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老婆別想逃 風月篇︰鳳凰錯(九)

作者 ︰ 鬼面蝴蝶

忽听弓弦聲響,一支羽箭,勢著尖銳破空之聲,似流星閃電,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眩目的清光,破空而至.

李淵浩笑道︰「幾支破箭,也能傷我。」伸手抓住破空而來的羽箭.

忽然間手臂一震,那支箭竟是似排山倒海的氣勢,拽著他一路後退,騰地一聲,李淵浩背心撞在牆壁之上,方立定了腳步.灰土飛揚,牆壁受震,微微而動.余勢不竭,半支箭扎進了牆壁之間.

李淵浩吃驚不小,放開手來,只見手掌中血跡殷然,隱隱生痛.

荊俊冷峻的臉上,忽然間透出一陣輕蔑的笑來,揚手叫道︰〞放箭!〞

一時之間,箭矢如雨,四面八方向院中各人射來.

玉芙立在盾牌之後,但聞叮當聲響,箭矢射在盾牌之上,紛紛落地。薛凝見箭勢凶猛,連李淵浩這樣的高手也接不住,擔心明轍彥安危,叫道︰「公子,你到盾牌後來避避吧。」

明轍彥道︰「不用!」左右閃避,箭勢凶猛,射他不到,倒也無事。

李淵浩閃身避開一支破空而來的羽箭,忽听見幾聲慘叫,又有數人中箭倒地,退開一步,和花和尚並肩而立,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你和無常鬼先逃,我隨後就來。」

花和尚心中奇怪,李淵浩陰險狡猾,今日怎麼大義起來,身處險境,倒讓別人先走了,危急之間,無暇細思。忽听啊地一聲大叫,院牆之上,一名持弓之人給李淵浩擲暗器打中,跌下地來,嚴密的箭陣,立時出現了一個漏洞。

李淵浩大聲叫道︰「還不快走。」運勁掌心,伸掌在花和尚背心上推了一把。

花和尚偌大的身子飛了起來,半空中伸手在牆頭一撐,如箭離弦,胖大的身子翻牆而過,直躥了出去。

黑無常肩上已中了一箭,鮮血淋淋,不住流淌,眼前發黑,直欲暈倒,忽見花和尚翻牆逃走,哪敢戀戰,退到牆腳之下,抱起受了傷的白無常,幾個起落,緊跟著花和尚躍上了牆頭。

荊俊喝道︰「快擋住了他,可別讓他給逃了。」

燕雲十八騎見黑無常躍上牆頭,其中一人離他較近,身子一晃,擋住去路,張弓欲拉,卻是 地一聲,給他偌大的身子硬生生地撞下牆去。

荊俊咬了咬牙,一個起落追了上去,驀地里人影晃動,一股勁風,斜刺里疾撲而來。荊俊閃身讓開,反手還掌,卻見李淵浩手臂一揚,一片白霧撲面撒來。

荊俊微微一驚,只怕這霧中有毒,左手掩面,右掌揮擊,推動掌力,形成一道無形氣流,卷著那股白霧和滿天的落葉,反激回去。

滿天落葉中,荊俊向後縱開,暗運內息,但覺真氣流暢,並無中毒的跡象,一定神間,已不見了李淵浩蹤影,只道他自牆頭逃了出去,足下輕點,一縱身飛上牆頭。立在牆頭,及目遠望,黑夜之中,只見黑無常抱了白無常,沒命似的的狂奔逃命。

燕雲十八騎向他放箭,卻因距離太過遙遠,卻射他不到,荊俊一伸手接過了一張長弓,在皮囊中抽出一支箭來,搭在弦上,張弓如盈滿之月,手一松,弦上羽箭,黑夜之中如流星一般,帶著撕裂的灼熱,破空而去,直透黑無常背心。

奔跑之中,黑無常听見身後呼呼聲響,黑暗中也不知多少支箭向背後射來,自身邊掠過,忽覺勁風透衣而入,直砭肌骨,情知不妙,閃身躲避,只覺得腰間劇痛,已然中箭,他知道這一停步,便再沒有逃走的機會,因此咬緊了牙關,強忍痛楚,發足狂奔而去。

