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店 冬寧的憤怒(1)被破壞的女楨之魂

作者 ︰ 當木

有龍茵帶路,很快到了附近的另一處小島之上。這里很小,除了一幢圓形的建築之外一無所有。這圓形的建築更有如一個封閉的蛋般,沒有任何的氣孔和窗,只在下面開了一扇入口。

四周兵甲羅列,一看到龍茵等人,頓時戒備了起來。直到看到龍茵掏出腰牌,這才慌不迭得放下手中的兵器,躬身拜倒!

「這里?」冬寧也抬眼問著,打量著里面︰「都可以麼?」

「往下三層,全部是重死刑犯!」龍茵點頭,這里是一處關押重刑和死刑犯人的地方。有西國本土的妖怪,也有一些,是從別國潛入這里的。皆是無視西國法紀,犯下累累罪行之徒!

「嗯!」冬寧也應了一聲,只見白影一閃,帶著影西就掠了進去。龍茵抬腳想跟進去,但遲疑了一下,還是硬硬的止住了腳步。還是算了吧,萬一他一會殺的性起,敵我不辨了,連她也一起收拾掉怎麼辦?一想到冬寧食魂,她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今天還真是倒霉,好端端的跑出來玩。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好像影西一踫到她就會倒霉一般,每次都要掛些彩才行!她讓兵士搬了個大椅子坐在門口陰涼的地方,一邊歇著一邊等著他們。里面听不到任何的聲響,好像是什麼也沒發生般的。

她眼楮注視著海面,哥哥估計帶著淺櫻回去想對策了吧,半天沒看到他們跟過來。她揪過一縷頭發把玩起來,一時間,百無聊賴起來!

龍璃一回宮,就點出巡搜小隊照淺櫻的描述全海搜人。他交待完畢,打發走淺櫻,這才向自己的宮苑走來。沿著小徑,不知覺得,一路便行到眠月閣的方向。他抬眼看著這片竹林,略怔了一下,不由得揚了揚眉,想退步離去,腳下,卻依舊向著深處而去。

里面靜悄悄的,只有洛瑤坐在正堂的堂屋里,一邊看著一些卷帛一邊守著這里。洛瑤遠遠見他走來,忙起身迎了過來。

「今天怎樣了?」龍璃問著,眼神流向側面的廂房。

「今天吃的少多了,老是坐著發呆。一會哭,一會笑的,問她,卻又懞然不知!」洛瑤應著︰「不知道是不是要想起什麼來了!」

「哦!」龍璃沉吟了一下,坐在了堂中的桌邊,他隨手拿起一個杯摩轉著︰「洛瑤,你可听過冬寧養生魂的事!」

「是的,大王!」洛瑤答著︰「天下皆知,冬寧可以操縱靈魂于千里之外。肉身不腐,靈魂不滅!」

「那你說,有沒有辦法,將人類的靈魂拿到這里來養?」他忽然眼神閃爍,盯著洛瑤問著︰「將人類的靈魂安在妖怪的身體里,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妖怪!」

「這……屬下卻是不知!」洛瑤愣了半晌,一時不知道龍璃突然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剛才龍茵帶著那個狐部妖怪出去,不知道踫到什麼樣的春播妖怪。我們趕去的時候,那個狐妖傷的不輕,但奇怪的是,冬寧也卻像我借生魂!」龍璃修長的手指摩索著細瓷的杯面,那些糾錯的細金線密密的布在潔白的瓷上。有些地方做得細巧無比,像是印在上面的,不用手去細細的模,哪里知道是貼在上面的!

「我是听說過,魂分生死,生魂與活人無二,而死魂,則有生時的願念。生魂的前提是必須肉身也存活安好,若肉身一死,魂也隨即而死。肉身受到重創,魂同樣可以感同身受,並且隨肉身衰竭!而這時,就需要同樣以生魂填補,在肉身康復期間,不斷用生魂來補養,才能痊愈!這些只是傳聞,不知是真是假,但是今天冬寧也,看到她受傷之後,不思療治。卻來要生魂,不是很奇怪嗎?」龍璃低低的說。

「那這麼說來,那天她來這里,搶走屋里那位,不是為了吃了?」洛瑤沖著側面努了努嘴。

「誰知道呢!」龍璃喃喃的︰「這個女人,若月明明如此在意。不知道,與春播究竟是何關系。听說他們有位重要的人物醒來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春播的人剛走,聶影西就遭了襲擊。難保他們早就懷疑她了!在宴上試不出一二,就索性來偷襲。反正是在我西國之地,出了事,自然與我是月兌不了干系了!「

