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店 思揚命運之路(2)

作者 ︰ 當木

思清坐在咖啡館里,這個該死的卞思揚竟然晃點她!她看看表,已經十點多了,思揚不但沒出現連手機都關了,打到公司去也沒有人接電話了,那個工作狂估計早把同她吃飯的事情忘了個精光!思清恨恨的灌下第七杯咖啡,反正自己也不用睡,喝多少杯也是無所謂的。她無聊的托著腮,看著一對對的情侶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看來情人節選擇出來逛真的是個錯誤,現在連女人也晃點她,真是要命喔!她把玩著手機,終于忍不住摁下思揚秘書的電話號碼,對方的彩鈴是一首纏綿緋側的情歌,听的思清又是一陣長吁短嘆。「你好!」那邊傳來溫柔的女聲︰「莫小姐?」

「不好意思噢。」感覺大情人節騷擾別人有點過意不去,思清連連道歉著︰「思揚跟你在一起嗎?」思清長話短說,先找到那個該死的健忘女再說!

「卞小姐去深圳了,坐的八點半的飛機!」對方依舊是那樣柔美的聲音。但是思清听了卻是一愣︰「啊?出差了?」但是這倒霉孩子也該告訴她一聲吧,這樣放她在這等等等,還要看人家親親熱熱,自己跟呆瓜一樣在這受刺激,太沒義氣拉!

「她走的很匆忙,好像是家里人出事了。」思揚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們是很親密的朋友,因此也並沒有對她有所隱瞞

「什麼?」思清下面的一些話沒听進去,家里人出事了?思揚並沒有什麼親人在深圳啊,只有前幾天齊暄出差去了深圳,不會吧?她腦子里閃過一些不太好的念頭,思揚這樣的匆忙趕去,甚至于連通知她一聲都忘記了,她甚至可以想像的到思揚當時是多麼的慌亂和急切。齊暄究竟出什麼事了?

「想什麼呢?美女?」思清听到有人在跟她搭訕,若是平時,也許她會一臉花痴的迎上去。但是現在的情況讓她煩的想罵人。

「美個大頭,你閑的……啊?」她正拉開架勢想拿他當個出氣筒時,嘴巴張大了︰「若月?你什麼時候來的?」早知道自己沒這麼大的魅力,哪會有人跟她搭訕啊!煩是一回事,沒有就是另一回事了。

「失望了?」若月笑的很壞。思清不理會他的笑容,他的出現,除了讓思清失望之外,還讓她不好的念頭加深了。「思揚她……」思清轉動著手里的咖啡杯︰「齊暄好像出事了。」

「你也想到了吧。」若月笑笑︰「還不賴,當了一年的店主沒白當啊!」思清看著他的臉,他雖然在笑,眼中卻是清冷,這樣的眼神讓思清感覺遙遠而悲傷。是啊,他與她不同,世人的命運在他眼前,已經是毫無秘密,那些悲歡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有時思清會想,若月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笑的時候不開懷,怒的時候不生氣,好像這些臉上的表情,只是變換的臉譜一般。看不到他的內心。他是為她而來,或者說,是為了她前生。在那個歲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知道,只是知道,因這40年失去的睡眠,前世的她讓若月來替她償還。

「齊暄會死嗎?」思清的心在慢慢下沉,當時思揚走進往生店的時候。若月便說過,事業的風順要用愛來換。開始,她們兩個是提心吊膽,生怕思揚的愛情出了什麼岔子。她們所想的,也無非是齊暄移情別戀什麼的。但是,這一年過得無風無雨,兩個人還順利的結了婚。齊暄對思揚的情感也是如一的好。這樣的情景,連思清都忍不住懷疑,若月所說的是不是太絕對了?可是現在呢?現在她聯系不上思揚。她不知道齊暄發生什麼事了,但是,心中總有強烈的不安感覺。每當她感覺到困惑,恐懼,不安的時候,若月總是會出現在她的身邊。現在也是一樣。她正胡思亂想著,忽然,一大束玫瑰出現在她的眼前。好大一束,仿佛將她二十八年應收的花朵一次性的奉獻在她的眼前。那些嬌艷動人的花瓣噴發出動人的幽香,以幾乎令人窒息的姿態努放著。思清一陣目眩神迷,接著,她便看到那花叢之後若月的臉