荊俊咬了咬牙,擲弓在地,恨聲道︰「可惡!」喝令燕雲十八騎,「快追!」

忽听身後一聲極輕的嘆息聲,道︰「不用追了,讓他們去吧!」

荊俊回頭,瞧著楚長風,道︰「主公……為什麼?」

楚長風搖了搖頭,道︰「我知道,這些人都是他派來的。」抬頭向天,呆了半響,也不知想到什麼,忽然之間連聲音也微微顫抖了,「難道……他真的就那麼恨我,怎麼說……怎麼說我們也是……難道他就真的要我死才能滿意麼?」听他言語,竟是和那個要他性命的幕後主使者有著極大淵源。

沈玉芙見他閉上雙楮,嘴角微微顫動,竟是滿的淒苦之色,那怕剛才他身處險境,立時就有殺身之禍時,也沒這般絕望痛苦神情,想說幾句話安慰他,又不知他想些什麼,一時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便在此時,只听荊俊的聲音說道︰「難道主公認為這些人的背後主使是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如可真是他,我跟本就不能及時到這里來救主公。」

楚長風身子一顫,睜開楮盯著他,驚道︰「你說什麼?不是他?」

荊俊一縱身躍下地來,用力點頭,肯定地道︰「不是他,這些人絕無可能是他派來的,上次主公失蹤,我只道是他在從中作祟,好不容易找到他,逼著他著逃到了一座懸崖之上,他已經無路可逃,又不是我對手,眼看就要抓到他,逼他說出主公你的下落,哪知道一不小心上了他的當,掉進了他設下的陷井之中。」

沈玉芙驚道︰「你說的是嫦虞,那家伙真是狡猾,下次別讓我見到他,否則我……我要他好看。」

楚長風向她看了一眼,神情間有些古怪,卻沒說話,回頭問荊俊道︰「後來怎麼樣?」

荊俊接著道︰「那時候,他要殺我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卻放了我走,還說,有人要對你不利,讓你千萬小心。後來,我回到臨安,在城里見到主公你留下的標記,才能帶了燕雲十八騎及時趕來。」

楚長風大喜,道︰「這麼說來,真不是他,不是他,那真是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忽然間面帶憂色,皺起眉頭,不解道,「不是他,那會是誰?」不知不覺,向前起了兩步,見前面一口古井的井台上生滿青苔,伸手在井台上輕輕一拍,凝神用心思索,不知那個要自己性命的人倒底是誰。

目光無意間向井中瞥了一眼,急見黑黝黝的井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微微一動,啊地一聲,向後退開,忽聞衣袍帶風之聲,獵獵而響,一物自井中倏地躥出,騰空而起,雙掌齊出,勢挾勁風,向楚長風頭頂劈落。

荊俊驚道︰「主公小心!」

凌空抓出,將楚長風從那人的掌勢之下硬生生地向外拽了出來,忽聞破空聲響,那人變掌為爪,如影隨形般向楚長風肩上抓來,轉眼已至。

荊俊暗叫不好,身隨步轉,自楚長風身邊閃過,擋在他身後,只听見嗤地一聲,長空血亂,一股血意直沖鼻端,那人竟在他肩頭之上,硬生生地抓下一塊肉來。

楚長風扶住荊俊,驚呼叫道︰「荊俊,你沒事吧?」

荊俊搖了搖頭,張口欲言,足低一軟,跪倒在地。

便在這時,忽覺一陣風過去,一人自他身邊閃過,轉到身前,出掌向楚長風咽喉抓落。這時,荊俊方才看清,井中忽然躥出,暴起偷襲之人竟是那個癆病鬼模樣的李淵浩。

荊俊微微一動,想縱起身來去格開他破空抓來的手指,那知竟是全身無力,再也立不起來,才知道李淵浩指上有毒。

忽然間心中一跳,心道,對了,對了,剛才他撒出一片白霧,然後就不見了他的蹤影,我只道他借著那白霧的掩蔽逃了出去,那知……那知他並沒逃走而是藏進了枯井之中,想明白這點,暗自後悔,我怎麼如此不小心,他何時藏到井中,我竟然不知,以至著了他的道兒。

