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季 只瞅了一眼

作者 ︰ 玄所喬

楊崢話音剛落,孫小米竟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氣。「什麼讓他這麼喜歡?」孫小米心里咯 一下,心里無不落寞。

後面的地主又斗了一回後,大家都歸位坐好,午休的午休,不午休的就開始看書了。過了一小會兒,楊崢走上前來擰起水壺往杯中灌了一點水,晃蕩著,清洗著杯子。童曉蓓抬頭看了看楊崢,他正背對著自己。

他的肩胛骨凸起來撐著衣服,晃動的手臂讓衣衫也蕩起來。「他好瘦!」而童曉蓓並不喜歡太瘦的男生。但楊崢那寬肩窄臀的完美身段,再加上他當時單腿著力傾斜站立的姿勢以及之前的陽光的氣質,立刻就抵消了童曉蓓對他的「瘦」的偏見。瞅見楊崢的腳步轉動了,童曉蓓立刻將頭埋下,假裝看書。

楊崢靠近窗邊,把杯中的水倒進花園,卻並沒有立馬走開。正當童曉蓓想抬頭之際,她的余光掃到孫小米也抬起了頭。「1、2、3」童曉蓓數到「8」才听到有對話——

「怎麼了?」楊崢的語氣輕柔又充滿關切。「這是剛才那個吊兒郎當的楊崢嗎?」童曉蓓心里頓了一下,好想抬起頭來確認。

「沒什麼!」孫小米輕聲地說,但更像是喃喃自語。然後她稍稍抬高了一點聲調,仿佛在控訴著對楊崢的不滿︰「我以為你下午也不來了!」

「那必須來的!」楊崢笑著回答說。

「為什麼?」孫小米問道。

「因為阿B在呀!」楊崢終于又恢復了之前的「不正緊」。這讓童曉蓓心里踏實了,可又不高興起來。

「你再叫我阿B試試!」孫小米的反應與之前被「醬油哥」叫「阿B」如出一轍。看樣子她在意的是「阿B」這個外號。

「那有什麼關系!你是我們這里所有人的榜樣啊!」楊崢說完,就走開了,孫小米的目送顯然充滿了怒氣。听楊崢這麼說著,童曉蓓這才知道原來身邊坐著的這個人,就是要考B校的那個。

又過了一會兒,教室里飄滿了咖啡的香味。楊崢喜歡喝咖啡,給教室又增添了一大特色——每天下午一點半到兩點期間,教室里必會飄滿濃濃的咖啡香。

放過趁楊崢沖泡咖啡的時候來打量他的機會,童曉蓓更期待著下面他還會上前來做點什麼。可是接下來的2個多小時,教室里安安靜靜。坐在第一排的童曉蓓有些心慌了——她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卻偏偏又沒有任何聲響,靜默將教室里的一切,除了她旁邊一心看書的孫小米,都被湮沒了。楊崢的「消失」,讓她越到後來越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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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坑爹了,我居然有一篇閱讀全錯!」「講師」的抱怨打破了教室里長久的沉寂,「楊崢,你做了沒?」

听到楊崢的名字,童曉蓓立刻打起了精神,心想︰再堅持一個多小時,等大家去吃飯時,就可以再看到他了。

「嗯。」楊崢給蔣師的回答也不過是用鼻子里哼出的氣,再加上點心不在焉地帶著聲帶的震動而已。

「怎麼樣啊?」蔣師追問。

「確實坑爹!」楊崢的回答簡短而淡漠,頓時冷場了。

對話結束後沒過多久,楊崢起身抬起杯子走上前來,在杯中到了點水,喝了一口,然後又走到孫小米桌前,拿走了她的水杯,把她的杯子灌滿後,又輕輕放回原處。隨後他擰起水壺走出了教室。

童曉蓓听見教室門關上後,就看了看孫小米,她仍然在看書,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毫無反應。童曉蓓敏感地嗅到這兩人應有著不同一般的關系。

