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殘劍第一部風行天下 第十章

作者 ︰ 蝴蝶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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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風單騎走夜路,直趕向嘉興城,他想在天亮之前爭取到達那里。

此時,星月相襯,松林相迎,祁風加快馬的速度,為了讓馬跑快一點,他特意拿了一條藤鞭。

馬兒也算爭氣,撒開四蹄,拼了老命地哇哇地向前奔跑。

馬與人在星月之夜顯得恰似一首絕妙的詩歌。

還好,一路疾馳,終于在天亮之前到達嘉興城。

此時的嘉興城一片剛睡醒的模樣,祁風牽著馬一路打听著趕往司馬德的府上。

及至府門前,祁風把馬拴在門前一棵大松樹上,一人竟走上前去叫門。

一個老頭探探頭,打開門向著他不太友好地道︰「你找誰?」

祁風忙答禮︰「哦,打攪。不知這里可是司馬德先生的府宅?」

那一臉欠揍樣的老頭點了點頭。

祁風忙道︰「勞煩您老把這封書信交予司馬德先生。」

那老頭一抬頭,道︰「我認識你嗎?」

祁風听出言外之意,忙拿出些碎銀兩遞給那老頭。

老頭笑笑,說了句︰「還算你懂事,你先等著。」然後便關了門。

祁風在外面等著,借此觀察了一下司馬德的宅院。

他發現司馬德的生活竟是那麼奢侈,只見白灰刷的高高的院牆筆挺地直刺向高空,一排整齊的蒼綠的柳樹就長在院牆邊。

祁風正在看的入神,剛才那老頭出來為他開門。

兩人一起來到大堂,見到司馬德。

祁風一看,現實中的人明顯要比自己想象中的人老了許多,他不禁暗暗地嘆氣,因為他在心里都產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往往自己想象的年輕的人,一旦哪一日有機會真見了面,才突然發現見還不如不見的好。

這司馬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祁風見過司馬德,然後坐在司馬德指示的一張椅子上。

家人給他倒茶水,兩人先是各自看看對方。然後司馬德道︰「少俠的情況,我已經從書信中略知一二,真是英雄出年少啊。今日既然是劍魔推薦你來這里,我必定全力協助你。」

祁風听此,不禁暗驚劍魔的威力。他在心里暗嘆,不知這劍魔到底是個什麼來路。竟有如此大如此遠的威懾力。

他看看司馬德,然後道︰「不知老先生何時派人與我,好讓我盡快完成任務。」

司馬德笑笑︰「這事就不必勞煩少俠了,你且在敝處住上幾日,我自有安排。」

祁風心里尋思,這不正是我的原意嘛。想想我不辭辛苦來到你這里,目的不就是想讓你去賣命嘛。這老兒挺聰明的。

祁風在心里樂呵了一陣子。

司馬德命下人領著祁風去客房休息。

這邊,司馬德連忙派人去杭州城探听關于眉山道人和采洛陽的信息。

此時,眉山道人和采洛陽正在一家客棧小住。采洛陽白天練習心法,晚上照顧師父。

眉山道人此時的傷勢已經明顯得到了改善,當然他的功力與內力是明顯不如以前了。確切地說,此時的他已經不能再用功力運氣了,他的功夫基本上報廢。

自然,他的安危就寄托在了采洛陽的身上,這位小伙子也算有良心,自從跟了眉山道人,一直都是寸步不離地照顧其生活與其他方面。

當然,眉山道人也算對得起他,基本上把自己的畢生心法全部傳授給了采洛陽。

此時,他們師徒倆人正坐在客棧里說話。

眉山道人看著自己的愛徒道︰「洛陽啊,這陣子讓你跟著為師受苦了。如今,眼看著師父要不行了,你還是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另謀高就吧。不要再管我了,反正我一老頭子,他們要殺就殺了好了。我這輩子能你這麼一個得意的弟子已經知足了。」

采洛陽听到師父如此一番話,不免心里難過,道︰「師父千萬莫這樣說,折殺了弟子。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做弟子應該做的事。現在您正是需要有人照顧的時候,我怎麼能夠走開?還望師父以後別再攆徒兒走。」

眉山道人听此,眼神凝重,望向窗外。

此時正值雨水淅淅瀝瀝的時刻,他望著那被雨水打凌亂的殘枝敗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于是轉過身來,向著采洛陽道︰「徒兒,我今晨听你說上次想要殺我的人叫什麼祁風?莫非就是那位祈少俠?」

采洛陽听到師父叫自己的仇家叫少俠,便不高興地道︰「師父差矣,像祁風那樣的小人根本稱不起個‘俠’字,他助紂為虐,公然與武林為敵而不自知,像他這樣的混球,只有死路等著他走,沒有活路可以讓他過。」

