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芬芳︰笑出你的眼淚 陸.我的童年(下)︰天外來客

作者 ︰ 蕭瀟飛

正是因為這起「失蹤」事件,我被嚴密地看管了起來,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樣隨便的在院子里「騎大馬耍大刀」了。

也許姥姥家怕我再次「失蹤」而沒法兒向我父母交代,不久我就被「遣送」到我媽媽工作的小鎮上去了。

我媽媽是下鄉知青,返城後被安排到鄉鎮的衛生所工作,這在當時可以說得上是一份不錯的美差了。

我媽媽是個要強的女人,她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風風火火,干淨利落!

她在年輕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次壯舉,那就是和她的幾個同班同學從東北步行到北京,並且得到了偉大領袖**的親自接見!

每每說起這件事情,我媽都顯得格外的激動,好象年輕了許多歲,仿佛又回到那個轟轟烈烈的火紅年代。

我回到媽媽的身邊後,沒有了在姥姥家那份天馬行空的自由。她把我寄托在一個王姓的人家里,是我們臨時租住的房東家。

她每天去衛生院上班時就把我送到對面屋的老王家,老王家有四口人,我管他們叫王姥爺和王姥姥,王姥姥家還有倆個孩子,男的我叫小舅,女的我叫小姨。

王姥姥一家人都非常和善,他們對我們母子倆都非常照顧。尤其是小舅和小姨,他們放學後就領著我到處去玩兒。

我那個小舅有點文藝細胞,平時愛吹個小喇叭,長大後我知道那個小喇叭叫嗩吶。

小舅簡直就是我的偶像,不管他吹什麼曲子我都喜歡听,我那時覺得他那個小喇叭吹出來的聲音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听的音律了。

在小舅的燻陶下我的藝術細胞也被發掘了出來,于是我有了與生以來的第一首單曲︰劉巧兒之歌。

這首歌是一個評劇電影里的插曲,歌詞是這樣唱的︰

巧兒我自幼兒許配趙家,

我和柱兒不認識我怎能嫁他。

我的爹在區上已經把親退,

這一回我可要自己找婆家。

上一次勞模會上我愛上人一個呀,

他的名字叫——趙振華……

我小舅說巧兒就是她的夢中情人,他長大後要娶巧兒這樣的姑娘當媳婦。

我當時不知道巧兒是誰,我就知道小舅特喜歡她。

我學會了這首歌以後幾乎天天唱,尤其是小姨回來後我跟著她身後唱的更歡了。

我一唱這歌我小姨臉羞的通紅通紅的,總是躲著我。她越是躲著我,我就越是追著她唱。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小姨為什麼躲著我,因為我把最後那兩句歌詞給改了︰上一次勞模會上我愛上人一個呀,她的名字叫——王小姨!

小姨那時候正在上中學,她長的很漂亮,按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校花兒!

那個年代男生和女生說句話都臉紅,更別說愛不愛的了,難怪我唱這歌時小姨總是大紅個臉到處躲著我。

我媽媽曾經找過諸位大仙大神們的給我算過命,他們都說我這輩子命犯桃花!

不過我花的也太早了點兒,還不知道男女之情的小屁孩小小年紀就追著校花兒唱起情歌來了,哈哈!

許多年以後我從小舅口中得知,我小姨嫁到美國去了。她先生是位才華橫溢的美籍華人,是位大律師,他非常愛小姨。

我不知道小姨還記不記得當年那個勇敢的追著她唱情歌的小男孩兒了,我衷心祝願在異國他鄉的小姨生活得幸福快樂!

媽媽工作的衛生院離王姥姥家不遠,我每天傍晚時都會爬到院子里的干柴垛上。因為我在干柴垛上能看到媽媽工作的衛生院,看到媽媽走出衛生院大門的時候,是我一天中最快樂的事。

我五歲的那一年,也就是在小鎮上生活的第二年,在一個初夏的傍晚,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那天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照舊爬上了干柴垛。

一片絢麗的晚霞籠罩在衛生院上空,把本是白色建築的衛生院染成了橙紅色。

這時我看到天邊飄過來一朵形狀怪怪的紅雲,那雲朵里面發出耀眼的光茫。

紅雲自衛生院方向徑直向我飄來,而且是越來越低,我嚇壞了,大聲喊「王姥姥,王姥爺!」,可是卻沒有人搭理我。

那雲朵瞬間飄至在我的眼前,我只感覺到有一種強大的力量把我從干柴垛上給拉了下來,我當時摔的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大坑中。大坑很深,我抬頭只能看到天空中飄浮著的幾朵火燒雲。

大坑里還有一個大水滴模樣的家伙,它通體銀白色,上面還有無數個小燈發出刺眼的光亮。

就在這時,從那個「大水滴」里面走出來一個象木偶似的小矮人兒,白白的身體,圓圓的腦袋,他蹬著一雙 亮的大眼楮好奇地看著我。

我害怕極了,大聲喊「救命啊!救命啊!」可是任憑我怎樣呼喊,就是沒有人理會。

我驚恐地看著那個小矮人,他慢慢走到我的面前,遞給我一杯水。

我哆哆嗦嗦地接過了那杯水,小矮人友善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把那杯水喝下去。

我喝下了那杯水,那水甜甜的涼涼的,喝下去之後頓時感到全身無比的清爽。

我剛要說聲謝謝,那個小矮人馬上轉身回到了「大水滴」里面。

只見那個銀白色的「大水滴」發出雷鳴般的巨響,轟的一聲騰空而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道刺眼的白光。

我被那道白光晃得睜不開眼楮,又一次昏厥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媽媽正在旁邊用愛憐的眼神看著我。

「你這個孩子,怎麼躺在干柴垛上睡著了,自已掉下來都不知道!幸虧沒摔壞。」媽媽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說。

我和媽媽講了剛才發生的一幕,她听了以後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忙著做晚飯去了。

我把看見「大水滴」的事情和王姥姥、王姥爺說,他們不信;我和小舅說,小舅說他剛學會首新曲子,現在沒工夫听,就吹他那個小喇叭去了。

還是小姨好,她很耐心地、認真地听我講完和「大水滴」的奇遇記後,笑得很開心。

不過小姨最後一句話還是讓我倍感郁悶,她說︰「小飛,你真是太可愛了!你編的故事還蠻有意思的!」

我那時歲數小,說的話大人們是不會相信的。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是堅定這件事情確實是真實存在的!

不管他們信還是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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