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域 第二十二章 身染瘟疫

作者 ︰ 憐夕雅

楚靖南一行走進用餐大廳時,人已經齊了,眼光齊刷刷地看向他們。伊雪雅也在,楚靖南向她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她卻躲開了,眼楮紅紅的,還有點黑眼圈,看來昨晚不但沒睡好,還哭了很多回。是為他嗎?

玉兒急忙起身招呼眾人入桌。楚靖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她像是不認識他似的自顧自的攪著碗里的稀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看都不看他一眼。

「小姐,小姐,好事情啊!」馬大嬸突然冒失地跑了進來,跟平時的她格格不入。

「現在這個時候,還會有什麼好事啊!」她頭都沒抬一下,過兩天稀飯都吃不上了。

「小姐,丁家開倉放糧了!」馬大嬸歡喜地說道。

「真的啊!」她突然興奮地站了起來,兩眼神采奕奕的,像沙漠里的人看到水源一般。

「當然是真的,丁府管家今早特意來傳他家公子的話︰說伊府如果沒糧了,也可先到他們府上去領呢!樊城的人都在傳你是神仙,我看也錯不了,丁公子那麼一個不理世事,冷傲孤癖的人都可以讓你說動開倉放糧救人,你還有什麼事做不成啊,依奴婢看哪,小姐你真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來拯救我們的!」馬大嬸一改往日的古板,興致勃勃地說道。

「大嬸,你家小姐不是仙女,是妖女!妖女啊有個本事,那就是迷惑男人,只要是男人,你家小姐都能擺平!」雙雙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全屋人的眼光猛然全都看向她,狠狠的。雙雙立刻嚇住了,半張著嘴巴合不起來︰引起公憤了?

「小丫頭,告訴你,本小姐要是妖女,第一個把你弄來吃了,瞧這細皮女敕肉的!」她邊說邊走過去,夸張地賊笑著用手模了模雙雙的臉,引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瞧著雙雙那遜樣,她又突然轉換了一個臉孔,彎腰湊近她的臉,笑得花枝亂顫「所以,你最好祈禱本小姐不是妖女!」

「好啦,吃足了,辦事去,各位自便!」她直起身子往外奔去,眾人面面相覷︰這小姐臉色轉換也忒快了吧!

既然丁公子這關都能過,還有什麼難關是她過不了的?她突然感覺走起路來都有勁多了。

天國朝堂。

眾大臣正死氣沉沉地站著,沒一個作聲的,天元帝也是臉色沉重。原來皓王爺帶兵迎戰烏蠻,本是一切順利,可奈何追至烏蠻軍在峽谷道口時,烏蠻軍突然使用毒氣,借助風力把毒帶入到天國追軍中,天國追軍頓時亂成一團,下令退回營地時已是潰不成軍。許多將士都中了毒,無法再戰。余將軍帶兵支援皓王爺,也只能守,不敢攻,雙方現在都靜止不動,但那些中毒的將士卻等不了,幾天下來已死了上萬人了,糧草也在日日告急。

「你們倒是給朕出出主意啊!」他面有慍色。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什麼先皇的脾氣會那麼暴,都是被這幫臣子逼的。

「陛下,唯今之計便是把原本打算派去樊城的太醫先派去軍中!運往樊城的糧食運去戰場,只有這樣方可解燃眉之急啊!」宰相文元建議道。

「可是樊城的瘟情也不能再拖了!樊城已經封了一個多月了,沒給運糧進去,百姓餓肚子,必會出亂子啊!」太尉曹書桓擔憂地說道。

「陛下,文宰相此言有禮,先保軍隊,樊城的情況微臣听說了。城中大戶都在開倉放糧,听說是皓王爺的人主持的,再堅持一段時間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只要烏蠻軍退了,便可接著安心處理樊城的事了!」尚書大臣林文賢建議。

「林愛卿是說皓王爺的人在樊城主持各大戶開倉放糧?朕怎麼沒听過此事?」

「陛下,確有些事。封城那天樊城百姓要沖出城來,與守城將士撕打,是一位女子拿著皓王爺的令牌出面阻止的。還跟眾百姓說沒糧先到她府上領,等她認為無能力為樊城百姓解決生計問題時,朝庭還不管的話,她就帶人沖出樊城!」

