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殘劍第一部風行天下 第七章

作者 ︰ 蝴蝶島主

尋人的日子最難熬,寒煙賭客憑著印象畫出眉山道人的畫像後派出一幫探子去全國各地尋找。

可是這轉眼他們已去了近一個月,仍然沒有返回一點消息。

他有點坐不住。

一日午後的吃茶間,他的一個探子急匆匆地從外面風塵僕僕地打過招呼進的屋里來,向著寒煙賭客笑了笑,道︰「老爺,那個人已經被我們尋到了。」

寒煙賭客听得此消息,不禁一身激動,連忙放下手上正打算往嘴里引進的普洱茶。他下的座椅來,走到那個探子的面前,道︰︰「小三,趕快到來,如果事情屬實,等爺我回來必定重賞你。」

那叫做小三的道︰「爺的賞,俺就不要了。這點事是小的應該做的。」

寒煙賭客笑了笑,道︰「小三懂事了,看樣子長大了。好,你就隨你爺我去會會這個眉山道人。」

說完,寒煙賭客讓小三回去吃了點東西,他自己回房間收拾些家伙。

隨後,兩人乘坐一輛馬車趕往海寧城。

兩人到了地方寒煙賭客對著小三道︰「難怪人家都往杭州城跑,這海寧城到底不如杭州城的繁華啊。」

小三只是點頭稱是,其實在他心里在哪兒都一樣,只要有人給他飯吃,給錢花就行了,做下人的其實都是一樣的心理。

寒煙賭客與小三兩人在一客店里住了下來。

隨後,寒煙賭客便讓小三領著他去見那位據說是江湖上最牛叉叉的眉山道人。

兩人來到一家賭館,此時這里正是人山人海,吆喝聲此起彼伏。

寒煙賭客在心里不禁呵呵笑了笑,對著小三道︰「沒想到這眉山老兒竟和爺我一樣的愛好,也是一個愛賭的老家伙。今天就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賭贏他自己的老命。」說完,他一聲大笑。

兩人進的賭廳,小三指著一個留著白胡須的老頭,道︰「那個老家伙看情況應該就是爺你要找的人了。」

寒煙賭客道︰「你怎麼這麼確定啊?」

小三嘿嘿道︰「爺你的吩咐,我哪次不是保質保量的給你我完成?盡管放心,我早已經打听好了。」

寒煙賭客對著小三笑笑,道︰「沒想到你小子的最是越來越甜了。好,事成之後,爺我一定會重賞你。走——」

兩人隨走到眉山道人玩的那桌。

寒煙賭客先是站在後面觀察了一下眉山的賭法,然後小聲對小三道︰「此老兒的賭法屬于那種超爛型的。我估計你們兩人的水平差不多。」

小三嘿嘿笑笑,道︰「爺抬舉我了。小的怎麼會賭這玩意。我只是一個打雜的,呵呵——」

寒煙賭客道︰「就是這個意思。他說白了,就是一瞎混。根本不值得大賭的。」

小三有些迷惑道︰「可是這老頭已經在這個賭館里呆了好久了。他從哪里整來的銀兩啊?」

寒煙賭客听小三這麼一說,暗自尋思,莫非在這賭館,老頭有什麼熟人?且不管這些了,今天先來試試賭,有機會再下手要他老命。

如此尋思後,寒煙賭客擠進人眾,與眉山道人對面而立。

他跟著其他賭客胡亂地押了幾注。

結果可想而知,皆是大滿貫。

眉山道人見他一張生面孔,忙道︰「這位先生,看裝飾像是貴人啊。今天連贏這麼幾把,想必很開心吧?」

寒煙賭客笑笑,他知道眉山老頭看樣子與這里的賭館一定有關系了。

隨後他又故意連輸幾把,基本上把剛才贏得那些銀兩又給扔了進去。

最後持一白身離開。

這也算是與眉山道人的第一次照面吧,寒煙賭客感覺不錯。

小三此時有些不解地問道︰「爺,你為什麼把還不容易贏來的錢又給故意輸進去了?」

寒煙賭客笑笑道︰「呵呵,你都能看出來,更何況他眉山老兒自然也能知曉了,我這次就是先給他留個照面,好讓他能夠記住我,等我明天給他加一碼,,再到後天,再給他加一大碼,如此幾番之後,待他麻痹之時,我就可以下手除了他,也好了卻我的一樁心願啊。」

