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雨夜

作者 ︰ 玄所喬

傍晚時分,男生們吃完飯回來後,女生們驚奇地發現來時的人群比去時的人群少了蔣師和黨兩人。

「他們兩呢?」孫小米問道。

「回去該干啥干啥去了。」楊崢的語氣讓人無法相信他們的真正去向。

直到大家又都安靜下來接著晚上的自習後,不知情的人才知道楊崢說的是實話——他們晚上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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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學習狀態沒多久,教室後面有了新的動靜。

「你來啦?」是楊崢輕輕的問候。一個女生的聲音回答了他。接著後面就窸窸窣窣地有了響聲。童曉蓓回頭望了望,一個苗條的女生站在楊崢的對面,清秀的輪廓在她的留海下有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澀之朦朧美感,高挺的鼻梁讓整個面龐顯示出強烈的立體視覺沖擊。「好漂亮!」童曉蓓心里暗暗贊嘆道。

「徐冰在我這里坐嗎?」女生沖楊崢笑笑後擠進了徐冰坐的位置。

「你走後我就在這里了。以後也和你打堆了。」徐冰笑著回答了她。

童曉蓓回過神來看了看孫小米,她在整理筆記,絲毫沒有注意到教室里已經發生了什麼變化。

後面的人因新來了人,氣氛就越變越浮躁了。說話的聲響也越來越大。那初見的含蓄的女生也很快與後面的男生混熟了,交談起來也很「豁達」。童曉蓓忍著沒回頭再觀望,但心里卻一直疑惑著︰「以平日里楊崢的表現,現在他可是把聲調降了好多啦。可見他明知道前面是有人在學習的。那他為什麼又會忍不住要交談呢?」童曉蓓漸漸地將新來的這個女生與「岳珊珊」這個名字對上了號。更重要的,還是岳珊珊有著特殊的身份——楊崢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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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天了,閃電打雷擾亂了黑色的天空,大風刮亂了樹枝想將這變化更明顯地表示出來。落葉在地上沙沙作響,剛月兌離枝頭的葉子也因本身的重量在地上撞擊出了響聲。

「MD,這領導就是不一樣吶,多有預見性啊。難怪Chrypar和猥瑣社的最高領導晚上不來了,原來他們掐指一算預測了今晚的暴雨嘛。」楊崢終于把聲音放了出來。

當然,夾雜著雷聲,他的聲音在教室里並不那麼刺耳。可他這一帶動,教室後面的氣氛可就更活躍了。

「我本來打算直接在寢室的。可想過來看看你們,所以過來了。我造孽啊!」岳珊珊說道。這句話終于引起了孫小米的注意,她忽地轉過頭,在後排張望了下,最後與楊崢四目相對了,她說道︰「我好像听到珊珊的聲音了,她來了嗎?」

楊崢看著孫小米吃驚的表情,大笑起來︰「我的天哪,孫小米,你這句話亮了!」

岳珊珊在角落里舉手吸引了孫小米的眼楮,說︰「小米,我在這里。早到了。」

孫小米抱歉地沖她笑笑後,又繼續看書了。

只听後面秦睿評論道︰「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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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習結束,大雨傾盆。教室里的人統統集中在了西四樓樓道口。

「有多少傘?」楊崢問道。

「是女生的都有傘!」徐冰回答道。此時手里正握著傘的龔越,听了這話真想把傘藏進包里。可無奈之下,他只好自報說︰「我也有。」

「行的,你和郝哥先走吧。」楊崢吩咐道。于是龔越撐著傘,和郝括奇先行一步離開了。

「現在三男三女,正好!」徐冰瞅了瞅周圍的人說著,「童同學,你和我們的騷秦走;楊崢,你和自己的女友走。」然後他看了看孫小米,說︰「我就和你吧。」終于六人分類三組撐著傘走進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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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曉蓓把自己的傘交給了秦睿,他個子很高,自己站在他身邊要矮一個頭,可是秦睿很貼心,他盡量地將傘向著童曉蓓傾斜著。雨雖大,自己的腿部幾乎全濕,可傘擋住的地方卻很少有雨飄進來。楊崢和岳珊珊個子相差就沒那麼大了,步伐也幾近一致,他們之間搭配得非常默契。搭配最別扭的當屬孫小米和徐冰這對兒了。

