她覺得好奇。

就此時,楊崢扭頭看向孫小米,伸手就去模她的耳朵︰「你也是!好像穿了洞的!」

還好孫小米躲閃及時,避開了他的手,說︰「穿了,怎麼樣吧!」

楊崢听了,將想象中的痛感試驗在自己身上,又因真真看著孫小米耳垂上的洞而寒戰了起來。「肯定很痛!」楊崢嘖嘖說道。

「痛?」孫小米笑了起來,想了想後回答說︰「痛!」

「那干嘛在好好的耳朵上穿個洞?」

孫小米見他格外認真的樣子,笑道︰「不痛!我是怕你對今天你自己大加贊揚的死法失望,所以才說痛的。比起精神上受損,這個不算痛。」

「受不了!又來了!」岳珊珊在一邊嘟噥道,待孫小米注意了她後,她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龔越,以示意孫小米注意措辭。

楊崢是聰明人,這樣的小把戲他看在眼里卻不放在心上。令他意外的是,孫小米可遠比他想象中的豁達,只听她說︰「楊崢啊,假設對男生穿耳洞沒什麼社會輿-論,你家人也不反對,你會穿嗎」

「不會!」楊崢斬釘截鐵地回答了她。

這般直接的「拒絕」讓孫小米瞬間沒能反應過來,順口便問了一句「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怕痛!」楊崢笑嘻嘻地回答著,端起飯碗就迅猛地把飯刨到了嘴里。孫小米見著他吃得如此豪放,笑了,心想︰原來他是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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