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司空譽睡意全無,獨自一個人來到了山頂的平地處,仰頭望向蒼穹,繁星滿天,一輪圓月掛在天邊。夜風習習,隱約帶著一絲芬芳。身旁,青草灌木,各色花朵,遍地開放。
這一刻,是司空譽從來沒有過的輕松,微風拂面,帶來絲絲涼意。
這樣一個幽靜的夜晚,一個少年,獨自臥睡高山,回味著往事。
身旁,一朵小花兒在夜風中輕顫,有晶瑩露珠,附在粉白花瓣之上,玲瓏剔透,司空譽痴目凝視,不覺竟是痴痴看得呆了。
隱隱幽香,暗暗傳來。
曾幾何時,被一個神秘女子帶著穿梭于霧海;曾幾何時,一個人奔波于大煞森林,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曾幾何時,獨自飛行,差點遭到火球的反噬;曾幾何時,萬里尋覓,只為完成一個門派任務;曾幾何時……一幕幕場景不住的變幻,在那些痛苦和快樂的歲月中,司空譽留下了太多的回憶。
六年了,當初那種月朦朧鳥朦朧的感覺已經轉化成純純的回憶,于是他好像明白了一句話︰當往事粉碎成片片的飛雪,誰還會在記憶里留住——那個繽紛的季節;當痴心經過了長長的歲月,誰還會在生命里記住——那個多情的過客。
當初的黃毛小童,已然長大,寬碩的肩膀,健壯的四肢,再加上五官分明而深邃,如刀刻般俊美,微鎖英挺的劍眉,微微上揚的嘴角,更為他氣質添加幾分琢磨不定的神秘氣息。
可是司空譽沒有遺忘是百里冰那些教導,他在孤獨的日子里,總會想起那個溫柔的身影,無數次的夢里,他也會想起那諄諄的告誡︰勤能補拙…天道大公…想要出人頭地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些年他從沒有偷懶,只要有時間他都會孜孜不倦的學習,掌握的知識也是方方面面,無所不包,除了《九天元陽氣》,他還讀了《陣法初識》、《五行法術全本》、《材料辯解集》……好多好多的修真書籍。
也因此,他具有了很多人不具備的視野,但他知道,這些東西,不過只是些許皮毛,想要更進一步,沒有修為的提升一切都是空談。
晚風鼓動者他的衣衫,瑟瑟發抖,高高拱起的鼻梁下,一雙堅毅的眼神,閃爍著蓬勃的光芒。
……
三仙域,大黃山,泊山靈礦,一處屋舍。
雲貴臉色鐵青,來回踱著碎步,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這司空譽到底是何方神聖,四煞可是魔主的得力住手,怎麼……怎麼這廝一點傷也沒有啊?而如今也不見四煞蹤影,難不成真讓這小子給收拾掉了?」
雲貴仿佛琢磨著那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師弟,但卻是一頭霧水。
按照他的猜測,就算司空譽不死,也得拼個兩敗俱傷,不曾想,司空譽跟沒事人一樣,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以往也是從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這可如何辦呢?如何除掉這廝呢?」
雲貴一邊大不相信的懷疑著司空譽的實力,一邊策劃著謀殺的事情。
如此一來,竟也是睡意全無。
四煞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此魔原名松大亮,因排行老四,所以人稱松四,二十歲拜入魔教,一身本領也自是了得,很快便成為了魔主的得力助手。
只是後來,家庭反對其殘暴的做法,更是直接稱呼其「送死」,才激起宋大亮的魔性,所以一夜之間,殺死其三個弟弟和父親,更令人發指的是,松大亮將其父其兄的魂魄抽離,血煉成為他的攻擊武器。
因為血脈淵源,經過精血祭煉後,得確威力無比,但松四,還不滿足,最後將其四魂合一,因此也成就了他「四煞」的惡名。
可多數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四煞的威名,傳播之遠,讓人都匪夷所思。
雲貴一臉嚴肅的想著四煞的事跡,有些心底發苦。
「如此人物,拿不下那廝,該如何是好呢?」
……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陽光照常升起,一絲如溫玉的霞光,映在司空譽的眼眸之上,將其所有的思緒紛紛打亂。
「天,亮了啊!」
一夜之間,恍如隔世。
也是這一夜,讓司空譽拿定一個注意,那便是拍買築基散,他曾今听雲貴說過,三魔城每月都會拍買築基散,而築基散可以增加三成的築基成功率,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啊。
「看來,我得去找雲貴一趟,趕緊拍下築基散,不然,勢必會影響我以後的修煉的!」
司空譽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向著靈礦方向一步步走去了,地上的影子月拉越長,直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