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芬芳︰笑出你的眼淚 陸拾捌.愛上離婚的女人(柒)︰一簾憂夢

作者 ︰ 蕭瀟飛

男人和女人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為了繁衍後代也好、為了生理需要也好、為了異性相吸也好,偏偏就硬要在一起。于是千百年來一直上演著劇情從不改變的一幕幕恩怨情仇!這一段段恩怨情仇就象是一團團感情的亂麻——斬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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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溪走下樓來向我要煙,我驚訝片刻從煙盒中抽出一支遞給她。她接過香煙放在嘴邊,我伸過打火機給她點燃。

她抽煙的樣子讓我難忘,只見她深吸了一口,閉上嘴巴鼓動了幾下,然後吐出一團濃霧,隨後緊接著她又馬上回吸了一下,那團濃霧又重新回到她嘴巴里,過了好一會兒兩道青煙才慢慢的從她那十分清潔的鼻孔中悠悠然的飄了出來。

「姐,沒想到你也會吸煙啊。」我問。「偶爾。」趙曉溪一邊說著一邊用縴細的手指輕彈了一下煙卷,一簇煙灰分灑著掉了下來。

她的眼楮里充滿著憂郁而迷茫的神情,我覺得她吸煙的樣子既象是一個悠閑的貴婦,又好象是一個歷經風塵的女子。

「小飛,姐睡不著,下來和你說會兒話。」「好啊姐,我也睡不著,有什麼話你盡管說,我听著就是。」

「小飛,你有女朋友嗎?」「我……好像是有吧。」「呵呵……」我這樣的回答逗樂了趙曉溪︰「什麼叫好像是有呢?」我撓了撓頭說︰「我有個干妹妹,我倆挺好的,呵呵。」「干妹妹,哦——青梅竹馬的意思唄。」「呵呵呵,就算是吧!」

「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問吧。」「你——和那個……算了,我還是不說了……」我借著酒勁兒想問問她離婚的事兒,一想又有點唐突說不出口,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呵呵,你想問我離婚的事情吧?」「姐,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沒事兒,我不會介意的,事情都過去兩年多了……」趙曉溪說完吐出一口煙圈兒,幽然的表情讓人看了倍生愛憐。

「姐,離婚真是個不幸的事情。」

「是啊,是很不幸!要是能在一起好好過日子,有誰想離婚呢!」

「姐,不好意思啊,你看我問什麼不好,非得問你這個,讓你傷心難過了。」

「沒事的小飛,事情都過去了,時間早就把我心口的傷痛治好了!」

「哦,那就好!」

「我這個婚姻一開始就注定是個不幸的婚姻,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很多人不看好我們,包括我的家人和朋友,可是我當時就好像鬼迷了心竅一樣非得要和他在一起……」

趙曉溪自顧自地娓娓道來︰「結婚後才發現他有賭博的惡習,常常在外面徹夜不歸。所以我們總是爭吵不斷,有好幾次都吵到了離婚的邊緣。我後來一想要個孩子吧,也許有了孩子就好了。但是有了樂樂以後,我們吵得更凶了!他在外面和別人賭輸了錢,回到家里就拿我撒氣,我說他幾句他就對我拳腳相加……為了孩子我一直忍受著,畢竟我知道離婚後傷害最大的就是孩子,缺爹少媽的,多可憐啊……」

說到這兒她眼楮里閃現出淚花兒,她使勁眨了眨眼楮,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接著說︰「在那段日子里,我幾乎每一天都是在忍受著痛苦的煎熬!十年了,吵吵鬧鬧十年了!夠了,真的是受夠了……」

趙曉溪吸了一口煙,慢慢的吹出來——心酸的往事隨這青煙漠然散去!她接著幽幽的說︰「你知道嗎,在樂樂還不到三歲剛會叫媽媽的時候,有一天他半夜賭錢回到家里就打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想離開他。可是當我穿好衣服就要走出家門的時候,樂樂醒了,她看到我穿衣服要走的樣子,從床上爬下來,伸出小手緊緊地抱著我的雙腿哭喊著‘媽媽……媽媽……’……」

淚水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趙曉溪的面頰上滑落,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傷心的夜晚,她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哽咽的繼續說︰「小飛,你知道嗎?當時我看到樂樂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楮,我……我的心都要碎了……」說到這兒她再也說不下去了,傷心的哭了起來!

我感到一絲冰涼的液體滴在我的前胸,是眼淚!我的眼淚……

听了趙曉溪這一番傷心欲絕的往事,我為她的不幸傷心的哭了!

我強忍住馬上就要崩潰的情緒,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她撲到我懷里大聲的哭了起來……

哭吧!哭吧!女人哭泣的時候是需要有一個男人的肩膀和胸懷來安慰的!

趙曉溪——這個在我最落魄時候幫助我的女人、這個善良的、靜雅的百合花兒一樣的女人、這個不幸被愛情利刃所傷害的離婚女人,此刻在我的懷里哭泣著!我輕輕地拍打著她因為哭泣而抖動的雙肩,我現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讓她的眼淚在我胸前盡情的流淌吧……

愛情常常會讓女人去做夢,讓她們去做甜蜜的夢、幸福的夢、美好的夢;可是趙曉溪卻做了一個心碎的夢、愁怨的夢、離別的夢!

一段傷情的往事或許能用時間來治愈,但是一簾憂愁的舊夢卻始終揮灑不去心中的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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