眉山道人听此,道︰「徒兒切莫這樣說,我見那位祈少俠也是一正派人物。他之所以對我們緊追不舍,我想他肯定有自己的難處,畢竟我們原本是無冤無仇的。」

「師父又差矣,您老和他沒有什麼過節,不過徒兒與他則有不共戴天之仇。」

「哦,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道師父還記得前幾年我與他們的那次惡戰嗎?祁風他殺了我家少爺,逼得我走投無路。」

眉山道人看看采洛陽,道︰「如果他不殺你家主子,你會跟著我嗎?」

采洛陽听師父處處為他祁風說話,心里有些不悅,不過也不便說,只是嘆氣。

眉山道人又接著說︰「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我們不能老看一面嘛。如果老看不好的那一面,你會發現自己天天都很痛苦,換個面再來看一看吧,啊。」

采洛陽听師父如此一說,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其實他之所以對眉山道人那麼好,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他的師父,還有一點,那就是采洛陽老感覺著眉山道人的許多言行就像自己當年的父親。

可以這樣說,正是因為他愛他的父親,所以他才愛著眉山道人。

采洛陽與師父說了會話,下樓買了一壺酒獨自酌飲起來。

這時候,前來杭州城打探信息的司馬德家的家客正巧進的這家酒店。

兩個家客,一個胖一個瘦,都是中等身材,听兩人口音好像是北方人。

兩人坐定,要了些可以填飽肚子的飯菜,其中那個瘦的要了一斤酒。胖子沾了點光也喝了一杯。

采洛陽看著兩人搞笑的吃飯模樣,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幾眼。

胖子觀察了他還幾次,隨後沖著他道︰「你小子有病啊?爺吃個飯,你也盯著沒完!」

采洛陽一听這胖子分頭大耳的看著挺有福相,怎麼一說話竟是滿嘴豬糞。于是他心內很不悅。不過因為心情不好,也沒去怎麼理會那兩位外來客。

胖子見采洛陽有沒有反應,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他走到采洛陽身邊道︰「爺跟你說話,你小子沒听見是不?」

采洛陽最討厭別人這樣跟他說話,于是他拿起一根筷子,輕運內力,朝著那胖子的腳上一擲,只見那筷子直接穿透了那胖子的鞋與腳。

這一下不得了,听得胖子直叫喚,真成了殺豬時的那種叫聲。

瘦子一見自己的同伴受欺負,忙上前來,正想對采洛陽抽劍。可還未等他的劍出鞘,采洛陽的劍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嚇得瘦子渾身發抖,他只哀求道︰「英雄要命——」

采洛陽看見瘦子那糗樣,也知沒什麼出息的人,所以收劍上樓。

瘦子幫胖子拔出筷子,然後快步跟上采洛陽也上了樓上。他們看見采洛陽進的一個房間後,便悄悄尾隨至門前,通過門縫往里面窺看。

瘦子看了幾眼,拉住胖子道︰「大哥,我看兩人八成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胖子有些不相信,直道︰「哪有這麼巧的事,我們剛到杭州城,就找到了我們的目標?這不是比說書的那位廖先生說的事還巧合啊?得了,兄弟,我們還是找個藥鋪先看看我的腳吧,疼得我要命啊。」

瘦子道︰「我們去掌櫃的那里問問情況。」

「就怕人家不給我們說實情。」

「沒問題,我們有這個——」瘦子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腰包。

兩人下樓打探,最後終于證實了這事是真的,並且知道他們還需要再居住一段時間的消息,于是兩人高興的比搶到了紅繡球還高興。

胖子也不治自己的腳了,與瘦子又星夜返回嘉興匯報情況。

司馬德听到此消息,高興的了不得,隨差兩名功夫了得的家客隨自己和瘦子一同趕往杭州城去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此時,采洛陽因為有朋友邀請,離開了客棧,房間里只剩下眉山道人一人在休息。

司馬德疾馳而至,時已近第二日的午後,正是人困馬乏的時間。司馬德來到那家眉山道人和采洛陽一起居住的客棧。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選擇了一間臨近那兩人的房間,隨後大家進去,以備晚上觀察情況。

白天等待的時間最是無聊,司馬德本想喝點酒,又怕酒勁誤事,于是也便作罷,與其他兩位家客湊合著擠在一起休息了一會兒。

瘦子一人在桌子旁坐著發呆。

很快,夜色籠罩了整片杭州城,今晚無月無星,幾人要了些飯菜在自己的房間里簡單地吃了一餐。待客棧熄燈之後,他們幾人開始活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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