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變質的無聊

作者 ︰ 玄所喬

吃晚飯,仍舊是男女分開行動。好像沒什麼比這樣的劃分更明顯,更固定的了。童曉蓓因分手成功的事淤積在心,根本無心吃飯,更何況她討厭這種沒有任何變動的吃飯方式,便應付差事般地跟在了孫小米和岳珊珊的身後。

默默地走著,她想了很多︰原本以為自己挺渴望與韋宇分開的,可現在真正分開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期待的並不是「分開」這樣的事實,而是因為鬧「分開」的情緒所帶來的征服男人的成就感——韋宇會挽留,挽留這份感情,挽留她!然而那只不過是一種虛榮罷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那個一向會這麼做的男人,居然終于在此次同意了她的「任性胡鬧」,這是多麼殘酷啊。很明顯的,她還不能接受被高高捧起之後,再摔落所帶來的落差——毫不留情地,爽快地,華麗地,一段感情就這麼鬧結束了。

她一言不發地跟著孫岳二人走至銀園,卻在正要走進一餐廳大門時,突然如夢初醒般地大說一聲︰「去三樓餐廳吃吧。」

誰知孫小米竟異常激烈地反對道︰「不去!」

「為什麼?」

「菜少!又貴!」

這個理由,太充分了,誰能反駁?事實就是如此!無奈之下,童曉蓓只好乖乖地跟進了銀園一餐廳。

三人一桌,氣氛非常尷尬。童曉蓓早就察覺到岳珊珊並不喜歡自己,不過很大成分應該是那個夢給自己帶來的戒備;而孫小米的忽冷忽熱,忽靈忽呆更加讓她琢磨不透。岳珊珊不喜歡童曉蓓,根本無心主動與她找什麼話題;而近幾天,她也有發現孫小米在有意地拉開自己與她的距離,雖然不清楚這是為了什麼,也只好保持沉默。孫小米滿腦子還在放映下午學習的東西,只一心地沉浸在自己的菜盤子里,周圍的一切,她都不上心。就這樣,三個人默默地各自吃完盤中餐,又悄無聲息地走在了返回西四樓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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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珊珊!」男生們又出現在女生們的後面,並非常興奮地叫了個不會讓他們太掉面子的女生。果真,岳珊珊耳力挺好,一聲就轉過身去。孫童二人雖跟著岳珊珊停下了,卻也沒回頭看看,她倆相視一眼,默契一笑,什麼也沒說。

隨著那群男的逼近,孫小米起步就往前走。她沒希望什麼,事實上也什麼都沒發生——沒有任何一個人走上前來,伴隨在她左右。而此時的其余他人,各自有伴——蔣金國走到岳珊珊右邊,問起了方敏,徐冰一直跟在岳珊珊左邊;秦睿、郝括奇、楊崢本三人而行的,童曉蓓的加入引開了楊崢,秦睿與郝括奇終于獨處了;隊伍的最後是薛菁與龔越,他們也挺談得來。這樣的搭配,便使得沒有一個人來搭訕孫小米顯得再正常不過了。

依著這樣的陣容直至到了西四樓門口才有所改變——因徐冰始終不離岳珊珊,蔣金國只好退回來找上了郝括奇,秦睿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孫小米身邊。而此時的楊崢與童曉蓓已經不在人群中了。這樣的陣容,回到教室,才真正地散開去,也正是這樣才真正有人察覺到楊童二人的離席。

「楊崢呢?」孫小米向秦睿問道。他哪里能知道!一開始就迫不及待地要走到她身邊的人怎麼可能去注意楊崢,那個原本就會走在孫小米身邊的人。他害怕自己帶著情緒,索性裝作什麼都沒听見。也許因為自己的心也懸了起來,孫小米選擇了沉默,不再說話。

「今天吃了什麼?」秦睿為了緩和氣氛,只好扯開了話題。誰知孫小米冷冷一瞥,說道︰「飯!」

「菜呢?」

孫小米瞪圓了眼,半張開嘴,半晌說不出話。她沒見過這麼無聊的提問。

「楊崢哪里去了?」岳珊珊突然開口問道,引開了孫小米的注意,也緩解了秦睿的尷尬。

「跟童曉蓓散布去了。」徐冰說著,就湊到岳珊珊身邊,說︰「要不我們也一起散散步,如何?」

「他們?兩個去散步?」岳珊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叫了。

「啊,女朋友生氣啦!」蔣師坐在位置上,誰也不看地評價說。徐冰不情願地看了看岳珊珊,她確實面帶慍色。

孫小米也看了看岳珊珊,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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