意識忽然間了模糊起來,眼見李淵浩手指已觸到楚長風肌膚,卻無能為力,心中大急,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朦朧之中,忽覺眼前白影一閃,騰地一聲,不知是發生了何時,卻听楚長風的聲音說道︰「多謝明公子出手相救!」

原來,間不容發之際,明轍彥及時出手,阻下了李淵浩向楚

長風抓來的一爪。

荊俊噓了口氣,知道楚長風已然月兌險,暗運內息,護住心脈。

兵器互擊聲中,忽听沈玉芙憤怒的聲音罵道︰「李淵浩,你好不要臉,躲在枯井里暗箭傷人。」 當一聲,不知何物落地,「明轍彥快給我打他啊,哎呀……你平時不是那麼凶麼,現在怎麼就連這個要死不活,七份像人,三份像鬼的癆病鬼也打不過了。」

痛楚稍減,荊俊睜開眼來,月光之下,只見一片明晃晃的金屬跌在地上,明轍彥手持半囟#?不勇?劍光在李淵浩身周層層包裹,偶爾發出幾聲清脆的撞擊之色,卻不住後退.

荊俊再瞧明轍彥的那柄斷劍,半把斷劍上青光流轉,雖比不上自己的鎮魂刀,卻也是吹毛斷發,削鐵如泥的利器,瞧這情形,明轍彥武功似乎比癆病鬼便勝一籌,怎麼卻打他不過。

心驚之余,荊俊暗暗留心,只見李淵浩五指和明轍彥手中斷劍相交,竟是錚然有聲,火光四濺,傷他不到。

明、李二人激斗之際,相距甚近,燕雲十八騎扯滿了長弓,卻不敢放箭,明轍彥欲待月兌身卻又不能。沈,薛二女持劍在手,又不敢輕易上前。

凝神再看,只見明轍彥額上沁出一點點晶瑩的汗珠,眾人都不由得著急。

荊俊目光一轉,急見李淵浩雙掌黝黑,手掌揮動,月光之下,瞧得青楚,竟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黑氣,李淵浩雙掌之上各帶著一只手套,恍然大悟,原來癆病鬼手套之上帶有劇毒,明兄不敢貿然出擊,才落了下鋒,嗯,不知是什麼質地,竟是刀槍不入,不知鎮魂刀能不能擋他一擋。

嗆地一聲,反手抽出背上的寶刀,向夜空中拋出,道︰「明兄,快接住了。」

刀光,在夜空中劃過,月光煇映,仿若一條靈動的銀龍,在長空飛過。

明轍彥騰身而起,半空中伸手接過,但覺寒氣逼人,直砭肌骨握緊了刀柄,忍不住贊道︰「好刀!」

一縱身,刀鋒在夜空中輕輕劃出一道耀眼的銀弧,向李淵浩劈而下。

「啊!」李淵浩一聲輕呼,向後退開,但覺刀光晃眼,刀鋒裂空之聲,隱隱然似龍吟虎嘯,刀鋒不到,寒氣已至,直迫眉睫,李淵浩大驚之余,足尖著力,向後飄出。

總算在間不容發之際,自刀下躥出,正自慶興,忽見頭頂上落下一物,竟是他用以束發的頭巾,長發四散,襯著枯瘦的臉,仿若鬼魅。

李淵浩暗暗心驚,暗忖,這樣下去,就算殺了那姓楚的小子,也難已月兌身,忽听沈玉芙拍手叫好,道︰「明轍彥好樣的,姓李的,你死定了,哎呀,不行,你先別殺他,我還有事要問他呢!」

