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芬芳︰笑出你的眼淚 陸拾伍.愛上離婚的女人(四)︰尊敬老人

作者 ︰ 蕭瀟飛

今天除了清洗那個巨大的水族箱以外還有幾個小魚缸需要換水和點藥,我很快就把那幾個小魚缸換好了新水,然後給每個魚箱點了幾滴防止魚患皮膚病的藥水,忙完這些後我坐下來點上一支煙悠悠的吸了起來。

這時店里走進來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他姓蘇,我來到水族館的第一天就認識他了,他幾乎每天都是早早就來到店里報到的。其實我挺煩他的,別看他風燭殘年,但是他總是用一雙色迷迷的眼楮偷看趙曉溪,十足一副老色鬼的模樣。

只見他穿著一件棕色的老頭衫,頭戴一頂深綠色的涼帽,拄著一個特制的四腳手杖,慢慢悠悠的晃進店來。

「早上好啊,蘇大爺。」他看了看我,喉嚨里咕嚕了兩聲就算是跟我打招呼了,看他對我那副不理不睬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趙老板呢?」他假裝一邊看魚一邊問我,「送樂樂去幼兒園了,您今天還要買魚食嗎?」「哦對,我還要再買些的。」

他每次來都要買點魚食回去的,其實我知道這是他到趙曉溪這里來的最好借口,我故意逗他︰「您家的魚食欲可真強啊,一般人養的魚都沒有您家的魚能吃,這些魚食不會是都讓人給吃了吧?」

「啊,是能吃,是能吃。哎——」他突然反應過來我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他用那雙滿是難看的下眼袋眼楮瞪著我說︰「你小子怎麼能夠這樣子說話?什麼叫都讓人給吃了呢?我的魚就是很能吃嘛!」他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敲了敲那桿四腳拐杖。

「哈哈哈……」我大笑了起來︰「蘇大爺,和您開玩笑呢!瞧您這個老爺子,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我話音剛落,趙曉溪從外面走了進來。

「趙老板回來了。」老蘇頭一看見趙曉溪回來,眼楮里立刻放出了亮光,他笑嘻嘻地迎上前去和她打招呼,露出一口被煙漬燻得焦黃的令人惡心的假牙。

「蘇大爺來了。」趙曉溪用她那柔美的聲音問候這個老色鬼,「您今天還要買魚食嗎?」她也問和我一樣的話題。

「是,是啊,還要再買些的,都、都吃光了,吃光了……」老蘇頭一看見趙曉溪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呵呵……」趙曉溪沒有再說話,她笑了笑搬過一把小凳子,示意讓老蘇頭坐下來。

自從趙曉溪進得店來,老蘇頭那一雙色眼自始至終就沒有從趙曉溪的身上離開過。趙曉溪走到哪里,他那雙色眼就跟到哪里。

其實趙曉溪絕對是個有魅力的女人,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每個男人都無法抵擋的女人味道!她雖然已經三十一歲,但是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誰都不會想到她已經是一個五歲小女孩兒的媽媽了。

她皮膚白皙,身材勻稱,那足有一米六五的個頭,讓她在女人堆里看上去顯得是那麼的亭亭玉立。

她雖然素顏馬尾不飾任何粉黛,但恰恰是這種自然之美襯托出她那出水芙蓉般的高貴氣質——清新靜雅!她那雙憂郁的、美麗的大眼楮深不可測,就好象是一潭情淵,里面充滿著無限的神秘愛情故事;尤其她一開口說話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足以把這個世界上最陽剛的男人頃刻之間化成繞指之柔!

此時趙曉溪開始逐個查看每個水箱里的魚,老蘇頭隔著魚缸玻璃偷看著她,只見他渾濁的眼楮里發出色迷迷的光芒,恨不得鑽進趙曉溪的那身套裙里看個仔細和究竟。我心里咒他道︰看吧,看吧!早晚有一天色酥了你這把老骨頭!

「哎,哎,哎,蘇大爺,您看什麼這麼入迷啊?」我實在看不下去他這種猥瑣的樣子走上前對他說,「噢——好看,這魚真好看!」「魚好看?我的蘇大爺哎,您老看花眼了吧?您面前這可是個空魚缸唉!」

「啊?是、是嗎,哎喲……」老蘇頭尷尬的樣子顯得很是難堪。這時趙曉溪轉過身來看到這一幕,她的臉紅了,「小飛啊,快點幫蘇大爺把魚食裝好啊。蘇大爺,您是我的老顧客了,今天這魚食是我送給您的,不要錢。小飛,麻煩你給蘇大爺多拿一些啊。」她很快給老蘇頭找了個台階下。

「好 ,我這就去,對了趙姐,樂樂到幼兒園沒哭鬧吧?」

「還好啦,早上她鬧的時候多虧你了,我還真是拿她沒辦法啊。小飛,謝謝你啊。」「趙姐,你就別這麼客氣了,只要樂樂開心就好。」

老蘇頭听著我倆熱乎的對話,坐在小板凳上鐵青個臉一聲不吭,那張瓖滿假牙的嘴巴撅得老高,醋意濃濃的樣子。

「蘇大爺,這是趙姐給您的魚食,請您拿好了。」我裝了一袋魚食扔給老蘇頭。「我不要!我是要花錢買的!」老蘇頭不高興地說。

「蘇大爺,您怎麼了呀?誰惹您生氣了?」趙曉溪還是那樣柔美的聲音。

「我沒有生氣!我生哪門子氣呢!」老蘇頭陰沉著臉對趙曉溪說︰「趙老板,我看你店里請來的不象是個打工的,我看他的架勢倒象是這里的老板啊!」說完老蘇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站起身來氣呼呼地走出了店門。

「蘇大爺,蘇大爺……」任憑趙曉溪如何召喚,老蘇頭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小飛,你和蘇大爺說什麼不好听的話了嗎?」趙曉溪用嗔怪的眼神看著我說,「沒有啊趙姐,我沒有和他說什麼啊!」

趙曉溪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小飛啊,我們都會有老去的那一天的,你不要這樣子嘲笑老人哦!」

「趙姐,我沒有嘲笑他,我只不過……我只不過看不慣他偷看你的那種表情……」我終于忍不住說出了心里真實的想法。

「呵呵,是啊,他看我的那個樣子是挺討厭的!可是我們也不能這麼對待他啊!畢竟他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啊!尊敬老人,這是我們要做到的嘛!小飛,你說姐說的對嗎?」趙曉溪用她那雙憂郁而美麗的大眼楮注視著我說。

我慢慢低下頭來︰「對不起啊趙姐,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對待蘇大爺了。」

「以後?」趙曉溪苦笑了一下略顯惆悵的說︰「恐怕沒有以後了,我想他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那樣對待老蘇頭,與其說老蘇頭吃醋倒不如說是我打翻了醋壇子才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耿耿于懷、醋意大發,難道說是我愛上眼前這個離婚的女人了?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我可能,不是可能!我是真的有點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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