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芬芳︰笑出你的眼淚 參拾.青春飛揚(十四)︰出租車司機

作者 ︰ 蕭瀟飛

從部隊回到地方後,安排工作的事情擺在了爸爸媽媽的眼前。我爸讓我去他的工廠,我不去,我說我在部隊里服從命令听指揮都三年了,再也不想听誰對我發號施令了;我媽讓我去衛校學習,然後到她的醫院里當醫生,我也不去,我說聞到醫院的藥水味兒我就頭暈惡心想吐,要當醫生的話我寧肯當一名獸醫,我說這話把我媽氣樂了。

我回來以後和當年的小兄弟們又經常聚在一起了,他們大多都是做小買賣的,只有東門去了他爸爸的單位,當了一名勘測員。我特意從部隊帶給他一個用子彈殼做成的坦克,以表達當年他幫我打架坐牢的謝意,他喜歡的不行,接過去就愛不釋手了。

我就這樣子和東門他們成天的喝酒、吃肉、唱歌,時間久了我就厭煩了這種無所事事的日子。我不能總呆在家里當寄生蟲,吃老爸喝老媽的,于是我就想做點什麼。

我爸我媽早就給我介紹了好幾個工作的地方,我都不願意去,我想用我自己的能力去找工作,而不是一味的靠爸爸媽媽的關系。

我先是去送報紙,早上我很早就得起來騎著自行車到郵局去取報紙,然後送到城市里各個角落的報攤上,送一張報紙我能掙一角錢。我每天能送一千多張報紙,能掙一百多塊錢,後來天氣冷了,早上我懶得起來就不做了。

我有一個哥們是開出租車的,他家里開了一個飯店要他過去幫忙,他就把出租車轉讓給了我,就這樣我當了一名出租車司機。

我天天開著出租車,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接觸到形形色色的各類人等,在小小的駕駛室里我也能體驗到人間百態。

開上出租車以後,我天天都是好心情,每天樂呵呵的開車出去,晚上又樂呵呵的收車回來。踫到老人和小孩坐車我一律不要錢,每當老人們夸我「這個小伙子真不錯」和小朋友們甜甜的一聲「謝謝叔叔」後,我心里格外的高興,這種愉快的心情是用錢買不來的。

當然開出租車是非常辛苦的,天天在城市里轉的暈頭轉向不說,最難受的是遇到刁鑽的乘客。有一次遇上個乘客要去火車站,上車後他一個勁兒地催我開快點,說是著急趕火車。在城市里限速是四十,我為了他能趕上火車盡量把車子開的飛快,還連闖了三個紅燈,到了火車站這位爺說什麼也不下車,說是火車已經開走了,他下車也沒用。

我說我已經盡力了,你把車錢付了吧。這位爺可好,把趕不上火車的怨氣都撒到我身上了,他怪我車子開的太慢,耽誤了他坐火車,還讓我把他原路拉回去。

我說我給你拉回去也行,但是你得付雙份的車錢,他一听我朝他要錢急了,嘴里罵罵咧咧的。我說好,你愛坐蹭車是吧,那你就坐吧。

我拉著他向城外駛去,出了城我車子開的飛快,他急了,問我想要干什麼,我說你不是喜歡坐蹭車嗎,我讓你坐個夠,一分錢都不要你的。

他要我停車,我一腳油門踩到底,我說你不坐就跳下去吧,摔死了可別怨我。當時他就傻眼了,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我把他拉到郊外一個荒蕪人煙的垃圾場,把他趕了下去。此時這位爺已經成了一孫子,點頭哈腰的給我賠不是,還從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錢要給我付車費。

我說把你的臭錢收起來,我不稀罕要,你留著你的臭錢再打一輛車回家吧。說完我調轉車頭一溜煙兒地往城里方向開走了,留下這個孫子在那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去吧。

還有一天晚上,我都準備收車回家了,有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要打車,我說我要回家了,你打別的車吧。那個男的執意要坐我的車,我說好吧就當我學雷鋒做好事了。

我載著這對狗男女朝一個酒店方向駛去,這個男的上了車以後就和這個女的動手動腳、連摟帶抱的,我實在看不下去就咳嗽了兩聲,意思是讓他倆收斂點。他們听到我咳嗽後收斂了許多,過了一會兒那個男的嘴里噴著一股酒肉的臭氣沖我說︰「哥們,你,你剛才說學、學雷鋒是吧?雷,雷鋒是不是當兵的啊?」

我說是啊,雷鋒是我們當兵的榜樣。

「怎麼,你,你也是當,當兵的啊。」

「我曾經當過兵。」

那個醉酒男人譏諷的說︰「靠,當,當過兵有什麼了不起的,好,好男不當兵。」

我一個急剎車停下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句!」

那個男人滿不在乎的說︰「我說好男不當兵,誰他媽去當兵誰他媽就是傻子。」

我從駕駛室里出來把這個男人從後座上拽了出來,那個女的慌了,過來拉扯我,我一看她就不是什麼好鳥兒,我一瞪眼楮︰「你給你滾遠點,要不然我連你一塊揍!」那個女的被我嚇跑了。

我揪住醉酒男的衣領,勒得他呼吸困難臉憋得通紅說︰「沒有我們這幫當兵的你他媽能在這里喝酒泡妞嗎?沒有我們這幫傻子保家衛國,萬一哪天外國來個十萬人馬,你能保護你媳婦嗎?早就把你媳婦輪/奸死了。」

「靠,你以為我怕啊!輪,輪/奸就輪/奸唄,誰干不是干呢。」

「尼瑪,這酒真是讓你喝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你听清楚了,十萬人馬!那可是十萬人馬啊!不但有人,還有馬呢!」

「啪、啪、啪……」我一口氣連扇他數十個耳光,直打的這小子眼冒金星,站立不穩,搖搖晃晃的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尼瑪勒格碧的,你今天晚上就躺在這里別回家了,就等著那十萬人馬去輪/奸你媳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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