李淵浩目光一轉,只見她就在自己身後不遠,扯了扯嘴角,向明轍彥陰陰地道︰「小心了!」一揚手,月光下,幾縷寒光向他射去。

明轍彥揮刀疾掠,將他打出的暗器削落在地,冷冷笑道︰「就這些,也傷得了我麼?」

話音不落,只听見啊一聲叫,李淵浩身形一晃,已探手扼住沈玉芙咽喉。

明轍彥驚道︰「你……」

楚長風叫道︰「快放開她了。」

燕雲十八騎彎弓搭箭,將他圍住了,沒得命令,卻不敢放矢。

李淵浩見他持刀攔在身前,陰陰地笑了一聲,道︰「快點讓開,要不然一不小心用力過重,那怕是指甲劃破好一點點皮膚,這丫頭也會死得很慘。」說著,轉到沈玉芙身後。

沈玉芙怒道︰「快放開我啊,你這癆病鬼,抓著我可沒什麼好住的。」

李淵浩低頭在他耳邊道︰「給我閉嘴,否則我一口吸干你身上的血,讓你變成一具干尸。」

沈玉芙心中害怕,卻嘴硬罵道︰「你敢,別以為這樣我就怕你了。」

李淵浩笑了一聲道︰「當真不怕?」張開了嘴,作勢欲咬。

忽覺血腥的氣息撲到她頸之上,沈玉芙真怕他一口咬了下去,只嚇得花容失色,身子微微顫抖,卻再不敢嘴硬了。

李淵浩哈哈一笑,轉頭瞧著明,楚二人,冷冷道︰「快讓開!」

楚長風見沈玉芙身子微微顫抖,咬了咬牙,向旁讓開。

明轍彥持刀而立,只恨恨地瞪著李淵浩不肯讓步,二人目光相撞,隱隱然火光迸現

遲疑一陣,向沈玉芙瞧了一眼,終于,還是側過了身子道︰「你走吧!」

李淵浩哈哈一笑,點了沈玉芙身上血道,拉著她向莊外走去,經過明轍彥身邊時,忽听明轍彥極細的聲音飄進耳中,道︰「如果她有什麼事,我想,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李淵浩抬頭瞧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是麼?」拉著沈玉芙出莊去了。

出了莊院,前方是一片無邊的南湖碧水。

此時,夜深人靜,放眼湖面,但見碧波鱗鱗,卻見不到一只渡船,眼見楚長風帶人自莊中追出,李淵浩咬了咬牙,一轉身拉著沈玉芙,沿著一條崎嶇的山道,向後山飛奔而去。

片刻間到了半山腰上,一邊是高聳入雲的山壁,一面是深不見底的深谷。

夜霧茫茫,透著冰涼的寒意,眼見眾人追上山來,沈玉給李淵浩拉著在狹窄的山道上飛奔,凜冽的夜風吹在臉上,有如刀割。

忽然間騰地一聲輕響,腳下的一枚青石蹦跳著落進深淵,激起一片冗長的回響之聲。

沈玉芙低頭向深谷中瞥了一眼,月光的映射下,黝黑的谷低,冰冷的岩石透出異樣的寒光,仿佛是無數怪獸,睜開饑餓的眼眸,從地獄向人間探望。

沈玉芙激靈靈一個寒顫,高聲大叫道︰「癆病鬼,你跑慢點,跑慢點啊,要掉了下去,我們兩可都沒命了。」

李淵浩冷笑一聲,道︰「再不住口,我現在就要了你命。」身子騰空,拽著沈玉芙躥過一條岩石間的巨大的裂隙,只嚇得沈玉芙大聲驚呼,不住咒罵。

沈玉芙氣喘吁吁,只嚇得心中怦知亂跳,忽覺間李淵浩身子一頓,停下腳步,沈玉芙收勢不及,向前撲出,撞到他身上。

沈玉芙伸手撫了撫著撞痛的臉額,怒道︰「你干什麼啊?」卻見李淵浩眼望前方,雙目透出詫異之色,向後退了一步。

沈玉芙順著他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見前方一塊岩石的陰影之中,一個男子有力的聲音說道︰「你果然就在這里。」

月光之下,一條身影自陰影中緩緩走出,凌亂的長發在飛中獵獵亂飛,一雙有神的目光閃閃發亮,爛如明星,滿身污垢,仍掩不住滿臉的英颯之氣。

「叫花子,怎麼是你?」看清那人,沈玉芙喜極而呼,「快來救我啊?」

那知凌禹貉瞧她一眼,目光立即轉到李淵浩臉上,凝視半響,道︰「噬血毒王李淵浩,原來你還沒死啊,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在這里又見到你了。」

「啊?」沈玉芙一聲驚呼,「你果然就是那個什麼該死的噬血毒王,就是你……就是你打傷了宋煒檸,我就該想到了,除了你還誰那麼缺德,專吸人血………快,快把解花給我拿出?」

