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一笑 刻骨銘心(3)

作者 ︰ yunxiu819

我和韓笑約定,為了彼此的學業,要用理智控制感情,約會不要過于頻繁,不越過雷池。韓笑開玩笑說︰少游兄,你寫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就是用來勸我的呀!我回敬她說,我要用功啊,要不在新婚之夜被你「三難新郎」給難倒了,你不讓我進洞房咋辦啦?

韓笑最喜愛菊花,特別喜愛黃色的菊花。她拉著我跑到花卉市場,買了許多盆栽菊花,叫人用板車拉進校園。寢室不讓擺放,我們就在麗娃河畔找到一塊空地,把菊花集中在一起,擺成一個大大的心形。韓笑把這里命名為「愛情花園」。她說,菊花的花語是「清淨、高潔、真情、我愛你」,她要以這個愛情花園向全校宣布對我的愛,讓大家來見證我們的愛情。每天晚飯後,我倆聚在這里,為菊花澆水、施肥、除草、滅蟲,樂此不彼。韓笑教給我許多菊花栽培知識,也培養了我對菊花的愛好。我們坐在草地上,對著菊花談理想、談文學、議人生、議未來。菊花在一天天長大,綻放綠芽,含苞吐蕊,我們的感情也日漸升溫,相知相依,再也不能分離。

我曾問過韓笑︰你的名字叫韓笑,為什麼不愛含笑花而愛菊花?董必武的詩「貽我含笑花,報以忘憂草」寫得多好?韓笑說︰你問得有道理,不少人都以為我對含笑花情有獨鐘,實際上是我母親喜愛含笑花,說含笑花微垂半開,婀娜嫵媚,宛如含羞帶笑的少女,希望我也像含笑花一樣婀娜嬌羞、嫵媚動人,于是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把她的審美觀強加于我。和含笑花相比,我更喜愛菊花,她雖然雋美多姿,但不以嬌艷姿色取媚,卻以素雅堅貞取勝,盛開在百花凋零之後。我愛她的清秀神韻,更愛她的凌霜盛開、西風不落的傲骨。黃色的菊花更能體現這種神韻。在萬木蕭疏、百花殘敗之時,菊花傲然開放,黃燦燦的一大片,高貴、耀眼、明媚,你的心里自然會升騰起對她的崇敬和禮贊。

我也被這浪漫醉人的金黃色陶醉了。菊花的品質不正象征了韓笑的品質?清雅高潔,美而不俗,西風不落。從此,菊花成了我的最愛,我發誓要用一輩子的心血來澆灌、呵護我心中最美的花。

菊花盛開的時候,吸引了一批批的同學來觀賞、來留影。我和韓笑坐在旁邊的亭子間,沉浸在幸福之中。

我帶頭違反了「約會不要過于頻繁」的約定。我一天不看到韓笑,就會神不守舍。我渴望著她的黑眼楮,即使不說一句話,哪怕她只看我一眼,我的心就激動顫栗,幸福得要死。「甜蜜愛情從哪里來?是從那眼楮里面到心懷。」太貼切了!

一天晚飯後,我正準備出去,楊曄板著臉來到我們寢室。他敲開門,冷冷地說︰「龍雲飛,請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我絲毫不感到意外,站起身來問道︰「楊曄,你來了?你等一下,我就來。」我月兌下中山裝,換上解放鞋。岳兄擔心地問︰「干什麼?準備打架呀?」我說︰「他可能找我決斗來了。你放心,我不怕他!」說著走了出去。

岳兄見事態比較嚴重,連忙到女寢室去叫韓笑。

楊曄一直沒有放棄對韓笑的追求,求愛的信一封比一封燙人。韓笑多次明確地拒絕過他,但他仍不死心。他認為韓笑和我的戀愛不可能長久,韓笑只是一時被情所迷,等狂熱過去,她就會迷途知返、幡然醒悟。所以他不僅沒有放棄韓笑,反而更痴迷、更瘋狂。他不敢在韓笑面前放肆,也有些懾于我這個社長的威嚴,還沒有和我發生過正面沖突。但他曾經放出話來,說要學習俄羅斯大詩人普希金,為了愛情決斗一場。今天,他終于粉墨登場了。

楊曄走到一棵大樹下停住腳步,回頭看我卷著衣袖,挽起褲腿,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諷刺地問我︰「怎麼,你想打架?你可是我們文學社的社長,又是班干部,打架可違反學校紀律喲。不過,你要打架我可以奉陪,估計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生氣地說︰「你不要反咬一口!你不是早就揚言要和我決斗嗎?為了韓笑,我什麼都不怕!你要贏我,可能也沒那麼容易!」

楊曄苦笑道︰「如果決斗能贏得韓笑的心,我就是像普希金那樣死在你手里也心甘情願。可是即使我為了愛情而死去,韓笑的心里仍然沒有我,那我豈不是白白丟了一條性命?」

哦,原來楊曄不是來找我決斗的。他的話其情也真、其意也誠,倒有幾分感人。我疑惑地問︰「你既然知道韓笑不愛你,你為什麼死纏著她不放?」

楊曄火了,瞪著我說︰「你這家伙,難道說只許你愛韓笑,不許我愛?韓笑美麗大方、才貌雙全,我愛她愛到骨髓里去了。今天找你,就是來懇求你退出這場戀愛,把機會讓給我。我知道,你長得比我英俊文雅、也比我有才學,但是你能給她幸福嗎?不能!你的出身、你的家庭限制了你。你不能讓韓笑跟你一道回那個小山村,那樣,太委屈她了,對她太不公平了!愛一個人,就要給她一輩子的幸福。你給不了!我能給她一輩子幸福!我父親在衛生部,母親在中央電視台,韓笑這麼優秀的條件,我母親能把韓笑調進中央電視台,把她打造成著名的節目主持人……」

我忍無可忍︰「楊曄,請你不要在我面前顯擺,靠父母不是真本事。幸福不是誰能恩賜的,幸福要靠自己創造。我和韓笑一定能創造我們的幸福生活,因為我們有愛。告訴你,我永遠不會退縮,韓笑已溶入我的血液。除非我死了,否則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一只溫暖的手掩住了我的嘴,我回頭一看,韓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後。她眼楮濕潤,深情地望著我說︰「雲飛,你說得太好了,我們一定能創造自己的幸福生活,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我一把把她擁進懷里,唯恐誰把她從我這里奪走了似的。我貼在她的耳邊喃喃地說︰「韓笑,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我對你的愛永遠不變。」

韓笑靠在我的肩上,緊貼著我的臉,流著眼淚說︰「我們相愛到永遠,永不分離!」

楊曄見到這個情形,長嘆一聲,黯然地轉身離去。

岳兄站在旁邊,感動得熱淚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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