「你,你,你!」思清半天無法完整的說出話來。

「今天是情人節啊!」若月的眼楮亮晶晶的,他的唇有很美好的弧線︰「有花,有美酒,有音樂,有伴侶,你不覺得幸福嗎?」

「若月!」思清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她仔仔細細的看他。整個咖啡廳都彌漫著花的芬芳,幾乎所有情侶所坐的桌上,女孩子的手邊都有花朵,各色各式的玫瑰,代表著情人專注的眼光。若月一定是看到這些,所以,也想把這種幸福帶來給她。但是,就算是有花,有美酒,有音樂,有伴侶,也不能算做是幸福。若月一定是明白的,因為,他的眼中,沒有情意。但是,思清還是很感謝他,總算是有人送花了,不是嗎?想到這里,她不由的笑了起來。

「我們回家吧。」思清抱過這一大束花︰「你有辦法幫助思揚的對吧!」她看著他︰「一定有的,是吧!」正說著,思清的電話一下子想了起來,手機上顯示的是思揚的照片。思清剛摁下接听鍵,便傳來思揚哽咽的聲音︰「思清!齊暄他,出了車禍!」電話那端的思揚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再也無法控制的大聲哭了出來︰「思清,我要怎麼辦?!」

思清拿著電話,靜靜的听著她的哭聲,雖然她們想隔很遠。但是思清知道,現在,她就在思揚的身邊。在輕輕的擁抱著她,听她傾訴,給她力量。不要怕,思揚,若月一定有辦法,一定有的。若月看著思清,她此時平靜的容顏讓他有幾分恍惚,此時的她,讓他有些思念!

思清趕早上頭班飛機去了深圳,見到思揚的時候,連她也忍不住淚水了。才一天而已,思揚卻憔悴了很多。齊暄是昨天中午出的車禍,他所乘坐的出租車被一輛貨車撞得七零八落。出租車司機在送來時已經不治,貨車司機只是輕傷,據他所說是由于連續工作時間太長,疲勞過度以致在行車過程中睡著了。醫院在下午時聯絡到思揚,思揚听到之後已經以最快速度趕來。醫院一直搶救到晚上十點多,手術才算做完。搶回了齊暄的一條命。但是情況依舊非常不好,醫生告訴思揚,因為傷者的頭部受到重創,就算是安全渡過觀察期,仍有很大的機率會變成植物人。不但是思揚,就算是已經有思想準備的思清,听到這一結果還是難以接受,看到加護病房中插滿管子並且已經被紗布包裹的難以辨認的齊暄,怎麼也無法同那個溫文的男子聯系到一起。他們才剛剛結婚半年而已,甚至還沒有好好的開始計劃生活,難道說,在這條思揚事業風順的命運之路上,注定了齊暄就要消失嗎?

思揚呆呆的坐在餐廳,若不是思清強行帶她來,她根本不記得還有吃飯這一道程序,她握著筷子,卻食不下咽︰「這個笨蛋,怎麼會這麼倒霉?」思揚的淚水滴落在面碗里,思清輕輕的拍撫她的肩︰「吃完面,你去找家酒店休息一下,昨天來了就杵在這里,看都變成什麼德性了!」思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輕松︰「去睡一覺吧,反正我是不用睡的,我幫你看著,有事情通知你!」

「我怎麼可能睡的著?是我害他的呀!」思揚低著頭,握著筷子的手指在輕輕的抖︰「是我害的他,是我選擇了一條沒有他的路!」她的手在加力,兩枝細細的筷子在手中申吟,然後折斷,木屑的刺入她的手指,泛出一滴血珠來,她卻渾然未覺︰「該死的是我!若月說過,事業風順的思揚愛情會坎坷,我還是選了。是我的錯……」

「思揚!」思清抱緊她,她在一直發抖,仿佛很冷很冷的樣子。她的臉色發青,嘴唇也是烏青的,思清知道她無法擺月兌這種自責,她在恨自己。「別這樣思揚,若月會有辦法的!」思清緊緊抱著她,不在意餐廳里人們怪異的目光,她要把思揚從這種自責中拯救出來,要不然,等不到齊暄好轉,思揚先要死去了。雖然她不確定若月能不能再度改變思揚的命運,但是,先要思揚能夠有希望,那才是使她堅強起來的動力啊。若月?是啊,思揚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還有若月不是嗎?還有往生店啊,幫她改回這一切,幫她讓齊暄回到她的身邊。若月一定是可以做到的。事業再失敗也無所謂,只要讓齊暄好起來,讓他們重新再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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