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將要失去他?心下猛地閃過這個念頭。
因為謝宸不可以這麼快樂,上天幾時允許過。
盡管多虛罔,她亦放肆追趕。
可是越美麗的東西她就越不可踫,將近28年的經驗證實得已經很充分。
但是嘯風並沒有發現我這個微妙的情緒,他今晚說的話,做的事,都仿佛又變成了一個只有19歲的青澀少年。
我們坐在灣仔的一間海鮮店,大大咧咧點了一盆鍋仔粥,加了白貝和花蟹,又單點了兩打生蠔和扇貝。我想了想又幫他叫了一扎生啤。嘯風大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排擋,對什麼都好奇,拉著我問個不停,學著夜市里的其他情侶跟老板砍價。
「這海鮮味道真不錯,以前竟沒吃過……」他埋頭吃著,喝著劣質的啤酒,偶爾可愛地蹦出這樣一句話。
我吃得很少,只是看著他,仿佛目光一移開,我們就又要像雙曲線一樣,各自天涯。
回去的時候我們默契地手拉著手,一步步壓著馬路,只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到了天一苑他突然笑道︰」Carly,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微有醉意嘯風目光如夢深沉,夜風下額發略有凌亂,此刻的笑容跟身後的星空交相輝映,分不清是誰照耀了誰。
我給他一個疑惑而委屈的眼神,他立時就貼近我耳畔笑道︰「我怕我上去就不下不來……怎麼,現在就想給我婚後的權利?那好,我這就……」
語氣曖昧不明,我听得耳根一熱,正要推開他,嘯風忽然摟得我大聲說︰」Carly嫁給我!「我笑著從他懷里掙月兌,主動kiss了他,轉身戀戀不舍地上樓。
我進屋習慣先換鞋再開燈,剛月兌掉了一只,只听一個人悶聲悶氣道︰」你活得真是逍遙,大半夜的有護花使者送回來,還上演求婚好戲。「我何嘗想到有人會凌晨兩點在我屋中出現!頓時魂飛魄散地模著開燈,一只腳光著一只腳踩著高跟鞋,別提多狼狽。
燈亮了一看,一臉疲憊的謝振寰坐在軟椅上,晃悠悠轉過來,我見是他才松了一口氣,至少不會是搶劫殺人的來了,沒好氣道︰」寰少這是做什麼,大半夜找我談工作?還是你找新歡走迷路了,準備在我這借宿?」
「我他媽等你大半夜就是為了听你說這些?」他莫名其妙突然敲著桌子氣憤道,難道我叫他等我了?訂婚之夜難道不應該和未婚妻一起度過?難道他還沒習慣我們之間的說話方式?
還是……他以為那夜之後,我和他關系有所不同……
「不是想听這些何必半夜來找我?想听香濃軟語有的是女人會說!」我一邊換鞋一邊不忘抬頭跟他吵——尤其是剛剛和嘯風分別,那溫柔的心情卻立時被這樣惡劣的一個人毀了。
「你跟凌嘯風在一起在灣仔吃排擋玩到現在?還那麼大聲求婚,也不怕傳媒拍到!」他陰沉著臉問道,好像還在竭力壓抑著脾氣——莫名其妙。「真是難為凌大少爺,肯陪你去那種地方吃飯,真是一往情深。」說得酸溜溜的。
「關你什麼事?憑什麼叫人跟蹤我?你訂婚這樣的事我有過問你?難不成我出去和人約會還要向你匯報?」我一腳把他的鞋子踢得老遠,瞪了他一眼。」你很介意我訂婚?「他猶疑了一陣,終于語氣復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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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刻意去言情化這個文,試圖還原愛情與人生的糾纏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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