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趙雲通傳 第六卷 第二十章 蛇島

作者 ︰ jameszz1211

四國,土佐灣。

「你在看什麼?」武平轉過頭,身後站立的,正是紅桃K。

「哼,這邊風景獨好,難道看看風景,也要得到都督批準麼?」武平沒好奇道。

「看樣子,他們該回來了。」紅桃K盯著遠方的海平面,卻沒有責怪武平的意思。

「對了,听說那個藍將軍不合作,已經被拿下了!」紅桃K說得慢條斯理。

「什麼!?女王是讓你們來做都督的,還是來拿人的?」武平似乎覺得紅桃K在暗示自己什麼。

「只要不乖,就得拿下!」紅桃K轉身便走。

「等等,在九州誰是都督?」武平急道。

紅桃K指指自己的胸口,道︰「方塊K!雖說是我的下屬,但我們的實力不相上下,說實在的,我還未與他交過手,不知他深淺如何。」

「你們怎能隨便捉拿倭國大將!?」武平心里清楚,藍將軍本事不錯,卻還是敗在方塊K手下,看來這批人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這種高手能夠想象的範圍了。

「不听話,就得拿下。」紅桃K說話沒有輕重緩急。

「對了,你還是不錯的。不過我奉勸你,老老實實听話,否則……」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武平,直盯到武平全身發毛,不敢看他為止。

武平知道,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這個畜生!鳩佔鵲巢,是個什麼東西!女王怎麼了,難道對我們不再信任了嗎?

武平咒罵間,海波洶涌起來,紅桃K全然不理會,慢慢向營地走去。

幾聲巨響,海面浮出幾座大山來,原來是獨角鯨回到海港,數一數,卻少了一頭。

半個時辰過後。

紅桃K軍營中。

伐蘇米多款款走入,只見紅桃K慵懶地坐在躺椅上,頭上蓋著一本書,身邊站立的石頭人緊閉著眼楮,似乎在打瞌睡。

「都督,你可真逍遙啊,我們在海下戰斗得如此辛苦,你卻在這里悠閑地讀書。」她扭動腰肢,輕輕揭去書本,只見紅桃K並未睡覺,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伐蘇米多用充滿彈性的臀部踫踫紅桃K的肩膀,道︰「你說句話嘛!」

紅桃K慢慢起來,道︰「少來這一套。若是別人,早死百回了。」他說得不輕不重,但話卻很不好听。

伐蘇米多討了個沒趣,道︰「我可把黑桃Q給帶回來了……」

紅桃K「嗯」了一聲,道︰「都進來吧!」

營外的方塊J、黑桃Q和武平慢慢走入。

黑桃Q冷冷地盯著紅桃K,一言不發,站在屋子中間叉起手來。

紅桃K緩緩躺下橫臥,以手托腦,道︰「看來,大西國滅亡了。」

「正是,嘿嘿,都督,這位便是老板一直提起的黑桃Q。」方塊J的話還是那麼陰沉。

黑桃Q仍然一言不發,沒有拜見紅桃K的意思。

紅桃K盯了她一會,道︰「先到老板那兒去報道,你歸黑桃K管,我可管不著。」

黑桃Q靜止了幾秒,轉身便走。

「等等。」紅桃K道。

黑桃Q停住不動。所有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

「都督,怎麼了,她是我親自驗證的,確實是老板說的黑桃Q!她只是一直潛伏在這個女人的身體里,如今終于蘇醒了,可能還沒完全恢復從前的記憶吧。」

武平看著這幫撲克牌軍團的人,突然感覺,倭國似乎已經被他們控制了,而這對他來說,國家被外人控制,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不知女王到底是怎麼想的。

早听說撲克牌軍團的首領叫「老板」,但誰也未見過這個人,就連女王也沒見過吧。武平回憶起卑彌呼幾次在他面前說的話。

我該回去一趟,找女王面談!

武平心想如何找個理由開溜時,卻見紅桃K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他身高太高,無形之中就有一股威嚴的氣氛,他慢慢走到黑桃Q背後,黑桃Q卻沒有轉身的意思。

誰也不知道紅桃K要干什麼。

氣氛緊張得凝固起來。

「你身上有蟲子。」紅桃K從黑桃Q肩膀上抓了什麼,攤開手掌,果然有一只半綠半透明的小蟲躺在他手掌心,一動不動。

「你要小心點,別被蟲子害了。」紅桃K一捏,不料那蟲子震翅起飛,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可以走了嗎?」黑桃Q的語氣依舊冷若冰霜。

紅桃K道︰「不要吃得太多,不消化。小心反受其害。」

黑桃Q待他說完,顧自便走。

紅桃K剛才的話,誰也沒听懂。

紅桃K重新回到躺椅上,擺擺手,道︰「你們出去吧,紅桃Q回去給女王報信,方塊J,你去九州吧,幫助方塊K防止老鼠潛入……你本來就是他的屬下。我困了,你們都出去吧。」

待眾人走後,武平輕聲道︰「都督,最近我總覺得有外人來到了我們倭國,相信女王陛下也有預感,才派都督前來加強防御。方才紅桃Q說起征伐大西國時,有外來人也在海底,而且可能來自遙遠的中原漢家!屬下想出海巡游,以防外賊侵入。」