李淵浩皺了皺眉頭,反手點了她身上啞穴,哼了一聲,瞧著凌禹貉,冷冷道︰「你還沒死,我怎麼又會死了。」

「是麼?」凌禹貉淡然道︰「我命硬得很,閻王也是不要的,不過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哼!」李淵浩不冷哼一聲,眼眸之掠過一片凌厲的殺氣。

「生氣啦!哎,你這人當真小氣,我可是為你好啊。」凌禹貉見李淵浩臉色發青,竟是越說越是得意,道,「嗯,說不定到了地府,閻王一眼看上了你,讓你去當他女婿,你不是大大地發了。」

凌禹貉哈哈大笑,捂著肚子道,「听說閻王女兒美得緊,我看你還是快快自殺,快去見你的美貌娘子。」

李淵浩大怒,厲聲道︰「胡說八道,要做閻王女婿,你自己去好了。」

凌禹貉然斂起笑容,不再說笑,寒著臉正色道︰「既然不想到閻王府上去報道,就放了那女娃兒,痛痛痛快快和我打上一架,我不一定打你得過。」見李淵浩扣著沈玉芙脈門,卻不答話,道,「你抓著那女娃兒在手上,礙手礙腳,到時候刀劍無眼,你可不是我對手了啦。」

「放開他,我也打你不過。」李淵浩拽著沈玉芙向身後的萬丈深淵退了一步,道︰「反正打你不過,也是死路一條,我還是自己去死好了,免得凌幫主親自動手了。」

凌禹貉一驚,陰冷的臉上浮起一片殘酷的笑來,不禁心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說什麼?」

李淵浩嘿嘿一笑,向身後的懸崖看了一眼,道︰「我說我打你不過,要從這里跳下去。」忽然伸手在沈玉芙臉上模了一把,道,「這女娃長得不錯,就讓她給我倍葬,一起去死吧!」

凌禹貉出言相激,說什麼「你抓著那女娃兒在手上,礙手礙腳,到時候刀劍無眼,你可不是我對手了。」又說「我不定是你對手。」只是想讓李淵浩放了沈玉芙,如此一來,對付李淵浩就沒什麼顧慮了,豈知李淵浩竟要拉著沈玉芙一起跳崖,這倒是大出意料之外,驚道︰「不要……」話音不落,李淵浩伸手一推,只一瞬間,沈玉芙沖開雲霧,跌進深谷。只見李淵浩縱身一躍,跟著著向懸崖跳去。

凌禹貉瞪大了眼楮,只見兩人的身影在崖邊一閃逝,向深淵墜了下去,大驚失色,不想李淵浩說跳就跳,沒時間多想,足底著力,向深谷撲出,半空中伸手去拉沈玉芙衣襟,急然間足踝一緊,卻給李淵浩一把拽住,凌禹貉身子一歪,向下跌去。

凌禹貉暗身子急沉,暗罵可惡,知道中計,情急之下,反手力抓,拿他手腕,李淵浩揮掌力削,半空之中,兩個人拳來掌去,順著懸壁向下急落。

忽覺指尖上一陣痛楚,凌禹貉大驚之下,急忙縮手,只見一只五色斑斕的蜈蚣咬在指尖,大驚之下,揮手力甩。

那只蜈蚣一聳身,嗤地一聲,閃電般落到李淵浩衣角之上。

李淵浩笑道︰「好樣的,寶貝!」伸手在凌禹貉肩頭一按,借力上躥.

凌禹怒道:"可惡!"伸手去抓,手臂酸麻,竟是軟軟地竟是提不起來,一瞧之下,只見指尖上沁出一點黑色的血珠來。

李淵浩向上力躥,伸手抓住崖壁之上的一片藤蘿,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陰毒的笑來,道:「再見了!凌禹貉.」

