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趙雲通傳 第二卷 第十二章 獨角巨鯨

作者 ︰ jameszz1211

第二天天還沒亮,吹著清涼潮濕的風,望著船塢上不斷揮手戀戀不舍的孩子們,三人駕著船順著黃河往下游入海口駛去。

黃河水流湍急,船如利箭般穿梭而去,不多時便看不見船塢了。

桑哈站在船尾,好奇地看著寬廣的河面。趙雲躍上船篷,手搭涼棚道︰「美幽姐姐,快上來看!」美幽順著他指的方向,只見一輪血紅的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下跳出來,染紅了一大片雲彩。紅的、白的、紫的、藍的,層層疊疊,極富立體感。「哇,真美啊!」美幽手撫模著頭發,笑得眯起了眼,長長的睫毛掛下來,白皙的臉蛋紅撲撲的。趙雲深吸幾口清涼的空氣,感覺從未有過的暢快。

「呦嘿——!」桑哈跳上船篷,對著太陽大喊。趙雲縱身跳上桑哈的肩膀,也對著太陽大聲叫喊。三人隨後哈哈大笑,趙雲自從山寨出來後就沒有這麼開心過,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自由;美幽看著自己有了兩個親愛的朋友,想起自己在地牢的幾年,連這樣的情境想都不敢想,今天竟然完全自由了,以後自己的命運將由自己主宰,誰都不能剝奪。想到這里,美幽捂著嘴哭起來;桑哈從小四處流浪,習慣了人們鄙視的眼神和四處乞討的生活,雖然自由但活得沒有尊嚴,等得到了寶藏,他要讓孩子們都過上每天都有包子吃的日子!

「美幽,來,跟我們一起喊!」桑哈拍拍美幽顫動的肩膀。

美幽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對著太陽大喊︰「我——愛——你——們!親愛的朋友!」

淚水奪眶而出,一瞬間被風吹散,飄落到遠處。

「哈哈哈,我要成為天下第一的俠士!」

「我要成為……我要成為天下最富有的人!」

浩瀚的河面上,帆影點點,只有這搜船,正全速往大海沖去。

漂了幾個時辰,船離河岸越來越遠,桑哈吹著口哨,掌著舵。

「大家看!」美幽指著前方,把趙雲與桑哈叫到船頭。

河岸在遠處越來越寬,「到大海了!」美幽興奮地大叫起來。

「大海?大海!哈哈,大海長怎麼樣?」趙雲說完,跳上桅桿,往黃河入海口眺望。他見左方河面突然拱了起來,美幽與桑哈同時見到,左方遠處的河面拱了起來,河水像一座小山向船推來。

「啊——!!這是什麼?我們完了!」桑哈大叫起來。

「那是什麼?「趙雲問道。

「楞著干什麼?快去掌舵!」美幽第一個反應過來,叫桑哈趕快去船尾。

「啊,好,好!」桑哈腦中已經一片空白,只見如山的河水已經靠近了許多,桑哈飛奔到船尾,突然不知道該轉向哪里,叫道︰「對了,往哪邊轉?往左,往右?還是往上?啊,不,不,美幽,往哪邊轉啊,我們完了!」

「右!」美幽注視著巨浪,計算著時間,她對趙雲道︰「快轉帆!」

桑哈已經亂了方寸,將舵一掰,突然大叫起來︰「啊,錯了錯了,應該往這邊掰,這邊的手是拿筷子的,是右邊,這回沒錯了。」

小船往右邊轉了四十五度,快速逃離。但浪頭前進速度更快,沒幾秒鐘,就鋪天蓋地襲來。

美幽對二人大叫︰「就這樣,堅持不要動,我們應該可以逃出的。」二人扯著帆、拉著舵,哪敢再動。

但巨浪更是加快了速度,眼看小船要被巨浪打到,突然一聲巨響,巨浪中鑽出一座巨大的黑山來,小船被河底升起的黑山撞擊,三人一聲驚叫,那船被撞飛到半空,三人紛紛拉住船身,只見身子與船都往天空飛去,黃河中露出一座巨大的黑山來。

小船在半空翻了個身,三人難受的心髒要被拋離出去,小船往下墮去。三人閉上了眼楮,哇哇大叫,又听到一聲巨響,船落在了河面,三人雙手抓不住,掉落在甲板上,那船略往下沉,又往上彈起,一陣驚呼,三人也從甲板上飛起,趙雲眼尖,看見美幽往船外掉落,伸手拉扯住帆布,定住身形,借桅桿雙腿用力,筆直往美幽飛去,美幽尖叫一聲,被趙雲拉住右手,趙雲另一手拉住船邊欄桿,不料沖力太猛,欄桿「喀喳」就斷開了,兩人往水中跌去。趙雲看著手中的一塊碎木,眼看兩人要落入河中,眼前小船正向二人撞來,他將手中碎木板往下擲去,一把抱過美幽,瞅準水中漂浮的木板,單腳在踩在木板上,木板與腳陷入水中,但緩沖了大部分的沖力,趙雲看準時機,腳上發力,一個縱身往上飛去,那船正好駛過,趙雲暗叫一聲僥幸,穩穩落在甲板上,只見桑哈倒掛在桅桿上,兀自晃晃悠悠。