「此女子好大膽,想造反不成?」文宰相大怒。

「文大人難道不認為此女子非同凡響嗎?您想想,一個女子,能面臨此危局靜而不慌,毫無懼意。先想到開倉放糧安穩民心,她也必料定朝庭不會不管這事,只要撐到那一天,全城的人就可以得救了。若萬一朝庭不管,等山窮水盡時,全城百姓就全會拿命拼了,那力量可真是無法估量。而朝庭,也根本沒有資格給那些百姓安個造反的罪名。這是男兒也未必有的膽識與謀略啊!」

「曹大人,不就一個女子嘛!你也太危言聳听了吧!」文宰相嗤之以鼻地笑道。

「文愛卿,曹愛卿言之有理,此女定非凡女啊!她如果真是皓王爺的人,那朕就放心了,朕最信得過朕那個皇弟了。就依文愛卿所奏,派往樊城的太醫及打算運去的糧草,全都轉往戰場吧!退朝」

「退朝!」汪洋扯著尖銳的嗓門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樊城的上空煙霧彌漫,空氣中摻雜著陣陣濃濃的艾草香。那是伊雪雅下令在東、西、南、北四城各放了兩個大鼎,鼎里面放有艾草在燻。

「天都黑了,小姐怎麼還不回來!」玉兒在用餐大廳里來回走動,顯得十分著急。眾人也都呆坐著,誰也沒動筷。

「不好了,小姐出事了!」馬大嬸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眾人驚得全站了起來。玉兒奔過去,急急地拉著她的手︰「小姐怎麼了?」

「小姐在南城的街上突然昏了過去,城里的鄉親把她送回來了,現在正在房里,听說是染上了瘟疫!」

「瘟疫?」眾人一陣驚嘆。楚靖南合上手中的扇子,急急奔出門去︰不可能,她怎麼能染上瘟疫呢,一定是弄錯了。董小婉和雙雙、小羽,一看楚靖南出去了,趕緊跟了過去阻止,他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夢兒臉上閃過種種掙扎,最後猛然起身,奔往門外的黑暗中。玉兒傻愣了一小會,突然「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也往沁園奔去。剩下的高家父子,面面相覷一下,也走了出去。

「公子,伊小姐得的可是瘟疫啊,你不能去!」小羽飛快地從邊上繞過來,擋在楚靖南前面。

「你讓開,不可能是瘟疫,就算是瘟疫,我把她帶到白象國去,宮里那麼多御醫,一定可以治好的。!」楚靖南心急如焚,想推開他,小羽硬是一動不動。

「公子,這萬萬不可啊!這瘟疫來勢凶凶,萬一傳到我們白象國,那可是罪過啊!」董小婉也極力勸阻。

「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這根本就不可能,無論如何,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楚靖南臉帶慍色,怒視著小羽。

「公子,你心系白象國千千萬萬的百姓,怎麼能如此啊!」

「讓開!」楚靖南眼楮似要噴出火來了,手中的扇子指著擋他前面的小羽。小羽懵了一下︰他從來都沒有跟他翻過臉,更沒有讓他有過絲毫為難。可今日,為了一個女人,他會對他動手?

楚靖南急急地推開他,奔向沁園。沁園的人早已戴上了口罩。伊雪雅的房門緊閉著,門口站著兩個小丫頭。見他過來,忙橫身擋住他︰「楚公子,我家小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踏進她的房門一步!」

「我沒事的,你們讓我進去吧,我就看看她!我一定會救她的!」他火燒眉毛般瞪著兩個丫頭。

「小姐說了,誰也不見,尤其是你楚公子!」丫頭為難地輕聲說道。

他猛然呆住了︰她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傳染他,還是在為昨晚的事生氣?

「公子請回吧,天也不早了,小姐需要休息了,或許等明兒小姐醒了,她就願意見你了呢!」

「小姐,你開開門啊,我是玉兒啊!」玉兒此時也奔了來,大哭著,拼命地敲著緊閉的房門。

伊雪雅把頭躲在被子里,拒絕听到外面的聲音,淚水劃破了臉頰︰她想拿命跟老天賭,卻輸得慘敗慘敗的,以後什麼都不會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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