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老婆不認賬 月下簫聲1

作者 ︰ 杏花開初

垂首繼續吹蕭,好似沒事人一般。

龍天傲卻沒有預想那樣發怒,手中把玩著一把折扇,唇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不知是真笑還是假笑,那樣諱莫如深的表情,令人更加難測。

龍天揚也有些意外,他因早就派人打探好了,皇兄對吟霜從來只是不理不睬的,怎會深夜來此,難道是消息有誤?

何況,今夜是他娶側妃的日子,他理所當然的不會來這里了。

「三弟,何時來的,怎地不通報一聲?」龍天傲似笑非笑地問道。

龍天揚站起身來,心道︰我要是通報,你肯讓我進來嗎?但是嘴里卻說道︰「我是來找皇嫂的,所以就沒去打擾皇兄。皇兄坐下來一起听蕭吧,皇嫂吹蕭的技術,可是了不得哦。」

龍天傲雙目炯炯望向流霜,折扇一搖,淡淡說道︰「是嗎,那本王今夜倒要一飽耳福!不過——」轉首看向龍天傲道︰「三弟,你既已經听過,就不必再听了,夜已深,還是早些回府吧!」

他竟毫不客氣地對龍天揚下了逐客令。

龍天揚委屈地望著龍天傲道︰「皇兄,我今夜不走了,在這和你一起听皇嫂吹蕭行嗎?」

「不行!」龍天傲冷冷地回答,那語氣,沒有商量的余地。

「走就走,吟霜,改日到我府中做客,我要跟你學學這吹蕭的功夫。」

「你叫她什麼?」龍天傲臉色一青,冷聲問道。

龍天揚早似兔子一般,溜之大吉了。

庭院瞬間安靜了下來,吟霜停止吹蕭,淡淡望向龍天傲,心想,這接下來的戲碼,該是罵她了吧。

等了片刻,卻沒有動靜,回首看時。

只見他唇邊一抹微笑,籠在姣白的月色里,好似春冰解凍,越寒而來。

這什麼意思,吟霜再也想不到,面對她的竟會是龍天傲難得一見的笑容,不禁有些錯愣。沒听說有人發火前,先微笑的。

「臣妾請王爺贖罪,這里離听雨院有些距離,希望臣妾的簫聲沒有打擾到王爺和柔妃的安寢才是。」吟霜先道歉,希望他不要太刁難她才好。

龍天傲也不說話,悠然坐到龍天揚方才坐的椅子上,淡淡閉上了眼楮,道︰「吟霜,為我吹一曲吧,不要辜負了如此良辰美景。」

叫她吟霜,還自稱是我!

他愈是這樣,吟霜愈是狐疑,眼見得他悠然自得躺在那椅子上,要讓他為她吹催眠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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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想的美!

吟霜憋著一股氣,銀牙輕咬下唇,玉簫再次放到唇邊,一串樂音逸出。卻不再是剛才的婉轉悠揚,而是疾風驟雨,如困獸般嚎叫。

頃刻間,滿院皆是風雨之聲,簫聲如馬蹄聲聲撥雲見日,如刀劍交鳴直沖霄漢。

氣魄極大,繁音甚多,高音極高,听得龍天傲拿著扇子的手微微一抖。

這曲子,分明就是西楚霸王。

借著月華,龍天傲不動聲色打量著她。

她的睫毛縴長,卻並不彎翹,直直垂下,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鳳翎,將一雙清眸遮的嚴嚴實實一排。

素手縴細的手指起伏不定,不停的在玉簫上飛舞,此時,她似乎完全沉浸在簫聲里了。

但,龍天傲知道她沒有,因為她的背有些僵直,顯見的是知道他在注視她。

想必是因為今日的柔柔吧,畢竟,他都沒有和她商量就娶了一個側妃回來,顯然,這很讓她沒有面子。

只是,原本,他是要娶自己心儀的女子為正妃的,現在,他已經委屈柔柔做側妃了,難道,還不夠嗎?

思及她在他患寒疾時的溫柔和體貼,他的心不禁軟了下來,想到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他又嘆息了一聲。

吟霜,也許,我的感情不能給你,不過,這正妃之位,我是不會奪你的。

淡淡月色籠罩著的男子,似在沉思,神情莫測。在這樣澎湃的琴音下,他尚能沉思,吟霜很是佩服,頓覺自己的賭氣很是無趣。縴指一按,簫聲戛然而止。

院內瞬間一片靜默,只聞風吹樹葉的嘩啦聲。

「天晚了,王爺該回去歇息了!」吟霜淡淡說道。

她在趕他走,這個認知,令龍天傲莫名有些失落。方才他在門外听了很久,初時,她的簫聲是那樣深情且悲涼,若沒有真實深沉的情感體驗,是絕彈不出那樣動听醉人的曲子的。

她的心中,一定愛慕著一個人,那個人顯然並不是他的三弟,這從他們方才的談話便可看出,那麼會是誰呢?

望著吟霜眸中清雅動人的韻致,心中沒來由涌來一陣煩躁。

他唇邊忽勾起一抹淺笑,道︰「你這麼急著趕我走?難道,你不想讓夫君我留下過夜嗎?」

這句話出乎吟霜意料之外。她看得出,他是在開玩笑,縱然如此,吟霜還是嚇了一跳,因為這玩笑有些曖昧。

吟霜強壓住心頭的驚異,淡淡說道︰「吟霜不敢奢望,吟霜謹記王爺那夜的誓言。」

是啊,洞房花燭夜那夜他所說的話,她想,這一輩子,她都是不會忘記的。

別人的洞房花燭夜得到「白頭偕老,不離不棄」的誓言,她得到的,卻是「終其一生,我都不會踫你的誓言。

「哦,原來你還記得啊?」龍天傲淡若輕風地說道。

吟霜抬眸,心中有些惱意,冷聲道︰「是啊,王爺的話,吟霜怎麼敢輕易的忘記呢?何況是新婚之夜說的話,吟霜就更加不會忘記了。」

龍天傲挑了挑眉,有些艱難地說道︰「如果,我收回那些話呢?」

收回?