小三听此,豎起大拇指,連聲道︰「爺真是高啊。小的佩服。」

後面近一星期的時間里,寒煙賭客基本上是按照著他對小三說的那些話進行活動,小三一直陪伴左右。

一禮拜後,眉山道人已經差不多和寒煙賭客熟識,並且因為連贏了寒煙賭客幾把,他的心中有些快樂,于是便邀請寒煙賭客到附近的碧螺春茶坊。

寒煙賭客听此邀請,心里竊喜,暗笑眉山道人的愚笨,隨帶好暗器,穿上護心甲,讓小三在店內候著,如果兩個時辰不見人回來,再去看看究竟。

小三不解,忙問道︰「爺為何讓我等三個時辰?」

寒煙賭客嘆了口氣,道︰「如果三個時辰我還不回來,差不多我就是歸西了。你就馬上回去報告家人。」

小三听此心里一驚。不過主子既然已經說過了,他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在店內等候。

且說寒煙賭客準備好一切出發。

此時,路上的行人依舊熱鬧非凡,叫賣聲,討價聲,此起彼伏。

寒煙賭客此時听到這些,竟感覺心里有那麼一絲溫熱,他不禁在心里暗笑,這人啊真奇妙,整天忙里忙外的,竟不知道歇息一下。

人不應該整天閑著沒事淨扯淡的。

今天我就要提這正義鏟除這塊大垃圾。

他在心里樂樂地想著,不覺間已經到了碧螺春茶坊。但見松木藤椅,朱砂茶壺,眉山道人已經在里面等候。

寒煙賭客走進來,向著眉山道人拱手道好,隨後揀了一把對面的松木椅坐下。

兩人對面無言,先是各自抿了一口香茶。

眉山道人看著寒煙賭客,頓了一會兒,道︰「把你請到這里來,我想問一下你的具體目的。」

寒煙賭客一時驚愕。自心里想著,怎麼著,他難道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如果是真的,這可如何是好。

眉山道人哈哈大笑,對著寒煙賭客道︰「老朽在江南已經生活數十年。以我所觀你的相貌,恐怕老朽闖江湖的日子就比你的歲數大。小子,誰派你來的?」

寒煙賭客又是愕然,隨手移腰間,模到短劍。

眉山道人看見他的異樣,隨坐在松木椅上,以功力向後移動數步,隨著他的移步,只見那張茶桌頓然裂為兩半。

說時遲,那時快,寒煙賭客騰起身子來,抽出那柄毒劍躍身而奔向眉山道人。

眉山道人見狀,起身用松木椅擋之。

只見那椅在劍的擊撞下,頓時裂為兩半。

眉山道人隨勢拿出自己的一件寶貝,綠體長條,乃是一竹杖。

雙方很快斗打在一起。

驚得四座四散奔逃,兩人的劍杖互相比拼,很快把個本來很精致的小茶坊搞得一塌糊涂,凌亂不堪。

劍杖相擊,生風起霧。

招過數十,寒煙賭客以一閃勢跳出圈外。

他自心里忖度,看來這老頭功夫了得,如果如此這般地打下去,自己最後必然喪命于他手,看來必須暗使小技了。

而另一邊眉山道人那邊也正在思忖如何能取勝的招法。

片刻稍歇,兩方又斗打在一起。

綠杖與短劍相擊,眉山道人與寒煙賭客兩人各自施法,進行內力相比拼。

有剛才的斗打,我們已經可以想見,寒煙賭客明顯不如眉山道人。

寒煙賭客眼見得招架不住,隨虛晃一招,騰出身來,回身騰出數十丈,並用側目瞥那老道,他心里暗念著老兒快來。

眉山道人見寒煙賭客如此架勢,心也有所略思,他已經听小三說過寒煙賭客最管用的就是陰招。

此時說到小三,我們在此略表一下原因。

小三听得寒煙賭客的吩咐,也是隨其他探子一起四處尋找眉山道人。

後來在這海寧城遇見了眉山道人,本想著馬上回去告知主子消息,但是轉念一想,往日他寒煙賭客對自己的無理由的謾罵,便心里來氣,于是徑直走向了眉山道人。

他把老道叫出店來,然後又將尋他的原因前前後後地給他詳細地講了一遍。當時,老道不信。

于是,小三和他說定幾日之後必有人送上門來。

老道于是和他先期越好,不過是有條件的。如果這事是真的,眉山老道要給他小三一定的酬金。

眉山答應下來。專等那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後來,果不其然,寒煙賭客與小三便來到了海寧城。