他等了片刻,不見紅桃K回答,抬頭一看,卻見紅桃K大張著嘴,已然睡著。

本州島。

浪天與桑哈策馬趕到時,鹿厭正躺在箭魚三號的草垛上,他舒展一個懶腰,正好睡醒,遠遠望見浪天和桑哈風馳電掣趕到,慢慢拿起面具戴上。

「幸虧沒事!」浪天見鹿厭的悠閑樣,便知那忍者沒到此處。

「啊呀,再早一步就好了,可惜又沒看清鹿厭的臉。」桑哈氣喘吁吁,那馬飛奔後卻若無其事。

「你們來得這麼快,睡著了也會被馬蹄聲震醒的!」鹿厭指著桑哈,道,「莫非……你偷馬了?」

桑哈大叫道︰「憑什麼說我偷馬了?你就不說是浪天偷的!再說,我就只能干偷偷模模的行當嗎?」

鹿厭聳聳肩,道︰「我可沒說!你們如此神色慌張,讓人一猜就是干了偷雞模狗的事了。」

「有人來過嗎?」浪天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沒有啊,我們一直躲在這里,這一帶很少有人經過。」木魚探出腦袋道。

浪天松了一口氣,便將在城鎮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哈哈,忍者?怪名字!跟刺客有何區別?」鹿厭雙手枕著腦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噓,你說話的時候,說不定他就在某處躲著了!」桑哈小心翼翼道。

「噓你個頭!什麼家伙躲在附近,都逃不過我的眼楮、耳朵、鼻子!」鹿厭不服道。

浪天道︰「可是,就算他身法比不過你,但他殺人的殘忍手段,確實令人心寒,而且豪不留情!當我與他四目相對時,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好了,你們怎麼如此膽小了?上路吧,馬有了,稻草車也有了,我們繼續出發吧。若是再遇見什麼忍者,就由我來對付吧!」鹿厭指指被稻草塞得滿滿的箭魚三號,「我們晚上都不用蓋被子了,埋在這里面睡覺,舒服得要哼哼了!」

他說得有趣,眾人不由笑出聲來。

箭魚三號,不,應該是稻草馬車,一直順著松江往上游駛去。

一路上,眾人一直打听美幽的下落,卻杳無音信。

越往上游,松江分成不少支流,江面也越來越窄,這一日,稻草馬車來到松江支流上的一座小橋邊。

一個少年站在橋上,怔怔地望著洶涌的江水。

兩岸皆是荒野,蓬草紛飛,只見遠處一輪落日,緩緩下降。橋的另一面遠方,幾個村落隱隱卓卓。風吹四野,吹得那少年的頭發如魔亂舞,浪天心里咯 了一下,卻見那少年忽然仰天大吼,歇斯底里後,用肉拳砸向木欄桿,打得血花四濺,他喊得喉嚨嘶啞,一頭向木欄桿撞去。「 」一聲,他一跤坐倒在地,他撞得不夠重,他翻身起來,卻因為頭暈,腳下一個趔趄,大吼道︰「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不讓我死!」他又一頭向木欄桿撞去。

桑哈突然大叫一聲,那少年被叫聲一驚,岔了氣,「咚」一頭撞在木欄桿上,坐倒在地。

「你要死,為何不跳河!?」桑哈怒道。

那少年大叫一聲,道︰「要你管!?」說完便朝稻草馬車氣沖沖走來。

桑哈道︰「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就死得干脆點,像你這樣,實在沒種!」

那少年果然一激便動,腳跺橋板,道︰「你是什麼東西,趕來管我閑事!我現在就跳給你看!」

說完,他果然蹬上欄桿,一躍便往江中跳去。

「啊!」桑哈沒想到這少年性子如此剛烈,當真尋死。

那少年跳將下去,只覺勁風撲面,腳踝一緊,已被人抓住。

浪天將少年一提,手一放,少年驚叫一聲,浪天探臂,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拎過欄桿。

少年整了整衣領,道︰「要你多管閑事!」

「哼!哈哈哈!不知好歹!」躺在草垛上的鹿厭笑道,「他要死便讓他死好了,你何必多事?」

浪天不答理鹿厭,問少年道︰「為何尋死?」

少年擦了把鼻涕,道︰「父母皆亡,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哈哈,兄弟,原來你也是孤兒?!」桑哈從草垛上直接躍下。

「放開我!看不起孤兒嗎?」那少年惡狠狠地望著桑哈。

「我又不怎麼你,你這麼緊張干什麼!我也是孤兒!」桑哈笑道。

浪天激道︰「父母去世,你便要尋死了嗎?看來你真不是男子漢,我悔不該救你,你繼續尋你的死吧!」

此話一出,那少年一怔,突然哇哇哭了起來。

桑哈模模他腦袋,道︰「你死了,你父母會怎麼想?你忍心讓他們死不瞑目嗎?」

少年哭得更加傷心。

「好了,餓了吧?這些給你充饑。」浪天從車上拿出點干糧,遞到少年面前。

「謝謝!」少年小心地瞧了浪天一眼,接過干糧嚼了起來。

看來這少年並不是那些毫無教養的小盲流之流。

「幾歲了?」

「十一。」

那少年很快吃完,道︰「你們似乎不是本地人。」

「對,我們是四國鄉下人,到此地來找人。」浪天回答道。

「找誰?找到了嗎?」

「當然沒找到,一個很重要的人。」

「我認識一個人,他能告訴你們想找的人在哪里。」少年道。

浪天剛要發話,那少年搶先道︰「不過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哦?」

「幫我報仇!將殺父殺母仇人千刀萬剮!」少年咬牙切齒,臉部肌肉有些抽搐,這種表情出現在一個小孩子臉上,比大人更恐怖。

「……可以,但必須是十惡不赦的人!」

「殺父殺母,自然是十惡不赦的了。凶手是誰,我日後自然告知。好了,你既然答應了,我便帶你去見那人。」少年微笑起來,長發遮蓋著前額,一雙剛毅的眼楮閃閃爍爍。

「哈,還有這種人,難道他是先知不成?難道他有千里眼?」鹿厭大笑起來。

「去了你便笑不出來了!」少年反唇相譏,「那人無所不知,他是我最崇拜的人,你若再侮辱他,我便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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