吟霜側頭,冷聲道︰「你知道什麼是覆水難收嗎?對不住,吟霜要歇息了,王爺請自便。」

說罷,吟霜漫步向屋內走去。

月色舒展,清輝一瀉千里,灑滿靜謐的夜,淡淡的光輝無聲籠罩著龍天傲。他在院內凝立著,唇邊扶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室內燭火亮起,窗子上,映出一個清雅動人的剪影,他望了一會兒,忽然轉身,向院外走去。

今夜,原本是他和水柔柔的洞房花燭,原本,是他和側妃悱惻纏綿的夜晚,他卻在走進水柔柔的房間時,看見水柔柔那早已褪去外衫的身體時沒有一點的欲念。

于是,淡淡的看了水柔柔一眼,讓她獨自早點休息,他便走出了那間所謂的新房。

走出新房,他不知不覺的朝傲風院走,那憂傷婉轉的簫聲卻傳進了他的耳里。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來了看到了另外的一幕,自己的三弟居然也在此听吟霜的簫聲,這讓他莫名的火大。

看來,他不能讓龍天揚這麼閑著,冷月國最近又在蠢蠢欲動了,那就讓他和自己一起去邊疆走一趟得了。

------------------開初篇---------------------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又三個月過去了。

而這三個月,龍天傲再也沒有來過傲風院,吟霜也再也沒有見過他,想必,他天天都在听雨院就寢吧?

而靜王龍天揚倒也知趣,從那晚來過之後,也就沒有再來過了。

那水柔柔,倒是來了吟霜這里幾次,說是給正妃請安,其實,更像是來奚落吟霜的,整個瑞王府里,誰不知道現在她水柔柔才是王爺的寵妃啊?

于是,吟霜在水柔柔第三次來時就告訴她,以後不要來了,因為,她一點都不羨慕她的得寵,也不會和她爭寵的。

---------------開初篇----------------------

望江樓,龍天傲坐在自己的雅間,看著眼前的吳征和鄭昊,想必,他們應該有新的消息。

「王爺,最近,寧王已經把南邊的叛黨鎮壓了,听說,八月十初五就要立太子了,目前的情況,對我們不利。」吳征有些憂慮的看著龍天傲。

「可是,最近三個月,我們不也把冷月國的***亂抵制了嗎?」龍天傲有些不解的問,他這三個月在邊關還不夠嗎?

「這顯然是不夠的,」鄭昊看著龍天傲,「有句古話,攘外必須安內,你所做的是攘外,而寧王是在安內,所以,就目前的情況來說,皇上會覺得寧王的能力大過你的。」

當然,鄭昊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龍天傲和辰妃以往的感情,這是龍正盛的大忌。

「那怎麼辦?現在離八月十五也就只有半年了呢?」龍天傲有些惆悵的問。

「這立太子,去年開年時就說去年八月十五立的,後來因為你在和冷月國交戰時受了傷,然後也就擱淺了,今年,想必是一定會立太子的了,因為,刻不容緩了。」吳征看著龍天傲,相信他應該知道了。

龍天傲皺眉,他其實也知道,龍正盛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听說御醫開的補藥都越來越多了。

想必,這就是後宮太過泛濫的過吧,作為皇上,既不能讓自己喜歡的妃子空虛,也要盡量做到雨露均沾,深怕荒了哪宮娘娘的地了。

如果,自己做了皇上,是不是也會像龍正盛一樣,才四十多歲,就必須天天十全大補呢?

不,如果自己做了皇上,那後宮就不能佳麗三千,三人都不行,應該有一兩個就可以了。

「王爺,現在雲漠國正在邊關擾亂我西涼國,听說邊疆已經丟了兩個鎮了,而帶兵的王元帥因為用兵不力,是節節敗退,這,正是我們立功的好機會。」站在身邊的韓根突然說。

當然,韓根是先鋒官,這半年多沒有仗打了,他感到一身都不自在。

雖然說這三個月也在冷月國的邊關***擾冷月國,不過,那不是打仗,只是和做游戲差不多。

「如果要去邊關,我們必須帶上兩個人,」吳征看著正在沉思的龍天傲,小心翼翼的開口。

「哪兩個?」龍天傲鄒眉,難道,他要說他嗎?

「無涯和瀟瀟公子,」鄭昊先說了出來,「這兩個江湖的奇人,無涯的功力深不見底,而瀟瀟公子不僅神秘,還醫術高深,听說暗器也是一絕。」

「這兩人我見過,那瀟瀟公子,我是三個月前見過的,那天祭河神,靜王介紹給我認識的,那無涯,一個月前在冷月國的邊境上,也是通過靜王認識的。」龍天傲說著自己都鄒起了眉頭。

看來,自己平時一味的和龍天豪對立,完全忽略了龍天揚,一直以為他還是一個笑嘻嘻的,風流成性的長不大的孩子呢。

仔細想來,他結交的江湖奇人,比自己還要多,難道,他才是隱藏得最深的那一個?

大家都不再說話了,經過龍天傲這一說,大家都明白了,那靜王,早已經是競爭太子的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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