「是啊,還好這次淺櫻說是東國的人,不然的話。還真是有嘴說不清了呢!」洛瑤跟著說。

兩人討論了一會,突然听到一陣腳步聲。慢慢的從側閣里出來,龍璃放下手中的杯,轉過臉去看著門簾,想是她自己在房里坐得發悶,听到外面的談話聲,忍不住出來轉轉。

珠簾發出嘩嘩的響動,思清站在門邊,卻是不再動。撩著的簾珠一串串得從手中滑落,她站在那里,卻是一臉一淚痕,她怔怔得看著他們。眼中卻不停得涌出淚水來,龍璃略吃驚,遠遠的流著淚的她讓他的心口被糾結住一樣,有種說不出的痛。

「聶影西是誰?若月又是誰?」她突然問著,聲音竟是說不出的平靜。她就這樣直直的立在那里,長長的發披散在後背,除了眼中有淚決堤,整個人看起來有如剛剛睡醒般朦朧︰「他們是誰?」

「你哭什麼?」龍璃走過去,越是越近她,他越是有一種想掉頭逃跑的感覺。但是,腳和心在這時總是相背馳,他盡量想讓聲音變得平靜,盡量不去看她的面容。但是,一感覺到她氣息,他的心就紛紛亂起來,不受控制得,糾結起來。

「我哭了?」她略愕然,這才伸手去模自己的臉,她一邊揉著自己的眼,卻怎麼也止不住淚水︰「真奇怪!」她嘆息︰「我並不想哭的!」

她仰臉看著他︰「你來看我麼?」她輕聲問著,她慢慢的走出來,與他面對面而立,眼楮直直的看著他。他竟無法承受這樣的眼光,先于她的,將眼神錯開了去。

「對,來看你。听說你今天吃的很少!」他將眼神落在她的額上,那里有根血管若隱若現,隱隱得發青,不象是血管,倒更像是畫在上面的一道線,沒干淨般的。

「不怎麼餓!」她倒是回答得條理分明,依舊是大睜著眸子真勾勾得看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們,是誰?」

她除了表情怔忡,說話卻是清楚非常,倒更像是一個天真不經世事的孩子。她這樣認真的看著他,期待的表情讓他忍不住想伸手觸模她的臉頰。但他的手指只是略伸了伸,便生生的止住了,他的手只是在空中虛晃了一下︰「你不認識他們嗎?若月很快會來接你的,見到他,也許就會認識了。至于聶影西,或者,你們還是好朋友呢!」他輕輕的說著,看著她的淚又落了下來,該死的,就算是這樣面無表情的哭,他還是覺得難過!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難過,只是覺得,她越是流淚,就越是對她虧欠般的!

「朋友?」她茫茫然的呆怔了一會,似是在想這兩個字的意義。許久,她抬起頭來︰「我,我想見她呀!」

冬寧也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是傍晚了。他縱抱著影西出來的,像是抱著一個孩子般的。她的雙手繞過他的頸,頭搭在他的肩上,雖然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但明顯比剛進去的時候好了很多。她眼閉著,似是睡著般,額上還泌著細汗,一層一層的。

「回去吧!」冬寧也對在外面等待的龍茵說著,龍茵向他身後看了一眼,不曉得里面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她沖著衛兵揮下手︰「你們,去收拾一下!」說著,就跟著冬寧也往回走去。外面守著的衛兵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

回到宮中,冬寧也徑直進了琴雪閣中,他止住龍茵要跟來步伐︰「你先回去吧,我稍後去找你們!」說著,他便頭也不回的踏入了自己所屬的北苑。他雖然面容平靜,眼神卻是格外的森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剛才吞了魂的緣故,整個人的寒陰之氣都散了出來。弄得龍茵一個激零。眼睜睜得看他離開!

「她怎麼樣?」一直候在苑中的淨迎了上來,看了看她的臉色說︰「好像還是不大好啊!」

「嗯!」他應著,一直將她放在床上,拭去她唇邊的血跡。他活動著手指,關節在咯咯作響︰「袁輕風!」輕輕的,他吐出這幾個字。

「真是她?」淨皺眉︰「但她怎麼可能打散影西的魂?就算來兩個袁輕風,也辦不到吧!」

「冬寧養生魂的方法,從來就不是秘密!」冬寧也微眯了下眼神︰「但是,能跑到那個世界的,只有一種妖怪可以!」

「不會吧!你不是說,若月不會這樣做的嗎?當時,他也同意讓你帶走這個靈魂的啊!或者是她的肉身在那邊踫到什麼意外了吧!」冬寧淨雙臂環胸,猜測著。

「若月不會,不代表別人不會!」冬寧也的手慢慢曲了起來,身體的寒冰之氣氤成白霜狀。他一字一句的說︰「我們明天就回去,動她,就要先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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