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中菊傀儡

作者 ︰ 玄所喬

跟著方敏和孫小米接連在教室里自習了幾天,童曉蓓漸漸地熟悉了西四樓男生們的自娛方式。不得不承認,他們是一群有才的「痞子」,弄個Chrypar(童曉蓓終于明白此乃「菊花黨」的暗語)與猥瑣社還像模像樣的。

這天早上,孫方童三個女生先到了教室。雖說下了幾天的雨,可這太陽一出來,還是熱的讓人受不了,這不,從東校區走到西校區,三人已是汗流浹背了。她們分別開了空調和電扇,讓自己盡快地涼下來。

好幾日過去了,童曉蓓發現,自己位置上方的那個吊扇,雖然轉著,風力卻奇弱無比;她更發現,楊崢位置上方的那個吊扇,雖然聲音吵吵地鬧人心煩,卻威力無比。于是她站到了楊崢的位置上吹吹風。孫小米原本也打算走到那里的,可是被童曉蓓搶先了,她只好推開自己旁邊的窗戶,吹著自然風,並一邊用本子扇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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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曉蓓站在楊崢的位置上,這瞅瞅,那看看,那桌面簡直亂得不成樣子,糖和咖啡到處都是。童曉蓓嘖嘖地直搖頭,卻無意間發現一摞書上的東西擺放得格外整齊——幾個薄荷糖的盒子,還有一只蟬殼。

「蟬殼!」她心里咯 一下,「這不是在做夢吧!他真的有蟬殼!」她看了看前面的孫小米,她一邊扇風,一邊抖動著衣服,始終都是背對著這邊。

童曉蓓小心翼翼地拿過那只蟬殼仔細端詳,她記得夢里孫小米說過頭部有一點粉紅色。就在這時,後門開了,輕輕關上後,卻沒有了任何聲響。童曉蓓的好奇心促使她扭頭看去,卻發現楊崢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童曉蓓好不尷尬地指了指手里抓住的蟬,看著楊崢,他卻只看著那只蟬。

他一面接過它,一面看著孫小米,然後輕聲地對童曉蓓說︰「小心別踫壞了,她要生氣的。」童曉蓓見著他看向了孫小米,會意地點點頭,將蟬輕輕地交接給楊崢,笑了。正當她想倉皇離開之際,那呼呼轉動的電扇給了她一個借口︰「這天太熱了,你這兒是風口!」隨即她指指電扇,此時楊崢說︰「那是,哥哥這里是寶地,可吸引人了。」然後又露出一彎迷人的笑,童曉蓓趁心跳不能控制前,快步走回了位置。

接著,自習的人雖陸陸續續地來了,卻沒多大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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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午飯時間了,突然听到楊崢大吼一句︰「黨啊,騷秦怎麼沒來啊!」

坐在孫小米後面的「黨」,也就是薛菁,回答說︰「叫你別回到外面去,你不信!消息閉塞了吧!今天他郝哥要回來了,能來嗎?」

「什麼?郝哥今天回來?怎麼都不通知我一聲!」楊崢呼啦站起身來,抖抖全身舒活著筋骨。

「誒,誒,我可告訴你啊,這可是騷秦和郝哥寶貴的二人世界,你可別去參和!」薛菁警告著楊崢。

「那哪能啊!我也就隨便說說。」楊崢回答道。

「你們胡扯什麼呢!原來黨也不知道呀!」孫小米卡上書簽後,扭過頭說︰「人家秦睿今天去圖書館了,哪有空接郝括奇。還有你個楊崢,沒心沒肺的,你不是讓騷秦幫你借書的嘛。人家替你辦事,你卻在這兒忘恩負義,瞎猜!」

「哦。是這樣啊!」楊崢故意把聲音拖得又長又圓。他哪能不知道秦睿是去了圖書館呢。不過孫小米對他和秦睿之間的事竟然如此了解,到讓他感到一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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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完後,回到教室。孫小米推門一看,秦睿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楊崢他們還沒有回來。孫小米笑著走向秦睿,他直把自己的目光投注到孫小米的眼楮里,正陶醉之際,卻听孫小米說︰「騷秦啊,沒去接郝括奇?」