「你離我近點!」撐著傘的徐冰命令著孫小米,因為她總是走著走著就跑偏了。

「你這傘這麼小,還跑得離我遠遠的,你是不是想生病啊!」徐冰索性抓住了孫小米的衣服和她一起走。

「你們怎麼回事啊?」楊崢走在前面笑著後面不時傳來的抱怨。

「路太黑了,我看不見。」孫小米回答道。楊崢突然停住了腳步,當然岳珊珊也跟著停了下來。「慢慢來,別怕。」楊崢不能為她做別的,只好這麼安慰著。然後讓徐冰與孫小米走在自己和珊珊的前面。

「騷秦,你個沒心肺的。走慢點,給孫小米開路。」楊崢在後面大叫道。

秦睿回頭,看了看孫小米,她被徐冰緊緊地拽著。

新的陣容就這麼駛向回寢室的大路上,大家淌著水,鞋全濕了。

「你看著道走啊,怎麼老把我往水塘子里擠。」岳珊珊沖楊崢叫道,「我穿的是涼鞋,不像你,是拖鞋!」

「那不都一樣,下雨了到處都是水,你就將就下。你看人家孫小米穿的還是皮鞋呢。」楊崢笑著說。

「你這鞋泡水了還行嗎?」徐冰聞聲就看向了孫小米的腳,她早已不小心翼翼地走了。

「沒關系的。」孫小米笑道。

「徐冰好男人啊,整個身體都在傘外頭,把孫小米遮得嚴嚴實實的。」楊崢突然嘆言。孫小米迅疾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全是干的,而徐冰的頭發都開始滴水了。

「小徐,你這是干什麼呀。」孫小米一把拉過徐冰,讓他緊緊地靠攏自己。

「誒,沒事!關鍵是你別生病了。這麼大的雨。」徐冰仍然盡力把傘罩在孫小米那邊。

「都怪這把傘太小了。要是弄得你生病了那怎麼好啊。」孫小米充滿了歉意。誰知徐冰用生硬的語氣讓孫小米一時間還不知怎麼回答,他說︰「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到時候又發病,遭殃的還是我們幾個男的。」

「別這麼說。孫小米最近可是好多了!」秦睿在前面突然發表了言論。這倒讓孫小米心里踏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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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們直至把女生們送到了寢室樓下,然後各自舉著女生們的傘回寢室去了。

岳珊珊和孫小米回了寢室,方敏早就恭候多時了。

「阿敏,你沒去西四樓可真是對了。你看我,都成什麼樣了!」岳珊珊一面那毛巾擦臉,一面在衣櫃里翻找衣物。然後憤憤不平地說︰「你看楊二這撐的是什麼傘。我全濕了!」方敏看看岳珊珊,她的留海耷拉在額前,好不狼狽。

「你再看看人家孫小米,這保護得。她傘是我們中最小的,卻保全得最好。徐冰真是個大好人啊!」岳珊珊就是不滿楊崢給她撐的傘。

「不知道徐冰會不會生病啊?」孫小米也在更換衣服。

「不會的,他身體棒著呢。」岳珊珊打包票。然後心里又襲來了一陣不爽,說︰「你看看,阿敏,你看看,人家孫小米他們多麼互敬互愛啊!真是好同學!」

「再怎麼樣,人家怎麼能跟你和楊崢比呢。你們的關系可比小米和徐冰的更進一層啊。」方敏笑著說。

「什麼意思?」岳珊珊自己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和楊崢就扯到一塊兒去了。」方敏一定要問個清楚。

「我和楊崢怎麼了?」岳珊珊越來愈糊涂了。

「蔣師說你是楊崢女朋友。在寢室里你還瞞什麼?」方敏不甘心。

「我是楊崢女友?是他們腦抽了,還是你腦子進水啦?」岳珊珊笑了起來,「阿敏,我是有男友的人,怎麼可能再找楊崢!」

「哦,對呵!」方敏這才恍然大悟,知道又是蔣師在胡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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