楊崢擰了滿滿一壺水回來,插好電線,開始燒水。插座在地上,水壺自然是放在地上燒的,楊崢單腿蹲在地上,把插頭塞進插孔。他用勁時清晰的骨骼就透過衣服顯示出來,童曉蓓看著他的背影,那如衣架子一般的雙肩是他完美身材的寫照,這讓她在心動瞬間也滋生了對他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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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呼呼的燒水聲,教室里的氣氛又重新活躍起來。教室里唯一保持安靜的,只在孫小米這兒,與右邊第二排的那個清瘦的男生那兒了。

嗡嗡聲發起一會兒後,一直在看書的孫小米突然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便又換成了單詞書看起來。童曉蓓跟著看了看手表,也就四點二十幾分的光景。可接下來後面聲音越鬧越大,當有人叫了「吃飯」後,就是開門聲,接著教室又恢復了安靜。

童曉蓓看了看孫小米,她背得十分認真,絲毫沒在意周圍的變化。她再也按捺不住了,站起身來,走向方敏,這時她才發現那個穿格子襯衫的「沉默男」不知什麼時候也跟走了,教室里只剩下了包括自己在內的4個女生。

童曉蓓走向方敏,而她正在和一個女生演討著什麼,看見童曉蓓走來,她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前面的孫小米說︰「小米,我們也去吃飯吧。」

只見孫小米站了起來,仍欲走欲留地在那里背著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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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們走在通往食堂的路上,說笑著,胡亂地編造「騷秦」與「郝哥」的曖昧。這是他們百談不厭的話題。

「別總說我,我喜歡的真的是女生!」騷秦在最後為自己申辯。突然,他好像回想起自己抓住了楊崢的什麼把柄被,于是挑釁地說︰「哦,對了,今天教室里好像多了個人。在孫小米旁邊。楊崢,你今天在那里可是晃了幾次啊?」

「哥哥哪天不這樣!」楊崢覺得今天的自己沒什麼異常。

「嗯,今天的表現尤其不一樣!」蔣師發話了。

「有什麼不一樣!」楊崢雖常與蔣師聯合了「欺負」騷秦,並且戰無不勝,可當蔣師轉而針對自己時,他的心還是虛的。

蔣師清了清嗓,順手將手搭在了沉默男肩頭,如同邀了個證人一般,說︰「我們都看見的啊,龔越!有些話就不捅破了!」

「他做了什麼?」騷秦非要問個清楚。

「我沒做什麼啊!」楊崢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話題是孫小米,還是那個新同學,不過他覺得自己裝糊涂總沒錯。與此同時,一向話少的龔越說道︰「他給孫小米倒水!」說完他就把臉扭向了一邊。楊崢敏感地看向了龔越,卻不見他的表情。這時騷秦走到楊崢身邊,朝他肩上捶了一下,說︰「行啊,你小子!」

楊崢瞬間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解釋說「嗨,我當時什麼!不就倒個水麼!那水壺里的水都涼掉了,而且還有很多,倒了多可惜啊。反正阿B她不喜歡喝熱水,就倒給她咯。」

「那我怎麼都不知道她不喜歡喝熱水啊。」騷秦一定要追問,似以此可以擊倒楊崢。

蔣師接過騷秦的話頭,說︰「對啊,關鍵就是楊二他知道孫小米喜歡什麼!」

蔣師話音剛落,龔越見鞋帶散開就蹲下來綁,很快就被那群人拉開了好遠。龔越在後面看著楊秦二人你推我攘,接著看見那群人速度減慢了下來,于是他立刻起身,小跑了過去。

當接近那群人時,大家的話題都轉向了那個新同學——

「方敏說是美女?你在那里晃了這麼幾次,怎麼樣啊?」騷秦問道。

「挺漂亮的。」蔣師的回答聲里,夾雜著楊崢淡漠的語氣︰「還行!」

當蔣師的評價比楊崢還響亮還急促時,大家又統一把話鋒轉向了蔣師,一路嬉笑著進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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