三人往黑山望去,只見前方伸出一根長長的角,那黑山突然睜開一只眼楮,三人同時叫出聲來。

美幽道︰「原來是一頭鯨魚!」

「哇哇哇,不得了,哪有這麼大的魚?」桑哈夸張地舞動著全身。

趙雲仰著臉道︰「哇,鯨魚好帥啊!美幽姐姐,你怎麼知道的?」

「嘻嘻,師父教的,其實我也沒見過。」美幽有些得意起來。

那鯨魚睜著懶洋洋的眼楮,突然張開巨口,頓時河水倒吸,小船往口中滑去,眼看要被鯨魚吞沒。

「美幽姐姐,怎麼辦啊?」趙雲大叫。

「快,我們一起往前劃!」甲板上到處都是碎木板,三人剛操起木板,桑哈突然道︰「你們有沒有覺得……」

「船在下沉!糟了!」三人同時驚呼。

那巨鯨突然將嘴合攏,一股颶風頓時將小船吹得老遠。

小船上三人頓時不知所措,但見船底已經破了幾個洞,河水汩汩而入。三人正焦急間,那巨鯨嘴里發出聲音來︰「這一覺睡得真是香!這是哪里?」

三人互相對視,不知道誰在說話。

「你們,是誰?」又是這個聲音。

三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轉過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巨鯨。

「問你們哪,怎麼不說話?」

「啊!!!」三人同時大叫起來。趙雲道︰「是你在說話嗎?鯨魚?」

「是啊,你們才知道嗎?」鯨魚懶洋洋地回答。

「鯨魚……竟然……會說話?」美幽簡直覺得像天方夜譚一樣。桑哈拼命打著自己的臉,證明自己沒有在做夢。

趙雲拉過美幽與桑哈的手,道︰「我有辦法了!」他縱身往鯨魚身上躍去,不過他沒有想到手上另有兩人,跳得近了點,腳一落地,當即滑了一跤,原來落地的地方正是巨鯨的前額,三人頓時往下溜去,竟然沒有借力的地方。那鯨魚身子一抬,將三人高高拋起來,三人這才落到鯨魚的背部,趕忙抓住他長長的角。

趙雲噓了一口氣,道︰「鯨魚先生,你頭上還戴著首飾,真帥哪。」

「什麼首飾!這是我的角!」鯨魚有點不快。

美幽奇道︰「可是,好像沒有鯨魚是長角的啊?」

巨鯨大笑起來,震得三人死死抱住他的角。巨鯨道︰「當然,我們族類是鯨魚當中的王者!是百鯨之王!唉,可惜,現在所剩無幾了。」

美幽听他嘆息,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小心地問︰「鯨魚先生,既然你們是鯨中之王,又怎麼會所剩無幾呢?」

巨鯨道︰「小姑娘,你不知道,正因為我們優秀,所以被那些住在島上的人看中了,一百年前,他們提出種種誘人的條件,要與我們聯盟,本來我們一族在海中稱王稱霸也是逍遙自在,可是畢竟經不起誘惑,不知道滿足,上了他們的當,中了他們設下的圈套!人類都是人面獸心,等到我們都入了圈套,他們就變了一副嘴臉把我們統統關入海底的鐵牢中,只有我一個僥幸逃月兌出來,在外邊流浪,每天混混噩噩地過日子。唉!」

美幽用手模模巨鯨的背脊,道︰「也不是所有人類都是這樣的。不過,跟族人失散,又不能救他們,你也真夠可憐的。」

趙雲挺立起來,道︰「鯨魚先生,是誰關了你的族人?我幫你把他們救出來!」

巨鯨突然震動起來,三人趕緊抱住長角。巨鯨笑了一陣,道︰「就憑你這小不點?哈哈哈,我都沒有辦法去救他們,你別逗我笑了。」

桑哈提高嗓門道︰「鯨魚先生,這就是你太小看我們了。這樣吧,你把我們載到一個小島,我們辦完事就幫你去救你的伙伴如何?我們的船總是被你弄破的吧!」

巨鯨卻沉默起來。三人等著他的回應,他卻始終不做聲。美幽怕鯨魚生氣把他們丟在這里,模模巨鯨的背道︰「這樣吧,鯨魚先生把我們帶回岸邊就好!」

「好的,我看你們也不像壞人,就相信你們一次,你們要去哪里?」原來巨鯨反應慢,過了一會兒才答應他們的要求。

趙雲打了個響指,道︰「太好了,鯨魚先生,我們要去海上的一個小島!」美幽仔細看著牛皮地圖,道︰「筆直往前,在海中的第五個小島!」

「沒問題,你們抓好了,我要開始動了!」

三人將長角抱在懷里,巨鯨迅速移動起來,三人坐在這搜「航空母艦」上,望著一望無際翻滾的大海,往夢想中的寶島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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