耳邊風聲呼呼,兩邊的山崖迅速上移,凌禹貉但覺破爛衣襟在風中飛了起來,頭上腳下,仿佛一顆殞落的流星,劃破漆黑的夜,撕風裂霧一般,向下黝黑的深淵,筆直地墜落。

幾絲雲霧掩住了眼楮,眼前一片朦朧,意識也開如模糊了。

第十七章︰降龍伏虎顯神威

撲通兩聲,沈凌二人先後落水,往下急沉,原來懸崖之下是一個深潭。

凌禹貉給冰冷刺骨的潭水一激,精神稍振,運起內力,裹住體內毒素。驀見沈玉芙還在不住地往下沉去,長發散落,千絲萬縷地動著,雙足一並,向前躥出,伸手抱起沈玉芙。

沈玉芙落水之中,喝了幾口水,此時已然半暈,凌禹見她嘴里有氣泡飛出,噓了口氣,撥水上游。

潭水之中,灩光起伏,似若有若無的輕綃,起起伏伏地動著,變幻瑰麗,神秘莫側。不知怎的,凌禹貉隱隱感到潭水之中,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死亡氣息,若說是那里不對,一時又不想起來。

「忽刺」一聲,裂水而出,凌禹貉忍不住大口喘氣,潭水自濡濕的長發上一條條流下來,任由濕透的身體在水面上起落。

低頭一看,見懷里的沈玉芙兀自暈迷不醒,蒼白的臉上綴著晶瑩的水珠,輕輕推了推她,叫道︰「姑娘,姑娘!」

便在此時,猛听見身後水勢滂沱,凌禹貉微微一驚,側身回頭,只見一團灰暗的事物,撕裂了平靜的水面,挾著陣陣破水之聲轉眼已至。

深谷之中,天光暗黯,水面之上,似明似暗,看不清倒底是什麼東西向二人襲來,鼻中只聞到一陣腥臭的氣息。凌禹貉微微一驚,向後退開。

驀然間波光一閃,映在來物身上,但見巨牙利齒,不知是什麼怪物,張著一張血盆般的大口,對準了沈玉芙,猛地咬來。這時,沈玉芙正好醒來,暈迷中忽然睜眼,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卻見一張生滿了巨牙的大口就在眼前,只嚇得大聲驚呼,幾乎又要暈去。凌禹貉將身一轉,把沈玉芙身子向後一送,讓了開去。那怪物一口咬空,在水中一個轉身,又既咬來。

凌禹貉大驚之色,饒是他膽色過人,也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眼見那怪物已咬到身上,總算他臨危不亂,身子後縮,手腕翻動, 地一聲,揮拳擊在那怪物下齶之上。那怪物吃痛,遠遠逃開,一時之間倒不敢過來。

沈玉芙驚魂不定,只嚇得心中忽忽亂跳,緊緊抱住了凌禹貉的脖子,望著那怪物逃去的方向,顫聲道︰「那……那是什麼,嚇死我了。」

凌禹貉道︰「是鱷魚。」向四周一望,指著左首一片黑黝黝的所在,道,「離岸不遠了,這里太危險,我們早些離開。」抱著沈玉芙泅水向岸邊游去。

眼見離岸已然不遠,忽听身後水中一陣響動,沈玉芙大聲叫道︰「又來了,又來了,那怪物又來了。」凌禹貉隨著沈玉芙手指的方向看去,黑暗之中,隱隱見得幾團灰黑的事物,從不遠處的潭水中冒了出來。

凌禹貉伸手把沈玉芙住背上一放,高聲叫道︰「抱緊我了!「抽出腰間的短劍握在手中。

忽見身下水波晃動,凌禹貉向旁一閃,潑刺一聲,一只鱷魚從水中躍了出來。凌禹貉覷準了方向,手起劍落,哧地一聲,血氣逼人,短劍在鱷魚頭上刺了個窟隆,直沒入柄。

凌禹貉抽出劍來,一股腥臭的鱷血直噴出來。那鱷魚皮堅甲厚,身遭劍刺,一時不死,張大巨口,露出滿嘴尖牙,猛撲過來。凌禹貉閃身避讓,運起掌力, 地一聲,一拳把那鱷魚擊得飛出水面,在空中翻了幾翻,這才落水,嘩啦一聲,砸起一大片水花,翻出水面,四腳朝天,一動不動,想是死了。

眼見幾頭鱷又撲了過來,閃禹貉揮劍欲刺,只覺得頭暈目眩,胸中煩惡欲吐,眼皮沉甸甸地便要睡去,知道體內劇毒發作,心中明白,如果自己這一暈去,勢必給這些鱷魚撕成碎片,爭食其肉,只得強打精神,掌劈劍刺,又殺死了幾只鱷魚。