這語氣,太像楊崢了,秦睿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再定楮一看,確定是孫小米後,他扭開頭,說︰「傀儡帝由醬油哥去接。」

「哦,我懂了。清菊委員長是替黨辦事的,一個傀儡請不動您老人家哈。」孫小米笑著,坐在秦睿周圍,眼楮看著他的臉。

「你!」秦睿扭過頭來,看著孫小米的眼楮,她笑著,眼楮擠得彎彎的,倒與楊崢有幾分神似。他有些生氣地說︰「孫小米,你不適合開這種玩笑。」

孫小米瞬間收拾了笑容,瞪圓了眼楮好奇地看著秦睿。秦睿看著孫小米的眼楮,即使隔了鏡片,也仍然不失那水汪汪的光澤,靈動的眼珠非常清澈。他心一軟,說︰「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孫小米見秦睿竟有些羞澀起來,就大笑開了,說︰「嘿,騷秦啊,這清菊委員長當日楊崢說的時候,你就默認了的嘛。」然後抬起胳膊,搭在秦睿肩頭,用手拍拍說︰「說實話,挺適合你的。」

秦睿又被孫小米擊敗了,說︰「我適合清菊委員長?你見過像我這麼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的Chrypar成員麼!」

孫小米不以為然地說︰「那誰叫你唱黨歌《菊花台》的啊。唱了就入黨了!你逃也逃不掉!」

這話傳到了方敏和童曉蓓的耳朵里,女生們笑得都快不行。

就在這時,後門再次被打開,薛菁首先走進來,說︰「啊,宣布一下,宣布一下,今日我黨主席郝同志蒞臨西四樓根據地,從今以後,他就與我們站在同一陣線上,誓死與當下我們的最大敵人——考研,奮斗到底。來,熱烈歡迎。」話畢,教室里稀稀拉拉地響起了掌聲。童曉蓓見秦睿,孫小米還有方敏都激動著,自己雖不是這個班的成員,卻也拍手,歡迎著他們的「黨主席」。

只見一個身材魁梧,輪廓飽滿,皮膚黝黑,身穿灰色襯衫的男生走了進來,一面帶著靦腆的笑,一面卻在說︰「瞧你們,客氣得,這麼歡迎,我不得表示表示?」童曉蓓在前面看著,心里都樂翻了——這群人太有意思了。

「嗨,別的也不要你表示,雖說你只是Chrypar的傀儡主席,可好歹我們這還有你的部下嘛;雖說他們都握有‘實權’,比如說像清菊哥就負責唱黨歌,到時候找個俗菊哥專門負責猥瑣,而你就只是負責我黨的面子工程,可這面子工程也是不容小覷的嘛,你適當的意思意思也是應該的。」薛菁說了這麼多,就是不說到重點上。

騷秦急忙說︰「對啊,就意思意思,請我們吃夜宵好了。」

「啊,這可是清菊委員長代表廣大民眾的意思啊。嗯?」薛菁說完就朝騷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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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一起吃中飯的男生顯然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醬油哥和傀儡帝,然後硬拉著還沒來得及回寢室放下東西的郝括奇來了西四樓。那群人里,除了楊崢能讓郝括奇心甘情願這番勞累外,絕無二人,可進來的人中,卻唯獨不見了楊崢。孫小米感覺奇怪了,童曉蓓沒見著楊崢,想著他是不是如孫小米常說的「他下午也不來了。」

其實秦睿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問道︰「楊崢呢?」

「廁所!」黨的簡單回答,讓所有心系著楊崢的人都放下心來。

「這還用問。懶人屎尿多!」孫小米說完起身就離開了。秦睿見孫小米這般損楊崢,心里算是為之前她一直用「清菊委員長」來嘲弄自己平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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