其實,寒煙賭客不知的是兩人在去賭館見眉山道人之前,小三已經暗暗地通報給了眉山道人,所以才有後來的事情。

此時,寒煙賭客怎麼也不會知道自己的所有信息都已經被小三以合適的價錢賣給了眉山道人。

眉山道人撤出綠杖,使了一招一兩撥千金,只見一股強大的急流直沖向寒煙賭客。

寒煙賭客見勢,忙豎起短劍以敵那股來得凶猛的急流。

待急流逼近之時,寒煙賭客迅疾閃過一旁,又以迅雷不掩之勢,騰身出劍直刺向眉山道人。

此時的眉山正在得意,暗想此流必定會置這灰頭暗腦的該死鬼于死地。

可他卻低估了寒煙賭客的實力。

一不防備,結果左臂被寒煙賭客的短劍擊中,那條胳膊迅疾變黑。

眉山道人驚叫道︰「有毒——」

寒煙賭客已經拔劍騰身數十步開外。

眉山道人因為中了刺劍,旋即感覺天昏地暗,此時只能憑著自己的內力勉強站立了。

而對面的寒煙賭客則大笑一聲︰「老兒,受死吧!」

「啪——」一聲響亮的擊碎腦門的聲音傳出,只見寒煙賭客已經橫躺于地板之上。

各位看官肯定疑惑怎麼回事?

我們且拉回鏡頭來觀,原來那寒煙賭客因為興奮沖昏了頭腦,只顧沖殺老道,忘記了防備,而這時,正巧那老道的徒弟從外騰空而來,正打在他的天靈蓋上。

只見腦漿迸裂,血清滿地。

那麼,此時所來這人是誰呢?正是前文書中我們所提到的采洛陽。

此時的采洛陽不僅已經學完了眉山道人的所有心法與功夫,而且憑著自己的悟性,也已經修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武功了得的人。

寒煙賭客,一個不足掛齒的小輩自然受不了他的一擊。

他把師父扶起,用內力點了師父的相關穴位。

眉山道人見到采洛陽,一把老淚縱橫,道︰「好徒兒,為師算沒白教你。今天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恐怕為師已經命喪此賊手中了。」

「師父千萬莫這樣說,是您老福大命大,我們這就回館內,徒兒為你去毒療傷。」

眉山道人听得采洛陽的如此一番話,不覺心間一陣暖和。

兩人撇下寒煙賭客的尸首,徑直回自己住下的客店。

這邊小三左等右等,不見寒煙賭客的影子,他心里尋思著,看樣子,主子八成已經被老道給解決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可以有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想到此,他不禁在心里一陣竊喜。

晌午時分,采洛陽進的客店來,見到店家,問清了寒煙賭客的租房處。

隨來到房門外敲門。

小三開門見到,采洛陽對他簡單說了幾句話。

兩人走進房間。

坐畢,采洛陽道︰「我是眉山道人的徒弟,他已經把與你約定的相關事情告訴我了。不知你需要多少銀兩?」

小三看看采洛陽,一身素白袍,頭扎青色裹頭巾,面色紅潤亮白,不覺自心里有了幾分敬意。他又听得采洛陽如此客氣的說話,不禁在心里道,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武林惡霸?難不成主子有判斷錯誤?唉,可憐的主人,總是疑神疑鬼的。

采洛陽見他半晌沒反應,道︰「你如果沒有什麼要求,我就走了。」

在他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又回過頭來對小三道︰「你的主人已經死了,你也不必為他收尸,徑自回去吧。」說完又拿出一包銀兩丟到桌上,道,「這是五十兩碎銀。夠你用一段時間的。再會。」

小三見此,忙道︰「英雄留步。我有一事相告。」

采洛陽隨留住腳步,不過心里已有幾分厭煩,他最討厭那些對主子不忠不義的下人。以前他是,不過他發誓以後不會再讓這樣的小人存在。想到此,幾分殺意涌上心頭,他對著小三頭也不回,很不友好地道︰「說——」

小三道︰「英雄能夠殺的寒煙賭客,可英雄不見得能夠殺死指示他的那個人。」

采洛陽听此,忙扭過頭來,急忙問小三道︰「難道他的背後還有人指使?是誰人指使?快說。」

小三見采洛陽態度不友好,心中留了幾分防備之意,道︰「具體的是誰,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時常見一個與你年齡相仿的俠士出入我家爺的貴賓房。」

采洛陽听此,忙問道︰「是不是懷抱一把棕布包裹的劍?」

「是,是,是。」

采洛陽听此,心里不禁一驚,直罵道,狗娘養的,爺我不殺你,你竟找人來殺我。若有一天,讓我見到你,必定把你碎尸萬段。

想到此,他又看了看眼前的小三,道︰「還有什麼話需要告訴我嗎?」

小三見勢,忙搖了搖頭。

采洛陽定楮看了他一會兒,道︰「朋友,對不住了。」

話音剛落地,小三的人頭也已滾落地板上。

采洛陽用小三的衣襟擦了擦劍刃,把剛才沒有說完話說了出來︰「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然後反身把那包銀兩又拿了回來,隨大步流星走出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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