一時之間,水花滂沱,鱷血亂濺。

沈玉芙一生之中,那里遇運到過這般凶險的的事,伏在凌禹貉背上,只瞧得心驚膽顫,全身汗毛倒豎,目光一瞥間,只見一頭鱷魚趁人不備,沉入水中,自水低繞到凌禹貉身後欲施偷襲。

此時,凌禹貉正與數頭鱷魚斗不休,那里有時間月兌身顧後,沈玉芙得又驚又怕,眼見那鱷魚靠得近了,提起手掌,向那鱷魚頭頂擊去,不料那鱷魚忽然抬頭,張大了嘴,來咬她手掌,沈玉芙心中害怕,急忙縮手,不料那鱷魚猛地竄出,跟著她縮回的手掌咬了過來。沈玉芙嚇得半死,眼見那鱷魚一口要把她手掌咬了下來,驀然間劍光一閃,凌禹貉回手一劍,刺在那鱷魚的咽喉之上,一片紅霧飛了二人滿頭滿臉。

四周鱷魚越來越多,凌禹貉一面閃避,一面揮劍亂斬,面忙之際向岸邊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由得心中一喜,原來,惡斗之時,竟不知不覺地向岸邊靠近了不少,隨即想到,自己身中劇毒,躍之下卻難以到岸,不禁轉喜為憂,心中暗嘆,平生之中,不知遇到過多少凶險之事,沒想到自己沒死在敵人手中,卻死在這群沒有腦子的畜生口里。

正感失望,目光一瞥間,只見離岸不遠處,一只鱷魚從水低冒了出來,生死存亡之際,腦海中靈光一閃,反手捉住沈玉芙手臂,高聲叫道︰「抓緊我了,不要放手!」揮掌在一頭鱷魚的頭頂猛力拍擊,強抻一口真氣,雙足一起,騰空飛躍,從群鱷的頭頂上飛了過去。

眼見離岸已然不遠,兩人同時向下墜落,眼見要摔進潭水之中,沈玉芙大聲驚呼,卻見凌禹貉雙足在那只從低冒出來的鱷魚背上輕輕一點,縱起身來,耳邊風響,已然到岸。

只走得幾步,凌禹貉只覺得頭腦中又是一陣暈眩,再也技持不住,向前撲倒。沈玉芙給他一帶,兩人同時倒地。

沈玉芙驚道︰「叫花子,叫花子,你怎麼了?」伸手在他身上輕輕推了幾推,凌禹貉申吟一聲,卻不說話。

忽听身後一陣爬動之聲,幾只鱷魚從潭水中爬上岸來,沈玉芙心中害怕,扶起凌禹貉向前行去,心中只想離那些凶猛異常的怪物越遠越好。

夜色無邊,秋蟲寂寂,沈玉芙扶著凌禹貉,高一腳低一腳,在亂草中走了一陣,只覺得凌禹貉身子越來越沉,再也扶他不住,身子一歪,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這一晚,當真是步步驚心,此時月兌險,全身都松懈下來,沈玉芙只覺得精疲力盡,再也動不得半分,伏在凌禹貉身上,沉沉地,沉沉地睡了過去。

沈玉芙醒來之時,天已天亮,朦朧中听得鳥鳴悅耳,睜開楮來,乍見眼前一團青紅事物扭扭而動,嚇了一跳,一躍而起,凝目瞧去,只見只條細小的毒蛇咬在凌禹貉手上吸血。

沈玉芙只瞧得又是惡心又是害怕,但見凌禹貉臉上肌肉扭動,透出痛苦之色,咬了咬牙,彎腰在地上拾起幾枚石子,握在手心,哧哧幾聲,對準凌禹貉手上的小蛇擲了出去。

數條小蛇身中石子,扭了幾扭,死在地上,卻有一枚石子擲得偏了,擊在凌禹貉手背之上。凌禹貉哼了一聲,眼睜一線,目光黯淡。

沈玉芙見他醒來,喜道︰「叫花子,你醒啦?」

不料凌禹貉「嗯」了一聲,又輕輕合上了眼瞼。沈玉芙叫了兩聲,凌禹貉只是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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